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文清夏流年纪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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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巴那对生得极好的吊梢眼,我倒是信了别人说桃花的话,这样儿,那眼底可不是在开花么。他和我打商量,“楠楠,我哈了你痒痒,等回去了,换你哈我痒痒,大不了,以后,我不在外面哈你痒痒,行不?”
“不行……”,我故意一顿,见他失望的模样,我暗爽过后,说:“咱们轮流,谁也不吃亏,等回去我哈你痒痒,你不准反抗我,听明白了吗?”
我话一出口,喜死他了,光杵在那儿嘻嘻呵呵地傻笑。
程可青这种小混蛋的样儿,只我清楚得小葱拌豆腐似的,其他人面前,他那小死样,我还真懒得看。
这不,田继戎他们一脸神清气爽地从厕所里蹲坑完毕出来,小混蛋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很气势地说:“怎么那么慢,等你们好久,老太太也比你们快。”
田继戎嘿嘿地笑,没接话,他捅了捅旁边的陈伍,陈伍接着碰了碰隔壁的吴立国,吴立国看了看陶宇,陶宇咳嗽一声,将秦琛推出去一小步。
秦琛没敢看程可青,他低着头,吱吱呜呜地说:“……老大……你看……咱们是不是……”
程可青奇怪地问:“你们怎么了?”
田继戎看不惯秦琛的磨叽样,一口气,出头说:“程可青,你看,咱们是不是跑了算了?”
哈……我的下巴没掉吧……
田继戎看不惯秦琛的磨叽样,一口气,出头说:“程可青,你看,咱们是不是跑了算了?”
惊讶过后,我和程可青目光一碰,彼此眼底都有点喜色,难道说,对于逃跑一事,大家一致达成了共识?!
程可青反应快,问:“田继戎,你们想到什么了?”
接过话头,瘦竹竿似的陈伍插嘴说:“老大,咱们谁也没学过那什么蝌蚪谱子,菁云姐是合唱团的领唱,楠楠去肯定吃她的亏,所以,我们刚才就在厕所里商量,干脆一起跑得了,咱们小爷几个,不陪她玩儿这个。”
说到最后一句,仿佛附和他的话似的,其他几个男孩不住点头,深表同意。
“楠楠……”,程可青叫我一声,却又没往下说什么,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想怎样,他就会怎样。
心里感动大家为我着想,我说:“既然小五你们都觉得我应该跑,那么,你们肯定不在乎我是不是输了,对不对?”
他们用力点点头。
“既然你们不在乎我输了丢脸,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她嘲笑就嘲笑去吧。可我要是不比,人先跑了,以后她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那是不战而败,所以,就算是输,我也不做胆小鬼!不认识五线谱,我还可以唱歌嘛,你们既然不认为我啥的,我上去唱一次又怎样?!”我朗声说着自己的理由。
听完我的决定,包括程可青在内,六个男孩都有点愣神,似乎是我的决定和理由不在他们预想之内。
“这么说,楠楠,你决定去考试了?”程可青问。
“是。”我肯定地回答。
“楠楠,我支持你!”程可青笑容明净,立刻接口说。
程可青话出口,田继戎立马跟上,声音倍儿亮,“楠楠,我也支持你,菁云姐敢笑话你,我们集体不理她,让那仨丫头片子自个玩去!”
嘻嘻,这个小田弟弟……那仨丫头片子里还有他姐姐呢……
其余4个男孩亦七嘴八舌说,要是赵菁云敢埋汰我,他们一溜儿再不搭理她。
有这么多人支持我,我输了,也不怕!
我头一扬,中气十足,“还等什么,我们回去吧。”
七个人浩浩荡荡重新回到教室,大家鱼贯而入,我故意最后一个进门。
站在后门入口处没动,我扬脸直视小舞台上的赵菁云,以挑衅的目光对她宣战,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气势不会输给你!
被我的目光宣战,赵菁云起先一愣,继而,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我……
“赵菁云,你发什么呆?我音乐过门弹五遍了。”弹钢琴的老师不满地说。
“老……老师对不起……”,赵菁云吓一跳,回神似地道歉。
“你快点,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
望着赵菁云当着众人面在舞台上讷讷道歉的模样,我心头一阵大乐,哼,要你和我赌,要你瞧不起人,要你乱骂人,活该!
嘎嘎,你今儿就是吃小鳖,姑奶奶我也算是赚回来了!
坐回程可青身边,他凑近我耳朵,小声问我,“楠楠,你唱什么?”
我想也不想地告诉他,“泥娃娃。”
“楠楠,我听你唱过好多次了,你怎么那么喜欢这首歌?平时,我从来没有听你唱过其他的。你唱歌好听,我喜欢听你唱歌,楠楠下次你给我唱个不一样的吧!”程可青期盼地瞅着我,附带眨眼睛。
斜他一眼,“我不会唱其他的。”
“怎么可能?音乐课,你和我一起上的,你又没打瞌睡。”
“我不喜欢那些歌,我喜欢《泥娃娃》,唱歌要唱自己喜欢的。”我固执地说。
我喜欢《泥娃娃》,它能安抚我缺少温暖的心灵,希望有人待我,如同我待小可怜,像歌里唱的那样,要永远爱着我。
程可青略动嘴,刚要说什么,却被合唱团老师的声音打断了。
老师叫我的号数和名字,“20号,夏楠楠。”
嗨,轮到我了!
迎上赵菁云嘲弄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气走了上去……
“开始吧。”弹钢琴的老师说。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我唱五线谱,然后再唱歌。
不过,我偏不!
我暗中捏紧拳头,给自己鼓劲,说:“老师,我可不可以先唱歌。”
今天应考的学生没有我这样主动提要求的,老师一愣,既而同意了,“可以,你唱什么?”
“泥娃娃。”
话不多说半句,熟悉的音乐自老师手下流淌而出,由于今天是考试合唱团,所以,我见到唱歌的,大多数是试嗓音的音高,听周围考试的小同学议论,说是看适合分配到什么声部。
我不懂什么是声部,问了边上的小同学才知道合唱团分为,低、中、高三个声部,试嗓音是确定把人分到合适的声部去。
所以,我报了歌名,老师一开始的起始弹得比较低,等会由赵菁云领唱定音高,一路带着我往上唱。
音乐过门结束,赵菁云的声音带起,我顺着她的音高去,不过……
感觉很怪……
我连着跟赵菁云的调门爬了两三个调门,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她每次起的音,比老师弹的调子要稍微高点,再看弹钢琴的老师,老师微蹙眉头,倒是没有说话……
按照赵菁云这么弄下去,我肯定要出丑啦,迅速的,我脑子里马上有了决定。
不再让赵菁云摆布我,趁她等待老师转换音高的间隙,我深吸一口气,发出自己的最高音,后面据合唱团招考黄老师告诉我,我那一声起调仿佛乳燕清越的啼叫,把他们在场的合唱团老师全体听愣了: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会眨;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也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说话;
她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她没有亲爱的爸爸,也没有妈妈;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我做她爸爸,我做她妈妈,永远爱着她。
我的歌唱让所有人愣愣看着我,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对,这是我唱的泥娃娃,清越又凄冷,高亢又悲凉。
我放声大唱我的泥娃娃,我的“泥娃娃”就是小可怜,我永远爱着它,可谁来永远爱着我,让我当他的泥娃娃?!
第二十五章:幸灾乐祸的我
歌声饱含深情的清冷,“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却不知哪儿去了,不是他贪玩耍丢了牛,那放牛的孩子王二小。九月十六那天早上,敌人向一条山沟扫荡,山沟里掩护着后方机关,掩护着几千老乡。”
指挥台上站的黄老师,双手指挥性地一点,顿时优美的合声如水漫海升,渐次涨上,溢满整个礼堂,“山沟里掩护着后方机关,掩护着几千老乡,正在那十分危急的时候……敌人把二小挑在枪尖,摔死在大石头的上面。”
注意看黄老师的指挥手势,正到音乐点上朝向我,立刻,我启唇,又开始领唱,“我们那十三岁的二小,可怜他死得这样惨,干部和老乡得到了安全……”
“停!”黄老师突然叫停,声音里多少有些气急败坏,伴奏的钢琴声也嘎然而止,我们全体合唱团员诧异地望着他,大家静悄悄的,大气不敢出。
这其中最惊异的人恐怕要属我啦,忐忑中,黄老师朝我们这边走来……
年初,我和赵菁云的那次打赌,使得我阴差阳错进入了少年宫合唱团。
当时赵菁云听到老师宣读通过名单,那个气得发抖的模样,我就不再回忆了,反正,我记得,我和程可青他们算是乐坏了,程可青请所有人去什刹海玩了一圈,嘿嘿。
我好感谢合唱团的老师们,他们不计较我除了唱歌之外什么都不会,很耐心地教我如何打拍子、如何识五线谱、如何发声等等,到如今的十月初,大半年的时间,我取代了赵菁云的领唱位置,合唱团的团长黄老师更是让我担任本月底全市少年宫文艺汇演的合唱团领唱,外加一个独唱节目。忘了说,黄老师正是那次我们说上厕所,他温和提醒我们要小声的,那位戴眼镜的中年男老师。
我觉得从没有过这样的幸运落到我的头上,心中高兴得半死,每天排练地最卖力的就是我了,我要好好报答黄老师他们对我的信任和培养。
自认每个节拍,音高,我力争做到最好,所以,黄老师叫停生气走过来,我可慌乱了,竭力回忆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不赖在周围同学里挨训,我咬牙站出来,迎住黄老师的略显严厉的目光,嗫嚅地说:“黄老师,我哪儿出问题了?我一定改。”
“夏楠楠,你站回队型去。”和我想的不一样,黄老师并没有站到我的面前,他往我们合唱团队型第一排的边沿儿去了。
黄老师平常一向温和,脾气好得没话说,教我们声乐知识又耐心又会开玩笑,风趣极了,但一旦轮到合唱团有演出任务大排练的时候,他挺严肃的,从不和我们开玩笑,所以,他叫我站回去,那肯定是没我什么事,有事的是别人。
太好了,不关我事儿,嘻嘻。
提起的心瞬间放回去了,我松口气,重新站回队伍里。
“夏楠楠,我说你唱得那么好,怎么可能出问题嘛。”我左手边的季净小声跟我说话。
“就是,你嗓子那么好,咱们合唱团没人赶得上,你学得又快,不过,刚才我真被黄老师给吓出汗了。”我右手边的李紫苏低声说。
季净和李紫苏是我在合唱团认识的好朋友,不过,和我不是一个学校的,合唱团训练间隙,我们仨没事就爱聚在一块说悄悄话。
我望着黄老师目前站的那边儿,搓搓手心里的汗,“还说呢,我才是真吓出汗……”
“嘘,别说话,黄老师要训人了。”季净扑闪着大眼睛,兴致勃勃地说。
我知道她为什么兴致勃勃,因为黄老师站的地方正是赵菁云的跟前。
季净和李紫苏早我一年进入合唱团,与赵菁云是同期的,自然知道赵菁云是什么样的人,据她们俩的说法,赵菁云担任领唱期间,那真是眼睛长在头上的,除了合唱团的老师们,她谁也不放在眼里。
嘻嘻,也许,我能够和她们俩成为朋友,多半是因为我们有共同讨厌的人。
那边上演的训斥好戏,不仅是我们仨不想错过,合唱团的其他同学也都不想错过,我眼睛迅速扫了一圈周围,哪个不是伸长脖子等着瞧的模样,我这边的第一排,有人更是把身子支出来看。
黄老师的语气严厉有如风刀,传遍了整个声乐教室,震得嗡嗡响,我怀疑教室外面路过的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赵菁云,你来合唱团是想干什么的?”
黄老师的语气严厉有如风刀,传遍了整个声乐教室,震得嗡嗡响,我怀疑教室外面路过的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赵菁云,你来合唱团是想干什么的?”
我是领唱,所以,我站在合唱团队型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要想知道首尾两端发生什么情况,我只要探个头就能看见,不过,我觉得自己不需要凑这样的热闹,我好生站在这儿,会有人给我报告情况的。
比如现在,黄老师训人的声音很清楚,季净瞅一小会,就立刻缩回来,小老鼠似的,对着我唧唧咕咕说话,她的语气兴奋,“终于见赵菁云低头了,从来没见过她低头低成这样的。”
李紫苏的兴奋不下于季净,她幸灾乐祸地悄声说:“脑袋平时朝天看的人,今天终于看一看地面了,知道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