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哪里找,像你那么好(出书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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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觉有理:“就是嘛,我也没说什么,就是让他穿增高鞋,他倒像我要杀他剐他似的,宁死不肯还要跟我掰。”
“一码归一码,这事怨不着他地你摆明了是在嫌他矮,太伤人家自尊啦。”
“我以前也经常说他矮呀,他从没没我急过。谁知道这回脑子抽什么风,我一说他就急了,像我拿刀子捅了他似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你和他只是朋友,你怎么笑话他都可以。现在你和他们在拍拖,你再嫌弃他他就很难忍受了。换作是他嫌你这个女朋友胖,怕带你出去见朋友会没面子,不想让你跟着他,你也会火冒三丈的。”
将心比心一下,我不吱声了。
田静试探着问:“你到底怎么想,真的就和周一鸣这些掰了?”
我一颗心乱七八糟的,知道这件事首先是我不好,我虚荣我爱面子,我耻于向人承认我男朋友身高不足一米七,是个矮个子。尽管老爸早就说过,男人好不好和个子高不高没有关系。可是,可是被别人一说,我还是那么耿耿于怀于周一鸣的身高,觉得挎着这么一个男朋友出去不能替我长脸面。所以他生气,大大光火,骂我一通要跟我掰。
那天和周一鸣在电话里谈崩后,他一直没再给我打电话,我也憋着一口气不主动联系他,想试试看谁憋得住。
结果我不找他,他就也不找我。他应该一直在刻意躲着我,这些天来,虽然在一个小区住着,我却一次也没看见过他,这不是躲着我是什么?
好在我和周一鸣虽然赌气不相来往,但两家父母还是有走动。像那天周一鸣他妈妈刻意登门送来二十只她自己腌的咸鸡蛋,都是她养的母鸡下的土鸡蛋,比菜市场卖的鸡蛋营养价值更高。礼轻人意重,这天老爸有朋友从海南给他带了几袋椰子粉和兴隆咖啡回来,他便也投桃报李地分一半让我送去周家。
我平时一回家就懒得再下楼,窝在房间里守着电脑当宅女。但这回老爸的差遣我立马执行,拎了东西就直奔周家去了。
我好几天没见周一鸣了,这回借着这个正当的理由找上门去,会会他。我再也憋不住了,不说重修旧好之类的话吧,至少我打心里不愿失去这个多年的老朋友。那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交情啊!
正好是周一鸣来开的门,见了我,他一派客客气气:“咦,燕翩飞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听习惯了他叫我小胖妹,叫我阿飞,这么正式的叫名字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而他那份客气让我更不习惯,太生疏了,实在是太生疏了。
“哦,这些东西,是我爸让我给你爸你妈送来的。”
他一听,扭头就叫他妈:“妈,燕翩飞给你们送东西来了。”
把他妈一叫出来,周一鸣就回了自己房间,显然不打算再跟我多说什么。周妈妈倒抓着我说了半天话,我心不在焉地“嗯啊”以对。好不容易放过我,出门买东西去了。
我不甘心白来一趟,不请自入地跑进周一鸣的房间,他正全神贯注地对着电脑作战,操纵着屏幕上手持武器的卡通人物杀来杀去杀成一片,对我的到来视若无睹。
我不管,往他和电脑中间一插,生生隔断他的视线:“你看不见我是吧?这下看得见了吧?”
“你干吗,快让开,哥正通关呢没空理你,你别添乱啊。”
“你是这会儿没空理我,还是以后都不想理我?”
他避而不答重点:“你快让开了小姑奶奶,你再搅合下去哥真通不了关了。”
他一边说一边使了点劲把我从电脑前推开了,我突然觉得很委屈,这游戏有那么好玩吗?我正儿八经来跟他沟通,他却爱答不理的,只一门心思玩游戏。
我咬了咬嘴唇,不甘就此铩羽而归:“周一鸣,我要跟你谈我们之间的事,你能不能先不玩了?”
他眼睛盯着电脑,头都不扭一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啊?”
“当然是我们试恋爱的事。”
“哦,那档子事,那天不都说了嘛,咱俩就此拉到。”
我霸道地一拍桌子:“你说拉倒就拉倒,我还没同意呢。要说也是我来说。”
他突然就恼了,一摔鼠标站起来就发飙:“凭什么要你同意啊?你说开始就开始,哥是任你摆布的木偶吗?现在哥说要拉倒,他娘的,你嫌哥矮哥还嫌你胖呢,看看你的月饼脸,看看你的水桶腰,看看你的大象腿—哥不陪你玩了,哥上别处找好的去。”
他这通混账话气的我一蹦三尺高:“你—居然敢嫌我胖。我胖怎么了?胖减肥能治,你个头儿矮却没得治,除非去跳压面机抻长。你还想找好的,你不如想象怎么促进世界和平没准更有戏。”
他脸红脖子粗:“哥个头儿矮怎么了?拿破仑矮不矮?可他做到了欧洲皇帝。毕加索矮不矮,可一点不妨碍他成为画坛巨匠。”
“你是拿破仑吗?你是毕加索?你别做白日梦了,你就是一只不自量力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哥就算是只癞蛤蟆,也坚决不要你这只母癞蛤蟆。”
“你。。。。。。你去死了。”
我们都太熟悉彼此,太知道怎么给对方心头扎刺了,这一场架吵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比高中时那一场还要厉害,吵到最后双方都放出狠话。
“你别小看哥,哥几时找个比你好十倍的,非让你大跌眼镜不可。”
“那我几时找个比你好一百倍的,让你眼珠子都跌出来。”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关系算是彻底闹僵。我气呼呼地欲走时,眼尖地发现周一鸣搁在电脑台上的手机已经没了手机链。
那日我们一起买了一对情侣手机链,他手机上挂着一只象征我的红太狼,我手机上挂了一只象征他的灰太狼。现在红太郎没有了,显然被他扔掉了。我不甘示弱地也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把那只灰太狼卸下来用力朝他电脑台上一扔:“周一鸣,我和你绝交。”
他抓起那条手链就往窗外扔,气咻咻道:“绝交就绝交,有什么了不起。”
我愤愤然扭头就走。边走边咬牙切齿地想,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多得是,我就不信找不着比你周一鸣更好的。
刚有一点进展就黄了,我和周一鸣的试恋爱就这样以中道崩收场。我不但没有成功地敲定一个男朋友,反而还失去一个好朋友,落了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10。
折腾来折腾去,我又回到了原点,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甚至比以前还不如,以前失恋了我还可以找周一鸣陪我去看电影打麻将什么的以遣愁怀。现在,我还能去找他吗?他也不会再来找我。
老爸都有所察觉:“怎么周一鸣最近都不来我们家了,他是不是很忙?”
我一副漠不关心状:“我哪知道哇,您问他去。”
上回那场大闹后,我和周一鸣已经彻底决裂不再来往。即使住在同一辖区经常套头不见低头见,我们遇上时也彼此只当没看见别过脸去。没多久他干脆不在家住了,已经装修好的新房离他上班的地方近,他就一个人搬过去额,小区里再难看见他的人影。以前他有事没事总会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或QQ聊天,如今我的手机来电显示不再有他的名字,他的QQ更是换成隐身状态了,而我则毫不含糊把他的QQ号拖进了黑名单。居然说我月饼脸水桶腰大象腿,我——我跟他势不两立。
我和周一鸣的彻底闹翻让田静很愕然:“你俩真掰了?还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我都说过跟他绝交了,你要我说多少次?这家伙太可恶了,我说他是癞蛤蟆他说我是母癞蛤蟆,还说要找个比我好十倍的来让我大跌眼镜。走着瞧,我找个比他还一百倍的让他跌眼珠子。”
田静深知我的脾气,气头上不能劝,越劝越较劲,也就不再针对此事发表过多个人意见了。
“好吧,你的试恋爱既然失败了,欢迎你重回我们单身公害的队伍。”
和杜威的恋爱关系结束后,田静一直没有遇上合适的人,也一直单着呢,这下我算是有伴了,不仅一起单着,还可以以其奔走在寻双的道路上。
田静的年纪虽然比我笑了将近两岁,满可以不必太心急。但是“剩客时代”的婚姻老大难问题越来越凸现,她父母不敢掉以轻心,也四处托人给女儿介绍对象。但田静不肯去,她觉得相亲这个方式太老土太没劲,倒是兴致勃勃地拉着我一块儿去某知名婚恋网站注册会员。
“在网络时代寻找爱情,怎么能不发挥网络的优势呢?没准儿千里姻缘网线牵,缘分就在弹指间。”
对于相亲我也实在不太感冒了,上婚恋网淘一淘倒也是个新鲜尝试,加上我又急着让周一鸣跌眼珠子,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注册会员,完善资料,再精心选一张照的还不错的相片放上去当头像。
婚恋网的效果很好,中午才注册的会员,下午再上线的时,居然就有了十几封男会员的信件在收件箱里等着我,看来我还很瘦欢迎呢,虚荣心大大满足。
逐一查看信件,写信的男会员真是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哪里的都有。
最远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美国华裔,自我介绍在三藩市开中餐厅,说结发妻子前两年病逝后一直想续弦,不考虑洋妞,只想在故国家园寻找温柔贤惠的好女人,看了我的照片觉得我就是他心目中合适的人选,如果相处一段时间彼此都觉得合适,可先回国结婚再带我移民美国当老板娘。
这封信看上去很美,移民美国,当老板娘,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没准会动心,可是我一看就立马删了。我才不会为了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奔美国去呢,去干吗?又不是昭君和番。用青春换绿卡的事别人或许愿意,但我坚决不干。
接下来形形色色的男会员地域方面有广东的广西的,湖南的湖北的,北京的上海的,新疆的内蒙的;年纪方面有比我大的,也有比我小的;婚姻状况方面有离过异的,也有丧过偶的;职业方面有专业人士、私营业主,也有公务员、打工仔之类的;感情方面有说一直在追求真爱的,也有说累了只想有个家的,甚至还有一个贱男说他只为慰藉剩女的寂寞芳心而来,具体内同请加QQ详聊,这厮什么玩意儿呀!莫不是一只鸭?
一口气把五花八门的男会员来信统统看完后,我明白了在婚恋网站淘男人其实也不是那么好淘的。这地方泥沙俱下,鱼龙混杂,能不能淘出一块金子,也是一件碰运气的事。不过既然都注册了,既来之且安之,先慢慢的淘淘看吧。
筛选一遍所有信件后,我从中挑出几个条件看起来还算匹配合适的同城男会员人选,先试着和他们站邮或QQ聊天,接触一段时间后,感觉还行再斟酌着约出来见面。
第一次见面的对象,是婚恋网站推荐给我的配对男会员。身高一米八,公务员,30岁,各方面都挺符合我的要求。约好在一家茶楼见面,我准时抵达,而他已经在等着我了。第一眼印象不算好,因为他一脸疙疙瘩瘩的痘。奇怪,青春都已经没有了,怎么还会有青春痘?坐下随便聊了几句,我老感觉周围的客人好像都在关注我们。咦,莫非他们看出来了我们是初次相亲的两个人?群众的眼睛竟然雪亮至此?
我正不解着,邻桌一个小女孩突然叫了我一声:“燕老师。”
我定睛一看,那小女孩是在我们幼儿园上学的,不过不是我这班,是隔壁罗俐班上的。两个班经常打交道,有时候一起上游戏课,小朋友也大都认识我。当然我叫不出她的名字,只能笑着回应:“小朋友你好,你在这里干吗呀?”
小女孩天真地指着我的相亲对象说:“我舅舅要找女朋友,外婆说我们全家人要一起来帮他把关。”
我恍然大悟,难怪周围几张桌子的客人都那么关注我们,敢情是全家总动员地做参谋来了。他小子玩暗战,姐中埋伏了。没劲,相个亲还要全家老小一起上替他把关,这人肯定没主见,姐一百个看不上。
第二个见面的对象是研究生,在网上聊着还可以了,一见面发现此人话超级多,简直比唐僧还唐僧。特别喜欢发问,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个没完没了。而且口水哗哗地喷啊喷,搞得我面前那杯茶都不敢再喝了。见一次面,再不想见第二次。
第三次约见的对象更加不用提了,他的注册资料是平面设计师,年纪二十八岁,可是一见面,却是一个才二十出头学设计专业的大二男生。他承认自己在个人资料上弄虚作假了,辩解说他就是喜欢姐弟恋,就想找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女生。
这位小弟弟一脸特真诚地说:“我从小就没了妈,我有很深的恋母情结。我喜欢和比自己大的女人在一起,既能让我感受到爱情,也能让我感受到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