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说爱情(推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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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还行，挺纯的。”
“纯？有纯到成天把处女挂嘴上的吗？还拿这个给我当筹码。”幸亏自己理性高于兽性，要不真的就砸死在手里了。韩正元抬眼瞅瞅床上的人，背光。“这不就有个处女躺我床上，我不也没扑上去吗？”
“我能把这当赞美吗？”原来他还知道相互性别是有差异的啊！
“你要觉得高兴，我还可以多说点。”他失笑，现在这个年代，处女都能成了骂人的话，这其实本该是赞美的吧？
“免了，睡吧你。”宋学嘉真怕他来句老处女，自己还得考虑要不要起身去灭口。
时钟滴滴答答的数着秒，宋学嘉睁着眼睛。多安静，多祥和，多没心没肺，不远处就躺着一个正直壮年的男性，她怎么就开始犯困了呢？可能是长年累月的习以为常吧！
“韩正元！”一声长嘶划破夜空，宋学嘉扑棱一下坐起来，韩正元叨咕着，她怎么找着来了？也蹦过来，俩人挨着脑袋往楼下看。
清淡的灯光，一个女孩拎着两大包的行李。宋学嘉的心突然强烈的蹦了一下，这么执拗的小妹妹，太可惜了。
楼下的人继续喊，“韩正元，我跟学校请假，要回家几天。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才跟我分手的，我不想辜负你，我会好好过的。我喜欢你，不管你有什么毛病，我都喜欢你，你记着。”
纯纯的背影消失在路灯下，韩正元看看还没有反应的宋学嘉，“靠，给我都吓一跳！这也是纯？”
“纯，太纯了。”宋学嘉抱着毛巾被，愣愣的看着窗外，“韩正元，你到底有什么好？”
“要不，把她叫回来问问？”看她不再搭话躺下去，韩正元倒没有下床的想法，琢磨了一会儿，“她刚才说我有病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她语带停顿，“呃！花心病。”
“是吗？”前面的语气助词显得有些不可靠，但也没什么可质疑的。自己可怜自己，其实也算不上花心。上了大学三年了（之前的不算，那时候太小什么都不懂），也就换了五六七八的红颜知己，确立关系的少之又少，在一起发现不合适就不耽误别人，这也是一种道德的表现。可怜巴巴的下床继续窝在沙发里。
宋学嘉心里不太舒服，总感觉那个背影好可怜，同情心和好奇心同时膨胀，“她说你没碰过她，虽然我不太相信。要真是这样，你还算有良心。”
“嗯，她回头找你了？”他心里也不舒服，这不认识的女人竟然也能说这么私密的话，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八卦！不过宋学嘉那不可置信的语气真让人不舒服，“你真觉得我就那么随便？”
“反正你不是处男。”对第一次的重视程度应该可以表现出一个人的随便程度吧？
“那东西不值钱！”韩正元特别诚恳的回答，“尤其是男人的。”
说的那么诱惑，好像在告诉她，你也别留了，小心变成沉积货还得清仓处理。宋学嘉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换了个话题。“判刑也得给个罪名啊，你得有让人同意分手的理由啊！”
“没感觉就足够了，还要什么？”他已经决心不再招惹这种怎么也说不通的小妹妹了，“她后来怎么同意的？”
“就那么同意了。”宋学嘉翻了个身，“又没必要赖着你，不是没碰过她吗？”
这回换韩正元扑棱一下坐起来，终于明白自己最终被抛弃的原因了，“然后你就跟她说我有病了？”
“我说你有精神病，她误会了。”宋学嘉换了个姿势，利于逃跑的那种。
士可杀，不可辱，韩正元剑拔弩张。宋学嘉有心备战，可她哪有韩正元速度快，这小子叫嚣着，让你看看我是不是有病。俩人打打闹闹，碰翻了麻将盒，撞倒了椅子，折腾响了门铃。
不，是有人在外面按门铃，韩正元开灯，“靠！十点啦。”
开了门，来人站在门口迟疑着是不是应该进去“靠，翻云覆雨那！”
“蕊蕊，咱来的不是时候。”
宋学嘉整理着头发，韩正元嘿嘿傻笑，“滚你MD。”转身收拾屋子，门口的三个人唧唧歪歪的跟了进来。
今天六月末，陈蕊生日，大家约好通宵盖城墙以资庆祝。陈蕊是宋学嘉的初中同班，同样也是韩正元的初中校友。
东方打开麻将盒子，张罗着开局。他是韩正元的大学同学。宋学嘉不理他们，问陈蕊饿不饿，韩正元倒是嚷嚷着要吃面，推她去煮。
一口气煮了六包康师傅，打了仨鸡蛋，满满一小锅。东方越过她肩膀，伸着脖子看，“靠，熬的猪食？”
“我给猪吃的，你可别碰。”筷子继续在锅里搅拌。
韩正元指挥任峰收拾桌子，任峰是他的哥们，穿一条裤子长大，是陈蕊的高中同学，又碰巧跟东方的表哥在一个校队踢球。说白了，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桌子敛干净了，东方还堵着厨房门口在那看。韩正元站在他身后，“宋学嘉把领子捂严实喽，谁知道这小子这么半天看什么呢。”
锅盖碰啷一声被扔进水池，宋学嘉回身仰头四十五度用眼角看他俩，宣布厨房的所有权。东方回身骂人，怎么竟冤枉我。
一人一碗草草的解决晚饭，宋学嘉笑呵呵的看东方自动自觉的盛面，一把盖上锅盖。东方摇头叹气，女子和小人笑起来一样可恶，“失节事小，饿死事大。今天我就当回猪了还不行？”。
宋学嘉摇头：“没听见。”
“我是猪！”
物质食粮解决了，几个人围一桌摄取精神食粮。他们几个打麻将玩的就是个乐趣，不像有些人玩的认真，满桌子火药味儿，尽是赌徒心思。牌打着，嗑唠着，茶水也抿着。推国粹，共建和谐社会。
最近跑镖赚了不少，东方换了新装备，一脸兴奋的跟韩正元显摆。东方玩游戏玩得猛，练级、做任务兢兢业业，确实的实力派；韩正元玩得巧，赶上活动必不错过，成倍的积分怎能放过？在论坛里倒腾装备赚的不比任务差。
韩正元说，东西就怕拍，拍有越拍越高的，也有越拍越低的。看见有人在论坛里卖装备，在下面跟帖，换上N多的马甲拍低价，歪理邪说一大把，把楼主坎蒙，就不定卖给哪个马甲了。韩正元得了手，一转身百分之一百五的卖了，一点劲不费。他讲话“给别人顶帖子的时候就相当于给自己做产品宣传。”
“那游戏很好玩吗？”宋学嘉老听他们说，什么跑镖、带宠、师门任务的。心里痒痒也想玩玩，朋友一起玩可能会比较有意思。
东方扔出一张三条，“好玩啊！学嘉，要不你和蕊蕊一起来玩吧，上蓬莱。我和正元都没老婆呢，你俩来了正好。”
“你是不是对我们家宋学嘉有想法啊？”韩正元出了张一万，让任峰碰去了。
宋学嘉帮任峰打了张五万，“我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
“看看，女大不中留吧。”东方嘿嘿的捡了个笑话，“学嘉上我们家来吧。”
“东方，我看不上你。”宋学嘉撇嘴瞪眼。
“我说，咱拒绝人能不能拐弯抹角一点啊？”东方扔个橘子皮，正打在韩正元捡乐儿的俊脸上。
二十多来年了，宋学嘉除了少不更事的所谓初恋之外，就从来没正式交过男朋友，连个绯闻男友都没有。陈蕊说，东方对你挺有心，她说东方那是开玩笑呢；陈蕊问，你跟正元为什么不在一起？她说我们不可能，所以不在一起呗。陈蕊说，那我喜欢韩正元行吗？
几个高麻还在奋战，宋学嘉已经在沙发里睡二道岭去了。陈蕊推她两把：“醒醒，上床上睡去。”
翻了个身，吭叽吭叽，不理会外力继续睡去。韩正元示意别叫了，叫不醒。他刚侧身想去拿个被，正看见撸胳膊挽袖子的东方。韩正元放下被子，二话没说直接打横抱起宋学嘉放到床上，掖好被子。
陈蕊帮忙收拾桌子，“看你那手把捂按的样，不如直接给个名分圈起来。”
“那得问她愿不愿意给我斟茶认干爹。”他坐床边点了根烟，瞧这丫头睡觉的时候眼皮一跳一跳的，真有意思。
“你要不是那个意思，就别弄得那么误会，”陈蕊伸手抢了他的烟，“你老这样还让不让人家处朋友了。”
什么？有人嫁不出去，要往他头上扣屎盆子？“我拦她了吗？再说我拦得了她吗？天要下雨，娘要嫁……”自己让人占便宜了，“哪样是我能干涉的？”
那口气说出来全然是一副玩世不恭，不负责任，外加任性。任峰觉得自己这哥们，哪都可心，就是受不了这个脾性，“你怎么老这么无赖，明儿等小妖儿嫁人了，哭死你。”
呵呵，听听，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一个问过当事人的意见吗？谁说她宋学嘉看上韩正元了？这么微妙的对话，要不是被抱上床的时候醒了，还真是听不见呢。
“你们说得好像学嘉真喜欢这臭小子似的。”东方终于替躺在那不能睁眼睛的人说了句公道话。
话头到了，陈蕊捡起来：“那倒是，上回说到这事儿，学嘉也说了他们俩根本不可能。这打小就认识的关系，跟亲人一样，哪还有火花啊！说是兄妹更像。”
“不对！”韩正元很严肃，吓得陈蕊一愣，他站起来继续说，“是像父女一样。”
宋学嘉真想狠狠给他一脚，直接给撅火车上跟着那清纯姑娘一起回老家。可是，现在起来实在有点尴尬，毕竟刚被人□裸地撅了，□裸地否定了她作为女性的魅力。死活也不能睁眼啦！
三、钢琴
后来陈蕊在她身边睡得很甜，韩正元他们三个打了地铺；不大一会儿也是鼾声四起，只有她宋学嘉瞪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趁着别人还没起来，宋学嘉蔫悄儿的走了。初夏的清晨空气着实新鲜，还没洗的脸也能一样绽放笑容。她悄悄的打开家门，没想到早起的老鸟抓到虫子了。
“爸，你起的真早，大礼拜六的不多睡一会？”一边说，一边挠头。
她这个爸没有过多的责备，更多的还是担心，“昨晚没回寝室，又跑哪玩去了？”
“陈蕊生日，上她家玩去了，我跟老妈说了啊。”事实却是，地点上撒个小谎也没什么吧，“给我寝室打电话了？”
“你妈打的，寝室一个人也没有。就是心血来潮想让你从陈蕊家那边带点麻花回来。”陈蕊家那边有个做麻花特别好吃的小店，爸爸把早上买的小糖饼放桌上，“给你买个手机吧。”
宋学嘉刷牙洗脸，“不要！”含着牙刷说话，喷镜子上一片牙膏点子。在信息如此膨胀的年代，个人隐私权的保障已经成了一个重要课题，她还是希望活的原始点儿。
原始人不只不用电话，也不用电脑。原始人爬进被窝，翻出半导体听新闻。这一两年中国不错，经济发展稳定，就业率也有所上升。黄金价格在涨，退休工资也涨了，物价还算稳定。房价稳中带升，股市依旧温吞吞。总得来说，前景一片大好，中国那个不科学的CPI数据一直飞速上涨，宋学嘉却需要自己赚些寝室费了。
她把脑袋伸出单被，看看放着自己小床的房厅，有半米阳光。韩正元的房子不怎么住人，要不一个月给他一百，租来住？不行，一个月一百一年得一千二，寝室一年才一千，电费便宜，水还不要钱。宋学嘉翻个身，念叨着假期是去肯德基还是去麦当劳，要不去做促销也行。
现实，不是躺在韩正元家里看到的那样。她的生活是原始的，原始的生活就是吃饱了不饿，就是活下去，就是不记一切的生存法则。
想着这些，渐渐入睡，睡着了做梦。梦里韩正元掐腰喊着宋学嘉最不爱听的话。
她就说，韩正元，你有你习惯的生活方式，我也有我需要面对的东西。韩正元，当朋友你真是没话说。韩正元，非要当亲人，我们就做兄弟吧，不许再说是我干爹！
睡醒了，人终归得活到现实。现实就是期末考试。
监考老师收走老三最后一张小条，老大紧紧的在兜里撰着MP3，老四使劲的推着眼睛看老二的卷纸。
从考场出来，韩正元的电话就到了，“中午吃什么？我过去啊？”
“甭！你好好准备考试吧，这学期我奖学金要是没了，还指望你救济我呢！”
“闺女，我什么时候用奖学金救济过你？”
就是的，竟说没影的事。宋学嘉实在提不起心情，“不跟你说了，下午还有一科呢。这学期赶上的老师都有病，那题给你出的！我得回去翻翻目录，可着眼生的地方看。”
“那行，你先挂吧！”
“放屁！我能挂吗？”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啊啊啊，对不起。我挂我挂，你别挂啊……”
“我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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