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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30年间军校大学生的激情从驿动到:泯灭-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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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登记厨师,现任的校领导,基本每家一对一配备一个厨师。

  在公务排的旁边是食堂,大院里的人一日三餐都可以到这里用餐,当然也可以打回去。

  原则上,你要在上一顿点好下一顿的饭菜,当然,如果首长临时想吃什么,也会立等可取。

  估计,今天鲁红梅家的饭菜就是这里做的。

  我找到了第三排第二家小楼,一按门铃,鲁红梅就跑出来,“呵呵,还倒饬倒饬,真精神。”

  我脸一红,就跟进去,当然对于黑脸的我,脸红是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鲁红梅妈妈为我们打开的屋门,我连忙喊薛主任,“到家里了,就叫我阿姨吧。”

  我红着脸点下头,但没叫,因为我们农村不习惯叫人阿姨。

  在家里,一般是婶子、大妈的叫,那是男权的体现吧,就像红楼梦里林之孝家的那样,不会为女是设立称呼。

  大厅里,有两男三女。

  两个男军人,正在下象棋,没动。

  三个女军人正在看电视,都看向我。

  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这是李红兵。”鲁红梅先介绍我,然后指着一女军人说,“二嫂,你见过的。”这就是那个在医院为鲁红梅热敷的女军人。

  “李红兵,快过来,二嫂给你削了个大苹果。”已经是见过我几次的二嫂,显然是在调笑我。

  “我不会。”我忙摇手说。

  “不会?”二嫂大笑,“这是你大姐,这是大嫂。”二嫂介绍另外两个女军人。“人李红兵,可是咱老疙瘩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那两个女军人和下棋的两个男军人一起看者二嫂。

  “可不吗?”二嫂不怀好意地看着鲁红梅说,“咱老疙瘩,要不是李红兵,那此,正月十五那回,就烧死在被窝里了。”

  “二嫂!”鲁红梅马上抗议,“谁啊?”

  “脸红什么?”二嫂说,“你发高烧,李红兵去投稿,他怎么就知道了?”

  大家一听是这,确实也怀疑,但是毕竟都比我俩大,也不好开玩笑了。

  “小李啊。”鲁红梅妈妈出来解围,“过来,这是大哥,这是大姐夫。”

  我过去和两个下棋的军人打招呼,“比鲁红梅还小呢吧?”大哥说,“不说是鲁红梅的辅导老师吗?”

  “哪啊?”我红脸说,“就是给她讲过几道题,她非得乱叫。”

  我坐下,看两人下棋。

  “奶奶。”一会,一个小男孩破门而入,我一看怎么这么眼熟啊。

  “妈。”后边进来个男军人。

  天啊。

  是我们队长。

  也就是说,我们队长是鲁红梅的哥哥。

  怪不得他30出头就已经正营了呢。

  “队长!”我有些吃惊也很尴尬地喊。

  “李红兵?”队长显然也是莫名其妙,“你,怎么找我爸爸家来了。”

  “不是我找来的,是请来的。”我为了掩饰尴尬,用了小兵张嘎的台词。

  “呵呵。”鲁红梅大笑着,“二哥,我早知道他是你们队的,没告诉他。”

  “快坐,快坐,是鲁红梅的客人啊” 队长笑了,连说,“你们怎认识的?对了。他是宣委,每天去送稿。”

  我吃惊的心跳还没安稳下来,另一个惊奇又来了。

  “那个老师 来了吗?”一个洪钟般的声音老远传过来,我听着也耳熟。

  这时,进来一老头。

  赫然是副政委!

  我一下明白了,原来这是将军啊。

  到入席时,副政委点名我挨着他,我只好坐在他和鲁红梅妈妈中间。

  “老儿子娶媳妇,大事完毕。”老头端起酒杯,“今儿,我是老疙瘩上大学,也大事完毕啦。”副政委说完,一仰脖把一杯酒倒嘴里了。

  我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宴席,不敢造次,只能盯着别人,照猫画虎。

  在座的,除了队长的儿子和鲁红梅妈妈,包括鲁红梅都把自己的酒给干了。

  我也只好抢在大家前先干了

酒风看作风
“酒风看作风”副政委看着我的杯子说,“还行。”

  我不住地掩嘴咳嗽。我从来没喝过白酒,更没如此生猛过。

  “来,谢谢鲁红梅的老师,第二杯。”副政委又干了。

  大家都干了。

  第一杯下去,我已经有些发蒙了,所以我端了杯却放下。

  “小李,怎么不干啊?”副政委好像是没想到,他先吃了口菜,才扭头发现情况,“你看大家可都干了。”

  “您不是说谢谢鲁红梅的老师吗?”我问,“我以为是说我呢”

  “就是你啊。”

  “是我,大家谢谢我,我又不谢谢我,我还干干吗啊。”

  大家都笑了,当然是偷着,看副政委怎么说。

  “你这位同志才是呢。”副政委说,“开会的时候,主持说欢迎副政委讲话,啊,大家鼓掌,我就不拍啦。”

  唉,什么叫姜是老的辣呀,人一下就把我给憋回去了。我只好又端杯干了。

  “快吃菜吧。”鲁红梅妈妈说,“你也是,人孩子不喝酒你就别死乞白赖地劝啦。小李,没事吧。”

  “挺好的。”我正了正身子,“喝酒真好。”

  “是吧,不喝酒哪行。”副政委自豪地对鲁红梅妈妈说。

  “怎么好了,我没看出来。”鲁红梅妈妈看着我,不解地问。

  “喝酒,让人头脑清醒。”我说,大家都看我,“主要是让人反应灵敏,感官敏感。”

  “什么?”鲁红梅看我不出我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现在,就特别灵敏。”我说,“我现在就觉得出,地球在绕着太阳转呢,真的。”

  大家听到我的包袱,都乐了。

  “没事,你没事。”副政委说。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事?”鲁红梅妈妈说,“晕就别喝了啊。”

  “什么就不喝了。”副政委看了看我,“我一眼就看出他能喝。”

  “又来了,你”鲁红梅妈妈说。

  “知道吗,小李。”副政委说,“酒桌上的三种人是什么(当时,社会上正在严查 ‘三种人’,那是文|革中站错队的人)带药片的红脸蛋的和扎小辫的。”

  “我都不是啊。”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很烫。

  “你,脸早红了。”副政委说,“是红脸蛋。别以为长得黑就能瞒过我。”

  大家有笑了。

  我又一次败阵。

  “但我真的不会喝。”我无奈地认输。

  “什么叫能喝,只有敢不敢,没有能不能。”副政委说,“我第一喝酒,才11岁。”

  “是啊?大人不管啊?”我问。

  “就大人让的,当时我们正过草地,搞到点青稞酒,一起分享。”副政委说。

  “您,参加过长征?”我说,“11岁,人家要吗?”

  “要吗?”他把重音放在了“吗”上,“我是被他们抓去的。”副政委来了劲,“那天我和我表哥正在街上干活呢,红军就把我抓起来了。”

  “为什么?”

  “我们是,这个。”副政委做了个掏包动作,“我也没家,我表哥比我大6岁,我姑父姑妈都没了,不干这个怎么办?他们抓了我们,正好有饭吃了,也不能光吃饭吧,就参加了。那个老总。”副政委说了个元勋的名字,“就是欠人家钱还不了,杀了人家。”

  “您,11岁,能干什么啊。”

  “我给老总牵马。”他说出了一个让人震撼的元勋的名字,“有人搞到酒,老总就把我们身边的人叫去喝,当时我也不敢喝,他就说能不能喝,喝了之后才知道。喝了之后才知道,他的理论是,喝不喝酒是革不革命的标准。”

  “这也太不靠谱了。”

  “怎么不靠谱,你将来如果要分到部队,当连长,不喝酒,怎么带战士。”

  “我们队长不让我们喝的。”我拿出挡箭牌,“我们会餐只能喝啤酒。”

  “那是在单位,在家,就要喝。来我教你。”副政委又干了一杯,“喝酒鸟叫声,喝完探照灯。”他把杯子对我亮了亮。

  “您,喝酒怎么也得和系主任那级别的喝吧。你们这么大首长,怎么这么多,嗯,听起来像,大白话啊。”

  “哼,和他们喝,谁敢说啊。”副政委骄傲地说,“大连检阅时间后(这是一次政治事件,军队安排了当时英明检阅),我们机关分来了S市好几个,初级步校高级步校军医学院铁道学院72军83军,还有70分部和平医院什么的,都有,我们经常聚会,那时候才说呢。”

  “那你们一群首长,说这个,服务员不那什么啊。”

  “我们,你以为会穿军装啊,穿便服,不带车骑车,也不去别处,就中和轩中华饭庄,桥东的山东饭庄。”

  我真无法想像平时威风凛凛的首长,穿上便服满口粗话的样子。

酒后失态啦
我鸟叫声探照灯地喝了酒。

  “来,烟酒不分家。”副政委点了根烟也给了我一根。

  “我不会抽。”

  “直说烟酒不分家,喝酒就得抽烟。”他不由分说,把烟塞我嘴里并点上。

  我吸了口又马上吐出。

  “你这是糟蹋好烟啊。”副政委说,“哪有这样的。”

  “这是好烟?”我看了看,是大重九,“我就知道大中华是好烟。”

  “那倒没法和中华比,但也是名烟啊。”

  “我听说过大前门恒大。”

  “这比那高级多了。”副政委说,“以后一说,我是拿大重九练的抽烟,可就牛大了。你看,把烟吸进去,要吞下去,然后从鼻子出来。”

  我也模仿着吞了一口,马上咳嗽起来,眼泪鼻涕全出来了。

  “你那是咽,不是吞,要吞到鼻子里,咋能咽肚子里啊,快,喝酒压压。”

  那天,我真不知道喝了多少。

  是在凌晨醒来的,渴醒的。

  但喝的五粮液,我喝到自己不知道怎么回去的程度,醒来就只是渴,头也不痛胃也不难受。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宴请,规格还挺高。

  但此次宴会,没给我任何收获,因为在以后的场合,哪些真正的宴席上,不会出现像副政委那样一言九鼎的“酒官”。

  而且,以后的日子,从没遇到过像副政委那样劝酒又劝烟的人。

  白天,就是最后几门考试,吃了晚饭,大家都回到宿舍打牌。

  鲁红梅来电话“考得怎样啊?”

  “先别说那个,”我慌张地说,“那天我是是出了大洋相?”

  “呵呵,也不算大。”鲁红梅笑了,“爸爸让比打圈,你就打,好家伙,一人一杯,连飞飞(队长的儿子)和萌萌(大姐的女儿)你都喝。”

  “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不会吧,看你气定神闲的。”鲁红梅说,“最后,是爸爸,他说,你们挨着,要三个,你说不,爸爸说,差一杯就唱一个歌。”

  “什么?我哪会啊。”

  “爸爸说,早认出你了,是唱《那就我的》,结果,你自己唱了个《那就是我》,和爸爸合唱了《我们走在大路上》。接着,你和二嫂唱,还和二哥唱,最后和大姐唱。”

  “最后,我怎么回的?”

  “就自己回的啊,熄灯号了,二哥和你一起走的啊。”

  当时,我真的吓了一跳,这酒,竟然让人失去记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啊,票买了吗?”

  “明天晚上,买了票了。”

  “需要什么东西啊?”

  “嗯”我迟疑了下,“你爸爸那,全有什么好烟啊,我爸爸抽烟,我买不到好的。”

  “明天上午,我给你送去吧。”

  鲁红梅给我带的是一盒大重九,两盒石林,一盒牡丹,一盒中华,两盒上海。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这样的被他爸爸抽剩下的烟,在老百姓,根本就买不到。

暑假农活
因为上午到我们县只有一趟火车,所以没买票时,我就写信通知了家里。

  虽然是7月下旬,但我还是穿着军装回家,这毕竟是我上学入伍后第一次回家。

  衣锦才能还乡嘛。

  所以,我的火车一到站,老远妈妈就在候车室里看到我,人群里就我一个军人。

  我一出站口,妈妈立即扑上来,搂着我的脖子,亲我的脸,“想妈了吗?大乖头。”

  大乖头,是我们那里的方言,相当于普通话里的小宝贝。

  我一个近180高的军人,站在人群里本来就很显眼了,被妈妈叫大乖头,就更吸引眼球了。

  “妈~”我看到人们看我,躲避着妈妈。

  出了候车室,我立即从我的包里拿出给妈妈买的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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