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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少年血性-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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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城的那个事早传遍了江城,二顺一听说是白眼的表弟,顿时明白了。二顺说,原来是眼哥的弟弟,幸会幸会,这咱们也得喝一个。

    花鸡不习惯,本能的说,不会!

    靠!见外了不是。哾雕说,顺哥又不是外人,花鸡你客道啥?来跟顺哥喝一个。哾雕敬重二顺除了二顺为人好之外,另一个原因是也习惯了。

    服务员又添了两双碗筷,此时,二顺牵来的那个肥硕男孩早已经爬上了桌,这孩子一点不惧生,拿枝筷子扎一块红烧肉,吃的嘚吧流油。

    这孩子……二顺没舍得说,全西街人都知道二顺宠孩子。二顺老婆冯招弟生这孩子时难产,大人小孩都几乎不保。

    几年来二顺就这么一个孩子,看的比玉珍贵。

    哾雕摆摆手说,顺哥,说孩子干啥。你儿子不认生,看着长大也是个人物。

    胖小孩飞一眼哾雕,跟服务员说,拿瓶菠萝汽水。

    二顺摇摇头说,没法子都叫一家人宠坏了,没大没小。

    哾雕来了兴趣,哾雕说,这孩子有意思,上幼儿园了吗?

    老西街这般大的孩子几乎就没上幼儿园的,那年代整个凤凰西街就一座幼儿园,能上幼儿园的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

    二顺和哾雕碰一杯说,早先上,现在不上了。这孩子焉坏焉坏的,上个幼儿园老师每天都告状,开始是打自个班上的同学,后来连高年级的也打,他这个体型,又巨大。

    哾雕呵呵一笑说,看不出来,这孩子还是个学校小霸王。哾雕脑子不似花鸡这般是非观明确,所以不以为然。花鸡就不一样了,花鸡老觉得这孩子有股邪乎劲。

    那孩子似乎也看花鸡不逮劲,一双眯缝眼老撇花鸡。

    二顺说,撇啥呢?胖弟!

    胖弟不搭理自顾自的喝汽水,一条吸管,吸的惊天动地。

    哾雕说,有性格,妈的我喜欢。

    一眨眼一盘红烧肉叫胖弟吃了一大半,二顺说,加两个菜吧!

    哾雕说,那就加吧!你儿子喜欢红烧肉要不在来一盘。

    二顺说,不成,加别的吧,要不这孩子得吃吐了。

    靠,这么牛。哾雕心里说,这孩子要大了,一准是象花城那样的二愣子,估计有二顺受的了。

    二顺随口又点了个爆炒腰花,一个清蒸蛋鲫鱼。花鸡一哆嗦,眼神有些跑位,花鸡想城子的事看样子又不成了,这钱还得花了海去,得不偿失啊。

    花鸡碍于面子也不好吱声。

    二顺说,兄弟咱们也碰一个。

    花鸡一杯酒喝的没滋没味,说不出的苦涩。想着花城不觉泪要下来了。

    二顺看花鸡挺纠结,哾雕说,他心情不愉快,为他弟弟花城的事。

    二顺是经历过事的人,想了想说,这事不好办,你弟弟叫派出所抓了现行。这个力没天大的面子使不来,背景小了都不行。

    这话和哾雕说的没二样,等于白说。

    觉得这话白说的是花鸡,哾雕不这么认为,哾雕听出了话里的门道,哾雕敬二顺一杯说,顺哥,怎么说我也是七哥的弟弟,如今七哥进去了。我那几个兄弟也跑路,整个西南两街,我哾雕独撑大局。

    二顺举杯,雕哥的才干有目共睹,我敬雕哥一杯。

    哾雕一口干了,哾雕说,顺哥,眼哥的弟弟就是我弟弟,这个事,麻烦顺哥给指个方向,我们兄弟不会忘了顺哥的情分。

    说啥情分的。靠,见外了不是。二顺说,花城这个事铁定了要少管,这一层咱们不用理会了。明白在那的事,要消,哥几个就不用想了。

    二顺看一眼花鸡,花鸡在二顺眼里也不入流。之所以啃坐下来说,全当给哾雕兄弟几个面子。

    咱们先把思路理理,当务之急先把苦主稳住了。苦主不找茬,政法机关就没力,打架斗殴,扎人致伤这种事那天没几起。就是严打也是这路子,一个字“拖”。

    哾雕眼睛亮了。

    这事拖上几个月,一则你弟弟年龄小,二则那两人看着伤重,其实又没残,能算多大事?不就是钱吗?只要对方接钱,就好办了。

    哾雕张口说,这好办,妈的粗壮男要是不上路,咱就抬他上路。

    二顺一笑说,我相信雕哥有这能力,不过风头上不用暴力最好。这一节要没问题了,下一步关键咱得疏通人,给花城弄个精神分裂啥的,知道保外就医吗?

    靠!哾雕兴奋了,花鸡也算听出点门道。敢情还是一样的思路,到人家脑子里,一个拖字都解决了。

    雾散云开,花鸡精神气回来了,一连和二顺喝了两杯,花鸡一双小眼起了雾。

    花鸡酒量不行,小二两的量,几杯下肚,趴一角了。

    二顺和哾雕是张口酒干的人,一瓶酒见底了。

    哾雕扬手招呼,还要一瓶。胖弟说话了,有完没完啊!显然早吃饱了的胖弟不耐烦了,横一眼哾雕,胖弟一根火柴棍剔牙,反倒是不看他爹二顺。

    哾雕眨巴眼说,顺哥,这孩子说啥哩?

    没说啥?一个小孩能说啥!要不咱们改天吧!

    我靠!顺哥,敢情你家是小的说了算啊!哾雕半瓶酒下肚,酒精上头,口无遮拦起来。

    二顺觉得尴,嘿嘿两声。这时,胖弟做了件虽也没想到的事,胖弟一呼啦把汽水瓶扒拉倒了,桌面顿时杯碗相撞响成一片。

    花鸡趴一角,一抬头,溅小半脸。花鸡脑袋瓜嗡嗡作响,花鸡说,出啥事了。

    二顺说,没啥事,能有啥事哩?

    哾雕酒喝的也不多,小四两的样子,哾雕说,你妈的比,你个小屁孩还敢跟你爹咋呼!我靠,妈的我替你爹弄死你。

    哾雕挽袖露胳膊就要伸手,二顺似乎早习惯了这孩子的行为,二顺拿话憋哾雕,妈的,这孩子贼恨,雕哥你好好踢我训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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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啥叫兄弟?
    写来写去,似乎又回到了起点,通篇看过来,一马平川,不见起落。

    文章写成这样,汗颜!故事绕来绕去,自个都烦了。知道这样不行,真的不行,想改变却不知道怎样去改变,这是故事叙述者的悲哀。

    很多的时候,已经觉得改变了。事实上给自已下了个套,这个套没能蒙蔽读者,也没能长时间的蒙蔽自已。

    写作某种意义上和混社会很像,一条道走过去,披荆斩棘,回头看时,一无所有。

    很二的想起一句,本想写出个未来,没想到失去了现在。

    写了几个月了,在孤独中对自已说,看不到未来。此时的心境和春天以及下雨无关……

    毕竟是孩子,毕竟有些吃软怕硬,西街大哥哾雕原型毕露后,胖弟孬了,躲二顺身后。

    胖弟从哾雕身上感应到了不同,这个叔叔身上有股子厌气,那股厌气比视过来,胖弟崴下了头,胖弟从目光中读出了一些很社会的东西。

    那天,付饭钱的时候,酒醒了的花鸡心惊肉跳,哾雕按住了花鸡,别费神了,你那几个钱留着买双像样的皮鞋子吧!

    哾雕酒精上头,言无禁忌。

    花鸡看一眼脚上擦了很多鞋油的皮鞋子,神情寂寥,花鸡只有这双皮鞋子,多少油擦不亮,鞋面子毛损的厉害,这鞋有小二年了。

    钱最终是二顺付的,二顺说,争个啥?谁付不是付。于是,二顺付钱,花鸡脸一红,暗地里高兴了一回。

    胖弟说,我姐小福字还饿肚子哩?爸给姐带份饭。

    二顺说,不提醒真忘了。小福字,我姐的女儿。

    哾雕说,胖子不错,这算是有心了,吃着能想着姐姐,也义气。

    花鸡哭笑不得,分手时花鸡跟哾雕说,要多少钱,我问我爸要去。

    哾雕把手重重一挥,再说吧!哾雕没把钱当回事,他酒还上头呢!

    四丫的声音很低的穿过房间,那声音软软地黏黏地,结巴,送我回去嘛!

    声音在寂静里拐了个弯,一根线一样从血性耳朵里钻进去,哆嗦了一下,强如血性这般的刚毅依然禁不住晕虚了片刻。

    毛玻璃上的光影在黄昏里逐渐暗淡,窗外的枝,在劲风中横摆,簌簌的声响掩盖了门廊外的暧昧,隐约里千娇百媚……

    医药用的白纱布一层层裹实了大腿,狠一咬牙血性扯紧了纱布两头,打了个死结。

    天完全黑下来了,风中天地苍茫。

    院道两旁堆积着圆木,风卷着股干冽的木柴气息,血性瘸着腿穿过去。

    院道的尽头一扇铁门虚掩,两个头顶花白的老头在门卫室的灯光下走棋,落子呯然有声,一个抬眼看出门的血性,少年赢瘦,背影单薄。

    院外小街,行人稀少,灯影黯淡。血性腰杆挺得笔直,一步跨出,顿一下,另一步跟上,步伐缓慢有力。

    一个路口,丁字型,没红绿灯。

    几辆拐的停路旁,司机拢着大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风中星火明灭。

    血性停住脚,右臀的大腿下撕裂般疼,那个创口还没愈合好。

    双手拢实了点燃烟,血性按按衣摆下的火药枪,很冰冷的真实存在,叫人心里充满了底气。

    搭车吗?一个皮帽拐的司机问。

    工人文化宫。

    一元。回头能等,不过时间别太长了,长了加一块。

    不回头。血性搬腿上车,腰眼里的枪杆顶得髋骨生疼。腿伸直,门缝渗进来的风刺骨,拐的突突噜跑起来,扎进了小巷,风声鼓荡。

    一路东西拐,经过一条街,路旁一幢砖楼,是西街卫生所。

    再往前灯火明亮,人流如梭,右拐就是西街了。

    西街这时候属工人文化宫、电影院这块热闹,那年月的电影院气势恢宏,一千五百座位,楼上楼下,时常爆满。

    文化宫四层楼,楼下台球室,小桌的那种。二楼录像厅,萤红横牌,声音震耳欲聋。如今的工人文化宫名不副实,剩两层,三楼牌棋室,四楼阅览室,人丁稀少。

    大楼后面一溜空旷的院落,铁栅栏围实了,铁皮屋顶,是个溜冰场。

    哾雕晃着脑袋,听几个手下汇报,一些琐事,哾雕很不耐烦。

    能简短点吗?哾雕问,一些几巴事就别说了。喂,秦阳,花城的那个事怎样?

    秦阳是最早跟七绝的几个人之一,那天开车带白结巴买军袄的那个,极会事。

    秦阳拔口烟,搞定。粗壮男都没敢多说,公安问话,也只是说和花城有过节。每人两千,雕哥,花城那托了人递话,不出意外,明天上午对方能给回话。

    行。哾雕知道秦阳会事,通常都能把事情办的圆满,每人两千?哾雕皱起了眉。

    怎啦!雕哥要觉得给多了,明天给粗壮男递话,叫他俩退一千。

    不是这事。哾雕反应过来,妈的,酒坏事啊!哾雕想这四千得想个办法叫花鸡家出,妈的,乍一喝酒脑经就缺项了呢?

    哾雕要起身,好些日子没上紫降唇歌舞厅了,哾雕上舞厅也跳舞,通常找那些摸样周正,体态妖娆的,不跳舞时哾雕喜好拿手电筒照人。照女人,越漂亮的哾雕越照得勤。

    血性被人带进来的时候,哾雕正要往外走。

    雕哥!

    哦,血性啊!哾雕仔仔细细看血性,妈的,腿没利索你跑个几巴!

    血性一屁股在屋内的沙发上坐下了,贼冷的天,血性额头顶一层细汗。

    有个事我踅摸了几天,老觉得不对劲。血性说。

    啥不对劲啊,叫结巴来说不就得了。妈的,你这一头碎汗。哾雕有些子心疼,丢块白手绢给血性,擦擦,秦阳,弄瓶汽水过来。

    血性没客道,通常和哾雕他们几个哥哥都不能客道,一客道就见外了。

    抹了汗,一口气灌了半瓶。血性说,雕哥,最近你小心点。

    小心啥?妈的我都够小心了,那次身后不跟五六个兄弟。

    雕哥,我说不上,就觉得心里惶惶,要出事。再说强哥、见哥他们都不在,这个家全靠你了。不让结巴来,因为我不想在叫结巴混社会了。

    靠,说啥呢?结巴不是你兄弟吗?你们生分了。

    没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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