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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不是天使-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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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钟。”黑泽担忧的看着他。面色深重。无法说出话来。
  然后黎一崇冲了进来。他的脚步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静静地顿住。
  好像一台戏剧。人赶来的时候,已经曲终,已经人散。不要不相信,有很多事情是这样。无能为力,仅仅是一个好听的借口。
  另一个人跑来,脚步踉跄,几乎撞倒了他。他跑去了弄月面前。
  是陆仰止。
  “庄弄月。”他站立在那里,依旧像个国王。垂着视线看着她。静静的,冷冷的。
  然后他忽然蹲下来,“把她给我。”他说。声音粗重。
  “不。”晓钟回答。他冷冷清清的看着这个面色含霜的男人。“你们离婚了。”
  “把她给我!”他吼起来,用力的推倒了晓钟,然后抱起了弄月。
  黑泽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无言。用力。他们一样强壮。一样强势。并且,一样愤怒。
  “放开!”陆仰止说道。他的双臂上承托着弄月,他微转身看着黑泽,“去照顾你该照顾的人。她是我的。活着死了都是我的。”他的眼神里满是冬天的影子,好像心中有一片雪在弥漫。绝望的弥漫。
  黑泽回头看了看晓钟。如果晓钟想要留下弄月,他会为他做到的。
  晓钟已经昏了过去。
  “他们需要立刻送去医院。事情,以后再说吧。”黎一崇淡淡说道。“弄月,要快,”他的声音柔和起来,“她在流血。会死的。”
  陆仰止走出去。内心空荡。他不敢去看弄月。她很轻,几乎没有份量。好像已经,飞走了。
  他做到了。伤害她。彻底的。就像伤害黎缃一样。
  当她跑来求他的时候,他还沉浸在爱上她的恐惧中。现在,他要失去她了。
  不,事实上,他从未得到过她。
  对,你从没有得到过她。
  陆仰止抱着弄月走出仓库,天微微亮起来。风很清凉。四野寂静,黎明前的空旷。荒草一望无际,绵长无声。有细小而冰冷的东西在天空中飘洒,一点,一点。不多。要很久才可以感觉到。像雨水。
  然而,陆仰止知道,天空,开始落雪了。

三十一、苏醒记

  “她没死。”黎一崇揉了揉眉角,打开他的休息室,之后脸上挤出一个笑。
  陆仰止抬起头来。“是么。”
  “只是心率有些弱。不过没有关系。她一向这样的。”他脱掉了白色的外套,换上一件黑色风衣。
  “一向这样?”
  “是的,”他把白色的医袍挂进壁橱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弄月长了一副奇怪的身体。她满身伤痛,但是她没那么容易死。”
  “这个我也知道。”
  “她也许在学习逃避。”
  “是么?”
  “她也许不愿意再面对了。”
  陆仰止的下巴上生了一圈硬硬的黑黑的胡子。他抬起一只手摩索着。“她还要睡多久?”他看上去有些疲惫。
  “不知道。这个只有她自己才能决定。”
  “那么你在做些什么?”
  “让她睡得安稳些。直到她自己愿意醒过来。”他关上了壁橱,“事实上,如果她决定一直睡下去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叫醒她。”
  “你是说她要学习植物人的生活方式?”陆仰止的声音略略的带着沙哑。黎一崇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他是在生气,抑或是熬夜所致。他已经呆在这里三个晚上。就在他的诊室。庄晓钟不肯让他进去弄月的加护病房。
  “你强暴她?”黎一崇沉默很久之后,终于还是开口了。并没有用非常惊讶的语气。他预期到了陆仰止的神情,有些漠然,也有些呆滞,“她这样告诉你?”
  “她身上有伤口。而且她在流血。虽然不至于让她失血过多而死,但是流血容易让她昏睡。也容易产生……错觉。”他用了一个自己满意的词汇。错觉。
  “还真是个有创意的女人。连生病都这样别具一格。”陆仰止占据了整整一个沙发,双臂撑在腿上,双手搓了搓脸。“她真的只是在睡吗?”他问道。
  “我以为你不会在乎她。”黎一崇拿起了车钥匙。并且带上了一副银边眼镜。
  “我没在乎。”他摇摇头,“也许你该给我一些安眠药。我已经很久没有睡着过了。庄弄月一定睡得很安稳吧。”他抬着头等着他的回答,额头上有几条皱纹,深深地,埋藏着疲惫,还有隐隐的恐惧。
  黎一崇静默的与他对视,很久之后,他淡淡开口,“她也许不会再醒过来了。”
  陆仰止的脸依旧平静,现在几乎要寂静起来。
  他们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默的味道。只是陆仰止难得的笑了一下,笑得很快,然后也很快的消失了表情。
  “你爱上她了。”黎一崇淡淡微笑。
  陆仰止抬头看他,他看上去有些迷惑,也有些伤感,深深的黑眼睛里面布满血丝。他仰头的姿势好像不明所以,不知所谓,却得到了法官的宣判。他没有说什么。
  “左家的人已经去病房看她了。左辉扬,还有左老夫人。”黎一崇看了看腕表,“黑泽杀了人。强暴晓钟的那个人被他用拳头活活打死了。他最近不会露面。弄月和晓钟没有人照顾。左家好像已经决心把他们姐弟带回去。”
  “她睡得很好吧。”陆仰止在沙发上微微移动了下。
  “黑泽说,他们真正想要勒索的不是你就是左家。我想,至少,你要保护好小瞻。”黎一崇又一次看了一下腕表,“你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看法吗?”
  陆仰止站了起来,“我可以去看看她吗?”他仓促的皱皱眉头,“我应该去看看她。就站在外面。”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 **********
  如果一个人没有见过海,那么不能强求他。描述海。
  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做过梦,那么不该逼迫他。明白爱。
  海能吞噬一个梦想。爱,却能杀死一个人。
  你我生于俗世,凡人凡梦。
  何不好好生存。
  偏要爱。
  她在里面。躺着。安静的躺着。
  她的确在安睡。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套。她的脸色并不难看。一张唇依旧红的像一颗腌渍过的樱桃。她躺着,身体略略歪斜,仿佛是寻找到了最舒适的姿势。头偏向一侧,一只苍白的手臂正对她安详的脸,随意的舒展着。
  如果不是另一只手臂上还挂着一个吊瓶。这幅画面就可以叫做睡美人。清晨时分的睡美人。
  她是睡着了,甚至连呼吸也省略了一般。冬天并没有完全来到,可是她却好像已经下定决心冬眠。
  守在她身边的那个轮椅上的男孩,正微笑的看着她。他的手轻轻揉着她的手臂。一双动人的眼睛里,满是柔静。他看上去很满足。甚至是欣喜。也许因为现在他终于可以这样的接近她。
  而他,却只能站在外面。他不想再次看到庄晓钟疯狂捍卫的样子。那种样子让他几乎也要发狂。陆仰止还不知道自己失控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不过他并不乐于做这样的探索。
  他看着,看一个美丽的男孩那样守在她身边,他感觉到抑郁。因为他忽然开始意识到一些别的什么。
  那个男孩似乎太爱她的姐姐了。这个想法令他感觉神经绷紧且疼痛。握着拳头的手紧的像一块石头。然而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为什么忽然感觉到这样紧张。
  他还不能了解自己。也不能完全理解庄晓钟对于弄月的意义。他唯一能感觉到的是,那个男孩眼中不同寻常的爱。
  他们都贪婪她的爱。也因为一再的无法得到,而拼命的伤害她。
  是这样的吗?也许吧。他也贪婪过。
  弄月是爱那个男孩的。他冷冷的想。也许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爱。是的,她从没有爱过别人。但是她把爱给了庄晓钟。因为他是她的弟弟。
  陆仰止忽然浅浅淡淡的笑了一下。感觉到满嘴苦味。
  那么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你应该回去,回到你的书桌上去。或是,也,回去睡吧。即使睡不着,也躺下睡吧。这其实也没什么。一切正常。你只是不能进去那个房间。而即使你进去了,她也不会醒来看你一眼的。
  “去喝酒吧。”他回头说。黎一崇就站在他身后,好像他刚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凭空出现了。陆仰止的面色无懈可击,他淡淡笑了笑,接着否决了自己,“不,我回去了。”他立刻迈开步子走了。
  黎一崇转身,看了看弄月和庄晓钟。然后他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陆赞进来的时候,他刚刚好喝光了一瓶酒。他站起来,取了另一瓶。重新坐到地板时,才发现轮椅后面跟着小语和小瞻。两个孩子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陆赞停下来。小语绞着两只手,嘟着小嘴挪过来,“仰止叔叔。”她抽抽噎噎的说,一边忙着擦眼泪,“弄月妈妈呢,我想她了。”
  他拧紧了眉头看着小语。孩子哭起来,转身爬上陆赞的腿,“爸爸,你说小语吃完青菜就可以见到弄月妈妈。”
  她说了一个好长的句子。而且一点也没有出错。
  “别哭了。看你要变成小花猫了。”陆赞淡淡笑着逗弄她,“如果你肯乖乖的睡觉,明天早上就可以看见弄月妈妈了。”他擦掉孩子的泪水,把她轻轻放进怀中。
  “不,爸爸在骗小语。你昨天就是那么做的。”小语有些不依不挠起来。
  “这次一定不会。”陆赞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如果她不来,我们就去找她。好不好?”
  “你保证?”
  “对,爸爸保证。你不相信爸爸了?”
  “嗯,”孩子窝在他的怀中,渐渐安静下来,“我想我会试试看的。”
  陆赞轻轻亲吻她的额头。他的小语现在可以用“我想”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了。他轻轻的笑着,拍拍孩子,眼神却放在陆仰止身上,“那么现在去睡吧。”
  小语从他腿上爬下来,看了她的哥哥一眼,然后独自上了楼。
  她很像她的妈妈。然而她比她的妈妈快乐。对生活充满了天真的热情。
  “瞻儿,你也去睡。”他对那个小小少年说。他的脸看上去比去年变得瘦长了一些,好像急于摆脱童年。孩子听见他的话,看了陆仰止一眼,然后上了楼。陆赞始终觉得他的沉默里有种不属于孩子的忧郁。
  他像是陆仰止。总是找不到归属的感觉。遗传的力量让人没有任何语言与自然对话。他像那个陆仰止,当年爷爷带来陆宅的那个脏兮兮的男孩,一脸戒备,眼神充满攻击性的忧郁男孩。
  他滑动轮椅,看到陆仰止的背影,和一杯酒。在暧昧的黑暗中散发的光泽。
  “见到弄月了么?”他问。
  陆仰止回头,微微的笑了一下,“庄晓钟不肯让我进去她的病房。”
  “她,不会死吧。”陆赞笑道。
  “不会,”他看向远处,默默的喝了一口酒,“她已经被自己训练出来了,没那么容易死。”
  “那么为什么你的表情好像在告诉我她就要死了?”陆赞把轮椅滑上了阳台,他也看向远处的灯火。灯火总是有着温暖的颜色。然而生活在灯火中的人类却并不常常觉得温暖。“是我看错了,还是……”
  “不是。”陆仰止很快的回答。“无论怎样,最开始,这只是一场交易。”
  “可是,你现在感觉到不同了。”
  “那又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我只是想,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那么你呢?你要一生都守着大嫂和她情人的孩子吗?”
  他们陷入尴尬的沉默中。仿佛陷入沉醉的梦。没有可以触景伤情的理由,他们各自的冷清的清醒过来。
  “这没什么。我爱这个孩子。她现在是我的女儿。”
  陆仰止趴在护栏上,一条长腿随意的搭在栏杆上,下巴上的黑胡子让他看起来落拓的像个修罗。也因此充满颓靡的性感。“也许,”他慢慢说,“你当年不该开车去追他们。你因此失去了很多东西。”
  “但是我得到了小语。”陆赞淡淡的说。他的脸色变得灰白。冷冷清清的,像夜风。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滑动轮椅,走出阳台。
  陆仰止转身,靠着栏杆,看着大哥离开的样子。没有表情。他饮光了那杯酒。
  他从来不去想象一个忽然失去行走能力的男人,用什么样的心情去等待他失去知觉的妻子产下孩子。她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怀孕,不知道自己活着。更不知道自己的情人早已埋进坟墓。
  也或者,她都知道。
  而陆赞,等足了十个月。然后带着小语离开。
  “你的确不该开车追出去。”陆仰止淡淡在心里说。他知道他在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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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钟一直守着她。他已经不在意些什么。只要他可以牵着她的手,便不再有什么要求。
  弄月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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