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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东帝西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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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可以说你打仗不好,打仗不是为了保卫卫国嘛,你看你父亲,我父亲都是为了卫国才打仗的。”弈文之前说了句:“是啊,兄长要的是很简单,就是打仗不太好。”谁曾想这句话惹到了慕容惠。“他一个男子汉,不去建功立业,保家卫国,难道要跟你一样躺在病床上才算好么?”“可我总觉得打仗不好,要死人。”“死的都是些坏人,坏人死了就死了罢,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我不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好与不好,那你凭什么那样说你兄长,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卫家给的。”

    “嗯,我能活到现在全凭父亲。”弈文想尽早结束这样的对话,“那你就该坚定地站在你哥哥那边,而不是说相反的话。”弈文闭上了嘴什么都不愿说,而慕容惠还在为自己作为长辈应该可以训诫晚辈而说着,“慧姐姐,我现在很困,想休息了,请你离开好吗?”弈文感到身心疲惫,他需要休息,但一旁的慕容惠没能考虑到他现在是个病人。

    “好吧。”慕容惠说完就走出去了,临走之前她关好了窗户和大门,外面的开始起风了,这是在元月的许安城,今年的北风比往年来的凶猛,猛烈的北风也呼啸地吹向北方重镇康城,康城内的柳絮也伴随着北风开始了自己的生命旅程,有的往南飞去了,有的被北风吹乱了方向往东走了,漫天的柳絮纷飞在四面八方,没人知道它们将去往何处,将要在何处扎根,没人会知道,也没人会去想,正因为这样,所以有的地方才会让人意外得发现会有柳树,也正是这样,所以卫夫人今年也打算离开康城,去王城与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团聚,何夫人也同意这样的决定,她已经很久没看到孙子了,思念之情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智,她只想早rì启程前往王城。

    躺在病床上的弈文看着窗户细缝外的天空,蔚蓝的天上,白云被风给吹跑了。
第十四章
    ()    第十四章

    卫王二十五年二月,冬季的寒风今年吹到了王城,今年的御前会议比以往开得早,东南西北四方的王公大吏都早早得齐聚王城,雪开始下了,大雪封街的王城内灯火通明,为了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宫中的占卜师开始准备一系列的驱鬼活动,各地的青年傩戏师也陆续准备进京。二十一年发生叛乱到如今二十五年,五年时间内卫国经历了太多次战争,如今的国力虽然表面上能够继续维持,但掌管实权的大臣和藩王都有一个共同的清晰认识:卫国在衰落。

    御殿内坐着十几个人,他们有的或着一身戎装,有的或文官服饰,他们有的或站着在大殿之中来回踱步,有的或坐在事先放好的坐凳上,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在相互交谈,他们都在等着卫王,开始他们的议题。

    少顷,卫王从后屏中走了出来,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回到自己座位前下跪行礼,卫王道:“免礼,众位入座吧。”众人异口同声道:“谢陛下。”

    “今天的会议,希望大家踊跃发表意见,御前会议不必拘束。”卫王简单做了开场白,顺义候卫莽接着站起来对众人说道:“诸位想必再来的路上都已经把各地这五年的官方账目名册都带来了吧。按照事先商议定的先交由内务部统计,我们今天先说各地的防务。”镇守东部的顺忠候卫勋站了起来,“这几年国内国外征战大小不断,我们东方还好,与鲁国并没有发生摩擦,贸易往来也还正常,反倒是西方和北方的战事消耗了不少钱粮,我们东方开始有些吃力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该去巩固西边和北边的防务吗?”顺孝侯卫廉坐在凳子上双眼紧闭地说道,“这几年,我们西边是最主要的战场,平乱和征伐大多都有我们西方军的介入,我们的损失也不少,好吗。”“怎么,你要拿这些来邀功?”卫王试图阻止这个话题的继续,他开口说道:“今rì议政,并不是为了品功论过,众爱卿还是就事论事吧。”

    “陛下,我并不是想要争功论过,只是这几年西方军和北方军的战事太过频繁,国库的消耗太大,我们地方自然要支援,但这样的消耗,很有可能连我们的老本都给蚀光。”

    “顺忠候的意思,寡人是明白的,御前会议嘛,畅所yù言,有点摩擦难免,众爱卿不要过于在意。”卫王说完,顺孝侯便站了起来先对卫王行了个礼,然后开口说道:“自卫王二十一年起,西秦就不断往东方边境增兵,时不时的都挑衅动作,更有甚者,在内乱时,西秦就有排过一小部队突袭我方,他们虽然并没有太大的动作,但意图很明显,西秦在随时准备吞并我大卫。”

    镇守北方的顺仁候卫阳站了起来,他是所有与会者中年龄最大的,过了今年的三月初七,他便七十岁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卫王万康,我大卫今年虽多兵戈,但外战还不算多,最多的便是内乱,西边和北边果然要认真对待,但现在的局面已经改观了,护国公和顺义候这次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匈奴和西秦短时间内是不会有大的动作,”他说着说着又摸了下胡须,“今rì我得到密报,匈奴努哈冒顿为了保住单于之位,已经率部往北迁徙,这样对北边来说是松了口气,西边的防务也渐渐跟了上来,老臣以为西秦近几年都不会东进,一则我大卫已经在做防御准备,二则西秦新帝刚登基,权势不稳,所以,以我之见,我们现在难得有喘息之机,应当先以安民为重。”

    卫严谨听到这里站了起来,开口道:“微臣十分赞同顺仁候的话,对外的这两场战事都取得了胜利,我们的边境也暂告安全,眼下的要务是与民休养生息,恢复生产。”说完,在后面坐着的一位文官也站了起来,说道:“陛下,护国公所言甚是,微臣早前做了统计,当下我大卫每年的征粮完全不够一年的开销,税收也开始逐渐乏力,有些地方官员为了完成税额已经私自将税收征到了五年之后,更有甚者从中公报私囊。”说话这人是内务府的书记吏许恒,“微臣受命负责zhōng ;yāng与地方的各项统计,自然不敢有半点疏忽,自三年前开始大规模用兵起,各地粮库的储粮便不断被调走当做军用,南边诸地的蝗灾和北边的旱灾都没能及时调拨钱粮赈灾,所以才加剧了sāo乱。”

    “许大人所言不假,二十四年微臣尚未奉诏命入京时刚镇压完南部山越的叛乱,西南诸地的蝗灾最为严重,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由于钱粮被抽调走了,所以才加重了灾情导致叛乱。”卫莽也站了起来,说完便看着端坐在王位上的卫王。

    “顺义候所言可否属实?寡人记得当时是立即下了调令拨粮赈灾的。”卫王说完面露疑惑,“回陛下,确实有派发钱粮赈灾。”许恒站起来回答道:“当初决定赈灾的时候,内务按照陛下的指令交由南部内务府调集所需钱粮,但事后统查才发现,南部各地的储备根本不够,各地的粮库所储存的应急钱粮已经十去其六,剩下的粮食也有不少是陈粮,大多尘粮烂谷,根本不能食用。所以赈灾钱粮才迟迟未能到账。这一点,镇南道和平南将军是看到的。”

    镇南道司长陈良随后站起来,从衣袖中拿出一本竹简,上书陈述道:“陛下,此乃南部诸城近年来的税收名簿。南部的钱粮自叛乱之时起就没有断过支出,自二十三年起,灾害和过重的赋税使得我南部诸地民众苦不堪言,因为蝗灾的损害,各地的农务被眼中耽误,河道水渠本破坏严重。”他顿了口气,接着说道:“山越叛乱之前,南方诸地的贸易已经陷入死路,为了支持北方的战事,库存的钱财都拿出去了,臣斗胆说句实话,南方已经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特别是往西南方向的留安周边更是彻底沦为蛮荒之地,地无人耕,人烟稀少,山越又时常出没,情况不容乐观。”

    镇南道是总领南部官员升迁、农务、商务等事务的管理部门,相应的各地以所在方向划分地界,东方为镇东,北方为镇北,西方为镇西,军务分开,平西将军慕容烈就是北方军队的主帅,四位诸侯则是zhōng ;yāng皇权在地方的地方监督代表。

    顺义候卫莽总管南方事务,顺忠候卫勋监理东方,顺孝侯卫廉辖治西方,顺仁候卫阳督查北方,镇南道诸司司长是陈良,镇北道司长是刘楠,镇东道司长张卫道,镇西道司长马颜,平南将军李煌,平西将军慕容烈,平北将军徐驰,平东将军周厚逊。

    朝堂一向是文官们的战场,他们相互指责谩骂,武将们参见殿前会议除了自己该说的事情外都有一个墨守成规的协议:让文官去吵,自己什么都不要说。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武将永远处在最安全的地位,他们不参与过多的政治争斗的好处就是能够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文官们是永远吵不完的,他们没完,武将们是会继续沉默下去的。

    卫王大声唤道:“诸位爱卿,先冷静下,有话好好说,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的嘛。”人们这才都收敛了一下,卫严谨看到大家都没怎么说话了,便站了起来说道:“陛下,近年来的战事已经伤我国根本,各道司长都有各自的苦衷,有点激动在所难免,以微臣之间,我们还是应当先议今年chūn季的农务要紧。”

    “微臣认为,此次议会的重点不应在农务,而是各地的防务问题。”平北将军徐驰站起来说道。这是开口的第一个武将,“自叛乱至今,各地兵戈征伐不断,多地的军备损坏严重残破不堪,新兵的训练也没能跟上进度,现在军中四十岁以上的老兵占多数,青壮年少而又少,虽然近年来取得不少胜利,但内在隐患已经开始渐渐浮出水面,我大卫国力正在衰弱,微臣认为,当今局势,我们应当首要以军务为主,做好应付突发状况的准备,北边的匈奴和西边的西秦都有可能在今后几年侵入我大卫,我们不能在那时候才开始着手防御,南边的山越虽然不曾争城夺地,但也是时而进犯,我虽远在北方,但还是知道孰轻孰重。”说完徐驰行了个礼,规规矩矩的坐了下去。

    “平北将军说的也对,可事有先后,凡是应当有个主次,众位爱卿意下如何?”卫王对徐驰的话表示赞同,从他个人而言,他觉得这才是重点。

    “陛下,微臣以为,此为大忌,毕竟我们刚刚偃旗息鼓,与西秦和匈奴定下契约,匈奴近二十年是不会犯我边境,就算他努哈冒顿想要反悔,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能集结力量在近期侵犯我北方边境,更何况他现在自身难保,更是有心无力。西秦虽未虎狼,但毕竟新任秦王也表示愿意和平友好,他现在政权尚未稳固,扩张更是无从谈起,所以我们当下之际应当是抓住时机发展生产,若是做出一副随时临战的样子,会让周围诸国都心存戒备,反而刺激到他们对我们的不满。”卫莽的话让徐驰的脸上开始了一丝变化,但也仅仅是转瞬即逝,“再者言,我们现在所遭受的威胁不单单来自于国土之外,国内民众的生活也已经开始变得不安稳,除了四方主要的大城池之外,小一点的地方民众已经怨声道载,不少人为了逃税躲进深山之中,更有人在逃难时故意破坏耕地和农具,杀掉自己的牲口。”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卫王不解的问道。“陛下,那些都是山野刁民,恶习难改不服王化,所以才这样。”镇南道司长马颜这样回答道。“马大人此番话有些偏颇,回陛下,南方的税收已经征到了卫王历三十年之后去了,农民负担太重,不跑,交不了税要被拉去充军,跑了便不能再回来,因为镇南司有过法令,但凡私逃者为重罪,牵连之广,常常使得一村一寨都举家齐逃,所以他们临走才会这样做。我说得对嘛,马大人?”马颜一时语塞,便愤愤的坐了下来不再说话。“那为什么内务府的户籍上没有变过,要真一次xìng这么多百姓逃灾,内务府定然是应该收到报告。”卫王一脸的茫然。

    “回陛下,自内乱刘靖叛军进宫时便毁坏了原有的竹简文档,后来平乱之后又是征伐,重新统计的工作一直没能取得进展。”许恒站起来回答道。

    “陛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论策略,我们应当先向周边几国示好,安民于内,积极回复生产才是大事,全名皆兵万万不可为之。”顺仁候卫阳说完后,转身对着众人说:“诸位都是我大卫的治国之臣,自然是了解情况,明白局势的,各地的税收和征兵都已经超过了百姓的负担之内,万万不可再加重百姓的负担。”“顺仁候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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