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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堡垒世界 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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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告诉你,”我说。她的脸垂落下来了。“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把卵石拿来。”
  她转身从一扇金属门走出去,我一个人被留了下来。我再次察看那个房间,这次我注意到每堵墙上都装有一块金属挡板。我走向一面墙上的挡板,仔细审视,并卸去夹头上的螺丝,让挡板掉落下来,那是块窗板。透过一扇明净的窗子,一片天鹅绒般平滑的黑色原野展现在我的眼前,其上点缀着色彩缤纷、闪闪发光的宝石火。那片原野并不大得令人吃惊,那是一幅图画;没有深远的感觉。那儿就是空间,近在咫尺,那些宝石散布其上,宝石后面是一片辽阔的飘着云朵的灿烂的白色,宛如跨越星系的一座巨大的桥梁,等待着一位巨人之足的踩踏。但是,那些巨人现在已经走了,很久之前就已走了,惟有一些矮人在众星之间爬行。
  星星离得那么近,我可以伸出手去为劳莉摘取一颗,星光并没有她的眼睛那么明亮。对美的渴望使我的喉咙作起痛来。
  我关上窗板,把螺丝拧紧,又走到房间对面另一块挡板前。一会儿后那块挡板滑移开去,我尖叫着掉进漫长的黑夜。
  我的震惊慢慢平息下来了。我那发白的双手从墙上的扶手上松开了,我硬着头皮再看。布兰库什就在下面,一个飘浮在黑色海洋里的蓝绿色球体,那些大洋和小湖泊闪射着阳光,从极地冰盖上反射出来的阳光令人为之目眩。部分球体处在阴影之中,围绕东部边缘一片新月状的夜,在那儿我可以看到一座城市模糊的闪光,那座城市耸立于在它之上的一个雾蒙蒙的半球体里。当它无声无息地滑移开去时,我寻思它是否就是帝城。
  当我克服了自己正在掉落的幻觉之后,那个球体也变得美丽了。那是个神话般的天体,它跟其他天体不一样,其他天体的美是一种不同的美,冰冷却又永恒。而它却温暖、生动而又小巧。这是一个家园,生命生于其上,育于其上,活于其上,死于其上,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它的真实面貌,所以他们也糟蹋它。
  片刻时间里我看到了它的人为的样子,一座堡垒,冰冷、灰暗而又庞大,少数几个人坐在顶层房间里,太阳温暖着他们,而人类的其余部分却拥挤在下面的潮湿和寒冷之中,像白色的蠕虫在一起扭动。他们贫困、无知、没有感觉,那是并不令人惊讶的。
  我知道,有朝一日,那座堡垒会倒塌。有朝一日,那些灰暗的墙壁会摇晃坍塌化为鸟有,太阳会照到下面最低层的地牢里,清除其污秽。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做我力所能及的使那一天早日到来的事情了。
  “威廉。”劳莉说。
  我大吃一惊,转过身来,我没听见她回来。她站在房间中央,向我伸出拿着卵石的手,她的眼睛望着我的脸。我重新转向窗板,将它复归原处,上好螺丝,然后又转向劳莉。
  “将它放在那个机器上。”
  她轻轻将它放下。卵石搁在机器边上,纯净透明,呈蛋形。我们凝视着它,又一起抬起眼睛,彼此对视着。
  我爱你,劳莉。我想。我爱你,我爱你。但那个想法是痛苦无望的。
  劳莉的脸上泛起红晕,低下了眼睛。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说,“你能听到内心的思想。”
  “有时能听到,”她说,“当心灵开放的时候。”
  “就像现在这样。”
  “是的。”
  “试试那块卵石,将你的心尽力推向它,请求它对你说
  没有一个能做你我所能做的事。”当她的热情退潮时,她静默了一会,“可是,它不会带来任何好处,对吗?”她指了指卵石,“它无法帮助我们。”
  “不能直接帮助,”我说,“告诉我,劳莉,在你第一次看到我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她说。她说的是实话,我为此非常高兴。
  “可后来你搞清楚了,”我说,“你是靠了这个的帮助才从萨巴蒂尼手里救了我的。”我指指那台机器。
  她点了点头。“我们正在找芙丽达,你知道,可我们找到她时为时已晚了。但是你在那儿,我们已经搞清楚你是什么人了,救你很重要,我自告奋勇上了路。”
  “芙丽达是为你工作的?”
  “是的。市民帮以为她是他们的代理人之一,可她是为我们工作的。她要把卵石拿来给我,但她还没找到我就落进了陷阱。你就被牵扯到这件事里来了。”
  “你就是接头人,”我说。她点点头,“你唱那些歌,原因就在这儿,主要原因。想要传递任何信息或想要得到的指示的人就得从一个馆子走到另一个馆子,直到听到有人在唱那些歌。”
  “是的。”她说。她的眼睛目光坚定。
  “费尔斯库,”我说,“他也是为你工作的。”
  “是。他会将你带到这条船上来,或者确保你来到这儿。可皇帝的雇佣兵偶然找他去询问些事。他们没有了解到任何东西,他被释放了。来吧,你或许累了,我带你到可以睡觉的地方去吧。”
  我跟着她沿着一条条狭窄的走道走去,我猜想是走向船的后部。我们打几个银色和黑色的太空人身边走过,他们毕恭毕敬地朝劳莉鞠躬,并草草了事地对我点点头。
  劳莉在一扇门前停步,将门滑移开。里面是一间小舱室,舱室里有一张小床和一张椅子、一个脸盆架,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们缺少生活空间,”劳莉歉疚地说,“威廉……”
  “怎么?”我说。
  “萨巴蒂尼真的死了?我想过这事,我无法想像他死了。”
  “他是死了,”我叹了口气说。
  我把发生的事情,以及他是怎么死的跟她说了。
  她沉思着。“那个可怕的不幸福的人,”她说,“可你为何将他诱进那座仓库呢?这你可没有告诉我,我知道你并不是为了报复才这么做的。”
  “我回到你住处,发现你不在了。我以为是他把你抓走了。”我说。想说假话是没有意思的。
  “呵。”她说。她开始转开身子。
  “劳莉。”我说。
  “怎么?”
  我犹豫不决,“我在地牢里时你来救我,那只是为了那块卵石?”
  “不。”她说。她又转过去一点。
  “劳莉。”我说。
  “怎么?”
  “对不起,我给你写了那张条子,那是不必要的。”
  “不。”她说。
  “这事你会原谅我吗?”我低声下气地问,我心里对她太亲了。
  她挖苦地一笑,“我早就原谅你了。”
  “劳莉。”我说,为了在我会改变主意之前把心里的话全说出来,我一口气说了下面的话:“你为什么干这事,你为什么掺和在这种事情里?”
  “因为我想要,”她缓缓地说,“因为那是我的职责。”
  “对谁的职责?”我问。那声音几乎是呻吟。
  “对人民,对大主教。”
  “你不该做这事。”
  “这种事我做得不多。芙丽达做得多得多。”
  “可……”我开始说了却又打住。
  无望的话。我爱你,劳莉。
  我爱你,威廉,
  这话在我心里清晰而又响亮地回荡着;我的心在胸膛里作痛。我们之间已不存在墙壁;堡垒倒塌了。然而,当我仔细看她的脸时,我看见地的脸苍白而又难受。
  “那太可怕了,是吗?”她柔和地说。
  “并不是非如此不可,”我说,“这本来会成为世界上最奇妙的事的。具有我们所拥有的东西,我们本来可以比以往任何人都更加幸福,也许除了很久之前那些越过许多时代和光年对我们说话的人之外。”
  “是的。”她说。
  “告诉我,劳莉,”我艰难地说,“告诉我那压根儿是误解。告诉我你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  ”
  但是她摇着头,她的眼睛显出悲伤显出苍老,充满怜悯,也许还含有某种别的东西,那就是希望。“我不会装假,威廉,这你知道,对你说假话不会有任何好处。在下面那个地方,或者在任何天体上,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没有其他容身之地的。我所做的是非做不可之事。有时候那种事并不愉快,但是,其他人也做不愉快的事,他们还做更糟糕的事。我了解到了以任何其他方式都不可能了解到的情况。比如,我了解到在你去找卵石时皇帝的雇佣兵并没有抓到你,我并不为自己难过。我只是为你难过。这样一来事情就大不一样了,是吗?”
  “是的。”我有气无力地说。
  她站着看了我一会,眼睛里含着悲伤,默不作声。“晚安,威廉。”
  我一句话都没说。在我们之间墙壁又竖立起来了,比以前更加坚牢。我们用爱情将墙壁推倒,又用话语将它们重新砌筑起来。
  我躺在小床上,面孔转向墙壁,但过了很久才睡着。




第二十一章

  ……我边躺在那儿,边回想卵石的来龙去脉,以及恐惧随着芙丽达初次进入我的世界的情况,不知道时间究竟是夜晚还是早晨,这时劳莉来叫我了。
  她敲门,我知道那是劳莉。我起来开门,我在她离开后躺下去时并没有脱衣服。
  “大主教要见你。”她说。她并不看我的脸,也许她不看倒好。我一夜没睡好,脸又没刮,脸色很难看。
  她领我重新穿过一条条走道。我想着在这场游戏结束之前我必须做的三件事,一件为人类,两件是为我自己的。
  “他为何那么恨你?”劳莉说。
  “谁?”我问。
  “院长。”
  “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我说,“他说他是——我相信他是——我的父亲。”
  她转过头来,飞快往后掠了我一眼,又回过头去看着前面。“可怜的人。”她轻声说。
  说来奇怪,可我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是的。”我说。
  她在一扇门前止步,轻轻敲门。
  “进来。”舱室里一个柔和的声音说。
  劳莉将门滑移开,我们走进舱室。这间房不比我睡觉的那间大多少。房间中央一张椅子里坐着一个老人,他脸容苍白,头发是纯白的,我过了一会后才知道他是残疾人,他不会走路。我还知道他的年纪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老。疾病、痛苦和悲伤啮蚀了他的身体,在他脸上蚀刻出一条条皱纹,使他的眼窝成了两个深陷的凹穴。
  但他的眼睛是睿智的、善意的,找知道我可以信赖他。
  “这么说,”他温和地说,“我们终于见面了,我的儿。”
  “终于?”
  “我对发生在你身上以及你所做的事情一直深感兴趣。”
  我低下头,没说一句话。
  “坐吧。”他说。
  我们把贴墙放着的椅子拉过来,坐下。我坐在他对面,劳莉则坐在他旁边,她双手捧起他的一只手握着。我意识到他们是联合起来对付我的。
  “那么,那块卵石最终证明是毫无用处、毫无价值的喽?”他说。
  我转向劳莉,“你跟他说了!”我责备地说。
  她挑战似的抬起头。“是的,”她说,“我不能让你和他讨价还价。你可能要求得到某件东西,而将那东西给你是会使他伤心的。”
  我冰冷而又愤怒地重新靠在椅背上:“你的话完全不算数?”
  “不算数,我作出过更大的牺牲。”
  “可你说的时候是认真的。是什么使你改变了主意?后来说了些什么?”
  大主教一直在来来回回看着我们俩,此时他举起一只几乎是透明的手。
  “孩子们!”他说。我们不做声了,彼此怒目而视。“她告诉我了,”他说,露出悲伤的微笑,“不过,她关心你恐怕要比关心我更多,这孩子对我太了如指掌了。现在我保证,我不会拒绝你的任何合理要求。”
  我皱起眉头,掠了劳莉一眼。她正看着大主教,她的脸是苍白的。
  “你想要什么,我的儿?”
  “待会儿再说,”我说,“你说卵石毫无用处、毫无价值。可是,若你和它在一起的时间跟我一样长,你就会改变想法。因为你只说对了一半。那块卵石毫无用处,但并不毫无价值。”
  “微妙的区别。”
  “它非常珍贵。我们确实无法使用它,因为我们不具备执行它的指示的能力;它并不是对我们讲话的。可它并非毫无价值,因为它提出了一个能够重整星系,为建立第三帝国铺平道路的思想。实际上,它提出了两个思想。”
  “你的话我恐怕听不明白,我的儿。”
  “那么,要是我对许多你可能已经非常了解的事情进行反复申述,你就得原谅我。不过,对星系的一些事,你也许没有我那么清楚。”
  “哪些事呢?”
  “星系被分裂成为数以千计的各自分离的天体,它们彼此交战,每一个天体都是一个无法攻克的堡垒,除非付出几乎比该天体的价值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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