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扬州评话)-第8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飧鼋磺椋荒馨姿土烁悖∥艺馄ヂ硭淙槐炔簧狭裕惨懔悸淼募庾樱亟旁骀蚓允俏以诒吖氐氖焙颍糁刑簦≈醒。宋迨揭樱貌蝗菀茁虻美吹摹N医裉旄闫妓喾辏慵热灰艺庖黄ヂ恚昧ǎ仪樵覆灰庖黄プ砹恕2还炊煌抢褚玻悴荒懿荒眉骰鼐次野ィ撸∥遗缘亩骰共灰揖鸵愣d驴这颗头!我倒要看看哪个上算?关胜不顾底下这一匹坐马如何了,就把手上的这一口大刀朝前一埋,刀尖子就认定对过鲁智深的和尚头,“着——!”就走他下巴颏子这个地方朝上兜了。鲁智深一吓,晓得自己的这一着绝着子没得用了。怎么没得用的呢?因为为武的动手,要先保自己,而后才能伤人。鲁智深虽然把个棍头杵进了关胜的马腿裆,但是对过的关胜反而用刀来兜他的这一颗头,到底是保头要紧呢?还是来取他的坐马要紧呢?当然要先保住自己的头了。鲁智深随即把腰朝下一哈,得儿……一个纵步朝后一退。人站下来,手里端着风魔大棍,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好啊!”这个“好”是走小肚子底下喊出来的,是真喊好。想我前首跟双鞭呼延灼在青州桃花山动手的时候,我也跟他供的这一着“铁牛耕地”,但是呐,双鞭将呼延就不如大刀关胜了!怎么不如关胜?当日双鞭将看到他这一棍杵进了马腿裆,就两只手来拎坐马,想让掉这一棍,哪晓得没有让得掉,棍头在他马的右腿旁边踏镫这个地方,啡!微微地擦了下子。这一下子还有个名字,叫“惊马坠镫”。这一下子就把呼延灼的一条右腿打伤了,除掉骨头没有碎之外,腿上的肉就象紫猪肝的颜色一般。后来请了四位专治跌打损伤的名医来,医治了个把月,才把这一条腿医好了。今天大刀关胜这一着厉害啦!他不让,反过来一刀,来兜他的和尚头。鲁智深从心眼里佩服,所以情不自禁喊了一声“好啊”。不单是鲁智深喊好,只听见梁山人阵脚这一边:“啊……!”从宋江、吴加亮起,个个都喊:“好!”“好!”“好!”“好啊——!”无人不佩服,无人不拍巴掌称赞.
宋江望望吴加亮:“军师。”“三哥。”“你看,关胜武艺超群,还颇有学问,可谓智勇双全啊!”“是啊。”“你看他刚才这一着,这多波俏啊!唉!军师,我好恨也!”“恨什么?”“恨只恨大刀关胜现在是我们的一个对头,要是能把关将军请到水泊,你我手下就又添了一员名将,将来梁山又何愁大事不成?”“噢,你老有爱才之心,想把关将军请上水泊?”“是啊。”“好的。既然如此嘛,就不能让他们两下再斗了。两个人如再斗下去,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来啊!孩子啊!鸣金啊!”“是!”嗦啷啷啷啷……金声响亮。古时在沙场有这个规矩。闻鼓则进,闻金则退。鲁智深正打得高兴,听到阵脚下鸣金了:“呔!小关儿!今天洒家并非不同你打,你听见没有,我们家里鸣金了。”说着,把身子一转,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拖着大棍,到了自家阵脚前:“寨主!军师!洒家正杀得高兴,为何鸣金收兵?”“哎!大和尚,鸣金嘛,当然有我鸣金的道理,回营再说。——孩子啊!收兵回营!”“是!”他们收兵回营了。关胜在对过一望:狗强盗不晓得玩的什么玩意头,打得好好的,忽然鸣金不打了。不打嘛就算了。关胜也收兵回营。
寨主、军师跟众头领到了大帐口,骑马的下马,把兵刃都交了给孩子,一起上大帐入座。大家才坐下来,上首班中双鞭将呼延灼起身:“寨主,军师。”“呼延贤弟少礼。出班为何?”“我今天在沙场上泄了自家的锐气,请寨主、军师传令开刀!”“哎!贤弟琐碎了。刚才愚兄在沙场上就说过了,这件事何能怪你啊,你有你的苦衷,何罪之有?何况贤弟你是梁山有功之臣。请归班。”“多谢军师!”呼延灼回到原处坐下。哪晓得旁边有个人,正在那块怄着气哩!哪一个?李员外。这一刻李应越想越怄:可要死啊!这个大刀关胜居然忘恩负义,把过去我对他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他在这块怄,哪晓得军师比他更怄。军师掉过脸来望望李应:“哎,哎,来来来,我来问你啊,你今天在征场上,跟关胜到底讲的什么话?”“不谈了,不谈了。想不到关胜是个忘恩负义之徒!是个小人!”“且慢。你把事情能不能讲出来给我们听听?”“不说了!君子不言人之过,不言人之短,隐恶而扬善。”“哎,这你就不对了!昨天问你,你就是这一番话,今天问你,你还是这一番话。何妨说出来让我们评评看。”“好唦,既然寨主、军师一定要听嘛.我就来告诉你们。”如此如此,这等这样。李应就把前首到山西赒济灾民的事,大刀关胜跟他说的什么话,说了一遍。吴加亮一听:“啊——噗!”胡子都气了支起来了。你这个忠厚老实人,竟如此无知。我还以为关胜真的欠了你什么情的。“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这个人怎么老实到这种程度啊?就凭这么一点,你竟然就到沙场上去跟关胜谈归顺梁山的事啦?还骂人家是忘恩负义之徒?他是个什么人啊?他是个世袭王爷哎!你跑了去赒济灾民,他不过是代表灾民来感谢你,说了两句客气话:他日相逢,恩当死报。你就拾到个红枣子当火吹,就把他当真的了。今天本当问罪,姑念你在打祝家庄的时候,立过一点功劳。——来!代我把他叉出去!”军师怄死了。李应是个老实人,更怄。既然被叉出去,没得这副面目再蹲在营里头了,随即出营,到了湖口,哨了一条船,就先回山了。
李应走后,吴加亮坐在帐上凝了下神,手一抬,在威武架上摘了一支令箭:“林冲,秦明,黄信,花荣!”点了四位。“有!”“有!”“有!”“有!”这四位都是自幼披发为将的。“寨主,军师.”“贤弟们少礼!令箭一支,没有旁的事,马上本军师跟三哥还有其他众头领,都要先回水泊,你们四个人就在此守营,把免战牌高悬,不要跟关胜动手。”“是!”四将领令下去。吴加亮又摘了一支令箭”“樊瑞,李兖,项充,段景住。”“有!”“有!”“有!”“有!”芒砀山的四位头领应声而出,“寨主!军师!”“四位贤弟少礼。令箭一支,你们马上先到湖口哨船上山,调五千滚背军带下山过湖,在小孤山上安扎行营,也不要跟关胜动手,到时我自有安排。”“得令!”四个人领令下帐。吴加亮掉过脸来望望宋江,“三哥,我们就先赶快回山吧。回山之后,我们再想收伏关胜的办法。”“好的。”宋江、吴加亮起身,带着众头领出后营。守营的四将送到营外。
大家到了湖口,哨了船,上船。到了梁山脚下金沙涧码头口,弃舟登岸。有孩子把差马牵过来,大家上马,过头关、二关、三关宛子城,到了待客厅口,人众下马,有孩子们过来照应牲口,接过毛籐鞭杆。宋江、吴加亮跟众头领一起到了忠义堂,纷纷入座。宋江一坐下来就连声催促:“军师,你有何良策能把关将军请上水泊?”“三哥,此事要容学生仔细斟酌。”“好的。”宋江自己当然也在这块动脑筋,想办法,他也是大才饱学,熟读兵书战策嘛。军师站起身,在忠义堂上走来踱去,抓耳挠腮,这都是过去读书人的谬癖。两个指头就在自己右边太阳穴微微一挠:“啊,有了!”宋江一听:“请问军师,有何妙计?”“谈不上妙计。如果有了妙计,那倒有了把握了。现在只不过是……请三哥附耳过来。”“啊?军师为何要附耳?”“事未成,机不可泄啊。”“哦?噢——!”宋江点点头。吴加亮对着宋江的耳畔,叽咕叽咕,唧唧哝哝。宋三爷听着听着,眼睛都笑细了;听着听着,把鼻子一抹:“妙!”“谈不上妙啊,只能先试试看。”吴加亮掉过脸来就望着上首的马上将士班中:“呼延灼;”“有!”呼延灼朝起一站,“军师。”“贤弟,今天你在沙场泪阵而回。”“不错。”“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小弟心里有愧啊!”“哎!谈不上愧字。我且问你啊,大刀关胜的武艺如何?为人怎样?”“好啊!”“你既然晓得他好啊,现在三哥哥有爱将之心,准备请他一起上梁山来共聚大义,你兄弟看如何?”“能把他请到山上来,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好的。我现在有个计策,不过要请你兄弟帮个忙。”“军师讲到哪里去了。如果有用到小弟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不不不!我并不是要你赴汤蹈火,我只想跟你兄弟借样东西用下子。”“行啊。只要小弟有的,都能借。”“有啊,这样东西不但你兄弟有,人人身上都有。”“好。请问军师,借小弟身上什么东西?”“这个……我想……跟你兄弟借颗头用下子。”哪晓得他把这句话说出口,把呼延灼的脸都气变了色了,“啊——噗!”气什么事?吴加亮啊,你恶毒极啦!你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宽宏大量,骨子里头行阴。大概是因为我今天泪阵而回,违犯了军规了。我自己也曾三番两次要求你下令将我开刀,你跟我说什么”你无罪,这件事不怪你,你兄弟不必放在心上”,这些话是你亲口跟我说的。这一刻你促狭了,说是要跟我借件东西,借什么东西啊?借颗头!我请问你,这个头就能借了吗?你既然要咎我的罪,要杀我的头,你就把话说明了。你说得多好听啊,把头借给你用下子。头借了给你,我玩什么东西呢?就是随后弄生漆把它焊起来,还是不行哎!”军师!莫非今天因小弟在沙场泪阵而回,你老要按军规枭首?”“哎!贤弟,你不要误会。要真是为这件事,我就跟你明说了,我在营里就办你的罪了。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跟你借。哎,你弄清楚了,是借啊,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哪!哈哈哈哈……”“请问军师,如何借法?”“贤弟,事未成不能泄漏军机。请你附耳过来?”“是。”呼延灼把耳畔送过,军师就对着他的耳畔,叽叽咕咕,唧唧哝哝,说了一番话。呼延灼听着听着,气消了;听着听着,眼睛笑细了。“哎!嗨嗨嗨嗨,好啊,军师,称什么时候要借,就什么时候来拿。你老尽管借。”“日期不会远啊,多则一个月,少则十天。”“好啊!”呼延灼归班入座。大家听得莫名其妙,不晓得他们说的什么东西。“来!孩子啊,赶快去把八个水师营的头领请来。”“是!”一会工夫,八个水师营的头领到了忠义堂上,见寨主、军师请安。“李俊贤弟。”“军师。”“令箭一支,请你附耳过来。”“是!”耳畔送过,军师对着他的耳畔,叽叽咕咕,说到最后:“一定要在十日之内,把所要用的一切,都要准备好了。”“请军师放心.”李俊和其他七位头领下去了。堂上的寨主、军师跟众头领吃晚酒。吃过了各自回住处休息。
日子过起来很快,我说得更快,一天,两天,到了第十天,军师跟宋江他们正坐在堂上闲谈,李俊上来了。“寨主,军师,小弟前来销差。”“好的。已经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贤弟,这一支令箭还是交了给你,请你附耳过来。”“是!”李俊侧耳过来,军师对着他的耳畔,叽叽咕咕,说了几句。李俊点点头,转身就走。吴加亮在威武架上又摘了一支令箭:“王英,燕顺,郑天寿,扈三娘。”“有!”“有!““有!”“有!”三个男的,一个女的,四个人到了案前:“寨主!军师!小弟,弟媳,见寨主、军师请安!”“三位贤弟、贤弟媳少礼。令箭一支,拨精壮的儿郎五百名,到对湖去。——来,王英贤弟。”“军师!”“附耳过来。”“是!”王英侧耳过来,军师对着他的耳畔,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嗨嗨,好啊!”王英点点头,领了令箭。他们四个人下去了。吴加亮又摘了一支令箭,望着堂上一个孩子头目:“来,你过来。”“是!”“你拿这一支令箭赶快渡湖到对岸,先到大营,然后再到小孤山,去关照那块的头领这样这样办。”“得令!”孩子领了令箭走了。吴加亮随即起身,到了呼延灼面前,把手朝起一抬:“贤弟,这里来。”把呼延灼膀子一挽,一同到后头去了。梁山上是:准备窝弓擒猛虎,安排香饵钓金鳖。我把梁山这一边的话先摆着。
二 月夜赚关胜
大刀关胜在征场上跟鲁智深斗了一阵子,梁山人忽然鸣金,把鲁智深叫回去了,不晓得是何缘故。关胜回到了营里坐下来,就把刚才在征场上如何羞辱双鞭将呼延灼,由头至尾告诉二位拜弟。宣赞、郝思文都点头佩服。“且慢。大哥,今天在征场上有个和尚跟你动手,那个人是谁?武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