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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北京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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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虎笑了,说掺了些大麻叶子,算是山里人的习惯,有时候人干活乏了解解闷儿。杨尘就说:“你们其实过的就是神仙日子,还往外头瞎跑啥。如今城里的人拼命挣钱,得手以后也就是在乡下卖地盖房子享受好山好水好心情,梦想着像我们俩现在这样子无所事事地躺在船上钓鱼、晒太阳。不过那可是先拿命换钱,再拿钱换命,许多先烈钱没挣到就给阵亡了,一辈子白忙活一场。”

  “你就忽悠我,那可不一样,有钱的话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呢。杨哥,你在北京见过范彬彬没有?”杨尘已经不是一次听男人问起这个话题,看来大众媒体塑造的娱乐偶像真是威力无穷,引得从老板到打工仔都在共享一个*符号。他想起有一次旅行到甘南的贫穷地区,只差一家人共穿一条裤子了,当他问人家怎么打发闲暇,主人告诉他关灯上炕,摸着婆姨白花花的大腿,心里想着她是范彬彬,她就是范彬彬,想着她是张子怡她就是张子怡。

  还没等杨尘回答,甘虎又转到了新的话题上:“杨哥,你在北京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杨尘吐着烟圈儿,说:“没准儿,有时候大把银子流水一样进账,有时候吃了上顿还得去找下一顿。”

  “杨哥真会开玩笑,啊哟,鱼咬钩儿了!”说话间甘虎扬起竹竿,一条挣扎着的大青鱼甩到了船板上。

  换杨尘试一试手气了,他专心垂钓的时候,甘虎躺在船舱里跟他讲了一个毛骨悚然的故事:传说很早以前有个古滇国十分富庶,引起了楚王的觊觎,派大军南征一直打到如今的中越边境一带,劫获了大量金银珠宝和美女,班师途中遭遇了滇王大军的埋伏,在大雾中迷失方向,十多万人马就在仙湖附近消逝得无影无踪。后人都认为是被仙湖显灵吞噬掉了,不断有人尝试潜水寻找湖底可能湮没的宝藏。据说有潜水员在湖中央水深冰寒处看见过大片浮尸都握着剑戟呈站立状态在水域下面略微游荡着,飘荡的长发覆盖着一张张没有血色的干瘪脸颊,吓得那人失魂落魄再也不敢下水寻宝了。

  “唉,要是真的话,那我们现在可是漂在财宝上头却拿不到呀!”甘虎说完咂巴着嘴,无比惋惜地说。他曾经有几次试过潜水去寻宝,还买了一套专业氧气面罩,但每次都是一无所获。杨尘却是不紧不慢地吸着烟卷儿,不咸不淡地回答说:“你们这儿的山水本来就是最大的财宝,等着吧,过不了几年城里人都会一窝蜂地跑来享受这神仙般的生活。”

  由于正是茶山比较清闲的时季,杨尘在勐木就这般闲散地逛荡着,拍了些古乔木的照片,还特意参观了山腰平坝上的小学。那可真是一个破烂土坯房围起来的危房,就连校长召德云也是跟三、四个老师挤在一间透风的办公室里头,见客人到来,赶紧把自己的杯子涮涮就沏茶倒水,嘴里不好意思地说条件简陋,招待不周。

  闲聊了一阵,杨尘提起在山道上碰见的小女孩依娜,召德云告诉他依娜的父亲在外打工时发生意外被机器绞掉了一只手臂,家里全靠母亲打零工维持生计,一对儿女上学的费用凑齐都很费劲。后来岩应副镇长在网上发帖后,陆续来了些城里的背包客,不时有人给依娜家一些捐助。

  说话间,召德云抬头看了一下墙上挂的钟,说课间休息时间到了,起身拿起一个铃铛走出办公室摇晃起来,孩子们闹哄哄冲出教室,操场上响起一片喧哗打闹的声音来。一些男孩子在抢一个排球,几个女孩子跳皮筋,其中很多孩子衣衫破旧,有的还光着脚丫子。隔着窗户看着这群天真无邪的孩子,杨尘不禁联想起自己童年时的那些美好片断,尽管生活困苦艰辛,但人一生中真正的好时光怕也就是小时候那么短暂的几年光景吧。

  过了一会儿,他带着依娜回到屋内,小姑娘转动着好看的黑眼珠看看杨尘,又看看安禧,礼貌地说:“叔叔阿姨好!”

  召德云说:“我们的小依娜多才多艺,歌唱得好,画画也蛮不错呢。”他让小姑娘把手里握着的一卷纸摊开给客人看,有蜡笔画的彩色花草树木,有大公鸡打鸣、小猫小狗嬉戏,还有一张上面画着一个长着一双大眼睛的美女,尽管线条稚嫩,但人物还是有几分神似。

  “这是北京的小秦姐姐!”依娜自豪地说。大家都被小家伙一本正经的神态给逗乐了。

  召德云不住地夸奖小秦老师又漂亮又能干,谁要能娶到这样的女子真是前世修得的福份。杨尘便问他知不知道小秦老师在北京是做什么工作的,召德云摇头说不知晓。安禧一旁又笑杨尘是不是动了别的心思。

  杨尘说:“没准人家也是跟我一样看破了情场厌倦了红尘,想找一个清修退隐的世外桃源呢。”

  安禧说:“那你们一对儿正好你挑水我耕田,牛郎织女夫妻双双把家还啊。”

  杨尘故作神秘,“我是看见照片上她的相格,她的一双桃花眼是很美,但眸子下有眼白,怕是眼运不好,容易所托非人,或者为情所痛,被人欺负。遇到人家可以提个醒儿,算是行善积德啊。”

  召德云听罢信以为真,“那怎么办呀,我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每次她来都是主动给学校来电话提前联系的。”

  安禧说:“你别信这家伙,他是拿这套封建迷信哄骗良家妇女呢。”

  杨尘忽然心念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俞悦让安禧留给自己的那个存折:“召校长,来勐木前安禧和她的好朋友俞悦委托我办一件事情,就是将这笔意外之财用到最需要的地方。虽然不多,但我想你可以用其中一部分发放拖欠老师的工资,还有就是帮助依娜姐弟俩解决学费问题。剩下的钱我估计也不够维修校舍的费用,那你们就先攒着,我回去以后再化些缘来,争取早日凑齐,我想自己规划设计一下新的学校不知道可不可以?”

  召德云喜出望外,连声说:“那可好,那可好啊!”又碰了下依娜,赶紧谢谢叔叔阿姨。小依娜踮起脚尖,嘟着*的小嘴唇来亲杨尘的脸颊,“多谢叔叔,多谢阿姨!”安禧赶紧一把抱她起来:“依娜真乖,有机会阿姨带你去昆明吃麦当劳。”

  杨尘有些啼笑皆非:“我说安大小姐,你就不能给孩子们更高的追求啊。”安禧瞪他一眼,“滚,就你能,我就要请依娜吃麦当劳,天天吃,气死你!”

  “好吧,谢谢啊。我只是担心人家依娜好好的一丫头,会被你调教成芙蓉姐姐。”杨尘说罢,跟依娜提了个要求:“依娜,可不可以把你画的小秦姐姐送给叔叔,我拿着去北京找她,让她早些回来教你唱歌呀。”

  依娜一副很懂事的样子点点头,答应说:“好吧,叔叔我还想去北京看天安门、上大学。”杨尘满口答应说:“看天安门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上大学这事嘛,咱们得好好选一选。北京的大学已经变成商人培训中心了,只会教你变得很坏、很狡猾,你今后不做生意不值得去,还是等你叔叔我发财后,送你去巴黎、伦敦和联合国吧,咱们还可以在八国联军的地头上随地大小便。”

  安禧在一旁冷笑,“我看你教出来的学生也不过是个小无赖罢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5
傍晚,召德云和岩应又上门来了。岩应大概是听召德云说过杨尘给勐木小学捐款的事情,一坐下就代表镇政府感谢他们的善举。甘虎在一旁听了,就有些惊愕,误以为自家这次接待的客人还是个出手大方的阔老板。

  岩应聊接着就把话题转移到招商引资工作上,说镇上没有一家像样的企业,所以一直想利用外资开发当地资源,然后一口气列举了他们筹划的项目,诸如茶叶、菌类、竹木等农林产品深加工、民族风情旅游度假等等。

  杨尘有些好笑,知道他们也都误以为自己是乐善好施的富豪了,便打断他的话,说这些项目投资回收周期长,效益也不明显。甘虎猴急地问:“杨哥,你说什么行当挣钱快呢?”

  “据我所知,除了走私、贩毒、传销、卖淫和倒卖军火,合法地来钱快的路数只剩下买彩票和炒股,不过那也是赢面极小的事情。”甘虎眼里的火花瞬间黯淡下,“我们这个破地方,简直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令人绝望啊。”他夸张地喊着,大家都笑了。

  杨尘说“从理论上说,全球化时代地球上任何一个区域都有机会加入资源交换的生存链条,关键是得发现自己的价值所在。”在座的人不知道他在政府部门工作时,曾经做过经济发展模式的专门课题研究,其中有重点关注过穷困地区的发展问题。

  岩应就说,勐木这边的物产只有茶叶,木材因为环境保护也限制砍伐。想搞旅游也缺乏特殊景观及交通条件制约弄不起来。

  杨尘说:“世界是一个大的交易场,只要找准自己的卖点吆喝出去,就能找到埋单的主儿。比如西藏很贫穷,但可以向游客贩卖荒凉,还有神秘的宗教信仰。勐木可以发掘古老的民族传统生活习惯,载歌载舞、喝酒抽烟,实在不成咱们可以偷偷混杂些野生大麻让人体验迷幻的异域风情,反正天高皇帝远。”

  安禧知道杨尘又是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说:“岩应哥,你别听他胡扯。这些都是掉脑袋的事情,要干你让他娃儿自己干去,勐木这个地方山高水远交通不变,就是依靠政策吃饭的地方,你还不如求他找上面要扶贫款,人家在京城神通广大着呢。”

  “你们都以为罂粟、大麻是毒品,不知道万事万物都有多面性,关键看人类如何开发利用。比如大麻是中国传统的作物,被祖先列为六谷之一,皮可以纺布造绳造纸,籽可榨油,还能入味中药火麻仁。国外很多知名的化妆品都是选用大麻油作为基础原料。现在一些科研机构正研究如何利用大麻油作为汽油的替代品,并且从中提炼对环境污染小的可降解塑料产品。此外,罂粟和大麻都具备医药功能,可以帮助人类战胜疾病。”看来杨尘对此还真有些研究。

  “得啦,我怎么带回来一个毒品贩子。”安禧的话又被杨尘反驳,“从毒品的角度看,大麻叶为人类文化进步做出过巨大贡献。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方社会动荡变迁过程中,吸食大麻是许多知识分子、青年学生的生活习惯。大麻产生的迷幻作用,被认为是嬉皮士的生活标签,更被摇滚乐士们视作灵感源泉。就连美国前总统小布什、克林顿,英国前首相布莱尔都有过吸食大麻的经历。所以一个多样化、宽容的社会,价值观应该开阔包容,还有什么比人类生命历程的丰富度和多样化更重要呢?”

  岩应说其实政策还是允许勐木等民族地区按传统生活习惯少量种植大麻自产自用,自己回去研究一下,如果是政府出面引导、规划农民正确开发利用大麻是否有可行性。杨尘旁征博引地说:“就是这样嘛,当年边区政府为了跟国民党反动派斗争,还发动陕甘宁边区群众种植鸦片换取生存资源,如今政府执政为民,更应该解放思想嘛。”

  一番话弄得其他三人假眉三道摸不清路数。杨尘便给他们说了个段子:话说某人出差住在酒店,半夜三更给总台打电话,问最便宜的小姐多少钱?服务生告诉他说一百块钱的比较丑,漂亮些的五百。他说要丑的。小姐来后,客人让她*衣服坐在沙发上,自己爬上床上酣睡到天亮。第二天早上小姐不解地问客人叫她来干吗?客人回答说因为房内蚊子太多!这个故事说明,只要转变观念,任何资源均可为我所用。大家听完大乐,安禧笑得花枝乱颤,忍不住用拳头擂杨尘的肩膀。

  等岩应和召德云走后,安禧问他:“你是信口开河呢还是真打算铤而走险啊?”杨尘诡谲地笑,说:“这个可没准儿,我老人家一高兴就跑勐木来住下,发动群众开荒种麻、生产自救,好歹也算是造福一方,没有虚度人生。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安禧正琢磨着这家伙是不是有些疯疯癫癫呢,杨尘说:“你们勐木的孩子上不起学,南云集团也没少捐过钱吧?但是,捐助是一个无底洞,只能解决一时,不能解决一世,不可持续发展,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孩子上不起学。最好的方法就是建立一个良性循环的经济模式,通过资源开发让整个地区都富裕,这才是治本之策。”

  安禧愈发纳闷了,眼前这个家伙非官非商的一个闲人,居然深谋远虑,看起来又不是一个憋着劲儿闷头干大事的主儿:“你这人很怪,我还真摸不清楚你脑袋里成天转悠的都是些啥念头。”杨尘南下前剃了个光头,这时候摘下帽子来露出光溜溜的脑勺来,“我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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