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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T台上的管家先生-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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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种事吗?明明知道自己是艾滋病毒的携带者,却借着演出经纪人的身份和模特们发生性关系?这是犯罪!”
    美艳的女记者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然而当她赤身裸体时,这职业化的一面便看起来有些好笑了。阿尔弗雷德沉默的将女人拢在怀里,没有别的评论。
    然后是两周后,那著名演出经济公司的二线经理便锒铛入狱。因为社会影响剧烈,当时的媒体还大肆地报道了一顿。
    当女记者再来找自己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微笑着拒绝了。
    这个世界上美色都可以用来交易。我与你亲密,你再爬上他人的床。每个人都互相利用,不知道谁比谁更脏。
    ……所以,要试试看吗?
    就这么深不见底地堕落下去,看看自己能落到什么地方吧。
    ……
    “我真的很爱你。”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只想和你现在在一起。”
    “就算受伤也没有关系,我会证明我是真心的。”
    ……这样的句子,阿尔弗雷德在日后听了很多很多遍。而这些听起来真挚的句子,不过是自己可以开始利用说话人的证明。
    他曾经犯过多致命的错误,所以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不再需要人说,他便知道别人要什么。那些东西,他可以通通许诺,只不过他不会不想再实现任何。
    生活变得轻易好似游戏,除去他再也不能入睡。他曾经做过的梦,之后再不想做。那恐惧无法磨平,他怯懦的身体再也不想经历睡眠。好在有药物做助力,一切也都不太难熬。
    只不过当这样的日子几年几年的过去,某种隐秘的焦躁也开始发芽。
    ——我还要爬多高,才能摔下去呢?
    ——是现在吗?会有人来停止我吗?
    ——在那一天来临的时候,让我拖着尽可能多的人,慢慢地摔下去,粉身碎骨吧。
    当阿尔弗雷德跳入湖水的那瞬间,他想,这就是结束了。
    所以他笑了。这一次,真心实意。
    ……
    没有多少人知道,在那个人去世后,阿尔弗雷德凑了钱把两人原先租住的公寓长租了下来。他经常路过公寓所在的街区,却不敢开门进去看。那个人原本的画室他没再动过——书桌的抽屉里一直放着那个人临终前画的最后几张手稿,他怕那画纸上会充满了对他显见的恨意,所以连打开抽屉的勇气都不曾有。
    但是,现在该是面对的时间了。
    ……
    一月十三日。纽约还是夜晚,阿尔弗雷德自病床上醒来。他的喉咙疼得好像火烧,胸口作痛是因为心肺复苏时医护人员用力过大,让他的肋骨都断掉。然而这都算不了什么——他将身上的仪器接线和静脉针一根根拆掉,在身旁矮桌上找到自己的财物和证件,然后一步一步,一瘸一拐的,悄声离开了医院。
    六个小时之后LGM的Staff会发现他的失踪,然后试图拨打他的手机。那时他正在飞往西海岸的班机上,目的地是洛杉矶。
    九个小时之后,那航班将会准时降落,而他则会在走出舱门的一瞬间,将自己的手机里的SIM卡抽出来,扔到一边。
    十一个小时之后,他会用那把常年带在身上的黄铜钥匙,打开某间老旧公寓的房门。
    然后他会走进积了灰的画室。他会打开那个木抽屉。他会看见那些画纸。他会蹲下来,慢慢地捂住自己的脸。 ……
    “很抱歉,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
    “发生的这一切,都有我的错。”
    “但是我很开心,在我生命中最后的这一段时间,是由你陪着的。”
    “请原谅我最后的不坦白,没有对你开口说过爱。”
    ——这张便签夹在了二十七张角度不同的人像画里。那些画纸上全部都是铅笔的速写,只是主人公一直都是同一人。
    阿尔弗雷德想,原来在那些最后的无言的日子里,那个人,一直都在看着自己。
    那些被拒绝的接触,现在想来,或许只是那个人下意识的保护吧——不想让自己被感染,所以那个人努力地,甚至是激烈的,推拒着自己的身体。
    那人到死都不能坦诚,但他并不是没有爱着自己。
    ……
    七年前的初夏,有个黑发的男孩坐在在校园里的草地上,一笔一笔地在给人画人像画。
    画像募捐是这学校艺术系历年举行的慈善活动。和男孩一样画人像的也不是没有,然而别人画起来是刷刷几笔,男孩却是细致的用一支铅笔,把人脸上的微小细节也反映在纸上。
    这样下来速度自然变慢,连那模特都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男孩不是瞎子,眯起眼睛竟然是瞪了那模特一眼。好不容易画完,男孩将画纸扯下来递给那做模特的主顾,那主顾却在他面前扔下五美金,扬手把那画纸团成团,看也不看便丢到一边,仰着下巴异常骄傲地离开。
    男孩的表情依旧没变,收好钱之后拿出小刀,慢慢地磨起他那似乎独一支的铅笔来。
    那沉默的背影里有种难以言明的东西,让另一个高大的男孩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捡起那被团城一团的画纸,递回到男孩的面前去。
    高大的男孩迟疑了一下,最后露出个腼腆的笑容,说了一声:
    “还给你。”
    黑发的男孩抬起头瞟他一眼,却无视了他伸出的手,收好画板站起身来。高大的男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能帮我也画一张像吗?”
    阳光底下,黑发的男孩慢慢地转过身来,将面前人上下打量了一遍。
    然后他笑了。笑容里带着些玩味,眼神里却是满满地暖意。
    ——“你叫什么名字?”
    ——“……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曼森。”
    ……
    你是我最初和最后的恋人。
    当初我们并不了解爱情,所以我们都犯过错误。
    那些错误让我们分开,错过,但是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因为我一直都爱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这就是阿尔弗雷德过去的故事。
    虽然一直都知道会是怎样的故事,写起来却异常艰难。
    希望这还是个令人觉得有希望的故事。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另外,祝我亲爱的小口水,迟到的,三月三日(应该是这天吧)生日快乐。
    再来两三章第二部分就结束了。希望这一部的结尾,不会让你们失望才好。

    84。第二部倒数第二章

    骆林醒来的时候;觉得头很痛。他想抬手去揉一揉太阳穴;却发现右手被人紧紧攥着。
    一片黑暗里;骆林看不见是谁在他身边。正当他想侧过头的时候;却听见耳边有人鼻音浓重地对他说:“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那声音很好认;是何式微没错。骆林说了一句没事,出口的声音却沙哑得好似被砂纸磨过,连带着还有些疼。何式微松了他的手,急忙说:“我去给你倒水。”
    说是要倒水,这么一片漆黑里,说不定会撞上什么东西。骆林对何式微道:“先把灯……”
    何式微的声音已然远了;似乎站在门边:“灯?灯怎么了?”
    骆林没再说话。何式微的脚步声又回来了;在他身边问他:“骆林?”
    ……在何式微的眼里,躺在床上的骆林皱着眉头把手举起来;再空中张开手指,左右晃了晃。他原本还以为骆林是嫌弃中午的阳光晃眼,再仔细看看,骆林根本就没把焦距对准在手上。
    他手里的水杯“啪”地掉在了地上。
    而骆林把手放下来,喉结起伏了一下,再次开了口。
    他用平静的声调对何式微说:“何大哥,麻烦你去叫一下医生。我好像,看不见东西了。”
    ……
    “你说……骆林失明了?”听了这个消息,崔是念整个人的表情都是懵的。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了些,左右看看,眼神落在刚刚还在修整的衣料上,双手慢慢的攥成拳头。他面前的袁帅不动声色的将他按在椅子上,双手扶着他的肩。
    “……谁……哪里来的消息?怎么会突然……他人呢?我得去看他……”崔是念这么说着,眼睛都隐隐地发红了,看来是想要站起来。袁帅把他的肩膀又按下去,沉声对他说:“你着急也没用。他一直在医院里,医生说了,是看不见东西,不一定是永久性的失明。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何式微打电话给我让我告诉你,骆林会退赛。”
    “比赛也……骆林怎么会同意退赛,他那么努力的一个人,好不容易走到这步了……”
    袁帅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他看不见怎么走秀?何式微决定让骆林暂时留院治疗,中止一切和LGM有关的活动。电话里何式微的情绪也不稳定,你还是……别贸贸然跑过去,给他们添麻烦了吧。”
    “我不是……”崔是念低下头去,没补完这出口的话。良久他回过头去看那半完工的设计,看见满眼昭彰的红色和渲染开的黑色。那种傲慢的对比,现在也显得孤独起来。
    袁帅弯下腰,从后慢慢地搂住崔是念的肩膀。他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骆林肯定也知道你的心意。这一次的衣服,你做不完也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
    崔是念没说话,只抬起手,用袖子在脸上胡乱地擦了一下。袁帅原本预想着见他难过又消沉的表情,崔是念却是将袁帅放在肩上的手拨开了,站起来走回工作台前。袁帅跟上去,看见崔是念的正脸。虽然红着眼睛,崔是念竟然是咬着牙,下定决心的样子。
    “你这幅样子是要干什么……”袁帅无奈的看着崔是念。后者没有回答,眼睛只看着那桌上的衣料,扬起手将那刺目的红色在空中抖开,好似在这方寸之间铺开了跳动的火焰。右手拿起粉标,崔是念用力地在这衣料上划出一道道切割般地硬直线。袁帅皱着眉,正准备劈手夺下粉标,却最终没有行动。
    他的眼里,那些看似尖锐而杂乱无章的线条,正在勾勒出某种复杂却含有深意的轮廓。他眯起眼睛,开始想象那线条裁开后的廓形——崔是念却忽然停手,将粉标拍在桌上,拿起一旁的黑色胶带,“撕拉”一声扯开,再用牙齿咬断。他用了死力,将这胶带按在红色的布面上。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袁帅慢慢地把眼睛睁大了,看着崔是念重复着这步骤。末了一卷胶带用完,黑色的线条已经如藤蔓般包裹覆盖在红色上——说是藤蔓或许不准确,因为胶带构成的线条均是平直,没有回转,反而画出了交错地尖锐棱角。崔是念此时放缓了手中的动作,将最盖在最下面的几条胶带仔细揭起,带下来一整面黑色的网。他弯下腰将这网在地上铺平整了,再直起身来。
    他先前做着一气的动作都没有停顿,现在慢慢地呼出一口气,胸膛一起一伏。
    袁帅定定地看着崔是念,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问句:“你要用皮料?”
    崔是念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袁帅摇了摇头:“是好想法,但是骆林要退赛,你这衣服做出来了,他也不会穿。”
    崔是念没理他,吸了吸鼻子,伸手又去摸桌上的剪刀。袁帅走到他身边:
    “我说你也……”
    崔是念拿着一把剪子转过身来,闷声不吭地,一副拼命的样子。袁帅还想再劝,门铃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崔是念和袁帅两个人相对着看了看,崔是念把头低下了:“……我去开门。”
    ……待到崔是念把门打开了,第一眼看见门外站了一个高大而面容严肃的白人男人。男人皱着眉头,用蹩脚的中文发音问他:
    “Chi Si Nin〃
    崔是念先是一愣,而后点点头。
    那白人男人转过身去,用英语对身后的人轻声道:“没错,是这里。”
    然后崔是念看着站在男人身后的骆林站出来,脸上还带着笑:“崔先生?是我……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崔是念也顾不得问骆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看着骆林对着自己笑,眼睛所对的地方却和自己站的地方有了偏差,忽然就觉得鼻酸:“你说,我一定帮”。
    骆林露出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您能不能暂时……让我在你这里住两天?等我的走秀结束了就好。”
    ……
    在骆林意识到自己无法视物的同时,他便知道何式微不会再让自己继续比赛。他也明白自自己落水之后何式微一直精神紧张,所以这“失明”的状况,几乎可以把何式微的心理放线摧垮。骆林本人还能镇定着让何式微去找医生,何式微却是整个人都失去了冷静。
    其实仔细想想,视力上的问题其实前些日子就露出些端倪。脑震荡后还没几天又坠到冰湖里,谁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护士来了又走了,然后他被人领着去做检查,再到回答医生各种各样的问题。来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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