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天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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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下次见到我不要再皱着眉头,我会以为你不欢迎我。”
黎一崇微微一笑,“怎么忽然在意起我的表情起来了?”
陆仰止没有继续说什么,他只是歪起嘴角笑了笑。“再见。”他说。
这一次,黎一崇终于抬起手,轻轻的揉了揉眉角。
他抚触到一片坚硬。
********** **********
两个人坐在车子里。没有谁首先开口。也没有谁感觉不舒适。他们都是擅长熟视无睹的人,无论对谁。他们都拥有的坚定的内心力量。
“咖啡好喝吗?”陆仰止看向窗外,又回转眼神。
“还好。”弄月回答。
“我以为现在问,答案会有所不同。”
“你期望过高了。”
“我和一崇的关系你不好奇吗?”他轻笑着,真的有些敬佩庄弄月,她那种不咸不淡的沉静,简直可以让人发疯。
“我对自己的老板从来不会有任何的好奇。我只关心我的工作。”弄月看着他,她的眼神竟然很真诚。
陆仰止禁不住笑起来,“那么,昨晚,也属于你工作的一部分吗?”
他终于成功地获得了庄弄月的注视。虽然只是几秒钟。不过,对于这一点他的确不曾有多大的期待。几秒钟,也是一种胜利。胜利是一种无论大小都可以给人带来愉悦的东西。
“虽然对于这一项我们没有什么协议,不过我想和丈夫做爱的确属于妻子义务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并没有什么需要继续这个话题。”许久之后,弄月这样回答。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
陆仰止听到这个回答,简直忍不住要暴笑起来。
“那么,老婆,你愿意每晚都尽一次这样的义务吗?”
陆仰止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车子驶入高速公路。一路无言。沿途也并无风景。只有车轮轻微的摩擦地面的声音充斥在两人之间。
“昨晚是我一时失控。”陆仰止终于淡淡的开口,“我不知道该怎样补偿你。但是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的改变,我非常不喜欢一件简单的事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你其实不必解释。那不是一个人的事。你没有强迫我,是我自己参与其中。”弄月轻轻说。自始至终,淡定如冰。
陆仰止看了看这个坐在他旁边的女孩。他对她始终没有深入的了解。有时候,他觉得她难以了解,更过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愿意去了解她。
也许在他内心深处,试图了解庄弄月是一件徒劳无功的事,而且极其危险。
或者男人都是受情欲控制的。否则怎么会发生昨晚那样的事。而现在,看着她侧脸淡雅的弧度,他忽然产生一股毁灭的欲望。
他想要毁掉她的淡定,毁掉她的眼睛,那双含着凉凉的微澜的眼睛,淡薄的红唇,弧线优雅的下巴,还有长颈下的身体,他曾抚摸过的年轻的身体。他想毁掉它们,因为所有这些都令他感觉不安。
“你需要我付钱吗?”他忽然问。
这个突然暴出的声音,像是某种讯号。
车子“吱”的一声,停在路中央,像一只突然暴毙的鱼。
像是花朵盛放前的沉寂,他们之间的静默带一股生命的忧郁。
陆仰止的手握在方向盘上,隐隐的青筋。他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刚刚的那句话善后。几乎是出口之后就立刻感觉到不妥,因而不由自主地踩了刹车。他为自己给自己设置的微妙情境而暗暗咒骂起来。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想我还是下车走吧。”弄月淡淡的开口,面色苍白,没有表情。她迅速的开了车门,然后走了出去。
陆仰止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追了上去。心里仿佛明白如果不这样做,他将错失一些什么。而除此,他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停止对自己的厌恶。
厌恶。
是的,他在厌恶自己。因为他这样的热衷于伤害她。他曾不止一次的好奇,她为什么那般的善于委屈自己。结果,他选择用伤害她的方式来寻找答案。
她已经走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几乎像是要逃走。瘦瘦的背影,清凉的几乎可以灼伤人的眼睛。
“弄月。庄弄月。”他终于一把抓住了她,她单薄的肩膀在他的手掌之下,安静的令他手足无措。他开始为自己的失措气愤起来。
“我允许你下车了吗?”他凉凉的吼道。
“我以为你希望我下车。”弄月看着他,她看上去那样的平静。眼神清泞。双手却在轻轻的颤抖。
陆仰止轻笑,“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以为?你好像忘记了一些什么。”
他看着她。事实上,是他忘记了一些什么。很多时候他会忘记她的年龄。十二年的差距他常常轻易的忽略。因为,庄弄月实在是一个有资格令人忘记这些的女人。
他看着她沉默的双眼。为其中的湿润和细微的生动而凝神。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她的睫毛在轻轻闪动。
“我告诉你我生气了吗?”
“那么你是要让我知道什么呢?”她右鼻翼处有一块小小淡粉的斑点。
陆仰止冷凝,“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我已经在努力的服从你。如果你这样的不满意,你可以随时结束我们的关系。昨晚的事令你很困扰吗,还是,你需要我的道歉?”她微微仰望着他,声音温和而谦卑。
陆仰止看着她翕动的红唇,他迅速的吻了上去。“闭嘴,女人。”
有时候很难形容,一个男人的欲望是因何而生的。那听上去像是一种无处不在的东西。陆仰止吻的很认真,他是很认真的想要让他面前的女人不要说下去。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令女人闭嘴的好方法。
在天桥上的高速路中间,他紧紧地抓着这个瘦瘦的女人,啃噬她淡漠的唇。虽然称不上甜美,然而他无法不承认,她是他中意的味道。
他不知道这个认知是从昨晚的什么时候开始进入他右脑神经末梢的。
当他渴望把她更拉近一点时,他的左脸忽然感觉到一阵疾风般的疼痛。
他瞪大双眼,看着这个刚刚给了他一巴掌的女人。
她静静地站在他的怀中,微仰着头,眼神清澈的像是地球生命中第一天诞生的湖水。他看到她左眼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耳鬓落入她长长的黑发中。
“老板,你的车被拖走了。”她轻轻的说。
十二、 不要闯进来
“你不去追吗?”
“你以为他们会让我追上吗?”
“我以为那是你最心爱的一台车。”
“我没有什么心爱的东西,我可以随时失去任何。”陆仰止松开了她,他开始在高速公路上快步走起来。真的毫不留恋。
“哦。”弄月淡淡的笑笑,努力跟在他后面,“可是你打算这样走去陆宅吗?”
“你做不到吗?”陆仰止回头看她,脸上难得的带着笑容,虽然嗤笑的成分多一些。
“怎么会?老板的体力可以做到的,我更应该要做到才对。”
“在这一方面你倒是拥有无穷的可信任度。”陆仰止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弄月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已经沉默着走了好久。她渐渐开始感觉到说大话的后果。
成为陆仰止的“妻子”之后,她的身体开始变得脆弱,有时候脆弱到连自己也害怕的程度。她从来没有这样过,物质上的过度富足使她很多时候一整天无所是事。这让她开始怀疑那些一个人风雨奔行的日子,那个不言不语的女孩是否真的就是自己。
所谓上流社会,其实并不适合每一个人。偶尔她会嗤笑自己,因为一部机器一旦休息太久,它将无法重新启动。人也是这样。
而有一天,她终究会离开陆仰止。任何一份契约都有一个时间限定,虽然她不知道结束的那天会是怎样天气。而她唯一确定的是,她一定会再次被这个不属于她的阶层丢弃。
一个人无法两次踏过同一条河流。庄弄月,她没有多少寂寞的心情去考虑哲学。所以,只要等到那一天就可以了。如果那一天超出了她承受的范围,她也依旧只能努力去承受。
她看着走在她前面的男人的背影,冷然,决绝,坚毅。所有这些词汇都跟她毫无关系。因为这个背影其实根本与她无关。
如果你不爱一个男人,那么你也没有必要守望他的背影。
可是对于庄弄月,只能这么说,既然你不爱这个男人,那么也不必介意去守望他的背影。
某个瞬间,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她停下来,转身走自己的路,那么会怎样呢?
可是,她可以这样做吗?很多时候,人类对自身的处境其实并无机会选择。
额头开始有冷汗冒出来,暧昧的饥饿感向她袭来。她忍不住开始怀念起晓钟为她熬的青菜咸肉粥。她不知道自己思念的是那咸咸香香的味道,还是那份热气腾腾的氤氲感觉。
她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晕眩般的渴望,想要灼伤自己。
她沉浸在这种思绪中,抬头看了看冬天尾巴上的太阳。直到那圆圆的太阳变成一张硬线条的男人的脸。
“庄弄月,你不知道自己有贫血症吗?”那个男人忽然说道。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我很讨厌女人爱受委屈的样子。”语气像是一盘没有放盐的凉菜。
“我从来没有认为你会喜欢,老板。”
“如果你能不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受到迫害的面孔,我将会很感激你。”他淡淡的下达命令。
“那么现在我应该怎么做呢,老板?”弄月表现出好学的一面。
“作为一名合格的雇员,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这是她得到的回答。
然后,陆仰止忽然抓起弄月的手开始奔跑。令她在跑过几十米后,才作出一丝反应:配合他的速度。
如果快速公路上的车主们有时间的话,他们一定更愿意亲眼看到这一幕,而不是等到看娱乐报纸上的头条。
跟在他们后面的某一部车子,咔嚓的摄像机声音掩藏在耳边的风声中。
“你认为我们的速度,可以超过闪光灯吗,老板?”弄月忍不住说,大口的喘着气,竭尽全力配合他的步伐,因为直觉告诉她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的老板非常有可能把她当玩具车一样拖着跑。
“我并没有想要和光速比赛,我只是觉得奔跑更适合现在的我们而已。”陆仰止对身后的弄月笑了笑。发现她已经变得惨白的脸。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陡然停步,扶住措手不及撞进他怀中的瘦弱身体,“我说过,你没有必要一直在我面前受委屈。”他说,声音淡淡的,有些不屑,又有些令人无法理解的情绪。
“也许我该早点晕倒。”弄月惨淡一笑,“抱歉,老板,恐怕要改变你明天的头条了。”
“无所谓。”陆仰止掏出手机,另一只手揽住她,电话通了,“开车过来,我在去陆宅的高速公路上。”他对着手机说。
看了弄月一眼,“你最好不要现在晕倒。”
弄月淡淡一笑,没有血色的唇像一朵白白的花,“我不知道我的身体能不能像我一样惟命是从。”
陆仰止看着他怀中的女人,即使现在她整个依靠在他怀中,他也丝毫感觉不到她的依附,在某种程度上她似乎和他一样强大。因为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撑,即使没有他,她也可以心平气和的躺到地上,直到可以自己站起来。
是的,这个女孩拥有一颗太过坚定的灵魂。并且不允许别人轻易靠近。
他开始猜测,这样一颗坚定的灵魂,他最开始是依靠什么抓住她的呢?还是,他凭借威胁利诱,仅仅拴住了她脆弱的身体?
而他,为什么要拴住这年轻的身体?在得到嘉隆之后,他又会怎样处理她呢?为什么他忽然好奇这些事情?
他的手下意识的伸进上衣口袋里,然后掏出了一块硬糖。他盯着这块透明的物体三秒钟,然后近乎粗暴的塞进了她的嘴里,连糖纸也没有剥掉。然后托住她的腰,抱起了她。
弄月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子。发现这个姿势竟然非常契合他们的身体。这样的亲密接触,让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热起来。她听到他们彼此的心跳,虽然它们都平稳有力,丝毫没有改变跳动的节奏。两颗心似乎已经太过接近,可是却又都知道它们之间其实是千山万水的距离,并且对这种贴近的隔阂没有丝毫的介意。
走了几步,陆仰止忽然开口,“这应该是小语放进我口袋里的。”
弄月含着糖,想要用舌头剥离那僵硬的包装纸。糖块慢慢的滑出一角,有甜丝丝的水果味道渗到整个口腔。这种味道令晕眩中的弄月无法抗拒,她本能的急着把包装纸推出去。她忽略了一双一直盯着她的唇的眼睛。
另一张唇忽然覆了上来,温暖的舌头顶开她的牙床,寻到那片塑料纸,抵着她的牙齿把它刁了出去。唇齿摩擦,发出黏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