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哪里找,像你那么好(出书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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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绝对不会用三个字。而他却是个话篓子,说上一车话只能换来她三言两语,这就把他给闷坏了,还谈个屁呀!
这天晚上,我和周一鸣在QQ上互诉苦水。一个说不知要上哪去找个好男人,一个说不知要上哪去找个好女人,真正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我特不忿地敲着键盘:“真TNND,以前看言情小说,里面的钻石王老五和黄金单身汉像韭菜畦似的一抓一大把,任凭女主角可着心儿挑。怎么现实生活中就差那么远啊!别说钻石黄金的级别了,哪怕白银青铜之类的都很难遇上一个。”
他打了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胖纸姑凉(胖子姑娘),你该不会还在做梦等一个总裁来爱你吧?”
中学时代我曾经着魔似的迷上了看言情小说。那时候台言风行一时,虽然基本上都是一个套路,无非就是灰姑娘遇上白马王子的类型,老套得不能再老套,却照样能把十来岁的小女生们迷得神魂癫倒废寝忘食。
台言中的古代言情小说男主角不是皇帝就是王爷,再不济也是富可敌国的商贾或威震武林的英雄,总之不会是卖油郎了。而台言中的现代言情小说男主角则不是总裁就是董事长,此外还有什么黑帮少主之类的来凑凑数。皇帝和王爷离我生活的年代距离太远,难以产生代入感。而黑帮少主这类的我有些怕怕,只能敬而远之。这几位典型性男主角被排除后,自然而然地,总裁和董事长就成了我很萌很有爱的对象。
中学那几年,学校附近的租书店里,但凡有总裁或董事长唱主角的言情读本一本不漏地被我全部借阅遍了。年轻的女生读多了这类书难免会做灰姑娘的白日梦,我那时就总爱幻想有朝一日也有一位总裁会爱上我。言情小说中的女主角大多是如我一般的平凡无奇,却从来不缺总裁爱,而且那些个总裁必定高大威猛英俊潇洒年少多金还用情专一。教年幼无知的我怎能不心向往之?
这个原本是我埋在心底的梦想,可是高一那年寒假,有一回同学们聚餐K歌搞活动,玩了一个什么真心话大冒险。我当时偏又多喝了几杯酒,被人一问将来最想嫁的对方,当即就豪气冲云天地一拍桌子,醺醺然道:“我……我最想嫁一位总裁。言情小说中那种高大威猛英俊潇洒年少多金还用情专一的总裁。”
结果就不用说了,我自然是成了大家的笑柄,被人笑了N久。
周一鸣虽然是隔壁班的都听说了我的“豪言壮语”,一见到我就笑得龇出满嘴白牙:“小胖妹,听说你将来想嫁个总裁。不过中国的总裁比较少,不像台湾那么多,我建议你不妨考虑一下厂长吧。厂长的比例可就比总裁高多了,目标实现的可能性也就大多了,你说是吧?”
我哭笑不得,总裁和厂长是一回事嘛?前者听起来多洋气,后者则多土气。台言中只有各式各样的总裁,可从没有过劳什子的厂长,哪个女主角爱上一位厂长的话,这言情小说还能算是言情小说吗?
他还没完没了地跟我贫:“咱爸妈军工厂附近就有不少厂,像那个什么纺织总厂,造纸三厂,印刷厂,机械厂,等等等等。你没事就过去遛遛吧,一定能遇上一位厂长的。不过是不是高大威猛英俊潇洒年少多金还用情专一型的就不能保证了。”
我恨得抡起书包追着他拍:“周一鸣,信不信我拍死你。”
我的总裁梦在逐渐长大成熟后迎来了梦醒时分,我明白了要等一个总裁来爱我是多么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别说总裁了,我至今连厂长也没等到一个呀!唉,都是言情小说误我。
以下接出书版手打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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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一鸣哥,陈年旧事就别再提了。现在我还会那么幼稚吗?别说总裁了,厂长我都不指望了。”
周一鸣表扬我:“好菇凉,你终于脚踏实地了。”
我脚踏实地了管什么用啊!都不做总裁梦了,怎么也还是老遇不上一个合适的男人。相亲越相越没劲,我垂头又丧气,长叹一声做万念俱灰状:“周一鸣,有时候我觉得做人真没意思,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周一鸣一听叫苦连天:“什么?你又不想活了?记得小学的时候你就说过不想活了。结果——结果你差点让你哥没活成。小胖妹,求求你好好活吧,哥可陪你折腾不起了。”
没错,小时候我的确干过这样的事,小小年纪就厌世,成为厂家属区里轰动一时的新闻人物。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曾经用小脑瓜子认认真真地琢磨过自杀的事情。
这种与年龄不符的厌世情绪说起来都得怨我妈。因为她教育孩子没耐性,只信奉一句五字箴言“不打不成材”。为此我真是吃了她不少苦头。小时候爱淘气,山里田里到处野,弄脏了衣服回家少不得要挨骂挨打。上小学后考试成绩不好更少不了要吃“竹笋炒肉”。我妈特别弄了一根细细的竹条,专门用来对付我的屁股。这让我很痛苦。
我曾偷偷把那根竹条扔掉,可是旧的去了新的又来,老妈横竖会弄个刑具来“家法伺候”我。我那时数学特别差,加减乘除总是算不清楚,考试时能拿个及格分就算胜利了。这自然不符合妈妈望女成凤的期望值,就得挨揍:“你怎么这么笨啊!这么简单的算术题都会算错。”
几乎每一次数学测验后我都要挨揍,打得我伤心了饿,愤而决定不活了—活着就是给我妈打的,有意思吗?我觉得了无生趣。
正好那会又期中考试了,我的数学考的一塌糊涂。从考场一出来我就知道前景不妙。可巧老师进了办公室就改了几张卷子,其中就有我的一张。有班干部进去看了,出来就告诉我:“燕翩飞你没有及格,只考了49分。”
完了完了,及格分都没有,我可以想象我妈会把我的屁股打成什么样子。我不想再给她打我的机会了—我要自杀。
其实那时候我并不太明白“自杀”的意思,只是从电视剧中得知,一个人如果自杀了,他的亲人们朋友们都会伤心欲绝。我想我得让我妈伤心欲绝一下,谁让她老是打我。
而关于如何自杀我也从电视电影中学了好几种方法。有的人是跳河,有的人是上吊,有的人是服毒,有的人是割腕。。。。。。我对割腕这个印象非常深刻,只要拿块刀片往手腕上一割就会死,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小小年纪不懂得那是因为割破血管失血过多的缘故,还以为手腕里藏着什么生命动力呢。
我决定了割腕自杀,偷了我爸一块刮胡子的刀片。那刀片轻薄如纸,边缘锋利得泛蓝光。期中考试成绩公布的那天,我把刀片揣在衣兜里去了学校。我都想好了,一会儿拿着成绩单回家时,我妈如果看了分数操起竹条要打我,我就抢在她前头用刀片割腕。反正我不会再给她机会打我了。
数学试卷发下来,49的分数触目惊心。我有心理准备,很镇定地把试卷塞进书包。下课后,周一鸣从隔壁班跑来问我:“小胖妹你考得好吗?”
我撅着嘴摇头,他也皱着眉叹气:“我也靠得不好,语文卷子好多叉。”
周一鸣和我相反,我是数学学得,他是语文学得乱七八糟,主要是错别字太多。他默写生子时经常不是少一笔就是缺一画,那些相近的字更是懂不懂就搞错了。像“中国人民银行”他能写成“中国人民很行”。
我们俩的成绩都不理想,这让我们小小的心里都充满忧郁。周一鸣放学后和我一起回家,愁眉苦脸:“怎么办?回去一定要挨打,我都不想回家了。”
周一鸣的妈和我妈像一个学校毕业的,教孩子都信奉“不打不成材”。周一鸣没考好,回去也少不了一顿好搭。
看他也犯愁,我便很好心地把我的应对办法告诉他。重点强调只要我自杀了,我妈就再也打不着我了,看她以后还能打谁。
周一鸣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决心向我学习。可是一时间他没处弄刀片,我便很讲义气地答应分一半给他。这种很薄的老师刀片有一寸长大半寸宽,两边都是锋利刀刃,中间是有一格空心,我从空心处折断,一人一半。
周一鸣拿着属于他的那一半刀片虚心请教:“往哪割啊?”
我短处衣服行家里手的样子,煞有介事地比划给她看:“割手腕就行了。”
他也学者我比划了一下,这是有一个他们班的男生从后面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叫他:“周一鸣。”
这一拍可就坏了事了,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一歪,锋利的刀片轻而易举地就顺势在他手腕上拉开一条血口子,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我立马就尖叫起来:“血……血……血……”
别看我已经计划好了要割腕自杀,可是计划是一回事,真的看到周一鸣流血的手腕时,我被吓得三魂不见了六魄。手里的那一半刀片也仿佛突然成了烫手的烙铁,一下就给扔出老远。
周一鸣已经傻了,托着流血的手腕不知所措,好在我们那是上的是厂区小学,放血回家的路上几乎都是军工厂的人。很快就有路过的大人奔近,一个阿姨用她的手绢扎住周一鸣的伤口,一个叔叔背起他往医院送。
我也眼泪汪汪地跟在后面跑,当时我小小的心灵还以为他肯定死定了,遂十分愧疚地哭了一路:“周一鸣,你死的好惨啊!”
这句话也是从电视上学来的,记得那时候看了一部古代电视剧,里面有个男人死了,另一个女人就伏在他身上哭着说“XX,你死的好惨啊”。我就活学活用地照样哭周一鸣,小孩子的模仿能力就是这么强。
其实周一鸣那一下割得并不深,不过是顺势擦了一下,并不曾伤到动静脉血管,只是割了一条不小的血口子,医生为他缝了七针。
这件事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还极大地 改善了我和周一鸣老是挨打的处境。当他爸妈和我爸妈得知我们俩小家伙居然因为老是挨大人的打,而私下密谋要自杀抗议时都吓得不轻。我妈直报怨如今的小孩子真是难管,多打了几顿还就琢磨起自杀了。父母不好当啊!
从那以后,我和周一鸣都没再挨过打,大人们轻易不敢再动我们一个指头,周一鸣觉得很划算,虽然割那一下缝那七针时很痛,但是从此可以不再受皮肉之苦,值!我当然觉得更划算,周一鸣挨了一刀片,也对我妈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我啥苦头也不用吃就达成不用再挨打的心愿。我因此送了周一鸣一本很大很漂亮的日记本,以表示我最衷心的感谢。
小小年纪就学着闹自杀,长大后当然不会再这么傻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再怎么嘴里嚷嚷活着没劲,我也还是舍不得寻死。
姐得继续活,继续这里那里相亲找对象。女人这一生我还处在初级阶段呢,还没当人老婆当人妈咪当人外婆或奶奶,我得朝着这些方向前进努力。
于是继续相亲,每次相亲前我都要祷告:主哇,这回请赐我一个好男人吧!
但是主可能嫌我不是正宗的基督教徒,压根不理会我的祈祷。我还是一次接一次地见识“人间极品”——他娘的,这世上的好男人都死绝了吗?
在我为自己“单身公害”的身份伤脑筋时,罗俐喜滋滋给我送喜帖来了。她和梅老师的堂弟修成正果,准备五一结婚。人家咋就这么顺利呢?对比之下我也太情路坎坷了一点。
受刺激了,下班后不想回家,叫上田静陪我去逛街。在步行街哪儿正好遇上下班的周一鸣,他也不想回家就跟着我们一起瞎逛,逛了半天后请我们吃宵夜。
吃宵夜时,周一鸣才说起不想回家的理由是因为不想听他家老头老太太啰嗦。原来周家二老都挺中意哪位护士小姐,想着未来儿媳是护士的话将来他们身体方面有些什么小毛病也好解决。可是周一鸣却不肯和她再相处下去了,为此没少挨他们数落。
“我妈一直说那个护士好,我也不否认她好,可是完全说不到一块儿去。每次约会我说十句都换不来她一句,闷死人了。还想让我和她过一辈子,想想都流冷汗。”
我想起了那个夸夸其谈的青年才俊,也点头附和:“有些人不是坏人,可是真没办法一起过日子。因为完全就不是一路人。”
“可不是嘛,找对象就得找一路人,各方面要比较合拍,聊得来谈得拢,鸡同鸭讲的话就没意思了。”
“可我相亲遇见的那些个男人大都像火星来的,根本没办法沟通。”
“那我相亲遇见的那些女人大都像金星来的,太拜金了,开口闭口不是问车子就是问房子。”
我和周一鸣一边喝酒一边发牢骚,田静在一旁听着我们的对话,突然笑嘻嘻地说:“我看他俩就是挺合拍的一路人,要不干脆你俩试试谈恋爱好了。”
她一番话说的我刚喝进嘴的一口啤酒全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