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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复唐-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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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人和事。还真不少。    
  刘冕看了四周一眼,十几名千牛卫卫士整齐的站在御书房门外值守,个个站得标标直直威风凛凛。他这个值哨的中郎将也没别的事情可干,就是在这里来回地巡上一巡,管着自己这帮手下不乱跑就差不多了。  
  片刻过后。御书房的门被打开。刘冕条件反射的看过去一眼,居然是上官婉儿。上官婉儿也一眼就瞧到了刘冕。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跟过去。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御书房附近一两百步远,来到一处四下无人的小花圃边。上官婉儿始终没有正眼瞧过刘冕,此时也自顾看着花圃中的花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怎么了,婉儿?”刘冕见她神态有异,出声来问。  
  “没事。只是今日这朝堂之上……太折腾人了。太后都累坏了,刚刚回宫就歇息下来。”上官婉儿秀眉微颦还轻轻拍了拍胸口,“今日之事太凶险了,想来都有点后怕。”    
  刘冕微自笑了一笑,并不答话。  
  上官婉儿自言自语一般的道:“我现在越来越发现,太后真是智深如海深不可测。我本以为我已经很了解她了……不料,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我却丝毫不知。她与李贤之间,居然达成了那样的默契与共识。这对母子的心机,都是那样地深……”说到这里,上官婉儿隐约显露出一丝害怕来,“裴炎,就这样平白的牺牲了,太可怕了!”  
  刘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打着边鼓道:“婉儿,这毕竟不关你的事情,你别太紧张了。”  
  “说来是不关我的事情。”上官婉儿脸上愁云难散,“可是,见多了这样的事情,我总会有点兔死狐悲地感觉。刘冕……你说,会不会哪一天,你我也落得和裴炎一样地下场呢?沦为他人的一件牺牲品?”  
  “不会。”刘冕说得斩钉截铁。但更多地只是在宽慰上官婉儿。这种事情,谁又能有把握呢?    
  “但愿如此吧。”上官婉儿苍白的一笑,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刘冕,“是我把你唤来值哨的。你不要再和李贤走得太近了,知道吗?我就担心你今日散朝后又和李贤混到一起,没完没了。”  
  “我知道的,婉儿。你放心好了。”刘冕对着上官婉儿微然一笑,心中感觉到一丝暖意。    
第二卷 烈火乾坤 第127章 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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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唐》 第89节                        
  《复唐》    第89节  
作者: 寻香帅             
  刘冕头一天上班,这上班时间就严重超时,他都有心找武则天去要加班工资了。这都怪上官婉儿从中作梗。小姑娘就生怕刘冕这一出去又和李贤混到一起,于是非把他留到日暮时分才放他回家。临行时还反复叮嘱,让他径直回家不要去别的地方瞎混。  
  刘冕回到千牛卫卫所画了卯方才吁了一口气。武懿宗等一些大官儿早就各自下班了,刘冕骑上马也准备回家。说心底话,刘冕还真的想去见一见李贤,和他聊一聊今天的事情。但他也明白上官婉儿所担心的不无道理。而且,李贤回京后一直住在皇宫里,由太后指派的飞骑卫士严密看管,一般人也轻易见他不到。于是刘冕也只得作罢。  
  回到家时,胡伯乐上前来迎接过马匹。刘冕随口问道:“家中无事吧?”  
  “回将军,家中无甚大事。”胡伯乐答道,“不过好似来了一个客人,在家中呆了许久了。团儿姑娘见了那人却躲到后院不敢出来。”  
  “客人?韦团儿还见他就躲?”刘冕略感疑惑,我在洛阳无亲无故,谁会来造访,该不会又是马敬臣那些人吧?    
  刘冕走到自家大宅下,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曲声。丫鬟仆人们迎上来伺候,刘冕疑惑的问道:“何人在我琴室里弹琴?”  
  丫鬟答道:“回将军,是一个自称是将军挚友的年轻公子,自称姓李。婢子们也不敢多问,只好将他迎进家中款待。团儿姑娘却好似挺害怕他,一直躲着没敢去见他。他在客室坐了一会儿,径直自己上了三楼琴室……因他是将军挚友,我等也不好阻拦。”  
  “谁啊?”刘冕眉头挤成了一个疙瘩寻思不透。于是朝三楼走去。  
  越接近三楼,那琴曲声听得越发清楚。曲调悠扬婉转,此人弹琴的工夫倒是很不错。刘冕越发生疑。上到三楼一看方才郝然: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风流俏公子李仙宗!  
  “逸凡兄,你可是真自在啊!”刘冕上到三楼,哈哈的笑。怪不得韦团儿见他就躲,原来是这个风流种子来了。    
  李仙宗正在聚精会神异常专注的弹琴,这时还吃了一惊。看清来人是刘冕后他自嘲的笑道:“天官兄。小弟失礼冒犯了,惭愧、惭愧!小弟见你这宅子辉煌大气,一时好奇便逛玩起来。又见这古琴别雅精致,忍不住一时技痒弹奏一曲。多有唐突,天官兄千万恕罪!”  
  “无妨。在下是个武夫没什么臭讲究。到了我这里,随便一点就好。”刘冕爽朗的大笑走到李仙宗身边坐下,“逸凡兄今日何来雅兴造访寒舍?”  
  李仙宗神秘莫测的淡然一笑:“实不相瞒。小弟今日前来叨扰,实则有事想请天官兄帮忙。”  
  “何事。不妨道来。”刘冕疑惑发问。  
  “我有一个朋友很想结识你。但他又不敢直接来打扰你,于是转请小弟来问问天官兄钧意若何?”李仙宗拱起手来微笑道,“而且此人,天官兄是见过的。”    
  “谁?”刘冕越发疑惑了。我与这李仙宗本来就交情泛泛,他却还来给我介绍朋友?  
  李仙宗微笑不答,放下手来在琴面上轻轻抚过,神秘地笑道:“此琴。是上官婉儿寄存在天官兄家里的吧?”  
  刘冕心中微惊眉头一皱,心中了然的点头道:“好,我明白你要为何人引荐了。”  
  “那天官兄可否愿意?”李仙宗笑得好不神秘。  
  “愿意。”刘冕果断的点头,“就算你不来引荐,我也会再去主动见一见她清荷莺菀的莺姐儿芙玉!”  
  “哈哈,天官兄果然是爽快人。那便请吧!”  
  “请!”    
  二人下了楼,刘冕叫准备上一辆马车,就准备出门。恰巧这时韦团儿回来了,站在门口问仆人“将军回来没有”,乍一眼看到刘冕和李仙宗在一起下了楼来。急急上前来道:“将军意欲何往?”  
  “团儿你这半天去哪里了?”刘冕道,“我与逸凡兄出门办点事。你好好看家。”  
  李仙宗也笑眯眯的上前跟韦团儿打招呼:“团儿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数日不见,你可安好?”  
  韦团儿看了李仙宗一眼慌忙避开他地眼神,怯怯施了一礼:“婢子见过李、李公子。”  
  李仙宗作大方潇洒状的轻轻一扬手:“团儿免礼。彼此都是朋友,何必这么客气?”    
  “走吧。”刘冕看到他这副风骚模样有点哭笑不得,催促李仙宗走了。韦团儿也不敢阻挡,只得任由刘冕出了门,都没敢问他要去哪里。  
  二人坐着马车离了家,径直来到北市清荷莺菀前。刘冕一路就在寻思。这清荷莺菀的老鸨子看来不是寻常人。帮她把琴送进皇宫给上官婉儿的,应该是这李仙宗没错。李仙宗与太平公主一家交厚,知道一些我与上官婉儿的交情也并不奇怪。怪就怪在,那芙玉没来由的投这么大本钱、费这么大周章来与我套交情,有何用心呢?  
  满心疑虑的刘冕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答案。于是和李仙宗径直进了菀中。让丫鬟去请芙玉。  
  二人来到一间雅室里坐定,李仙宗就笑道:“想不到天官兄也是此道中人喜好风流。这清荷莺菀是洛阳最好地一家曲菀辞坊。其中的美女各有特色千秋。天官兄果然会享受呀!”  
  “哪里,我不过来了一次。”刘冕苦笑了一笑,心想这种事情就是越描越黑。再说了,我也没什么描的必要。算了,他认为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吧。  
  李仙宗到了这种地方,就像鱼儿入水一样的兴奋快活起来。刚才一路来的时候,还有许多与他相熟的姑娘跟他亲热的打招呼。李仙宗一路衣不沾尘地和许多女人嘻笑打骂,俨然一个大众情人。  
  少顷芙玉来了,和当日初见时一样端庄大方又媚得入骨。这一次她倒没有带上一群莺莺燕燕。而是独自一人前来,坐到了二人旁边。  
  “二位贵客来访,小店蓬荜生辉。”芙玉微微弯腰来见了一礼,“刘将军,那一日贱妾未尝招待周到,还请将军千万恕罪。”  
  “无妨。”刘冕应承了一声。“马将军今日应该来了吧,他现在何处?”  
  芙玉暧昧的笑道:“他已大醉。贱妾令人服伺他睡下了。”    
  刘冕无心跟她讨论这种之事,开门见山道,“你让逸凡兄请在下来所为何事,现在不妨言明。”芙玉微然一笑眼露媚意:“将军果然是爽利人,贱妾也就实话实说了。那一面古琴,将军可曾喜欢?”  
  “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在下不懂韵律。只是拿来送人。”刘冕也实话实说。  
  一旁李仙宗啧啧道:“天官兄,你好大手笔啊!那一面古琴价值巨万,甚至有钱也是难求。你却拿来送人,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想来你与上官婉儿的情谊,已是深到某种程度了吧?”  
  刘冕微自苦笑一声:“逸凡兄请不要岔开话题。”  
  芙玉也淡然地微笑:“无论如何,这琴将军终是收下了。实不相瞒,这琴是我家传古物。从不轻易示人,也曾有贵人出万金来购,贱妾也一概拒绝了。将军可知是何缘由?”    
  “你不妨直说。”刘冕道。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他一向不太喜欢。  
  “那是因为,那面琴是贱妾小女的嫁妆。”芙玉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婉尔一笑,“将军既已收下,那便表示愿意迎取贱妾小女了。”  
  “!”刘冕心中一惊眉梢一扬看向芙玉,一时不知该用何等言语来跟她说话。  
  世上哪有这样强嫁女儿的!  
  再说了,我刘冕与那个什么苏蒙黎歌素昧平生。和芙玉也是萍水相逢更谈不上彼此相熟了解。她就这样说起要嫁女儿,也未免太过无厘头了吧?!  
  “将军吃惊了?”芙玉神秘莫测的扬起嘴角来笑,露出洁白贝齿。  
  “是地。我在等你地解释。”刘冕道,“既是如此珍贵之物,又是令嫒的嫁状,奈何平白无故的拱手赠于在下?在下自问无德无能更与你们母女俩从无交情,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这琴收了得蹊跷。”    
  “将军当真是个谨慎之人。怪不得能在云波浪涌的朝堂之上进退自如有惊无险。”芙玉依旧淡然的微笑,还不急不忙的拿起杯子来浅浅饮了一口茶水,“说出来将军自然不会相信。小女就是喜欢将军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那日对将军更是一见倾情。于是矢志非你不嫁。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刘冕再度无语,眉关轻锁地看着芙玉,百思不得其解。  
  我刘冕是什么人,大帅哥?比薛绍、李仙宗差多了;达官显贵?洛阳这地方抬头皆是王公贵胄,我算哪根葱?大英雄……天地良心。扬州一战我不过是个血腥杀手。比起那些名扬天下的大将军来说算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一对新罗来的母子,几乎是头一次听说我地名字、头一次见到我的人就说看上我了。事上哪里有这等诡异的事情?  
  这一回,刘冕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事情绝非像芙玉说得那么轻描淡写。虽然唐人开放风流,但婚嫁之事却不会胡来。刘冕感觉,这对母女处处透着神秘,让他左右参不透个中玄机。  
  李仙宗却在一旁呱呱地鼓起掌来:“天官兄,你好福气呀!小弟自诩风流,早早听闻清荷莺菀地莺姐芙玉有个赛过天仙地美貌女儿,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能得蒙这等佳人垂青,小弟真是嫉妒得紧哪!”  
  “逸凡兄说得太过了。”刘冕扬起手来止住了李仙宗的拍马和絮叨,正色看向芙玉:“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刘冕有什么值得令媛垂爱之处?”他明白了。这李仙宗跟芙玉地交情应该匪浅。今天请他到清荷莺菀来,摆明了就是当托儿的。  
  芙玉露出一个温柔慈蔼的笑意,徐徐道:“贱妾虽是风尘中人,却历来敬仰好男儿真英雄。我等虽然从未与将军谋面,却早早听闻将军是个义薄云天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莺菀这种地方别的不多,唯有各路消息最是不值钱,这一点相信将军不会怀疑。来此逛玩的三教九流,早在将军还没有来洛阳时,就将将军地事迹四处风传。小女养在闺人无人识,却早对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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