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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东帝西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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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卫靖王二十五年十月,秦卫两国达成协议之后,两国边境再无征伐,许安城内的秦商也越来越多,一切都天下太平,卫国北边的匈奴没有进犯,跟南面山越的商谈陷入僵局,但却也没有太多的麻烦,就这样,卫国在浑浑噩噩之中度过了它平静而安稳的十年,这十年里没有战事,没有天灾,没有**,有的只是新生命的诞生,老生命的逝去,有的只是孩童的成长,chéng ;rén的衰老以及岁月无情的流走。

    卫严谨站在王城郊外的某座山坡上,他看着远方的夕阳,无尽的余晖也总有一rì会化为时间的灰烬,消逝在漆黑的夜幕之中,卫靖王三十五年的卫严谨,已经年过半百,他的须发有不少银丝,或许老天爷念他雄心壮志,打算在给他缓一缓,但十年的岁月时光让他明白自己并非真正的人中龙凤,在岁月面前,他依旧要低头,十年间,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自己的母亲去世了,许多旧事的相识也相继离去,而自己如今独活,亲眼见证岁月的变迁,让他不免心痛不已。他已经站了很久,感觉到了疲惫之后,他对着远方的叹息了一声。

    卫靖王三十五年三月,许安城。街道上因为chūn季盛开的鲜花被妆点得充满朝气和活力,街上往来的商客游人工匠官吏百姓都在自己的生活中忙碌着,他们替别人装饰着生活,别人也为他们装饰着生活,在有意或者无意之间他们彼此失之交臂,却是在rì后为某件事情埋下伏笔,这就叫天意。弈文十八岁了,十年间,身高样貌都发生了改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瘦弱,他的身板更加结实,眉清目秀的他同兄长一同外出时总会吸引路人的目光,论样貌,城中别的王公子弟有比他二人更为出众者,但论品xìng,论学识,论武力,他二人算是这城中王侯子弟之中第一等。

    凌武这些年的刻苦训练没有白费,高大挺拔的身躯,结实的肌肉,发达的胸肌,平rì里大大咧咧的,不像其他将领大臣的儿子们那样锋芒毕露。有一天,弈文和凌武骑马从校场出来,遇上镇道司的某位官员,这位官员新到许安城,城中权贵并不认识,见他二人骑马路过时,碰翻了商贩的小摊,便大声呵斥,让他二人下马行礼道歉,弈文和凌武回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的马蹭翻了别人的摊子,于是二话不说下马道歉并帮助别人收拾,路过的其他公子看见了此情此景,不少人在嘲讽戏弄,但弈文和凌武闷不做声,直到收拾好之后便策马离去,新来的官员后来被告知自己呵斥的是当今护国公的两位公子时,打算辞官归乡却被通知,自己得到了升迁。

    城东一文,城西一武,文武合并,许安永固。这是许安城内这几年唱起来的童谣,这十年间,两兄弟行侠仗义的事也做了不少,虽然都很保持低调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还是事与愿违,受到帮助的人都会到司马府当面感谢。所以城中其他王公子弟很不喜欢这两兄弟,但他们两人是护国公的公子,自然也没人敢做什么。

    弈文和凌武时常在休息时一起躺在屋顶看云,凌武对这项活动起初是拒绝的,他总说我是兄长,不能你让我上去坐着看云我就马上上去坐着看云,第一我要试一下,因为我还没感受过一个人上去是什么样的感觉,第二我得自己想上去才行。于是乎,经过多次尝试之后,每当弈文觉得天sè已晚,该下去用膳的时候,凌武总会双手枕头优哉游哉的说道:“为时尚早,如此美景,难道要错过不成?”他成了最不想下去的那一个。在三月的某一天,弈文和凌武也如往常一样在屋顶看云时,凌武忽然说道:“慕容惠已经很久不给我写信了。”弈文听完之后好奇的看着他,“她还给你写信?”“哦,很久了,怎么,没给你写过?”“没有。”凌武皱紧了眉头问道:“真没有?”弈文笑道:“当然没有,要有的话,你早就看了,好吧。”凌武突然结巴了起来,“什么,什么,什么我,我先看啊,你,说清楚,清楚点。”

    “哈哈,被我说中了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吧!”弈文大笑起来,“这么多年了,我就是觉得她应该在给我写信的同时肯定也有给你写!”“她一个人给两个人写信不是很奇怪嘛?”“这么说也是诶,谁让她以前就跟着我们两个到处跑。”“难怪母亲大人每次来信要你回王城去筹备婚事,你都找各种借口拒绝,原来是心里还牵挂着慧姐姐啊。”十年间,凌武的婚事一直被母亲给不断提起,今年跟某位王公的女儿见面,明年是哪位大臣的二女见面,诸如此类相亲事宜一直是凌武所拒绝的,他拒绝的同时总会回信给自己的母亲:母亲大人万安,自古男儿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孩儿一无所成,何来闲心谈婚论嫁,倒是弈文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以孩儿愚见,母亲应今早为弈文安排婚事,好让他悬崖勒马,安心正务为紧。

    弈文也时常拿着个打趣的说:“兄长既然这么关心我的婚事,那为什么不跟父亲说说,让他去给慕容将军提亲,让你早rì完婚,做兄长的都没完婚,我哪里敢啊,你要越早完婚越好,这样我才能趁年轻娶到心爱的姑娘啊!”凌武心里一直牵挂着慕容惠,这是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的,当然周穠也知道,周穠知道,那自然庄夫人也是知道的,庄夫人知道的事情,慕容惠也知道,因为每次凌武来信,慕容惠都是要去看,她心里喜欢着凌武,嘴上也喜欢着凌武,她喜欢黏在庄夫人身边,她觉得只有一直跟庄夫人黏在一起,自己的婚事才有着落,她今年一十七岁了。

    “兄长,你就行行好吧,慧姐姐明明比我小却一直欺负我,让我叫她姐姐,你赶紧把她娶回家好好管教,这样才是救兄弟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啊。”弈文最喜欢用这种方式去调侃凌武,因为凌武每次都会无话可说,事实是他在无话可说的同时也会红了双脸。

    两人本来打算今rì好好休息时,周穠的脚步声打破了他们往rì生活的平静,“武公子,文公子,大人来信!武公子,文公子,大人来信!”周穠的呼喊声打断了两人的嬉闹,他们翻身从屋顶跳下,对着跑来的周穠迎了上去,“周管家,怎么回事,你怎么满头大汗的。”

    周穠停下来喘了口气之后说:“大人,来信,两位公子即rì启程前往王城,刻不容缓!”
第二十二章
    ()    第二十二章

    满山的蜀葵开花了,驿道两侧的青山之上开满了蜀葵,满山红与绿交相辉映,蜀葵是味药,服用它的根可以清热解毒,排脓利尿,它的花可以通利大小便,解毒散结,它的叶子外用治疗痈疮疡,烧伤烫伤。这花开得艳,弈文抬头看时出了神,胯下的枣红马便撞到了走在前面的凌武,“你倒好,还有闲情雅致观峰赏花。”凌武对着走神的弈文说道。

    “这花叫蜀葵,也叫一丈红,吴葵,卫足愧,斗篷葵,可以入药治病的。”弈文回过神后如是说道。“那,能治你的痴呆嘛?”凌武笑着问道,“这个,倒不能,不过可以治你的相思病。”弈文说完后大声笑了起来,丝毫不管周围随从,众人看着这个自己突然笑起来的家伙也习以为常了,并不管他,周穠从前面倒转了过来,对着凌武说道:“武公子,前面就是驿馆了,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凌武看着后面在自娱自乐的弈文说道:“休息,休息,后面那家伙失心疯了,得先治好他。”“怎么叫我失心疯了啊,不是临行前有人告诉我说能回去看看慧姐姐就很开心嘛?顺便说说这相思病怎么治?”弈文说完又笑了起来。

    “怎么治啊?专治各种不服!”说完凌武用鞭子抽了一下弈文的坐骑,枣红马受到惊吓一下子就撒腿狂奔了起来,弈文事先没有料想到,于是乎措手不及,“兄长,你太小气啦!”弈文说完把拉紧了马辔,试图安抚受惊的马儿,凌武这时候策马跑到他的身旁,笑着说:“哈哈,大仇已报,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安静吧。”两人相视一笑,弈文对于自己的兄长有时候也是拿他没办法的。

    在山路上行了许久之后,周穠指着前方道:“二位公子,我们到了。”弈文和凌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一间木制小屋,深sè的木料将驿馆掩藏在了山sè之中。驿馆前面种了一颗枣树,枣树上面的枣子已无多少,驿馆门前更是冷清,这间只有几件小屋的驿馆总让人感觉周围冷冷清清的想有鬼魂游荡一样。凌武看着这冷清的四周说道:“这里好歹也是驿馆,怎么都没人呢?”周穠下马走到凌武的面前说:“武公子,这里是山中小道,本来也没多少人会走,时间一久自然也就荒废了。”说完他指着驿馆门口的杂物,对后面的随从说道:“快把这些收拾一下。”后面的随从于是乎就下马来跑到驿馆门口开始收拾了起来,“有人!”其中一个人大声叫道,周围的人都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叫给吓到了,下意识的拔出了佩剑准备防御,“慢!”凌武大喊一声之后翻身下马,走到驿馆门口说道:“里面的朋友,我们不过是路过,打算在此借宿一宿,如果有打扰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双手合拳的他看着驿馆的门口,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呵呵,诸位切莫紧张,我也是个过路客罢了。”驿馆里面传来了十分猥琐的笑声,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白衣男子,约莫三十多岁,他的胡子让弈文瞬间想起了他是谁,“哦,我记得你!十年前,你为了吃霸王餐,拉着我和兄长进了酒馆,我记得你,长胡子!”弈文大声说道。“啥?这位公子,玩笑别乱开啊,在下虽然穷迫,但也不至于男盗女娼,吃饭不给钱啊。”白衣辩解道,“不是吃饭,是喝酒!”经过弈文这么一说,凌武也说:“哦,我想起来了,后来被店家追着翻上了墙头那个!”白衣男子窘迫一下,说道:“那顿酒钱我给了啊,店家是不够我才逃跑的!”说完他便感觉哪里错了。“哦,还是吃霸王餐的。”弈文说完之后便卸下马背上的行礼,走进驿馆内,拍着白衣男子的肩膀说道:“先生,我们不是来追债的,你何必这么紧张?”“是啊,你干嘛这么紧张啊,是不是又白吃白喝了哪家店主,怕被人追债,所以才走山路的啊?”凌武也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哪有!”白衣男子对着身后大喊一声。

    这名男子叫司徒炎,他说自己是名读书人,哪个地方就没说,至少他是这样回答凌武和弈文的,他是个喜欢游历四方的读书人,他说自己二十岁之前,就跟普通人一样,做大家都要做的事情,二十三岁之后喜欢了喝酒,于是就开始了四处游荡的生活,并以此为乐趣。弈文和凌武感觉他有点大惊小怪的,也就没过多问他问题,反倒是他,很喜欢问有没有酒喝,这让周穠很是厌烦,因为他第一次就喝干了周穠的酒,周穠也是个酒鬼。两个酒鬼的相遇,要是酒够的话,自然是没问题的,可惜问题就是酒不够。弈文看着跟在周穠身后讨酒喝的司马炎,一个不停地在抓衣摆,一个不停地在摆脱被人抓衣摆。

    “周管家,你真的没酒了么?”弈文问道,“都叫这闷酒葫芦给喝光了,何来之有啊?”周穠一脸的委屈,弈文正想安慰他时,只听得一声重物坠地时的闷响声,他回头看见一直硕大的山猪被扔到了地上,这只猪是被活活擒住的,尖锐的獠牙和坚硬的皮毛告诉人们这厮在这山林间一定活了很久才能长得这么大。弈文看着露出一边肩膀背负弓箭的凌武,“兄长,这山猪今晚怎么吃?”“烤!相信我,烤着吃味道好!”司徒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对着地上的山猪说道,这山猪好像知道要被人果脯,心有不甘的冲着司徒炎嚎叫,司徒炎走到它面前行了个佛礼说道:“猪兄,看你这体格想必也是活了多年,早死早超生,相信我,来世你一定能有个好出路的,当然记得投胎时别选错了。”

    当夜的这只山猪便被扒皮洗净泡入山泉水中浸泡之后又扔到了蒜水中泡,周穠在烤时不停在猪肉上涂抹蜂蜜,烤一面涂一面,翻转之后反复涂抹。为了今晚吃顿好的,弈文带人去上山摘了些野果,洗净之后准备食用,司徒炎去山中小溪钓了几条鱼,然后交付给周囊一并烤了,周囊边烤边说:“如此美味佳肴竟然没有美酒作伴,真是大打折扣。”说完便恶狠狠地看着司徒炎,站在旁边的其他随从怯生生的走到了周囊面前,说道:“周,周总管。”“什么?”他们从身后拿出了各自的水壶,打开壶塞之后,周穠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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