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传奇第一部:血战江湖-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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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四蹄在雪地上一踏,“吱”的一声,身子便向前窜出十余丈远。
行不多时,陡然狂风大作,飞雪漫头,巨大的雪柱在空中爆开,震耳欲聋。
身后怒吼连连,金无剑又已脱坑出来,飞步追上,在空中手舞足蹈,盘旋在他身周的光球不绝地轰向地面上的雪堆,搞得雪沫四散,真不敢相信,这家伙内功如此强劲,难道他就永远不觉得疲累吗?
小马深通灵性,不必我吩咐,便自动加快脚程,有意与金无剑一争长短,掀尾甩臀,一窜就是二十丈,狂风阵阵,飞雪溅得我满头满脸,耳朵也被塞满了。
“畜生,停步!”金无剑气得发狂,冲着小马怒骂不绝,身在半空,双掌连扬,左一轰,右一轰,飞雪在小马两旁炸开,露出一个个巨大的深坑。
“停,快停!”眼见快冲到悬崖边,我想勒缰立马,但却忘了小马根本就是没套缰的,左手摸空,又惊又急,额上冷汗滴落雪地上,化作冰珠,真是郁闷,山上有悬崖,山脚也是悬崖,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算计我?
“轰!”小马前蹄悬空,后蹄将崖边一块巨石踢飞出去,望空疾坠。
而小马四蹄踏空,“刷啦”一声,背上竟突然生出一对半人高的彩色翅膀,将我二人紧紧护住。
真是太神奇了,我张大嘴巴,无法合拢,伸手一扳嘴,却发觉嘴角开始抽筋。
小马双翅连扇,四蹄虚空疾踩,如履平地。
身后的金无剑气得抓狂,见了马上双翅,目瞪口呆,身形顿了一顿,厉声叫道:“他妈的,停翅,停翅啊,我他妈的就快崩溃了,停翅啊,求你了,神马!”声嘶力竭,比鬼哭犹难听十倍。
“不停是吧,等老子追上你这臭马,非宰了你不可!”金无剑眼中凶光毕露,重新振作精神,足驾轻云,内力发出,催得身周乌烟阵阵,疾追上来,不死不休。
好不容易越过两山中间悬崖这一段虚空,小马脚一落地,立时敛去双翅,奋蹄扬雪,泼风也似向山下疾冲。
金无剑如头巨形怪鸟,向下狂赶,双眼肿如灯泡,血丝盈眶,几乎快喷将出来。
狂追猛赶,万四娘在第二日就已醒来,可怜我们两个,饿得有气无力,幸亏有马背撑着,头晕眼花,肚中大唱空城计,但莽莽雪原,哪里去找吃食,何况金无剑那恶人在后穷追不舍,我们只得跟他周旋下去,看谁能撑到最后。
实在饥渴得受不了,我和万四娘只有随便在地上抓起雪团,放入口中,狼吞虎咽,权且充饥解渴。
天杀的金无剑内力雄浑,气劲悠长,虽然到后来,他也快支持不住了,只得身形落地,洒开大步疾追,我们却总也不能将他甩脱。
金无剑自作自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毫无放弃之意,意志之强,使我这与他敌对之人也不得不佩服三分,当然,在我心中,并没有忘记替他问候他的祖宗各代。
天苍苍,野茫茫。狂风劲吹,大雪怒下。
再过两天,大家都在苦苦支撑,却谁也不肯向对方妥协。
倏然,“哗啦”一声,我和万四娘都吓了一跳,马上彩色双翅又升了起来,白马双翅连闪,身子腾空而起,向前疾飞而去。
金无剑“妈也!”一声,抱头叫道:“有没有搞错啊,又飞?老子都快饿死了,你这畜生载了两人,还有力气飞行,简直就是没有天理啊!”
跟着一声惊叫,金无剑足下雪团突然陷落,不过这次,下面却不是陷坑,而是寒潭。
原来下面乃是沼泽地,人陷进去,万难活命。
小马是通灵之马,深知前面危险,所以才展翅高飞。
而金无剑,虽然见多识广,但饿了几日,肚中资源不足,体力更不如常人,落得披头散发,神思恍惚,换作是我,早就应该放弃了。
可是金无剑却未必懂得是该舍则该舍的至理,一路苦追,终于掉进危机重重的沼泽地,神啊,自己救自己吧!
眼看金无剑在沼泽中不断挣扎,耳听他狂呼惨叫,身子向下越陷越深,泥水淹至嘴边,他连呼:“救命,救命……”,已经离死不远了。
我身旁的万四娘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尖声叫道:“小小,救救他,你一定有办法的!”
我皱皱眉头,苦笑道:“四娘,你别忘了,那家伙可是我们的仇
人,而且意图颠覆我国,死有余辜,我们要救他上来,难保他就不会翻脸!我二人都成了这副惨状,如何是他敌手?”
“我不管,你一定要救他,否则我以后就再不理你!金无剑虽然可恨,但我看他也挺可怜的,尤其是在这时,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你难道没听到,他的叫声有多凄惨?”万四娘紧咬着嘴唇,竖起了娥眉,看来我要不救金无剑,她有可能会立时跟我翻脸的。
我拍拍小马的背脊,苦笑道:“好兄弟,你也听到了,我也是被逼的啊,万大小姐发了话,比圣旨还要管用。好兄弟啊,你以后千万不要去找母马了啊,你现在都已经看到了,母大虫发起威来,可是神仙也难相帮啊!”
小马向下降落身形,四蹄将要踏上沼泽地时便即停住。万四娘却紧崩了脸,怒叫道:“缪小小,你敢骂我是母大虫?知道死字是怎么写吗?”
我苦笑道:“在我的字典中,从来都没有过死之一字。”
万四娘瞪圆了眼,冷笑道:“你不知道,不如我教教你!首先,死字的起笔是一横(横肘撞在我胸口,力道不弱,我惨叫一声,痛得弯下腰去),然后是一撇(撇撇嘴唇,一拳打在我肩膀上,我闷哼,觉得肩胛骨都快碎裂),然后是很重要的一记勾拳,再然后……”
没想到她这时候还折磨我,天哪,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我痛入骨髓,声音嘶哑,已经没了惨叫的力气,等她打得气喘吁吁,总算收了手,我眼前好像看见了阎罗王殿前的勾魂鬼差,在地府转了一圈,魂儿又飘了回来。
我的天,沼泽泥水中只剩几根头发浮在上面了,我定了定神,伸手抓去,扯落几根发丝在手,却终究无济于事。
没救了,金无剑这一代奸贼,竟然就此丧身沼泽之中,也算是自取灭亡吧。要不是小马机警,我和万四娘恐怕也是难逃噩运,心中顿时又兴起兔死狐悲之感。
小马眼见金无剑无法逃过大劫,双翅猛扇,再度飞入半空,向前面疾掠而去。
小马最后一次降落身形,是翌日晚上。它停在地上,四蹄不安地在地上连连猛踢,雪花飞溅,在空中旋成道道雪圈,蔚为奇观。
一股桃花瘴气陡然冲来,我脑中一昏,差点摔倒在地,赶忙闭了呼吸,但见前面不远处是片偌大的桃林,千万株桃树都是光秃秃的,寸叶不存,地上的积雪虽然将腐败的桃花深深淹住,遮得严丝合缝,但瘴气依然还是透了出来。
桃花林广袤无垠,要想越过,实是难于登天。我拍拍马臀,嘴角向左边一弩,小马会意,四蹄在雪地上一蹬,疾冲而去。
寻了处离桃花林较远的地方,正好前面有个很大的石洞,我欣喜万分,笑道:“总算天无绝人之路,四娘,我们先进去歇息一会!”
并无回声,我一怔之下,却发觉万四娘竟然睡得正香。我不想惊扰她,将她拦腰抱入怀中,轻轻跃落下地,当先走进洞去。小马嘶鸣一声,随后跟来。
洞中宽敞整洁,泥沙上面铺着厚厚的干草,石凳石椅石桌错落有致,凳四椅三桌一,未沾尘灰,光洁发亮,几可照人。
十张锦花玉被,绣着花鸟鱼草的图案,栩栩如生,折叠成整齐的四方形,在洞壁干草上排成一列,颜色鲜艳,绣工精致,每张锦被上都用红线绣着斗大的“田”字,就如盛开的花瓣,一片一片镶嵌而成,看那样式,十有###便是飞鱼镇最负盛名,有天丝香绸之称的田家庄中妙龄女郎合工制作出来的。
洞内左方,一尊铁架支着一口大铁锅,无论是铁架还是铁锅,都是黑漆漆的,想必已然经过多年的烟熏火燎。
铁架旁边,堆着不少干柴,还有火石、火钳、吹火筒等导火之物。油盐酱醋香料和一些其它佐料摆在左方离地半米高,以铁丝穿入石壁的木制橱窗上,橱窗下方,堆着一袋大米,大米旁的石壁上,挂着被柏树枝熏烤得有些焦黑的四只野兔、三只野鸡、半只野狼。
而野狼的一只腿上,吊着一张用细线拴起来的黑色纸片,上面写着:“入洞即是客,尽请享用洞内的任何东西,不必客气!”
那字迹偏黄,有不少脱落之处,想必写字之时,离现在已有不少年头了。
洞内无人,洞外也不见有建筑物或是其它石洞,这洞中处处透着诡异,什么现成的东西都有,倒好似专门为我们准备的一般。看来一定是有人天天在洞内打扫,才能保持得这么完美,颇无缺憾。
我回头一看小马,它卧在干草上,睡得正是香甜。
万四娘娇嗯一声,恰于此时醒来,翻身坐起,同样呆住,怔忡不安,涩声道:“小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既期待又恐慌的神情,我笑了笑,道:“四娘,这里一定有前辈高人居住,或许他(她)也或者是他(她)们只是跟我们玩玩游戏而已?”
万四娘张大了眼睛,诧道:“前辈高人,何以见得?”
我淡然笑道:“前有沼泽,后有桃花谷,凡人难进,飞鸟莫渡。以我二人之力,如不是有小马相助,别谈进到此洞,就是自沼泽谷深入十丈,便会有性命之忧。此等洞天福地,若非身负绝顶武学的高人,实难进入。试以观之,我所认识的人,除了我爹缪大胆、振风镖局局主梅风寒和不怕天三人外,恐怕再无人能进得此洞。看来住在这里的高人,必然是大有来头之辈!”
万四娘点了点头,道:“这屋里米菜俱备,我们是不是可以放胆吃一些?”
拧紧了眉,她不无担忧的道:“要是有人在米菜中下了毒药,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我哈哈笑道:“既然这里隐伏着的是前辈高人,他们如果想取我们的性命,大可堂而皇之的拿去。别说你我二人如今饿得力气全无,就在平时,也绝不可能是他(她)或他(她)们的对手。”
望了望洞外咆哮的风雪,我大声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死人和某些厌世之人,恐怕还再没有任何人会跟自己的肚皮过不去。既来之则安之,四娘,我们是要在这里叨扰些时日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四十六、风雨同舟
四十六、风雨同舟
我望着万四娘,很是窘迫,有些脸红的笑道:“四娘,我这人一向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煮粥烹菜的美事,还得劳烦四娘你了,缪小小今日或许还可借机饱饱口福呢!”
红霞升起,自万四娘娇嫩的脸蛋一直延伸到脖子下面去,她羞涩的笑笑,道:“这个,我,其实我也不会做饭,你,你可别见怪!”
“哇,没想到老天开眼,竟然安排我们这两个不会做饭的人在一起,哈哈,果然是天造地设的绝配啊!”我看着粉颈低垂的万四娘,眼角含笑,轻声道:“没想到万姑娘第一次做饭,竟是为了喂饱我这小淫贼,哈哈,造化弄人,莫过于此吧?”
万四娘抬起头来,浅嗔薄怒,愈发楚楚动人,轻声骂道:“小淫贼,世事变幻,人所难测,没想到我身为红花会的会主,天高任我飞,海阔任我游,平日逍遥惯了,哪里会亲手操劳饭桌上的繁琐之事?我做梦也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做饭,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
看着她忙乱着升火做饭,我也没有闲着,不时加柴扇火,搞了半天,我们两个都成了黑人,手上脸上沾满黑灰,四只眼睛更是被浓烟呛得眼泪直流。
没想到家常便饭,竟然也这般难做。
煮好半锅半焦糊的干饭,两个懒人连糊在锅底的焦饭都懒得料理,只将饭盛好在碗内,找来菜刀割下半只野兔切成大块,便胡乱地丢入锅中,用锅铲胡乱地翻搅起来。
等到那野兔也快要焦糊,万四娘才发觉忘了放佐料,慌忙找来油盐酱醋一样倒一锅铲在锅里,又是一阵稀哩哗啦的翻炒。
将这简单得可怜的饭菜端到石桌上,黑脸对上黑脸,不由相视一笑,反正是江湖豪客,也不必学那小儿女般惺惺作态,万四娘用手撕下一块兔肉,刚放入嘴中嚼下小片,便“呸”的一声吐将出来,皱眉不迭,叹道:“太咸了,这可怎么吃?”
我也自撕下一块放入嘴中,入口奇咸,不由笑道:“咸是咸了少许,不过却也可以将就!嘿嘿,有办法!”
我起身自橱窗中拿出个大碗,在洞外刨了大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