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灰太狼-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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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承傲的手指僵在半空中,定定望着缩成一团的她,眸中飞快闪过痛楚与不安:“含玉……”
他看着她背对着他的弓起的身子,忽然有些明白了——当她害怕的时候,她便会放纵自己沉睡过去,上次是,这次毋庸置疑的也是吧!
“即便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司承傲……但我,不会伤害你呀!”他轻轻说道,想要摸摸她的发,手指刚碰到,她又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他黯然痛苦的双眸又暗了几分,长睫轻垂,掩了眼里的痛色,喉结却飞快的抖动着:“含玉……”
原以为她只会对他的碰触排斥,所以当司承傲唤来小宫婢喂她喝些水时,她尖叫并且剧烈挣扎好似对方是毒蛇猛兽的反应,让他僵在原地,手里的碗滑落在地,发出清脆响亮的声响……
他疾步上前,从惊惶不安的小宫婢手中接过她剧烈扭动的身躯,紧锁在自己怀里:“含玉,含玉你乖乖的……乖乖的听我说,没有人会伤害你,你听见吗?没人会伤害你……”
她在他怀里又踢又打,他不敢太用力抱她,怕她不小心伤害到她自己。她依然尖叫不休,像受到极度惊吓的敏感的负伤的小兽,喉间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但更多的,仍是无意义的尖叫。
他放下她,她像是有意识般,飞快挪回原先的位置,恢复原先的姿势,也安静了下来,可是她在发抖,抖颤的整个身子几乎都要弹跳起来了般。
他僵硬在榻边,沉痛又不知所措的望着如此失常的她!这回,她预备要睡多久?这样不吃不喝的睡下去,她的身子捱得住么?
“你是不是,要准备恨我了?不管怎样……请你先醒过来吧!求你……”
两天过去了,沈含玉依然没有要清醒的痕迹。而两天,是司承傲等待的底线,他眼窝深陷,眸里布满血丝,石雕般一动不动的望着连姿势都没有变换过的沈含玉!
两天,她不吃不喝,他亦相同。不同的是,她一直沉睡,而他,一直盯着沉睡中的她。
她依然碰不得,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长臂一声,连人带被将她捉到怀中,沙哑的嗓沉的好似重鼓:“拿水来——”
她尖叫,他横了心不理,她的手脚被困在被子里,却仍是极力挣扎扭动着,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小宫婢胆颤心惊的端了清水来,不敢退开,垂了首在旁侍候着。
司承傲将茶杯抵在她唇上:“含玉,你必须喝点水——”
她尖叫着,唇瓣大张,他趁机将水往她口里一点一点的灌去,但她依然尖叫着,口里有水,却并不吞咽,他一心要灌她喝些水,因此没有住手,而当她口里含了大半的水后,她的头猛地向下,口中的水尽数咳吐了出来,一并涌出来,鲜艳的红,一丝一点的,刺痛了他的眼睛,也……让他彻底崩溃!
“来人,宣……宣太医……”他大声吼叫,抖颤的嗓不难听出他的心慌和害怕:“含玉?含玉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快来人呀!”
沉哑的嗓比负伤的兽更凄厉,紧紧抱着嘶哑尖叫的沈含玉,他附唇在她耳边,一遍一遍低低的喊着她的名字,几近心碎的喊着她的名字。
她依然恍若未闻,仿佛自觉关闭了身体的所有感官,本能的尖叫。本能的挣扎!
“爷——”罗箫的身影急速奔了进来,沉肃的面上早不见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担忧望着皆已失控的两人:“夫人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司承傲紧紧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呢喃低吟,不知是要说给罗箫听,抑或,只是说给他自己听……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三天过去了,仍是没有办法让沈含玉喝下哪怕一滴水!太医院里的太医几乎都要被司承傲杀绝了,却仍是无计可施——她醒不过来,她不让任何人碰,她喝不下一滴水……
司承傲彻底崩溃,对着瑟瑟发抖的太医拳打脚踢时,一把温润如玉的嗓凌空响起:“让我来试试吧!”
雪衫,银发,浅笑,不管哪种情况下,他的神情永远这么恬适淡静!
司承傲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也不追问明明被锁着的人为何有本事出现在这里,只紧紧拽了他的肩膀将他拖到软榻边:“救她,让她醒过来——”
“即便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失去她?”冥凤并不急着管床上的沈含玉,只定定的望着形容枯槁、面容憔悴的司承傲。
可怜的男人,想来这三天,他受到的煎熬是他这辈子都没有尝试过的!
司承傲的唇角剧烈抽搐了下,紧紧咬了牙根:“不,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要失去她……不管怎么样……”
失去她?除非他死!
冥凤摇摇头,嘴角噙笑,微弯的眸里却蕴了悲悯。他伸手,轻易拂开了司承傲的钳制,往沈含玉走去!
司承傲奔到桌边,抖着手倒了满杯清水,巴巴赶回榻边,望着冥凤弯腰,轻易的将沈含玉抱了起来,错愕的瞠圆了眼眸——她安静乖顺的像只只毫不防备的睡猫,仿佛先前的尖叫与挣扎都是他眼花他的错觉般……
冥凤什么都没做,也并不说话,只温柔的将她搂进怀里,漂亮的长指轻缓抚拍着她的脊背,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拍抚着。
屋子里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张大眼望着眼前的一幕,任谁也无法相信,那个拥有一头漂亮银发的男子,这般轻易的挨近了她!
许久,冥凤开口说话,却是对着沈含玉说的:“你知道,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而逃避也不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所以,睡够了就醒来吧!”
明知道不会有回应,他仍是低低浅浅的说道:“别让我有机会可以嘲笑你,如果我说的没错,你最恨最恨别人的嘲笑对不对?傻瓜,你比谁都清楚,所有一切,终归都会过去的,不是吗?”
然后,众人再次见到了奇迹——原本软软窝在他怀里的沈含玉,长长卷卷的好似扇骨般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下,那双三天不曾张开过的眼眸缓缓地,轻轻地睁开了——
“真乖——”冥凤含笑夸着,收回圈围着她的双手:“睡的好吗?”
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脸上,那双墨染般的黑眸于是更加显眼了,那黑,竟成了她面上唯一的色彩,那双眼有些茫惑的眨了眨:“大祭司?你挨我这么近做什么?”
“含玉?!”司承傲手中的水杯再次以粉身碎骨之姿跌落在地,他眸心紧锁她苍白的脸庞,直到此时此刻,他仍是不敢相信她是真的醒了过来,这三天,他所经历过的,是他这辈子也不曾经历过的害怕,一想到有可能会失去她,他都害怕的不能自已!
他急欲奔过去,楼她在怀里,以证实她是实实在在的,有着呼吸的的,他的含玉……
但沈含玉仅是淡淡的瞥了激动的难以平复的他一眼,对他眸中喜悦的光彩视而不见:“请你站在那边,不要过来——”
“含玉……”司承傲顿住,不敢贸然上前。脆弱低喃的嗓有着请求与乞怜,那般卑微的表情,可是,再也撼不动她的心!
沈含玉并不多看他一眼,只静静望着冥凤:“你怎会在这里?”
“因为你需要,所以我来这里!”冥凤淡笑着望进她蕴染冰冷的黑眸,轻声柔软的回答她的问题!
“换句话说,你是因为我而来?”她柳眉微沉,眉心跟着紧蹙了起来,漆黑的大眼中却没半点情绪波动!
“我来问你,后悔了吗?”他仍是问着同样一句话:“你,后悔了吗?”
【冥凤斗胆问公主一句,认识并嫁给当今陛下,你可曾后悔了?】
他当日的话,言犹在耳。她怔怔看着他盈满笑意的眸,眸心却更沉更冷了:“你早知道……”知道她会后悔!
所以他说,【世上并没有绝对的事情,冥凤虽然深知公主并不轻易妥协认输的性格,但倘若有朝一日,你觉得累了,觉得后悔了,我可以……带你离开!】
“就算后悔了,你也别想能离开我——”冷冽的嗓带着无情又坚决的宣告,打破了沈含玉与冥凤的眼神交流——那是被当成局外人或者路人甲的司承傲!
被她彻底忽视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难受!
沈含玉的目光,终于正对上了他动魄惊心的眼眸,一字一字地,极其缓慢的清晰说道。身体明明那么虚弱,却蕴含着无比坚定又坚强的力量:“就算是死,我也要离开你——”
她的话无疑一柄利刃,快准狠的捅进他毫无防备的心里,他怔怔望着她决绝的眼神,许久,他哼哼低笑,眼眸弯弯:“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怀里——”
她死,他也绝不存活——上天入地,她也别想抛离他:“别忘了,最初的最初,是你先选择了我的……”
沈含玉也笑了,初时笑声很低,渐渐的,变成了无法遏制的大笑,但她眼里,却分明没有染上半分笑意,直到笑够了,她才缓缓声说道:“司承傲,你果然是我所见过的最无耻、最变态的人……”
她心里头那一丝丝的侥幸,也因此而破灭。她爱过的那个司承傲,真正的,再也不复存在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距离
这才算是真正的软禁吧!静梅园里忽然多出许多把守的侍卫,俨然成了“兵家重地”,不放过静梅园里任何一点动静,整个园子,显得沉重又肃穆!
司承傲下了早朝,匆匆赶过来。她在内室,如往日一样,只着单薄的亵衣,长发如水般披泄下来,不梳不绾,背对着他,盘腿坐在木椅上,木椅正对着唯一一扇窗口,她双臂交叠在窗棂上,抬眼望着外面……
每每看到这样的她,他心里都会忍不住的发颤抽搐,飘忽的她仿佛连灵魂都没了,只剩一具躯壳——从那日后,她变的异常安静,不哭,也不笑,甚至,连话都不说了!
不与他说话,不与伺候的宫婢太监说话,不与任何人说话!
他轻轻走近她,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人笼罩了起来,他看着她,她的目光依然散漫的盯着天空,漫不经心的,意兴阑珊的!
他舔舔干涩的唇,袖下的双手紧握起来,掌心早已濡湿一片:“今天天气很好,要出去走走吗?”
如以往一般,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湖中的莲开得极好,后花园的合欢花也开了,我们去看看好不好?”他近乎讨好的说道,嗓音既低且沉,隐隐的,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沈含玉眯了眯眼眸,眸心深处空洞的令人心惊!她依然枕着手臂,望着辽远宽阔的蓝天,漂亮的白云悠游在天际,变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含玉……”他倾低下高出她许多的身子,放轻着嗓同她说话,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瞅着她,眸里有着被压抑的渴望:“你同我说话好不好?哪怕……一句也好……”
她连简单的拟声词都说不出来,还妄想她同她说一句话?沈含玉很轻蔑的勾了勾唇,收回视线,神色淡漠的起身——
晒了太久太阳,脑袋难免会有些晕沉。而盘坐的时间太久,麻麻的像是针刺一样的感觉在她将脚放在地上时袭上来,忍不住拧紧了眉心,她站在椅子旁边,紧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对他伸出来的手视而不见!
她没穿鞋,赤足走在冰凉的地板上,白玉石的冰凉从脚底板传上来,她本就冷的心,似乎更冷了些!
她拧紧眉心的同时,司承傲的眉心也皱蹙成褶,缓缓直起身来,沉痛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瞧见她又赤着足,忍不住上前——
她却忽然回头,像是有所预感他会有所动作般,朝他投去凌厉狠绝的一瞥,将他的动作冻结在原地。她这才转身继续往前走。原就不算丰盈的身子更显单薄,小脸也几乎瘦了一圈,瞪他时微扬尖尖的下巴,转回头时,那尖尖的下巴在空气中,划出保持距离的僵冷弧度!
替自己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她似乎极细致的品尝着,长睫轻掩黑眸,小口小口的浅啜。司承傲上前两步,巴巴望着她:“这茶叶是东临国战败后送来的贡品,好喝吗?你若喜欢,我叫人将库房中的茶叶都搬过来……”
沈含玉闻若未闻,直到喝光杯中的水,才搁下杯子,脚跟一转,往平日里练字作画的书桌走去,泰然自若的铺好宣纸,用镇纸压好后动手磨墨,她有条不紊的做着她手中的事情,至始至终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他看着她,不敢贸然上前——第一天他在她要作画时,忍不住上前帮忙磨墨,结果她毫不客气的将砚台打翻在地,若无其事的走到窗边,继续维持一动不动的姿势看着天边……
他的手碰过的东西,她绝不会碰——这是他总结出来的,算是那么一点点经验之谈!
她作的画很奇怪,即不画人物,也不绘花卉,她画一种很奇怪,他完全描绘不出来的东西——像狼,却能直立,可又不像真正的狼那样威风凛凛,头上有一块黄色补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