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纳丹号历险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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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有一些考虑,即留在霍斯特岛,可以避免再次搬迁的旅途劳顿,而且智利政府对移民的命运也很关心,人们还可以得到他的某些援助,与奔塔…阿尔拉斯将可建立正常关系,在麦哲伦海峡岛上和在半岛的其他地点,可以设立商行,进行贸易,当捕鱼业组织起来时,亦将与福克兰发展贸易,经过一段时间后,阿根廷共和国很可能会放弃土地岛的土地财产,它会在那里建立与奔塔…阿尔拉斯相匹敌的小镇,火地岛将属于阿根廷,就像布伦斯维克属于智利一样。
应该承认,所有这些论据,有一定的分量,在人们思考中终于占了一定的优势。
经过长时间的秘密交谈和磋商,大部分移民表现出倾向于接受智利政府的这项提议。
多么令人遗憾!勒柯吉离开了霍斯特岛,人们在这个关键时刻,多么想听听他的意见和建议,在指破迷津方面,还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的驾轻就熟的准确可靠,他极有可能同意接受这项将麦哲伦半岛的十一座大岛中的一个,使之独立的建议。阿里·洛德士并不怀疑勒柯吉在这方面有权议论此事,他曾经给大家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大家亦愿意给予他这个权力。
关于他本人,他会完全同意这一方案的,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是难得的机会,他的观点与费尔丁南·博瓦勒基本相一致,社会主义的领袖,通过宣传接受建议,那么他希望得到什么呢?打算将理论付诸实施,这群几乎是没有文化的人,财产共有的人群,还如鸿蒙初开,混沌无知,还没有任何人的充分的理由,为自己要求什么微不足道的一点,这是个多么令人叫绝的奇遇,多么无以伦比的土地公有制的试验,集体主义者,或者甚至是完全的共产主义。
在这里费尔丁南·博瓦勒简直忙得满天飞,他是怎样的走家串户,为这些理由不间断地辩解,简直把人们的耳膜聒噪得就起了茧,他究竟花了几多精力,实在难以计算。
最后必须进行选举,按照智利政府规定的时间已接近,护卫舰船长催促就此事拿出办法,规定的时间是十月三十日它将启航,智利将保持对霍斯特岛的所有权力。
十月二十六日,召开了全体大会,所有的成年移民都参加了投票选举,实数为八百二十四人。女人、小孩和未到二十一岁的青年人没参加,也有缺席者,为高尔敦、李威利、伊万罗夫和吉麦利家的户主。
点票结果:有七百二十九票赞成,三十二票反对,赞成者占多数,最后还是少数服从多数的决定。
人们选出了三位代表,这次费尔丁南·博瓦勒获得了令人满意的成功,由于他那不懈地活动和宣传,这回没有失败,而且获得了很高的荣誉,被移民选为代表,然而大家处于谨慎,本能的感觉,大家也选了阿里·洛德士和阿尔特勒布尔。
当天移民代表和智利政府的代表——这位舰长,共同签了条约,条约的文字十分简洁,没有什么模棱两可的东西。
很快,霍斯特国旗——半白半红,立刻竖立在沙滩上,护卫舰鸣礼炮二十一响致以敬意,这第一次的升旗,在海洋微风中欢快的哗哗作响,自在自由地飘扬,它预示着一个自由的国度诞生于世。
第七节 一个民族的诞生
第二天,大清早,护卫舰起锚,渐渐地在海岬后面消失,它带走了约纳丹号船上十五个幸存海员中的十位,其他五名:其中的肯尼迪和水手长阿尔特勒布尔和厨师希瑞愿意成为移民留在岛上。
肯尼迪和希瑞德的动机基本相同,便决定在这个国家安身,因为这两位不被船长看好,很难得到一分差事,于是他们希望在一个新诞生的社会生活,更容易些,也少些不稳定的漂泊,这里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难以制定出较为完善和严格的法律和规章制度。至于他们的同伙们,比较正直、严肃认真,精力充沛,但现在还一贫如洗,无家可归,有的还没有成家,他们这些人,很想能够像阿尔特勒布尔一样,能够在这个新国家里成为主人,从远洋的水手成为普通的渔民。
至于他们能否梦想成真或成了南柯一梦,那要取决于这个岛上的政府的引导和有力的措施,当政府的行政管理完善时,居民就有机会和有条件通过劳动致富。相反,如果政府的主要领导缺乏经验,也不会发挥这些居民的潜力,缺乏这方面的方针政策,那么将难以得到应有的效果。因此搞好移民的组织,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就目前而言,至少霍斯特人(这是一致同意采用的名称),对解决这生死攸关的问题,还是漠不关心,他们只知要寻欢作乐,自由这个魔语使他们陶醉,他们像孩子似的被它弄得忘乎所以,也并不打算去领会其中的真正的更深的含义。也不想了解自由其实是一门科学,为了自由,首先应该是如何生活。
船还看得见时,不久前还是这样吵吵嚷嚷的人群,现在这些人都开始弹冠相庆,互相祝贺,好像终于完成了一件伟大而卓绝的壮举,尽管这壮举只刚刚起步,然而大家认为有必要过一过百姓的节日,那么没有美味佳肴就不算什么节日,于是一致同意大家的发言,这天要大摆筵席,这就是当主妇回到家里拿锅碗瓢勺之时,男人们就冲向了约纳丹号货物处的原因了。自从宣布独立以来,货物再无人看管,既然水手都已离去,谁来加强警卫呢?那些觊觎已久的人,早已把念头放在这堆货物上了,于是兴高采烈地在酒桶上开桶取酒,总之这酒是属于大家的,从那时起,为什么不把它喝个滴酒不剩?尽管为数不多的有理智的人,不敢果断地提出抗议,还是被接受了意见,于是进行了估算后,分配给每个成年男子一份,女人和孩子半份,一家之主在插科打诨和高兴的玩笑中,接过分配给他的酒。
晚间,庆祝已达到高潮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不同国家的人,好像溶在一个国家里,互相称兄道弟,人们畅快地拉起手风琴,组织舞会,有的夫妇又回到了嗜酒的圈子中间了。
与此同时,一角黑暗角落里,一个人已喝得半醉,他泡在这可怕的毒药中,想从中找到灵感,忽然一阵美妙悦耳的音乐响起来了,打断了正在跳舞的人们的舞步,弗里兹·格罗斯时里,他按其灵感的天赋,两个多小时里,他按其灵感即兴演奏……,在他的周围来了许多许多的人,睁着奇异的双眼,张大嘴巴,被这如狂风暴雨倾泻而来的音乐所迷惑,大家所见到的原来还是这把引人入胜的小提琴。
在费里斯·格罗斯的听众之中,一个孩子正在专心致志、如醉如痴的倾听他的音乐,这种声音,从美妙到陌生,对桑德来说,是一种真正的启示,他发现了他自己颤抖地进入了这个陌生的音乐王国,在人群中,站在乐师的对面,他目视、聆听,耳朵和眼眼都活起来了,感到灵魂的升华,整个身子悲喜交加,因激动而颤抖。
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这种生动别致而奇异的景观呢?在地上,一个男人那庞大的身躯显得十分笨重,摊坐地面,头耷拉在胸前,双眼紧闭,拉琴!不停地拉呀,发疯发狂地在一个不清晰的冒着烟的光线下,在这深沉的黑夜里,才显现出他的存在和活力。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心醉神迷的孩子,在这独特的一小伙人的周围人群默不出声。随着瞬息间的微风拂拂吹来,火把光亮闪闪变化,投射到那些脸部。在这轮廓上的眼、耳、鼻、口都能显示出来,这时小提琴发出强烈而尖锐的声响,波浪式的梦幻般的在人们头顶上飘荡,渐渐地随着空间在茫茫夜色中消失。
到了子夜,弗里兹·格罗斯精疲力竭,松松垮垮地睡得鼾声震天,移民们沉思着,步态蹒跚的返回到自己的屋子。
翌日,这种稍纵即逝的激情已荡然无存,移民们被更大的快乐所吸引。节日又开始了,这将意味着,一直到将这些白酒喝光为止。
维尔…捷正是在这欢庆的时刻中,护卫舰离开后两天又返回了霍斯特岛,他们似乎离开了此地有半个月之久,它受到的同样的欢迎,好像没有人记得起它曾经离开过他们,然而勒柯吉看到的这一切,却令他迷惑不解,没想到曾在海滩边停泊的那艘陌生的船,似乎给移民带来了普天同庆的好运。
阿里·洛德士和阿尔特勒布尔简简单单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勒柯吉,他十分激动地听他们叙述着一切,于是心潮起伏,胸肺似乎吸进了一股沁人肺腑的新鲜空气,欣喜之情,油然而生!那么,麦哲伦不存在有一块自由自在的净土。
然而他却没有听到秘密,也没吐露自己的隐情,他对离开该岛半个月之久的动机,缄口不言,有什么好说的呢!与文明社会断绝一切关系,所以他一见以代表智利政府权力的护卫舰,他便悄然离去,躲到阿尔蒂半岛,一直等到护卫舰离去才返回营地,最终他会让阿里·洛德士明白是为了什么。
他的朋友们见到了他,都感到兴奋极了,也忘记追问他离去的原因。洛德士和阿尔特勒布尔他们都感到鼓舞,都庆幸着与这位镇定自若、聪明过人、心地善良的人在一起,比与那些幼稚可笑的人们在一起,相反的让人感到信任和放心。
“这些不幸的人,知道了已独立的消息,情绪很是激昂,只顾得兴奋高兴了。”阿里·洛德士讲完事情的经过后说,“他们好像没有想到,将组织任何一种政府。”
“啊!”勒柯吉宽容地辩驳,“他们自己开开心心的是情有可原的,到目前为止,他们这样的机会太少了,这种神魂颠倒的日子会过去的,过后他们会严肃地对待事物的,至于说组织一个政府,我承认,我是看不出有什么作用。”
“然而必须……”阿里·洛德士反驳,“有人负责,将一切管理得井井有条,不是很好吗?”
“那么,别去管它,”勒柯吉回答,“秩序会自动的好起来的,我看。”
“不过,照过去的一些事判断……”
“过去和现在不一样!”勒柯吉打断他的话,“昨天,我们的伙伴,还觉得自己是美洲人、欧洲人,现在他们已是霍斯特人了,这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了。”
“那么,您认为……”
“让他们安安静静的生活在霍斯特岛上吧!既然它已属于他们了,他们就有运气不与法律为伴,免去了法律的制定,法律还有什么用?我确信它是导致人与人之间发生冲突的根本原因,这不为人的本性所理解的,没有这些偏见,没有所产生的世纪初的奴隶制度,人们自由自在的,在大自然中混沌的生存着,土地给了人们许多赋予,但愿他们用勤劳的双手,来挖掘和开发它,让他们平等自由,亲如手足兄弟生活在一起,何必要制定一套规章制度!”
阿里·洛德士没有被这些乐观的、真实性所说服,然而他再也没有作答复。
由于移民公司出于关心的考虑,在约纳丹号的货物中,确实上了六十支来复枪,几桶火药、子弹、铅弹和爆破用的药筒,以便于移民对付大动物和在拉各阿湾有敌人攻击时,能进行自卫,没有人想到这些战争物品,给了阿尔特勒布尔外,没有任何人利用形势的混乱之机,他谨小慎微地将那些东西藏了起来,迪克曾告诉过他,穿过东边海岬群山的一系列的山洞,他也许要费些劲去找一个合适的收藏地方,来收藏这些枪支,在阿里·洛德士和两个少年见习水手的帮助下,他分为几次,在大家狂欢的头一天晚上,将这些武器弹药运到了上述的那些山洞中,并将这些东西深深地掩埋,从那时起,阿尔特勒布尔精神上感到轻松多了。勒柯吉对他这样谨慎从事的精神,深为赞赏。
“您做得很对,阿尔特勒布尔,”他声称,“最好让时间来解决问题,而且在这个国家,人民只使用火器。”
“他们没有,”水手长肯定地说,“当时约纳丹号的制度非常严格,移民们和他们的包裹,都要受到仔细地搜查,所有的火力武器,都被收缴,除了我们收藏的那些武器外,没有人拥有武器,这些武器,他们也找不到的,因此……”
阿尔特勒布尔突然中断了自己的话,好像很担心似的。
“天啦!……”他叫起来,“有人有枪,我们只找到了四十只枪而不是六十只枪,我原来以为是搞错了,现在想起来了,那二十枝枪是被李威利、伊万诺夫·吉麦利和高尔敦带走了,幸运的是这些人是些比较正派的人,对他们不必担心!”
“除了武器还有其他的危险,”阿里·洛德士让他注意到,“例如:此时人们亲如兄弟,但这种情况永久如此呢?而且拉查尔·塞罗尼又故态复萌,你不在时,我不得不进行干预,没有阿尔特勒布尔和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