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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T台上的管家先生-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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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弗斯发起狂来,一脚将罐子和杯子踹下楼去。玻璃碎裂的声音回荡在出奇安静的氛围里,末了只有阿尔弗雷德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骆林他自己可从来都没有意见。还有,我记得你这一脚了,你这个野蛮人。”
  “我操你妈的野蛮人!你这个婊子养的杂种……”里弗斯冲着阿尔弗雷德扑了过去,两个摄像师拼了命的将他拦住。里弗斯虽然踢踹着,却伤不到阿尔弗雷德丝毫。后者将手放在里弗斯最初一脚踹上来的地方,竟然是在笑。
  到最后,里弗斯只能气喘吁吁的转过身来,面对着骆林的方向。骆林依旧维持着跪坐的姿势,上身赤裸着,长裤的拉链也被解开,正惶恐的仰头看着他,眼神就像是个孩子。
  见他这副摸样,里弗斯脸上露出愤怒及不忍的表情。里弗斯甩手将自己的外套解下来将骆林裹起来,旋即留下了满地的狼藉,拉着骆林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走廊上的人们缓过劲来,钝钝的开始抱怨起里弗斯的态度来。
  在储藏室里,里弗斯将骆林猛地推到了墙上:
  “你在想什么!!你在干什么!!如果我不回来的话你是真的要去亲阿尔弗雷德的脚吗?!你是成年人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回答我你别不说话!!!”
  骆林惊恐的看着他,嘴巴微张着,并不像是他平常淡然的样子。里弗斯将眉头皱死了,牙关紧咬着,猛然将骆林抱紧了。
  他抱的非常用力,紧紧地将骆林箍在了自己的怀里。很久他才抬起手来,轻轻扶上骆林的脖颈,那里温凉而湿润。
  里弗斯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没事吧。”
  骆林没能给出回答。然而里弗斯看到他笑了一下,表情非常单纯。
  里弗斯又是皱了一次眉头,却是沉声的说:“我恨你,骆林,我恨你,我真的,恨死你了……”
  他再一次将骆林抱住了,而骆林也顺从的,拥上了他的背。
  ……那天晚上骆林先行睡下,里弗斯一个人处理着因为自己不当动作而再次受伤的脚踝。门口有人来敲门,里弗斯开了门之后,听见卢克讪讪的轻声说道:
  “抱歉……刚刚我们都喝多了……”
  里弗斯冷着脸想将门合上,卢克却在这时补充说:
  “骆林是被阿尔弗雷德灌醉的。他本来不想喝的……醉了以后他很奇怪,很听话,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去阻止……别生我们的气,好吗?”
  里弗斯冷哼了一声:“我没有生你们的气,我只是想去杀了那个婊子养的。”
  于是卢克又不怕死的补充了一句:“哦,那其实你应该和其他人道个歉比较好,你知道……有些人,他们对你刚才的行为……呃,很不爽……”
  ……里弗斯在关上门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管他们去死。”
  ……
  第二天骆林起床的时候,完全是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里弗斯将他的衣物之类都已经打理好,因此他现在除了头痛之外,身上并无异状。所以骆林支起身子来,看见里弗斯表情深沉的看着他,只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昨天你的复诊……怎么样了?”
  里弗斯皱着眉呼了一口气:“那种小伤早就痊愈了,不过托你昨晚的福,现在又伤了。”
  骆林顿时忧虑起来:“昨晚?我……没有印象了,是我弄伤你的吗?”
  “……你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骆林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对不起……”
  里弗斯一副崩溃的样子靠在床头,末了听见骆林轻声的说了一句:
  “这还是这几天你第一次和我说话……真好。”
  ——其实不是那样的啊。
  里弗斯强忍住心里种种翻涌的情绪,最后才装似轻松地开口:
  “对了,上次我和你说的话,就当做不存在吧。”
  骆林抬头:“什么话?”
  “……就是马上就会不喜欢你的那句话。当我没说过吧……”
  “……”
  里弗斯将头回过来,对着骆林笑了笑:
  “我暂时还会喜欢你的。估计以后一直也是……我会,保护你的。”
  那是骆林并不知道他的话里究竟有什么含义,只是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眼光里,准备起了新一天的内容来。
  ……这天的分配下来的任务和快速换装走台有关。骆林原本在后台呆着,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可就是这样一种严肃的气氛下,依然有很多人想向他凑过来,脸上表情能够各异,有的是担忧,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幸灾乐祸。骆林觉得疑惑,只能看着身边的里弗斯将他们一个个的赶走。幸好任务正式开始后,大家都开始忙活起来,他才能又认真投入到比赛内容里去。
  衣服一共要换六次,这个次数是平常走台换衣的两倍,每次的时限却是极短的,也没有换衣工的帮忙。原本的男士成衣大多要比女士的来得好穿,这次为了加深挑战难度,LGM找来的衣服都是概念样衣,一个比一个复杂。幸好骆林的手脚利索而心细,前几轮走下来,总算是没出什么问题。
  然而在他换第五套衣服时,张奕杉却出现了。助理原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走进后台,张奕杉却抱臂站在了骆林身边。骆林对他笑了笑,想继续紧张的走台,张奕杉却冷冷的对他丢下一句:
  “有我哥了还不够,你连阿尔弗雷德也要搞吗?”
  骆林正将哥特式的腕饰往手上绑,闻言诧异而不解的看向了张奕杉。
  张奕杉却没再解释,低声念了一句,只留给骆林一个鄙夷厌弃的表情,转身离开。
  后面两轮的走台,骆林是一塌糊涂。算下来他该戴的配饰忘了三样,并且完成时超出了规定时间许多。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分外不安,但大多数人却因为昨晚的某些事情,对他分不出什么同情心来。
  只有骆林一个人知道,他所有难过的情绪,都是因为张奕杉临走前那句无声的话,从嘴型看像极了“下贱”二字。
  ……毫无意外的,骆林的最终成绩只排在了中下。和他同样发挥失常的还有里弗斯——别人都谈论起里弗斯的硬照和走台不成正比,但是里弗斯可是十九岁就当起了Dior吸血鬼系列的主秀,怎么可能真的实力不足?骆林想到可能是“自己给里弗斯造成的伤病”影响了他的发挥,心情不由得更加沉重。
  但是他不知道,这并不是他最低谷的来临。在点评时间过后,西斯沉着脸将他叫到了一个空房间,当着他的面,放了一段视频。
  房间里是昏暗的一片,投影屏上的光落到骆林脸上,变得分外晦涩不明。骆林看着那段是从昨天晚上的摄像上截下来的影片,表情慢慢变得讶异且羞耻。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手也握成了拳头。
  西斯坐在一旁,在影像放送完毕后猛地将投影机的遥控器摔在桌上。沉默击打着骆林的心脏,终于他听见西斯带着怒意说:
  “你觉得这种形象要是放到电视上去,会有什么效果?给我一个解释,骆林!”
  骆林低着头,眼睛睁大了,头脑里是空白的一片,想要说些什么,却连嘴也张不开来。视频里的他就像是一个木偶,像是被操控了一般做出种种滑稽而不堪的动作来。在视频的最末,他看见自己毫无反抗的跪在地上,四肢像动物一样趴跪着,正仰头向着阿尔弗雷德的脚尖。在他脸上的是难以言喻的表情,虽然朦胧的,却没有丝毫的反感,乖顺得让人想起了被驯养的狗。
  ……这样的自己,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齿吧。
  耻辱的心情几乎让骆林想晕过去。而西斯在等待了他的回答许久之后,又一次的按耐不住怒火:
  “你原本是我最看好的选手之一,但这就是你真正想展现出来的东西吗?你是这么想的吗?”
  骆林颤抖着声音,最终只轻声说了一句:“是阿尔弗雷德强迫我喝酒……我醉了,我不记得……”
  “他强迫你你就不可以一拳打过去吗?你这种东西放到电视上会有多少负面的影响,你难道不知道吗!”
  骆林再不说话。他身上所有沉重的情绪,都已经浓厚到了让西斯都能感知的程度。骆林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令人心痛,所以西斯只能强压下自己怒其不争的心思,又说了一句:
  “……LGM不会在电视节目里采用这段影像。但是我请你,骆林,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西斯转身走出了那个房间,剩下骆林一个人,正对着屏幕上停顿的画面。那上面,有个令人感到羞耻而被迫侧目的男人。
  安静的氛围将骆林身周包围起来。太过安静了,以至于骆林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他觉得喉咙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必须张开嘴,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呼吸,这才能获取那稀薄的氧气。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呼吸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眼前开始出现金色和绿色的光圈来。
  ——好难受。
  ——好难受。
  口中是带着血腥的凉意,面前的屏幕开始扭曲。骆林拽紧了自己的衣领,然后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停下这种痛苦的行为。猛烈地眩晕向他袭来,骆林睁着眼,在一片混乱的色彩中,向后倒了下去。
  他的眼睛无法聚焦,在一片模糊之中,有人从后将他托着了,然后轻轻的让他滑坐在地上。他倒在一个感觉熟悉的怀抱里,而来人从旁拿出一个棕色的纸袋,罩在他的口鼻上。
  骆林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终于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他的眼睛还是不能准确看清事物,只能疲惫而脱力的眨着眼。
  他就那么安静的靠着,等着自己的头脑能够重新恢复思考的能力。最终他试图抬起身体,只哑声道:“谢谢你,里弗斯……”
  然而回答他的人却用中文答到:
  “我不是他。”
  骆林将眼睛睁大了,看段非绕到他身前,把头上LGM Staff的帽子摘了下来,放在了一边。

  44。“在你身边”

  骆林想问的话其实有很多。但是经历了刚才的种种,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反而是站起来,把屏幕上那令人难堪的图像关掉。那心情实在太过强烈——他不想,且绝对不想,让段非见到自己更多的卑下模样。
  然而段非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拿起遥控器背对着屏幕按了某个键。屏幕黑下去,这屋子里仅剩的光源消失不见了,只有从敞开的门口处透进来的些许温黄色,能让骆林辨别清段非的轮廓。
  没人说话。骆林盯着段非黑灰制服的下摆——他从来没见过段非穿这样的衣服。裤子太短,上衣太肥,所以段非只能把袖子卷起来,然后露出一小段脚踝。然而就是这样不合适的装束,却比往常段非穿着昂贵套装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的……可靠?
  ——那是错觉。没什么可靠不可靠的。他已经和你没关系了,骆林。
  只是骆林将额角用手撑着,努力的出清自己思路时,段非却把手伸了过来:
  “别在地上坐着了,地上……冷的。”
  骆林没有将手递过去,只是沉默的一个人站起来。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垂下眼睛,将拳头不自觉地握起来。
  站起来才发现,段非似乎是又长高了。从前自己选择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段非的额头,但现在,却好死不死的正对上段非的眼睛。这个发现让骆林不安起来——段非在长久未见的半年中竟然还在成长,这个既定的事实,让骆林觉得迷惑。原本他垂下眼睛去规避别人的视线,以期让自己感觉安全;但为了避免和段非的眼神撞上,他只得将头再侧过去些。
  段非没有开口,而骆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骆林身后就是一扇敞开的门,他可以选择转身快步的离去,但是那样的行为像极了逃跑。骆林在这沉默中和段非对峙着,最终只问了一句:
  “……你怎么在这里。”
  “……打工。”
  回答自己的只有两个字。这个简单的回答让骆林觉得愈加的不舒服,但是骆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听到的答案是什么。他的头脑有些乱,只觉得在瞬间涌往他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那向来平静的心思,已经完全失去了平复自己的能力。
  “这样……谢谢,我走了……”
  骆林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想着自己也只能逃跑了。他不想留在这间屋子里,一点都不想。他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段非,或者干脆以后一直都不要见面比较好……
  “……我不是为了来这里赚钱才来打工的。是我给了他们钱让他们雇我的。”
  骆林站在灯光正好的走廊外,看段非站在房间的阴影里。已经二十三岁的那个男人从桌上拿起帽子戴上,然后朝自己一步步的走过来。
  骆林忽然就觉得慌乱起来。现在的段非,和自己印象中的段非有了微妙的差别。有哪里出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骆林把眉头皱起来,眼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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