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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欢情-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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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渺渺从校长室回来,已经快上课了,下节课就是渺渺的,匆匆忙忙地赶到办公室,拿了教案就想去教室。
  “哎,旗老师,校长没说什么吧?”跟她同一办公室的杨老师看她回来了,连忙关心地问。
  渺渺笑笑,接受了她的好意,“没事儿。”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花样多!”办公室里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师摇摇头。
  “哦~那是!旗老师你男朋友爱惨你咧,这么浪漫的事,旗老师感不感动?”
  “我老公就没这浪漫细胞,情人节让给买支玫瑰,他都嫌丢人,结果硬是捧回了一株向日葵,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这事儿啊大家都得回去好好跟家里那位说说,看看人家是怎么当男朋友的!”
  办公室里你一言我一语,调侃、促狭、羡慕、挤兑——渺渺只是笑笑,举了举手里的教案,“我有课,先走了啊!”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渺渺的心里其实很不好受,倒不是办公室里那些老师的调侃,而是校长将她叫道校长室里说的那番话。其实校长没说什么,只是非常婉转地告诉她,作为一个老师,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带给学生坏的影响。这些,其实渺渺都懂都能理解,可心里还是难受——她曾经绝对不是个好学生乖孩子,进办公室受批评,那是常有的事,可那时,她还是狂傲的年纪,根本不将这些放在心里,况且,因为旗家的关系,老师也并不敢说什么严厉的话。她身边有旗小漾有旗知微,她可以不将一切放在眼里。
  后来旗家没了,旗小漾走了,她终于学会收敛,上大学四年,因为成绩好,人也随和,所以她人缘儿一直挺好。
  但是今天,她第一次尝到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转头发现,她的身后再没有旗家再没有旗小漾,眼睛忽然就红了——
  
  不过渺渺绝不是会将自己的情绪带到课堂上的人,所以走进教室的一刹那,她的脸上又挂上了那种自信而神采飞扬的微笑——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上——”
  “旗老师,”有胆大的女生打断她的话,“今天在篮球场上那句‘对不起’,是你男朋友说的吗?”
  早上的事儿闹得这么大,几乎全校都知道了。其他人还好,毕竟不知道这个“渺渺”指的的是谁,可她班上的人可都知道他们的实习老师就叫旗渺渺。平日里,旗渺渺跟他们的关系都不错,偶尔也谈谈心,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大胆地提出来。
  渺渺愣了一下,没说话。
  “旗老师,什么事值得这样劳师动众地道歉,不是偷吃了吧?”
  “这个绝对不能原谅,旗老师,这关乎女性的尊严!”
  有一就有二,这些孩子你给他们一点好脸色,就迅速地往上爬,精得不得了,他们知道你不会真生气,女生们越说越离谱,倒是男生也开始不甘寂寞,到后来居然成了红颜是不是祸水之争。
  这帮孩子思维一个比一个活络,引经据典,舌灿莲花,反正是谁也不服谁。
  一开始渺渺还好脾气地听着,这也是发扬学生自主探究的辩才嘛,后来看实在吵得不像话了,估计再这样下去隔壁的老师该来提意见了,才将双手往下虚按了按,示意他们安静。
  他们也蛮给面子,安静下来,全部都认真地盯着你,想让你给个评判——
  渺渺笑了笑,身子悠闲地靠在讲台桌上,“听了同学们的这些争论,我倒是忽然开始欣赏西方男子。”
  渺渺卖了个关子,看着下面一双双好奇的眸子,有着奇异的满足,“当然,很多女孩子都不喜欢西方男子,因为他们欣赏不来东方女子的含蓄,赞美起女人来也只会赞美她的乳 房,她的大腿,直白得粗俗。而且大多西方男子有胸毛,有狐臭,但西方男子纵有千般不好,也有一点可爱之处。他们从来不像中国男人那样警惕女人,他们连引起了十年战争的海伦都不怪。她太美了,男人们舍不得指责她私奔,还称她为女神。好像两个国家的男人为了争这个女人,进行一场为期十年的肝脑涂地的战争是完全正常的,必要的,不这样反而不够人性了呢。也没有人指责海伦的背叛,她这样美丽的女人,对男人就是有选择的特权。而男人能怪女人吗?男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过不了美人关。”
  这话音刚落,女生们立刻发出“噢~”的长叹,全部激动地拍桌子欢呼,似乎争取到了渺渺的支持非常得意,而男生们则惨叫表示不满。
  被他们这一闹,渺渺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笑着再次压压手掌,让他们安静下来——
  “你们要真有兴趣,下个星期咱们可以搞个辩论赛,到时候就看你们谁压得过谁了。不过今天——咱们继续上课!”
  
  渺渺上完课,刚走进办公室,就被庞青岳叫到了外面。
  渺渺心里一跳,知道庞青岳找她是为了早上的事,心里有点不安。校长找她,她还能若无其事,可,庞青岳毕竟不一样,他帮了她太多,也对她有着期望,而她,不想让他失望。
  “渺渺,今天早上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庞青岳也没给她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
  他这样渺渺到底心安了点,她觉得庞老头能这样直接来问她,至少表示他还是站在她这边的,还是相信她的。
  也许是这份难得的温情,渺渺的鼻子忽然有点难受,有点委屈,“我也不知道。”
  这话半真半假,渺渺确实不知道是谁,可,心里也不是没数。但这些都不能告诉庞老头。
  庞青岳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但下一秒,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一种严厉——
  “渺渺,你聪明、漂亮,但这不是你能够骄傲能横行无忌的资本,这些上天赋予的东西大抵都是难以永久的。既然是我把你带进了瑞德,对你就有责任。渺渺,我希望你能时时刻刻地严格审视自己,是否坦荡无伪,是否做到了内外兼修,是否能问心无愧地说一声我是一名人民教师!”
  渺渺低下头,深深地愧疚,眼睛微红,却不是那种被校长批评了的委屈和孤立。
  庞青岳脸上的神情缓了缓,拍了拍渺渺的肩,语重心长道:“渺渺,我总是希望你好的。”




转换策略

  渺渺,我总是希望你好的!
  这句话,一瞬间,击中渺渺的内心深处——她的眼眶迅速变红,变得酸痛——多久了,多久了,没有人用这样严厉沉痛的语气教训她——是在旗知微过世之后吧,从此孤孤单单,万里红尘孑然一身。
  旗知微不是一个称职的商人,他的长处他的喜好全在于金石古玩、书画碑帖的鉴赏,并且,总喜欢带上自己的两个儿女。那时候的渺渺和小漾,还属年幼,草长莺飞杂树生花的年纪,欣赏李白的仗剑浩歌,仰慕司马迁的《游侠列传》,热血上涌,便拿着板砖儿拍人后脑勺,鲜血飞溅,荷尔蒙和青春焦躁齐飞——
  这样枯燥深阔的东西,他们理解不了,也不喜爱,可常常被旗知微带着,进出装裱店,看的都是西周青铜器、汉代印章、唐三彩、宋瓷、历代书画,满目珍贵实物,耳边是父辈辨别真伪的争论,如此耳熏目染,再仗着一贯的小聪明,两个孩子便也渐渐能在别人问到时,谈得头头是道,那时候的他们,哪里懂得内敛,眉永远扬得高高的,眼睛永远明亮,少年人特有的骄傲神气。每每得人夸赞,旗知微总是摸着他们的脑袋,一脸慈爱而骄傲,只有一次,在别人大力夸赞后,他摸着她的脑袋,眼神淡淡,有着一种万物同心的慈悲,他说:“惟愿我儿鲁且愚,无病无灾,平安喜乐。”
  是在旗知微离开后,才渐渐懂得,那是怎样一种广大到万物悲悯的爱,那个面容清癯、眉目疏淡的男子在她磕磕绊绊发育不良的成长路上,扮演了一个怎样的父亲角色。
  
  渺渺在台阶上坐了很久,久到屁股都有了凉意,然后听见带着戏谑的声音在她不远处响起,“美丽的女人,对男人就是有选择的特权,你也这样吗?”
  这是她在课堂上乱扯的话。
  渺渺抬头,就看见文革倚着廊柱站在不远处,手里拿了一枝白茶,轻轻地晃着,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渺渺没说话。
  文革一手插在裤兜里,慢慢地晃过来,“他们说你很漂亮,我怎么不觉得!”他的语气里带着微微的孩子气,走到她面前俯下身看她,好像在鉴别别人的话的真伪,鼻子几乎要触到她的鼻尖,热的气便喷在她脸上,湿乎乎的。
  渺渺也不躲,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篮球场的事儿是你干的?”
  文革不闪不躲,“是。”干干脆脆,坦坦荡荡。
  渺渺点点头,脸上也不见愤怒,“为什么?”语气平静。
  文革一侧头,躲开她直白的目光,坐到他旁边的台阶上,“不为什么。”
  渺渺脸上浮起淡淡的笑,“你想道歉,又不想让我好过,是不是?”凭着文革文小爷这细腻缜密的心思,若真想道歉,绝不会想不到这法子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是!”文革转头盯住她,有点咬牙切齿地意味。
  渺渺点点头,不说话了。能说什么呢,不过是孩子,被人宠坏了,要什么有什么,一旦稍遇不顺心,便仿佛是天大的委屈似的,非得费尽心机耍尽手段扳回一成才算了罢。
  
  她这样不说话,倒让文革有点不安——她的各种反应他都料想到了,唯独不是这样的平心静气,这样的软和,这让他有点丧气,又有点愤怒,忽的一下从台阶上站起来,低着头死死地瞪着她,瞪着她,仿佛这样才能稍稍聊蔚他对她的辗转反侧忐忑不安——
  堂堂文革文小爷,碰上旗渺渺这个劫数,真是彻底的没法儿了。
  渺渺还莫名其妙,心里越发觉得文革这孩子被宠坏了,这阴晴不定的性子几个人受得了?可再受不了,渺渺也没资格去教训人家,于是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淡淡地回望——
  她觉得她自己真的已经够好脾气了,文革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她心里面气得要死,可面上却是一句重话也没说!一方面是刚刚庞青岳的话,让她想起来过世多年的旗知微,心里面,难受,再大的怒气也没有了;一方面也觉得文革至少换个角度来说是真心道歉的,没必要什么都斤斤计较,况且,事情过去了,她也不想再提了。
  她这想法文革不知道哇,不过,文革也不是傻子。早说过,这孩子聪明过了头,天生就有种从尘世各类“战场”摸爬滚打积累了几辈子的心眼儿,现在,他一腔热血在旗渺渺身上,面对的又是那样一种全然陌生的感情,才会一时手忙脚乱大失水准,只要一回过神,将只消用他那阴人的玲珑心思的千分之一,恐怕情况又会不同。
  心里面再多的怒再多的气,文革也硬生生将它压了下来,脸上呈现一种从未有过的软和,简直让渺渺惊讶了。
  他蹲下身,和渺渺膝盖碰着膝盖,像两个贪玩亲密的稚儿,然后,抬起头,紧紧地扣住渺渺的目光,缓缓地开口,“渺渺……”
  那声渺渺,那样软,那样柔,像四月天空中的白云,又像是你心尖上的一滴泪,夹杂着一点忧伤委屈,美丽醉人,真真将你的心贴合得严丝合缝,一隙儿不留。
  渺渺没动,只静静地看着他。
  文革似乎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咬着唇,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心理抉择似的,然后有点含糊地开口,“渺渺,我跟你道歉好吗?”
  这话一出口,文革心里面想的却是他妈他文革从出生到现在,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他什么时候给别人道过谦?旗渺渺,就一个旗渺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要全部讨回来!
  渺渺还真没料到文革会跟她亲口道歉,一时间还真有点不相信,不过她也知道让一个骄傲到顶的少年说出这样的话有多么不容易,不管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这一刻,渺渺的表现确实像个称职的老师——
  她依然坐在冰凉的水泥台阶上,望着你,静静的,像月光,又有一种落叶无声离枝,以优雅姿态飘逸的禅意,她说:“文革,你读过塞缪尔的《青春》吗?”
  文革点点头,有点不明所以。
  渺渺笑了,然后缓缓地背起来,“青春不是年华,而是心境;青春不是桃面、丹唇、柔膝,而是深沉的意志、恢弘的想象、炽热的感情;青春是生命的深泉在涌动……”
  渺渺的记忆力极好,那样一长篇散文诗,她记得一字不差,那一个个美妙的汉字从她的“丹唇”吐出,珍珠似的圆润可爱,仿佛能在指尖把玩磋磨,你会随着她的优美的朗诵慢慢进入到一种境界。
  文革生平最讨厌别人给他讲这些,这也好理解不是吗,生来就镀了金,注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加上本身的出色,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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