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zor-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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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剑冷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欧鹏倒是心情愉快了点:“怎麽啦?看不上我这样的人?告诉你,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
“亏得还说你们是人民的公仆。”
欧鹏哈哈大笑起来:“没错啊,就是这样,不过公仆也要吃喝拉撒睡吧,自己日子过不舒坦,怎麽为人民服务?喏,我的钱有限,没法孝敬父母,按摩椅,给人家,效果更显著,其实表明了我更大的孝心。等我爬上去了,自然会有人给我爸妈买。一张按摩器,几千块,我两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往里面搭的……那个鞋拔子,弄了个厂,却眼高手低,弄得要死不活的,那也是资源的浪费。我帮他一把,也可以解决十几或几十个人的工作问题。这个,是不是为人民服务?不过是服务的同时,也为自己服务罢了。”
“我看不出来。”厉剑觉得这些天的盼望和想念,真不值。怎麽会念叨著这样一个人?蛀虫一样的家夥。
欧鹏的耐心上来了。到了茶馆,要了个小包厢,坐下,上茶上点心之後,欧鹏手指头在桌子上画著:“这个厂不去管他,也就散了。我插手一把,於公来说,拯救一个工厂,税收,上缴国家吧,然後对当地的财政也有贡献吧,他们一家子有了著落吧,做得好做得大的话,起码解决几十个人的就业问题吧。这个,不是为人民服务?於私,借著这事跑关系,构建自己的关系网。去市局是第一步,其实还可以去省局,或者去那个县挂职……於公於私两不误,不是很好?”
“不是如意算盘吗?那个鞋拔子,如果拿了贷款跑路,或者翻脸不认人……”
“哈哈,”欧鹏爽朗地笑了:“环保局的事情不好办。人家罚款和停产的通知都下来了,怎麽可能收回去?还有税务。不过我爸在税务局工作了几十年,关系是有的。我又不要求人做违法的勾当,不过是缓一缓而已。然後环保局的局长的岳父的妹妹刚退休,家里条件不大好,我把老太太弄到厂里去管财务,一方面可以监督鞋拔子,另一方面,可以给环保局卖个好,他们的任何处罚措施,缓行,缓行就可以……然後是技术改造,是注册商标,是七里八里的……还需要一段时间吧,不过半个月,厂子就能重新开张……这事情弄好了,是他们的业绩,也是我的业绩……”
“关系关系。”厉剑沈著脸。“你做的,就是这样削尖了脑袋去钻营吗?”
“咦?”欧鹏露出诧异的样子:“做官,可不就是钻营吗?可不就是看关系吗?当然能耐很重要。但是能耐并不能够决定一切……你有能耐,怎麽在部队会呆不下去呢?你那个保全学校,没有关系的话,恐怕很难顺利开展吧。我查了你们的投资人,那个什麽崔董,好几个企业,他本身年纪不大,跟我差不多,一海归,也不过是野鸡学校,有没有学位都不一定,他开的那些公司,哪一样不需要关系?”
厉剑被噎得做不得声。
“还有啊。”欧鹏手指敲著桌面:“你还兼职做保镖?保镖这一行,加上保全这一业,在国内,没有关系,寸步难行……再加上这一次你说出任务……当然你有能耐,但是这世界上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
厉剑的脸变得铁青。
欧鹏吞了一下口水,手覆上了厉剑的手:“我知道,你不光有能耐,还有心……”
厉剑低头看著欧鹏的那只手,心中五味杂陈。反手抓住欧鹏的手,低声说:“你……到底是什麽样的人哪?”
欧鹏淡淡地笑了一下:“俗人。跟你不一样。我是俗人。你是圣人。只是可惜的是,你这圣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这样的俗人。”
厉剑的手微有些抖动,又稳了下来。
19
圣人……厉剑撇了一下嘴,脑子里有些混乱。欧鹏说话特别让他琢磨不定,就好像那个人时不时在反讽一样。当他说他自己是个俗人,厉剑是个圣人时,厉剑总觉得话里有话,话外有音。
孔圣人。别人把孔子称作是孔圣人的时候,是衷心认为他就是个圣人吧?而欧鹏把自己说成是个圣人……厉剑可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就是个圣人。他所做的事,所有的事,无论是杀人还是救人,都是本分,都是他该做的。
你这圣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这样的俗人。
这句话,是称赞,还是别有用心的揶揄?厉剑拿不准。他低下头,看著欧鹏的和自己的手。两只手差不多大。自己的粗糙有力,欧鹏的似乎也有力,却毫不粗糙,修长的手指,一看就是没有吃过苦干过活的人的手。但是两只手还有另外的相似之处。指甲都修剪得很短。自己的看上去并不圆润,剪得干净利落,却仍有些锋芒的样子,欧鹏的指甲修剪得很漂亮,光洁,指头上没有倒刺,自己的,却有。
不知怎的,厉剑突然有些为自己的手感到些微的难为情。
欧鹏的手指张开,插入厉剑的手指中,紧密合缝,十指紧扣。
欧鹏也在看著两人的手,脸上的表情也稍带著点疑惑。他甩了甩头,轻声说:“你的手,做过些什麽?”他抬头看著厉剑的脸:“这麽多茧子……”
厉剑回视,说:“很多……”他突然变得很想说话了:“我在山村长大,母亲早逝,父亲,在我未成年的时候也死了,从山崖上摔下来的。天不亮,我就得开始走,走几十里山路去上学,路上会砍柴,会挖野菜,会捉山鼠或者蛇或者其他的小动物,不是每天都能捉到,捉到了,就有肉吃……放学後再走那麽远回家,路过远隔几里路的邻居家时,会帮他们的地松土,打猪草给他们喂猪。回到自己的窝,还有一小块菜地……十七岁当兵,先是新兵训练,然後分到陆军野战部队……再之後,就是当兵的生涯,十几二十年,这双手,基本上就是摸枪了。”
欧鹏轻笑:“摸过多少男人?”
厉剑愣了一下,脸色沈了下来:“多少个?你说的摸,是什麽样子的摸?”
“呃……”欧鹏咧开了嘴,笑声响亮了一些:“像摸我一样的摸。”
“一个……两个。”厉剑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曾经有过一个,非常喜欢的,战友……牺牲了……说不上是谁的错,但是我却固执地认为,如果是我在指挥那场战斗,也许他能够活下来。所以我更加拼命地训练自己,学习,各种武器,地形,气候,政治,习俗,配合,以及如何更有效地救人,更迅速地杀人……结果,还是有战友牺牲,受伤,残废……我慢慢地了解到,军人,就不得不时刻准备著奉献一切,一条腿,一只手,甚至是生命。知道,却不能习惯……很久以前了。还有一个,摸过,不过没有做到最後,因为他怕我……”
厉剑放下捂住眼睛的手,笑:“你为什麽不怕我?”
“我什麽都不怕。”欧鹏的眼睛亮闪闪的:“更不用说你了……你是个蠢笨如牛的家夥……你伤不了我,也不会伤我,不仅仅是我……你是个没有头脑的家夥,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上头灌输给你的东西。”
厉剑的手带上了力道,如愿以偿地看著欧鹏的笑容消失,露出痛苦的表情。
可是当厉剑一松手,欧鹏又露出了欠扁的笑容:“瞧……不过如此而已,这种程度而已……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束缚。一般的人,被束缚在生活的压力中,在可能的范围内,尽最大努力地利用各种规则,钻各种漏洞,让自己往高处走。只有你这样的蠢东西,才会被……啊……你为什麽总是要这样?”
厉剑再次松手:“怎样?”
欧鹏的呼吸急促了:“这样……”他低头看著厉剑的手。厉剑总是能够不动声色地让欧鹏感到疼痛,但是同时,又轻而易举地挑动欧鹏的欲望。
欧鹏舔了舔嘴唇,继续说:“这样……让我……没法回去……”他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向他父母报备,说今儿有事,不回去了。
两个人一前一後地又走在了路上。欧鹏仍然在前面走,厉剑一瘸一拐地跟在後头,也不过一两百米,就进了一家宾馆。仍然是欧鹏登记入住,上了楼,进了门,欧鹏还没有开始说话,就被厉剑顶到了墙上,然後是疯狂地亲吻和剐人般的抚摸。
欧鹏似乎屈服於厉剑的气势,分外地温顺,只是不怎麽动,任厉剑费力地剥去他的衣服。
厉剑急不可耐,有著毛头小夥子般的焦躁。衣服穿太多了。羽绒衣,毛衣,内衣,厉剑很花了一番功夫才剥掉欧鹏的衣服,毫不在意地扔在了地上。
尽管厉剑的手粗糙有力,尽管那抚摸就好像要剐掉欧鹏一层皮,欧鹏还是觉得冷了,顺手把房间里的空调打开。这一举动似乎惹恼了厉剑,一把抓住欧鹏的手,头一拱,将欧鹏的头往上一顶,张嘴就咬住了欧鹏的咽喉,吸吮噬咬,好像要把他的脖子咬断一样。
还站在门口呢,背靠著壁柜。欧鹏的背凉飕飕的,而胸前的厉剑,还衣著整齐,他的那件中长棉袄在欧鹏的裸胸上蹭著,不大舒服。欧鹏却没有在意,眯著眼睛,喘息著,胳膊抬起,搂住厉剑的脖子。
啃了好一阵子,厉剑才住口,脱下自己的外套,毛衣以及内衣,往前一撞,两人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厉剑双手搂住欧鹏的腰,将那人拼命地勒住,让彼此的温度相互渗透。
欧鹏恍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一个人了,似乎变成了一把钢枪,电影电视里出现过的那种长枪,冲锋枪。厉剑的手,就好像电影里那些玩枪的人的手一样,娴熟而充满爱意地将那枪拆开,又装上。欧鹏觉得,自己被拆开了,又被装上了,然後,又将被拆开,也许,就好像电影里演得那样,枪成为人的一部分,人和枪融在一起。
厉剑在解他的皮带。动作比以前的更加迅猛,更加熟练,也不过三下两下,裤子就全部被扒掉。欧鹏赤身裸体地靠著壁柜,而厉剑,紧紧地靠近著他。
欧鹏知道自己勃起了。其实蛮早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在兴奋,兴奋地渴求著什麽。当厉剑的手握住他的那根时,欧鹏脑子里嗡的一下,再一下,再一下,很快就变成了雷霆霹雳,把他一次又一次地轰击著。
欧鹏模模糊糊地想到,这一次,恐怕又要吃苦头。那条短信,蹦入了他的脑海。
“我想把你怀抱著,让利剑进入你的身体,将你挑起,让你成为我的猎物。”
欧鹏笑了起来。厉剑的伤还没有好吧?伤在哪儿?大腿?把我挑起?呵呵,那麽高难度的动作……他行吗?
嘴里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你……啊……行吗?”
厉剑退後一步,看著欧鹏,横眉立目:“什麽行吗?”他想说,你为什麽要挑衅?为什麽要……?终於还是没说,只是松开自己的皮带,手扒拉两下,利剑跳了出来,直挺挺地对著欧鹏。
欧鹏懒洋洋地低头看著那把利剑,轻轻地笑,那笑中,不知道带著什麽意味,他自己也不懂的意味。欧鹏伸手捏住了那个玩意儿的狰狞的枪口,揉搓了两下,声音沙哑得流露出赤裸裸的挑逗:“把我挑起……我等著呢。”
厉剑浑身的肌肉绷紧,大腿伤口处,痛,然而那痛,很快被另一种痛压抑下去了。想要,想要到浑身都痛的地步。
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候,厉剑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他的手忍不住抖了起来。克制。他对自己说。不要失去控制。他警告自己。不能变成禽兽。即使欧鹏的所作所为在把他逼成禽兽,但是不能。
他艰难地弯下腰,从自己的外套的内侧口袋中掏出了润滑剂和套子,套子叼在口中,往前一步,捞住欧鹏的一条腿,往自己的腰上缠。
欧鹏看到了厉剑左边大腿中部,缠著白色的纱布。这白色,比厉剑愤怒的性器更为醒目。
欧鹏头往後仰,伸手抓住了门的把手,那条被厉剑捞住的腿缠上了厉剑的腰,然後,厉剑那粗糙而有力的手指从他的後面,快速而准确地找到了入口,慢慢地却坚定地探了进去。
欧鹏拼命地呼吸著。这个是太过高难度的动作。欧鹏想不到自己的腿,居然能抬到这麽高,居然还能弯过去缠住厉剑的身体。缠不住,会往下落。然後欧鹏坚持住了,同时,居然还感受到了厉剑手指在他身体里面的动作。
然後是两个人的无限接近。欧鹏觉察到那个高温的东西在一点一点地逼近他,直到碰到他自己的东西,然後,那玩意儿往下滑,戳到了他的蛋蛋。
欧鹏激灵了一下。那地方被戳到,感觉十二万分的怪异,就好像最柔软的地方被最坚硬的东西撞到,让他不免有些胆颤。无关恐惧,只是本能的……呃……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