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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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涛暴怒了,他伸出手抓住徐曼的胳膊,拼命摇:“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徐曼看着眼前这个人,和他说什么呢,哪一种理由是他能接受的呢。不,无论什么理由都是他无法接受的。既然无法接受,那还要说什么呢。
她惨淡地笑笑:“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陆海涛手指仿佛要掐进徐曼的肉里,又仿佛烫手地松手。
他小心地捧着徐曼的脸,轻轻地问:“我不该这么大声,我不该这么大声。曼曼,是谁,哪个浑蛋。你在路上遇到坏人了吗。你报警了吗。哪个浑蛋,你告诉我,我去杀了他。”
多么熟悉的温柔,她想流泪,可是泪水似乎流干了,眼睛只剩下干涸的疼。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没法报警,是她自己无知,她上了当,她应该怎么说。她无助地望着海涛。
“你说呀,你说呀,你说呀。”海涛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最后几乎是咆哮了起来。
他一手甩开徐曼的脸,目光狰狞地问:“难道你是自愿的,难道你是自愿的?”
徐曼满嘴的苦涩,他怎么可以这样问。可是难道自己又不是自愿的吗,是自己无知地跟了进去,无知地被骗。
“我。。。我是自愿的,但是…”徐曼刚开口。
“啪”的一个耳光,陆海涛狠狠地甩了过来,毫不手软。他的眼神凶狠充血。
徐曼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陆海涛,仿若不认识他一般。
房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钟滴滴答答地在走。
“我被抓了进去,我一心一意怕你担心,怕你误会,怕你思念。原来你是这样思念我的。就这么几天你就上了别人的床。我一直把你视若珍宝,你却是这样糟塌自己,作贱我!”
陆海涛觉得悲愤难主,胸口的气要炸出来一样。他无法再说下去,他的眼睛充了血,充了泪,他一刻都不能看到徐曼现在的样子,他一刻也不想听到她说任何一句话。他一刻也不想站在这里,他这几天没日没夜受审,本来就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支撑到现在。而现在最后这点精神力也崩溃了。
“我如此爱你。”他艰难地一字一顿吐完最后一句话。
大步地跨了出门,门被甩得震天响。
房里只余下徐曼一个人。
她捂着脸,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然后一阵鳴咽,非常凄凉。
沈之秋
沈之秋回到家时便是看到这么一番情景。
她跑过去抱住亲爱的朋友,大声地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说:“有我在,曼曼,还有我在呢。”
徐曼依然无神地低着头,仿佛没听见,没看到。
“曼曼,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还有自己,我们要靠自己。我们要自己好起来。曼曼,振作点。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曼依然没什么反应。
沈之秋低低地说:“知道吗,曼曼。刘屹昊要结婚了,就这个周末。”
徐曼这才惊讶地抬起了头,望着沈之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便是朋友,在她悲痛的时候,只有朋友的事才能令她分心。
这便是朋友,在她悲痛的时候,拿自己的伤心来转移她的注意。
“这不是迟早的事吗,他这么有才华有抱负,他缺少的只是一个平台一个跳板。他这种人又岂能一直居于人下。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又怎么会不把握呢。”沈之秋苦笑着说。
“就是那个老板女儿吗?”徐曼声音有些沙哑。
“知道吗。上次他居然还和我说,他依然爱我,只是权利和金钱的欲望战胜了爱情。多么可笑,这也是爱情吗。爱是什么。
不过我不怪他。我老想起读书那会咱们爱读席慕蓉的诗。里面有篇叫无怨的青春。你还记得吗?”
沈之秋轻柔的声音低语着:“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
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
“瞧,我还记得这么清楚。那么,我们曾经也相爱过,曾经也这么温柔地相待过,现在分离了,就好好地说声再见。是这样的吗,曼曼。”
徐曼紧紧地抱着沈之秋说不出话来。她明白沈之秋是在开解自己,在往自己的伤口上洒盐,只为了开解自己。
真的有持之永久的爱情吗。当年沈之秋像朵水莲,纯洁娇丽,风糜了多少男子。刘屹昊对她一见钟情,追求得轰轰烈烈。烈日骄阳,数九寒冬,帮忙占位置,帮忙提开水,天天跟在后面形影不离。不管沈之秋如何不理不睬,始终一脸信心满满地微笑。他便是这样的人,不达目标势不罢休。结果他成功地俘略了沈之秋的芳心。
我们都看到了故事的开头,却是谁也想像不到结局。
这么多年相依相偎相守,最后这样一个分离,真能无怨无恨吗。
两个朋友紧紧抱在一起,彼此温暖彼此的心。
徐曼说:“秋秋,你人这么漂亮,又这么好,离开刘屹昊这个白眼狼也好。原来是瞎了眼,往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
沈之秋说:“曼曼,我们都忘记过去,重新来过。爱情是什么,浓的时候便是朱砂痣,淡了就成了蚊子血。谈什么爱情呢。”
徐曼说:“你说咱俩怎么连爱情都同进退呢?”
沈之秋说:“所以只有革命的友情才能永垂不朽。”
两个人破涕而笑,心情终于稍稍放晴朗起来。
当沈之秋听徐曼把海涛来的时候的情景描绘了一遍,皱着眉说:“你怎么能不把真像告诉他呢。你这不是混淆是非吗。什么叫自愿,你这怎么能算自。他有了解真像的权利,他有选择的权利。”
“告诉他,我以为他犯罪了,我跑去和人上了床。姑且不算他是否相信。假便他相信,他应该怎么做,跑过去把陈哲杀了?然后我再去救他。哪怕他息事宁人不去找陈哲麻烦,然后原谅我?可是他的心中永远会有这么一根刺。现在或者可以记着我的好,说我是为了他。日子久了,他会笑我愚蠢,他会觉得这是借口,他会觉得这是耻辱。我何必变成他的刺,他的耻辱。无论是什么样的因,结果已经种下,已是这样的果,我们只能勇敢面对和承受了。”徐曼静静地说。
沈之秋静默不语,她明白徐曼的意思,或者她说的对的。但这么清楚,这么透彻,却又这么寒冷。
“那么你,和海涛就这样分了?”
“还能怎么样呢。拉锯战一样一刀一刀钝钝地剁着吗。别说他受不了,我也受不了。而且,你没见他打了我一巴掌走了吗。他已经走了。”
“你明知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他静下心来应该会觉得不对劲,肯定还会来找你的。”
“我不介意他来找我,也不介意他明白真像。我不把陈哲的事和他说,是怕他找陈哲的麻烦。你不知道他那个人,不择手段,胡作非为。海涛去找他只有吃亏的份。而且结局既然是同样的,何必再找麻烦,何必让海涛心里再添一根刺。我不是豁达,不是圣女。我只是觉得,既然已经这样了,无可挽回了。就不要再生事端了。让事情早点过去吧。我已经为这事难过了太多太久,我不愿意再难过下去了。”
“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我一个人也孤单,这几天你搬过来和我住吧。”沈之秋提议。
徐曼点点头,她现在实在无法一个人面对漫漫长夜。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稍作休息,便去徐曼家搬了行李。徐曼便在沈之秋家住了下来。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在沈之秋家楼下遇见海涛,徐曼一点也不奇怪。不过这一次海涛胡子拉渣,面色憔悴。徐曼的心狠狠地疼着。
“曼曼,那天我太冲动了。我不相信你会是这样。你告诉我真像,出什么事了。咱们在一起这么久,有事都冷静下来好好商量。”海涛平静地说。
“无论原因怎么样,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没人逼迫我,是我自愿的。或者我有各种苦衷,但是我咎由自取。”徐曼努力地说完。
“苦衷!苦衷!他妈的有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你上别人的床,你少和我提什么狗屁苦衷。我今天来,就是想死也死个明白。”海涛一下子像被触了鳞角,暴怒起来。
“我那时候以为你真的犯了案,我找了个人和他上了床以为可以救你。就这么简单。你现在听到了。你明白了。”徐曼忍不住索性讲了出来。
海涛目瞪口呆惊在那里。
然后咆哮起来:“你他妈是傻瓜吗,你是傻瓜吗?!”
“是的,我是傻瓜。海涛,我忘不了这事,你也忘不了。别来找我了。我们都重新生活吧。”
海涛哆索着嘴: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娘的怎么一回事。你让我怎么办。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徐曼心里说,因为在我的心里你胜过一切,我只想救你出来。哪怕你真的犯了事,我也原谅你。我就是这么不可救药地爱你。
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这便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海涛依然嚅喏着:“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你让我怎么办呢。”
徐曼看着这个可怜的男人:“再见了,海涛。为了我好,为了你好,我们都重新生活吧。我们都不愿意再想起。”
海涛走过去紧紧抱住徐曼,眼泪流了出来:“你这个傻瓜,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个傻瓜。”
多么熟悉的怀抱,多么温暖的味道。最后的温存吧。徐曼流下泪来。
最后,徐曼轻轻地挣脱,然后走了。
海涛呆立在原地,伸手想抓,却无助地放手,没有追上去。
苏倩妮
生活在继续。海涛来过几个电话,想粉饰太平当作没发生这件事,却发觉电话里彼此很冷场。最后一次电话海涛说公司有个调任,他去了B市,前景应该很好,他想去发展看看。如果稳定下来,再来接徐曼云云。临了补了一句“我依然爱你”
徐曼听得波澜不惊。事实上在那天海涛没有追上去挽留她,她已经彻底死了心。相处这么多年,她又如何不明白海涛的心思。这件事就像刺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海涛的心中。他可以原谅她的无知,却没办法接受那残缺。
周末刘屹昊的婚礼,徐曼咬着牙想去凑热闹,可沈之秋不给她机会。她只让人顺了红包,自己也没去,这个懦弱的女人。她说:“看见他,我恭喜不出,看见我,他也欢喜不来。那何必彼此为难。”
重新回去上班,不仅被狠狠批了一顿,这个月奖金泡汤,今年年终缩水,幸好饭碗还在。徐曼深深认识到,人不能倒霉,否则倒霉像亲兄弟如影随行,接踵而来。
那天早上正公司例会,徐曼的手机一直振动不已。徐曼悄悄把头低下来,掏出手机瞧瞧是谁这么不长眼持之以恒,一看,不禁喜笑颜开。激动之余,连忙在手机上操作起短消息,才写了四五个字,便被点名了。
“lisa;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这位Lisa 徐本来精神气还没完全回归,例会就听得心不在焉,更何况刚刚一心一意在发短消息,这会就彻底傻了。
不过灵机应变能力还行,她故作沉思地回答:“对于这个处理方法,我也想了很久,但始终有所欠缺。昨天和James还在讨论,他的提议倒是相当不错。我觉得还是由他本人来阐述比较好。”就这样不顾道德地把球扔给了无辜的同僚James李。
老板一听果然高兴,莫非这位李兄有什么真知灼见。在众人齐刷刷眼神地注视下,James李众望所归地站了起来,眉头也不皱一下,开始阐诉。
条理清楚,见解独到,并且增加了几条修改方案。言毕,朝徐曼点点头,微微笑,坐下。
老板很满意,James很优秀,例会很圆满。
一出会议室,徐曼兴冲冲地打电话:“死女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电话那头更是亢奋地大傻门:“亲爱的,想我吧,想死我吧。嘿嘿俺胡汉山回来了,从此你们不寂寞啦。”
“还真能让你考试通过,我们还以为要等个十年八年咧。”徐曼笑不扰嘴地调侃。
“嘿嘿,俺买了张假文凭。反正俺爹洋文大字不识,糊弄糊弄。”那头笑得没肝没肺。
徐曼笑叉了气:“真替咱中国人丢脸啊。”
“我刚和秋秋联系好了,晚上去‘好时光’搓一顿。我天天记挂着那里的香辣蟹,不知道现在那老厨师还在不在啊。”话毕吞了吞口水。
徐曼笑骂一句,约好了时间便挂了电话,嘴角还吟着笑。
“心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