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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戾狐之一 青山外by一笼(狐仙攻 美攻强受he)-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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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二天,明亮的阳光洒落身上,戾狐l翻个身,顺便将身上柔软的被子又向上拉了拉. 

  静止片刻,猛地戾狐睁开眼睛,翻身而起. 

  「这是什么?」戾狐抓起盖在身上的被子,又看看四周,「这是哪里?」随即头一偏,向下一看……谷绝翌趴伏在床沿边,还在睡著. 

  「你……」 

  似乎想起一些关于昨晚的种种,戾狐捂着有些发晕的额头…… 

  早知如此,昨晚真不该睡在树上一个翻身,瞥见那窗口的淡影,就失了继续睡下去的兴致,而跑到谷绝翌面前. 

  戾狐闻闻身上,一股酒味. 

  这个酒倒是厉害! 

  戾狐掀开被子下床…… 

  修炼了两百年竟然都挡不住!改天一定要带上些回去灵狐族,给那千年老不死的长老杯子里放点! 

  尽管戾狐不知不觉地放轻了动作,可是低低地呢喃一声,谷绝翌伸个大大的懒腰,也醒了. 

  「昨晚睡得好吗?」谷绝翌笑着问道. 

  戾狐侧头不理,他觉得那话音里有调侃的意味. 

  戾狐去拿搭在椅子上的淡青褂子,却被谷绝翌拉住手,引到一雕花柜子前,「你总不能一直穿那套衣服,这里有好些衣服,你穿上一段时间就来换一套.」 

  随著谷绝翌的手拉开柜子门,一股更加浓郁的百合香扑面而来……戾狐立刻捂住鼻子,瞪向谷绝翌. 

  「哦,对不起……这些衣服都是百合香薰过的,你忍忍吧。」 

  谷绝翌看了看,挑了件嫩叶尖颜色的褂子丢给戾狐,又挑了件深色外褂和一条腰带,从盒子里拿了两条串珠子的红色缠丝绳。转过身,谷绝翌只见戾狐正在拿手当扇子散去衣服上的百合香,不由得一笑,上前接过衣服,将戾狐转了个身。 

  戾狐从面前的铜镜里可以看到谷绝翌嘴角带笑,专心一意地,拿著褂子先是套进自己一只手,而后走到另一边套进另一只手。理平衣领,谷绝翌再来到戾狐面前,一一扣好扣子,再拿起黑色的外褂一抖披到他的身上. 

  再次走到身后,谷绝翌将戾狐一头长发小心翼翼地从衣服内拿出来垂下,最后弯腰系上腰带,将两根缠丝绳也系在腰间,长长的绳坠垂在腿边. 

  还剩下双黑色的皮靴,谷绝翌让戾狐坐下,半跪在他面前,一只脚一只脚地穿上。 

  「你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戾狐问。 

  「我只想对你好.」谷绝翌笑笑,直起身体,舒展下身体,拿起梳子。 

  「干嘛?」戾狐奇道. 

  「给你梳头.」 

  立刻,戾狐眼跟睛都睁圆了,「我娘亲都没有给我梳过……你凭什么?」 

  「……」 

  平静地按住戾狐的肩膀,谷绝翌轻轻道:「我要把你昨晚喝醉酒的事情告诉五泠!」 

  戾狐立刻平静下来,一张脸恢复了漠然的表情……如果五泠知道,就相当于整个灵狐族都会知道。 

  一手撩起那长发,好似掬起一汪清泉,根本不用梳子,那头发已是柔顺直滑,带著点冰凉. 

  手抬起,那长发如水般立即从指缝间流过去了.谷绝翌看著那纷纷而落的发丝,突然出了神。 

  「绝翌,你会给我梳头到什么时候?」披散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一个有著温柔眼神的人儿歪著头看著铜镜笑. 

  「直到白头。」 

  不容质疑地回答,想都不用想的脱口而出,却成了句永远也无法实现,碎裂在空中的无望。 

  谷绝翌收敛起表情,梳子木然地滑过戾狐的发. 

  左右挑起两缕束在头顶,用一根深色带子扎紧,再将一缕发丝缠绕在发髻上,箍上一根镶嵌宝石的发带.剩下的发丝垂在身后,谷绝翌小心地梳理整齐。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弄成这个样子,你们才放心出门?」戾狐支著头,一手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视为失礼.」简单地说道,谷绝翌自己边走,边将一头黑发扎高在头顶,拿了两件褂子穿在身上. 

  这边谷绝翌刚刚梳理整齐,门外有人回禀道;「大人,有人求见.」 

  谷绝翌塞了几块点心给戾狐说了句:「好歹吃点,否则我总是放心不下.」便迈出门槛,随下人到了大厅. 

  未进大厅,己听见几个人的声音. 

  「真是,一点小事就过来,冰逍,你当将军府是你娘家啊!」穆竖刁的声音。 

  「哼!长官如父,即使我把将军府当成娘家又如何,管你什么事?你来干什么?」冰逍的声音. 

  「那千寸为什么也来?」 

  「废话,他是我弟!」 

  「不过是认的干弟弟.」 

  「我当他是亲弟弟.」 

  「我当她是亲姐姐.」一直沉默的千寸开了口. 

  唉……叹气,谷绝翌挠挠头,平静了几天,就想著这几人该是耐不住寂寞要来捣乱了……今天还好,秦翎伦竟然没来. 

  「秦翎伦那臭小子,还在赖床!哈哈哈,笑死人了!」穆竖刁一阵大笑. 

  这边谷绝翌愣了愣……原来如此! 

  进到大厅,令谷绝翌有点惊异的是:冰逍竟然眼角似有泪痕上脸怒中带悲,悲中带气.千寸也面露担心的神色,只有穆竖刁满不在乎地坐在椅中,跷著一条腿. 

  「冰逍……」谷绝翌上前,叹了口气,「怎么了?」 

  冰逍转眸看见谷绝翌,先是副悲伤欲绝的神色,但随即又狠狠地咬牙道:「这实在是不足挂齿!不过将军,我没地方可去了!」 

  「为什么不回府?」谷绝翌叹气道,好歹冰逍也是御前兵王星营的兵长,怎么会没地方去? 

  「哼……」冰逍眼眸瞬间冰冷下来,扭过头一副往事不要再提的沧桑感.「将军,她还能有什么事情,就是和她相公吵架了嘛!」穆竖刁吃著下人端上来的点心道。「天影?」谷绝翌的头开始疼起来。这两人……当初冰逍通知整个御前兵营说她要成亲了的时候,很是让大家吃了一惊。 

  因为,以为一个巾帼英雄注定无暇个人婚事,可是不想,冰逍年仅十六岁就已有心嫁人,而且冰逍容貌出众,一身武艺,战略兵法丝毫不让须眉,能被她看上的男人……又会是如何?再一次震惊整个御前兵营的是,冰逍的夫君竟不过是个街头摆摊,替人写字的穷小子——天影,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姊无妹,孑然一身,穷得也是响叮当。可是当天影一身喜服走进御前兵营的时候,这是的三次的震惊了,这一次连整个京城都在纷纷流传……清丽的身影立在威严、肃穆的军营门口,显得柔软和脱俗;白皙的脸庞凝聚了蔷薇的娇艳,牡丹的华丽,腊梅的气质,玉兰的淡雅,如水清眸荡漾着风情万种,他只是轻轻一凝眸,便能令世间花朵失尽了颜色。纷飞舞动的发丝,柔软婀娜地飘在身后,仅在白皙的额上垂下一缕,摇摆在耳鬓旁,缓缓几步,就有一股淡淡芬芳,浅浅流转。所有见到天影的人都瞪大双眼,张开口竟不记得合上,看得都痴了。当冰逍几步跨出兵营,站在天影面前时……所有人的口又都合上了。冰逍没有顶着红盖头,一身新娘喜服。弯眉淡画,晶莹的黑眸,舰艇的鼻梁下柔软的双唇上淡淡的胭脂;黑发盘高,插着一根深色珠簪,浑身上下少有挂坠,纤腰一束,临风而立,逼人的英气四溢。 

  当时谷绝翌忍俊不禁道:「冰逍啊,你和你家相公换了衣服穿,也许更合适哦。」 

  「我要求了的,他不干!」冰逍耸耸肩, 

  「还指着我的鼻子骂‘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其后,婚礼正常进行。只是当冰逍几次抗议无效被人送进洞房里坐着,而天影在外招待宾客时,又令谷绝翌等人出了一身冷汗。那天影竟是个滴酒不沾的人,一杯下肚,白皙的脸上就已浮上红晕,他眼神迷醉,看人都带了层雾气……趴在桌上,手臂无力地举高,露出白玉无暇的手臂。天影凑到旁人的跟前笑,喃喃道:「我太高兴了!我还要喝……继续 

  看著众人心中是蠢蠢欲动,他身边的人突然就握住了天影的手。天影恍然不觉,依然在笑. 

  ……还好发现较早,否则那晚真不知是谁和谁的洞房了. 

  手忙脚乱地将天影送回冰逍身边,当时秦翎伦还好心的嘱咐了句:「守好你相公……」 

  「我不担心他花心.」冰逍冷哼一声道. 

  秦翎伦摇摇头,叹道:「不是担心你相公花心,我是担心御前兵的那群狼。」 

  不过,有冰逍和她的弟弟千寸在,谁又敢打什么歪主章?可是……冰逍就是对他相公的容貌没有丝毫的觉悟和警惕心,三天两头就离家出走,要么来将军府,要么去御前兵营,而且每次出来都带著千寸. 

  「冰逍,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你相公.」 

  冰逍不屑地撤撤嘴,「为什么要担心,你们又要说我相公是如何的引人走上不归路吗?是!我承认,他确实有让人看了就想狠扁一顿的冲动!不过,只要不打死,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长叹……有点头疼,谷绝翌坐在椅中,「上次是因为天影不小心在饭菜里加了葱花,你离家出走;还有一次,他路过一家青楼,一个姑娘的手帕飘到他面前,你生气.」 

  「再有一次,他没吃你剥的柑子,尽管那柑子发了霉,你还是义无反顾地跑到御前兵营;上上次,是、是……」 

  「是姐夫生病,拒绝喝姐姐熬的药.」千寸开口道,随即又补充上一句,「姐姐的药后来倒在墙旁的树下,没几天那棵树就死了.」 

  「啧啧,你说得就好像那棵树是因为我的药而死的一样.」冰逍撇撇嘴,抬眸看去,谷绝翌和穆竖刁就是一副如此认为的表情,就连千寸都在点头。 

  「行了!真是!你们就替他说话去吧!这次,我是绝不会原谅他的!」冰逍一怒,坐在椅中,一脚高高跷起. 

  「到底是怎么了?」谷绝翌看向穆竖刁,穆竖刁压低嗓音道:「天影做的饭里又放了葱花.冰逍说这—而再再而三的错误,她是忍无可忍了.」 

  谷绝翌嘴张开,却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穆竖刁开始数手指头,谷绝翌问到:「你这是干嘛?」 

  「看那个天影什么时候过来呗。第一次的时候隔了两天;第二次是一天半;第三次是半天,第四次是一炷香;这次就该是……」 

  话音未落,门口已经跌跌撞撞地跑来一,跑得急了,被门槛一绊,骨碌碌滚进来的. 

  天影挣扎著爬起身,发丝散落,衣衫皱褶,看来就是路上也不是大平的过来的. 

  天影先是毕恭毕敬向谷绝翌、穆竖刁行礼,深深地鞠躬,道:「谷将军,穆大人,拙荆屡次登门打扰,给大人舔了不少麻烦,在此我向二位大人赔罪了.」 

  「不,天影,你太客气了.」谷绝翌笑道. 

  穆竖刁依然在算时间,眼珠转来转去,哈哈大笑一声,吓得天影立刻向旁站了站. 

  穆竖刁一拍大腿道:「这次不到半炷香的时间,秦翎伦那小子输了!哈哈哈!」 

  原来这就是穆竖刁跟来的目的?谷绝翌摇头,看向一边。那惊魂未定的天影被千寸一把推到了冰逍面前. 

  其实,这夫妻和好的场面三天两头就在谷绝翌的将军府里上演,从头到尾他甚至可以背出来. 

  肯定是先念一首诗……谷绝翌端起茶杯. 

  「冰销远涧怜清韵,雪远寒峰想玉姿.」天影道. 

  然后是叹气……谷绝翌看著那两人. 

  天影一步三摇头,一摇一叹息。 

  第一句话是:「你别气坏了身子……」 

  「你别气坏了身子……」天影双眸含忧,「是我不对,忘记你的喜好。只是,你掉头就走,一女子出门在外,我总是担心得要死!」 

  冰逍……只要她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已是谢天谢地.谷绝翌咳了几声。 

  冰逍刷一声站起来:「我何需你担心!」 

  「我若不担心你,你想让我担心谁去呢?」天影俊美的脸愁云满布。皱的眉头还有含情似水的双眼,竟更添了几分娇柔,让人看着顿生怜惜。 

  谷绝翌突然摸摸自己的脸……他难过的时候却全然不是这回事了。 

  冰逍最受不了天影这副愁容,感觉她欠了他几千,几万两银子似的,让她心里百般不舒服.冰逍撇撇嘴,转了身又坐回椅中。 

  「你不气我了?」天影轻轻地拉著冰逍的袖子道。 

  「看你这个样子,我还气得起来吗?」冰逍转了脸去,不理天影。 

  天影就微微地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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