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zor-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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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口子不可能没有矛盾,一旦争吵,自己儿子恐怕会矮上一截。
心里头,对这桩婚事就有了些不满。
出去到了客厅,见彭妈正在皱眉头,说气味好大,要空几个月才能搬进来,还有家具电器其他琐碎的东西要办,然後结婚照可以挂这里,挂那里,又说干脆让俩孩子出国去照结婚照吧。
彭爸点头,说行,全程由他来资助。转身对欧鹏说:“你工作很不错啊,好多人都跟我夸奖你呢。这以後,我闺女交给你,可不能欺负她哦。”
欧鹏干笑了两声,说疼她都来不及呢,怎麽可能欺负她呢?
彭竹插话,说就在长沙照吧。欧鹏才调到市局没多久,肯定不好请假的,到时候再加上婚假,然後出国什麽的,还要办护照,要签证,很麻烦,也会影响欧鹏的工作啊。
欧鹏感激地点了点头,说以後还会有无数的结婚纪念日,等工作缓了下来,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啊。
彭爸没有说什麽,彭妈倒是垮了脸,兴致索然地说不舒服,要走。
在小区,欧爸欧妈看到进进出出的奔驰宝马,心中更是烦躁。欧鹏要买车,恐怕成了定数,买什麽车,还真是个问题。要跟这小区的品味搭得上,也来个奔驰宝马什麽的,欧家的钱得全部砸在里面。
回到家,欧爸欧妈一直在低声嘀咕著什麽,说了半个多小时,老两口把欧鹏喊到跟前,把存折交给他,还说要出去借钱。欧鹏翻了一下白眼,说既然已经占便宜了,十万是占,百万也是占。我才三十不到,没多少钱,那是众所周知的。彭竹也知道。我们这样子计较,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
欧爸便有些担心,说话是这麽说,但是要跟彭竹旗鼓相当,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年呢?欧鹏低声笑,说一个人的价值,可不在於他有多少钱,而在於他能做多少事,能够有什麽样的前途。欧爸就说你现在的职位,也算是有点权势了,把持不住的话,还没进高层,可能就进了班房了。
欧鹏低下头想了好久,终於抬起头说爸妈你们放心,我有分寸。荣华富贵当然不是浮云,不过也不是柴米油盐必不可少的。彭竹嫁给我,本来就不是冲著我的家底。我呢,也不是冲著那套房子。
後面几天,欧鹏一直陪著彭竹,逛了逛街,也看了看家具电器──尽管看了也是白看,最终总是彭爸做主。欧鹏知道彭竹并不是想要什麽都靠她爸,不过彭妈病得厉害,彭竹也打点不起精神去搞这些琐碎的事──虽然这样的事,由这两个人去做,会很累,但是也是很甜蜜的──她为她妈担心,已经无暇他顾了。
也去跑了婚纱摄影店,看价目,看人家的样片,定时间,交定金,最终确定在六月初的周末。欧鹏要预先排好工作,不把时间定下来,到时候怕搞不成。搞不成其实关系也不是很大,但是会影响到彭妈的病情。
至於婚礼……一切都要看彭妈的病情。所以饭店什麽的,只能预定著。好在欧鹏在市工商,总是有些门路,自己多注意一点,就算临时改时间,问题也不是很大。
筋疲力尽的欧鹏回到家,把一切跟他爸妈通了气之後,洗了个澡,往床上一躺,开始不安起来。
五一过後扯结婚证,就算没办酒,那也是已婚男子了,跟厉剑,就等於是婚外恋,厉剑,他妈的就成了第三者。厉剑,第三者,这两个词,怎麽都没有办法联系在一起。
欧鹏又爬起来打开电脑搜索。Gay碰到这种情况会怎麽样?国内出柜的那麽少,没见过公务员出柜的。欧鹏老早就知道,对公务员来说,跟同性搞gay,是致命伤,比贪污腐败还糟糕。就算索贿受贿,都还有重新翻身的时候,当了gay,在官场上,可就完全没有戏份了。
根据不完全统计的调查数据,中国的gay,虽然是少数民族,但是数字,也非同小可。不婚吗?跟恋人同居吗?可以,但是不能被发现,而且,很难在公家的单位立足。
Gay们会怎麽样?结婚生子,仍然是跑不脱的,然後,再偷偷地过属於自己的生活。
欧鹏琢磨了好久,也不知道厉剑会不会甘愿做个第三者。按他的性格,应该不会的。且不说他愿不愿意做个地下情人,就算不介意,但是可能会伤害到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破坏一个家庭,厉剑做不出来。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信念,厉剑可以连生命都不顾,更何况,彭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有著活生生的幸福呢。
欧鹏关上电脑,很烦恼。结婚後,就不能跟厉剑来往了吗?那是个死脑筋,是个蠢货,是个不会通融的人。
欧鹏面朝下趴著,趴了一会儿,又起床,点燃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放弃?欧鹏咬了咬嘴唇。那个是肯定要放弃的吧。就如同当初放弃阿劲一样。但是似乎又不太一样。厉剑给他的冲击太大了,而且……而且……他还不想放弃,但是又不得不放弃。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如果要舍去厉剑,固然少了那份激荡和冲撞,却能得到稳定的生活和平步青云的机会。如果要得到厉剑,就必然要舍去彭竹和她的家庭的帮助,不仅仅如此,还有前途,说不定连工作都保不住,还有自己的父母,势必不会同意这个抉择。
也就是说,要想得到厉剑,欧鹏将失去一切,外在的物质的东西,以及内在的自己的抱负。他虽然不至於一无所有活不下去,但是他将连鞋拔子都不如。他此时能帮鞋拔子,到时候,谁能够来帮他呢?
官场,商务圈,都是利益结成的关系网。六七年辛苦的工作,努力地耕耘,那张看不见但有神通的关系网,都将毁於一旦。
何去何从?
《待续》
29
厉剑站在路旁,目不转睛地盯著桑植县县政府的大门。
办完差回来,联络欧鹏,却听他说去出差了,又是跑几个县,主要是张家界那边。要去好几天,归期不定。
厉剑有点羞赧。他心里一直想著欧鹏,渴望著跟欧鹏的见面,那个冲动,简直就不像是个三十多岁一直善於克制的厉剑所有的,倒有点儿像毛头小夥子。不过,厉剑厚著脸皮跟自己说,有了那个牵挂,就算是七老八十行动不方便的老人家,也会有冲动吧?更何况他年富力强,又独身那麽久,品尝到美味佳肴,自然会常常流口水的。
只是竟连几天都等不下去,也太逊了。不过,也有大半月没见面了,思恋,并且心痒痒的,也情有可原啊。
厉剑虽然心焦,但是也知道两个人总是碰不著面并不只是欧鹏的错,甚至欧鹏根本也谈不上有什麽错。五一前欧鹏有打电话联络他,可是他要干活。五一节过後,欧鹏,作为一个公务员,要干活,那也是天经地义的,出差,也正是他的工作之一。
都不是闲人,时间要凑到一块儿,就不容易了。他们又不是普通的情侣,天天纠缠在一起也没事。欧鹏作为公务员,有同性情人,对他,恐怕不是加分吧……打住,别再往下面想了。
厉剑坐在凳子上看东西。可能会要去越南一趟,时间地点都还不确定。他没有去过越南,不过估计那边地形跟缅甸差不多。上次去缅甸虽然算是成功完成了任务,但是他跟小吴受了伤,受伤,就是个败笔。厉剑一直都在琢磨著,如果当时准备活动再充分点,也许败笔就不存在。过去已经无法改变,为将来,就一定要做好准备。
自然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从缅甸回来後跟欧鹏的见面。那家夥被弄得很惨──经过这两次温情的做爱後,厉剑意识到了最初那几次,欧鹏吃了多大的苦头,特别是那天,那样的情不自禁──仍然还出去给他买药。而且,他肯定不会露出被摧残的模样哪,他是多麽自恋的一个家夥呢。
越南的地形……厉剑看著他人给他提供的材料,仔细地看著。丘陵和山地,还有茂密的森林……亚热带地区啊……看美国的越战片就知道,那个地方,如果离开城市进入山区的话……会用得著进入山区吗?也许吧……当然也许不……但是不打无准备之战。那家夥说了的,别死啊。不能死呢。当然就算没有那家夥,自己也不是想死的人啊,更何况还有兄弟们跟著呢……厉剑腆著脸给自己找理由,越想脸越红。
还有枪械。难得的这一次去越南,会提早把枪械交给他们。上头在冒很大的风险,但仍然这麽做,说明这一趟,恐怕会比缅甸更危险。这麽久没有动用枪械了,真的需要更多的训练。
厉剑便召集群狼们,说我们去山区演练。群狼们自然兴奋,就连小吴也摩拳擦掌。厉剑说小吴别去。小吴便炸锅,说为什麽呀,现在人手不够吧,怎麽著,我都是老兵啊。
厉剑指了指外头,说你老婆……据说她怀上孩子了。小吴点点头,说那又怎麽样?厉剑说你总得为他们著想吧。没有什麽是万无一失的。小吴冷笑一声,怎麽,我结婚了,命就珍贵了?那他们呢,结了婚,也该退伍吗?你呢,你不是有……伴了吗?
厉剑嘴角微微一翘,说他是个男的。小吴说男的就不会担心了?厉剑低下头,无语,心里却有些甜丝丝的。其实那个家夥担心呢,只是也不会让他退出罢了。
小吴放缓了语气,说我要临阵退缩,我老婆都不会饶了我的。她跟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什麽样的人。她跟我,也因为我是那样的人。厉哥,要工作,崔老板那儿多的是。我要跟你干,是因为……这是我最想做的,也是我能够做得最多的。
厉剑摆摆手,说有老婆的人就是罗嗦。准备,出发吧。
这一次,直接把车开到了桑植,然後那些人由奇狼带领著先出发去了八大公山,而厉剑,再一次假公济私,来堵欧鹏。
门口那边出来了好几个,最中间的,是欧鹏。这次是欧鹏带人出来的,所以他不再是站在边上或是跟在後面,而是被好几个人簇拥著。
欧鹏没有穿制服,只一件淡蓝色的长袖T恤,下面著一条浅灰色的裤子,休闲皮鞋,主要是跟他右面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话,间或也掉过头跟别的人说上一两句。远远看去,欧鹏十分正经,既谦和有礼,举止又说不出的得当,跟厉剑看到的欧鹏不大一样。
这几人出了门口,欧鹏突然停住脚步,跟中年男子说了两句,走到一边,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碰巧,厉剑的手机也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我靠,居然是欧鹏的。厉剑咧了一下嘴,接听,那边欧鹏劈头盖脑地说:“你怎麽来了?”
“呃……”厉剑有点摸不清头脑,抬头看去,欧鹏并没有往他这边看,低著头,不晓得在看什麽。“
“我看到你了,你怎麽有空来?”
“呃……”厉剑突然无语。欧鹏也许往他这边瞟了一下,不过厉剑站在树下,旁边有一石桌几个石凳,一妇女在奶孩子,旁边一老太太在跟妇女唠嗑,还有俩老头在叽叽喳喳地说著什麽,厉剑听不懂这边的方言。
当然厉剑也没有故意躲著,但是他半边身子都在树後头呢。
欧鹏好像有点不耐烦,转过身子,屁股对著厉剑这边。“问你呢。”
“那个……你眼神真好。”
欧鹏哼了一声:“你站那儿干什麽?要跟杜鹃花比漂亮啊……来多久了,住哪儿?”
厉剑磨牙:“一两个小时……有事……还没有订房间。”
“我在珙桐宾馆住,中午脱不开身,要跟这边的人一起吃饭,吃了饭我去找你……你也在珙桐开个房间吧,弄点东西吃,告诉我住哪里。”然後把电话挂了,转过身朝那几个人走过去,笑容满面。
厉剑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欧鹏到底是高兴他来,还是不高兴他来,不觉有些惴惴,有些气哼哼地跑到珙桐宾馆,胡乱吃了点东西,开了个房间,打电话给欧鹏,欧鹏只说了知道了三个字,又挂了电话。
厉剑气急。这辈子,他都没有这麽弱势过,感觉就好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夥子,为了追情人,用上了滑稽可笑的手段,结果呢,反而被情人瞧不起。他看了看表,才十二点多锺。也许,他该去追自己的部队了。
到底还是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正洗到一半呢,听到门响。厉剑用毛巾围住了下身,到门口打开门,见欧鹏满脸油光地站在门口,见到他,脸上表情很奇怪,有欣喜,但是也有些懊恼。
厉剑耸耸肩,说:“抱歉啊,没有你的同意,就擅自过来了。”
欧鹏鼻子皱了皱,一把拉下厉剑围在腰上的毛巾,然後围著厉剑转圈圈,左看右看,前看後看,看了半天,才哼了一声:“怎麽搞的,没有增添勋章麽?”
厉剑愣了一下,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