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追杀 作者:赤川次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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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里子，怎么说话呢！”绫子责备地说道。
　　　　“好啊，太田肯定也很高兴的，有这么年轻可爱的女孩子特地来看他。啊，就是这儿了。”
　　　　“这是哪儿？”绫子问。
　　　　“梨山教授的办公室呀。”
　　　　“啊，对了。”
　　　　真是个靠不住的姐姐，夕里子暗自叹气。
　　　　石原茂子敲了敲门，“请问梨山教授在吗？”
　　　　突然，房间里面传出“哈、哈、哈、哈！”尖尖的笑声，三个人都吃了一惊。
　　　　“谁？”梨山教授问。
　　　　“我是石原茂子，您刚才叫我来的。”
　　　　“啊，进来吧。”
　　　　三个人一进办公室，映入眼帘的一个身穿迷你裙的年轻女子正坐在梨山教授的膝盖上。
　　　　“你快下来，我有工作上的事要谈。”梨山黑着脸对那个女子说，可那女子依然嬉皮笑脸，不知收敛。
　　　　“那下回见。”女子从梨山膝头滑下来。“拜拜！”说着挥了挥手。
　　　　“记得下次要交论文呀。”
　　　　“好。”女子娇滴滴地回答，走出了梨山的办公室……
　　　　夕里子忽然恍然大悟，那正是昨晚在P酒店的走廊里光着身子和男人争执的那个女子。
　　　　“一年级的小女生，就会撒娇，真是受不了。”梨山咳咳地干咳了两声。
　　　　“您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嗯，也没什么大事，三号文化节的演唱会是你们负责的吧。”
　　　　“是的。”石原茂子回答道。
　　　　“那还能如期举办吗？按现在的情况。”
　　　　“发生了杀人事件，今天礼堂还被警察封锁着，但是明天应该就可以使用了，我认为演唱会能够正常举行。”
　　　　“你认为？让我很难办呀。”梨山摇着头说。“预算已经落实了，如果演唱会中止的话，那钱就会剩下来，那明年文化节的预算肯定就要减少了。而且，花几十万日元请什么明星来作秀，学校理事会本来对此事就颇有微词。”
　　　　“嗯。”
　　　　“这段时期学校也不景气，正想方设法减少支出呢。我也在为学生们努力争取着，但是最后不得不服从理事会的决定呀。希望你们理解。”
　　　　夕里子越听越不对劲，原来梨山就是为了推卸责任。
　　　　如果因为什么事情演唱会中止了，梨山就可以说：“事前我已经说过了吧。”
　　　　夕里子已经没有兴趣听梨山胡扯，于是把眼睛移向了书架。
　　　　看来梨山是个英语教授，都是英语书，而且还有很厚的，夕里子心想：不知他看过几本。
　　　　那个女子和自己相差不会超过一岁吧，但是看起来比自己成熟得多，而且言行举止表明她不应该是个学生。
　　　　就这样胡乱联想着，心想，那个梨山教授一定是在说谎，鼻子肯定会变长。
　　　　哎？
　　　　夕里子的目光停在了一本与众不同的书籍上……
　　　　“啊，北山。”太田很怀念地说。
　　　　“北山还让我代他向你问好呢。”夕里子向太田转达了北山的问候。
　　　　“他还记得我啊。”太田高兴地说。
　　　　四个人一起吃了午饭。夕里子、绫子、石原茂子、太田四个人。
　　　　学生食堂非常混乱，于是他们四个每人端一碗咖喱饭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吃。这样吃，还别有一番风味。
　　　　“警方的调查有什么进展吗？”石原茂子问道。
　　　　“嗯，刚才那个刑警，叫什么来着？国……”
　　　　“国友？”
　　　　“对！对！国友，刚才露了一面，鼓励那些警察好好干，真是很不错的人呀。”
　　　　“是我妹妹的男朋友。”绫子说。
　　　　“又来了。”夕里子平静地说，“我还不到谈恋爱的年龄。啊，那不是国友吗。”
　　　　“夕里子，你不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你说，我也要过去的。”夕里子正好有话要和国友说。
　　　　“咦？你也在这儿。”国友看到夕里子有点意外地笑着说，“一起吃吧。”
　　　　“好啊。”
　　　　“坐这儿吧。”
　　　　“这么吃饭还别有风味嘛。”
　　　　“哈哈，像野餐似的。”
　　　　两个人坐的地方和绫子他们有一定的距离。
　　　　“有什么线索吗？”夕里子问。
　　　　“迟迟没有进展呀。”国友摇摇头，“不管黑木被杀事件，还是炸弹爆炸事件。”
　　　　“那黑木的老婆呢？”
　　　　“当时和神山田高在酒店开房间，有证人的。他们不在犯罪现场是可以充分证明的。”
　　　　“即使有人仇恨黑木，但是我怎么也分析不出为什么凶手会选择学校这样的地方杀死他。”
　　　　“是啊，还有凶手想要杀害你姐姐的理由。”
　　　　“对炸弹的分析结果出来了吗？”
　　　　“是非专业人士手工制作的，并不十分精密，稍微有点化学知识的人都可以做。”
　　　　夕里子刚才在梨山教授的办公室注意到一件事。
　　　　在书架上，众多的英语书中夹着一本名叫《火药的原理》的书……
　　　　“我有新闻。”夕里子说。
　　　　“哈。”
　　　　“你以为我是在说闲话吗？”
　　　　“喂！喂！”国友看着夕里子，“莫非你又去调查了？太危险了！还是不要模仿侦探了。”
　　　　“我才没有模仿侦探呢。”夕里子回应了一句，“我就在做侦探！”
　　　　“那更加不应该了。”
　　　　“听着。那个叫太田的警卫员，曾经殴打过神山田高，并因此被酒店开除。”
　　　　“你说什么？”
　　　　夕里子把在P酒店中从北山那听说的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国友，国友叹了口气。
　　　　“你提供的线索，好像有点意思。”
　　　　“还有一个。”
　　　　“哦？”
　　　　“是关于那个遭强暴的女孩子。我们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无从查起。——不，等等，她当时一定加入了歌迷俱乐部，而发生那件事之后，肯定退出了俱乐部。”
　　　　国友肯定地点点头，“好，就从歌迷俱乐部查起！”
　　　　“可以。”夕里子端着咖喱饭碗，“现在，那个女孩子应该二十岁左右吧，而且因为那件事而爱上那个勇敢、有正义感的保安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夕里子的分析令国友目瞪口呆，“难道那个女孩子是——石原茂子？”
　　　　“嘘！当心让别人听见。”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也没什么。”夕里子耸了耸肩，“但是，肯定应该是这样的，不过，我觉得不会是她杀死黑木的。”
　　　　“嗯，但是……”国友沉思了片刻，“当时，如果黑木和神山田高一起对她实施了强暴的话，那她就有杀死黑木的充分动机。”
　　　　“但是，已经过去三年了呀。”
　　　　“反过来，也可能是太田杀的。”
　　　　“时间是个问题，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夕里子一再强调说。
　　　　石原茂子站起身，走了过来，“我帮你们把盘子送回去吧。”
　　　　“谢谢，还是自己来吧。”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要送盘子的。”
　　　　“那就谢谢了。”
　　　　“国友刑警，把你的盘子也给我吧。”
　　　　“啊，太谢谢了，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叠在上面吧。我去去就来。”
　　　　“多好的人啊。”夕里子说，“我不认为是她杀死的黑木。”
　　　　“是啊，但是，在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就在国友说话的时候，突然“喀嚓！”一声，传来盘子摔碎的声音。
　　　　“没事吧？”绫子向石原茂子的方向跑过去。
　　　　“怎么了？”太田也赶了过来。
　　　　“没什么！只是手抖了一下……”石原茂子的脸变成了铁青色。
　　　　“看那边！”夕里子抓住了国友的手腕。
　　　　在学生中间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那不是神山田高吗？”国友小声说，“石原茂子被他吓着了。”
　　　　神山田高停住了脚步，看着呆立不动的石原茂子和茂子身边的太田。
　　　　神山田高摘下墨镜，沉默了片刻——与周围的热闹景象形成对比，这一小块空间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得令人窒息。
　　　　“啊。”神山田高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你以为你是谁？”太田催促着茂子匆匆离开了。
　　　　神山田高并没有要追的意思。看见国友也在，高兴地挥了挥手，喊道：“刑警先生，你好啊！”　
　　　
　　第八章　判断错误
　　　　“为什么？”珠美问。
　　　　“为什么。”
　　　　“收拾摔碎的盘子还真麻烦哪。”绫子又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今天姐妹三人回到自己的家吃晚饭。
　　　　门已经换了新的，只是颜色和邻居的不同，负责房屋修缮的工人说过几天就来漆成一样的颜色。
　　　　“神山田高来大学干什么？”珠美问。
　　　　“经纪人发生了不幸，他说自己来看演出舞台。”
　　　　“奇怪。”
　　　　“你觉得吗？”
　　　　“他这次来大学，一定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只有绫子一个人一直沉默着。
　　　　“好难办呀……”
　　　　“怎么了？”
　　　　“知道神山田高是那样的人，我哪还有心情请他来唱歌。”
　　　　“后天文化节就要开幕了，没办法了。”夕里子一边做茶泡饭一边说。
　　　　“但是，我不能原谅这样的人，竟然向女歌迷下手。”
　　　　“这是你思想保守的表现。”珠美说。
　　　　“随你怎么说！不管给我什么干事的头衔，我也不想请那样的人来开演唱会……”
　　　　“只有几个小时而已。”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也不是金钱、面子的问题。这是道德伦理的问题。”
　　　　“你必须得妥协一些。”珠美说，“人生并不都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这是中学生说出的话吗？”绫子叹了口气。
　　　　“神山田高的经纪人黑木被杀害、绫子姐姐也遭人袭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夕里子，不要说得那么恐怖。”
　　　　“可是，目前哪一件也没解决呢，纷繁得没有头绪。”
　　　　“警察在调查呀。”
　　　　是的。国友把视线投向了石原茂子。
　　　　石原茂子，就是三年前被神山田高强暴的那个女孩子，这一点是没错的。
　　　　在国友的介绍下，神山田高来到太田和茂子所在大学开演唱会，这真是具有讽刺性的轮回呀。
　　　　虽然石原茂子已经有男朋友太田，但是三年前的事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完全忘却。
　　　　如果，黑木也是强暴茂子的凶手之一，那么茂子杀死黑木并不奇怪，而太田杀死黑木也有充分的动机。
　　　　但是，难以理解的就是炸弹事件。
　　　　怎么也不能想象茂子或者太田要杀害绫子。
　　　　根本找不到联系，而且看起来完全是两件不同的案子，罪犯还打着“水口恭子”的名义。
　　　　想使劲把两个事件联系到一起，可总是找不到重合点。
　　　　夕里子的思维出现了堵塞。
　　　　“再来一碗。”珠美端起碗。
　　　　“还吃？”
　　　　“没事，我正处于青春发育期，需要营养。”
　　　　“但是……”
　　　　盛饭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三个人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不会又是炸弹吧。”
　　　　“讨厌，不要说吓人的事！”
　　　　夕里子站起身，拿起对讲电话，问道：“请问是哪位？”
　　　　“夕里子，是我。”是国友的声音，夕里子紧张起来。
　　　　“他有什么事？”
　　　　夕里子打开门，国友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看起来好像来得很匆忙。
　　　　“我是来看看门修好了没有？没事了吧？”
　　　　夕里子多少有点失望。
　　　　“嗯，修好了。不过，你为什么会喘成这个样子？”
　　　　“你们这楼里的电梯正在检修，我是爬楼梯上来的。而且最近有点缺乏运动。”国友解释说。
　　　　“刑警先生。”珠美的脸露了出来，“进来喝杯茶吧。”
　　　　“不好意思，这好吗？”
　　　　“放心，是免费的茶水。”
　　　　“珠美！”夕里子瞪了珠美一眼。
　　　　在客厅中喝着红茶，国友说：“夕里子，正像你设想的那样。”
　　　　“你是说石原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