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巨龙系列-暴风雨之日-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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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达蒙！快去叫卫兵！”布莉斯特尖声叫道，同时她又发射了一阵石弹。她瞄得很准，石弹全都打在达蒙的胸膛上。“我们必须阻止他！”
更剧烈的疼痛。达蒙疼得想弯下腰缓慢地离开这儿，他想疗伤，并将玛丽斯从头脑中赶走。他希望菲丽尔平安无事。而且他也不想伤害其他任何人。
原骑士转身面对金月。“信仰疗法术士。”玛丽斯用达蒙的声音嘶嘶地说道。
金月背靠窗户站着，她傲慢地注视着他。“与它搏斗。”她用一种仅仅大过耳语的声音说道。“不管什么控制了你，我都能看到你的灵魂。你很强壮，也很善良。你能与它搏斗！”
你不够强壮，玛丽斯对达蒙说，我要她死。
达蒙拖着僵硬的步子朝她迈出一步，又一步。在他身后他听到瑞格又开始走动了。凭着不可思议的敏锐的听力，他跟踪着水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轻微的脚步声。忽然原骑士将刀托朝后砸去——正砸在水手已经受伤的腹部上。
原骑士灵敏的耳朵听到水手的呻吟，听到匕首啪地一声掉在地板上，也听到水手栽倒在地的声音。达蒙此刻还听见矮人咚咚的脚步声和另一个人——他分辨不出是谁的脚步声。他听见石弹向他飞来的嘘嘘声，感到石弹射在他的面颊上。
他周身疼得厉害，按常理，他应该站不直身。但玛丽斯给了他超人的力量。那个信仰疗法术士！杀死她！
“达蒙！那是金月！你疯了吗？”杰士伯跑了起来，迅速滑过大理石地面，拦在达蒙和金月之间。
布莉斯特也跑了起来。达蒙猛地伸出腿，踢在她脸上，将她踢得向后飞去。但这样的举动对达蒙来说却并不怎么光彩。与此同时，他举起双臂，挥舞着那把灼热、神奇的大刀。
刀刃反射着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星光，呈弧线形地往下砍，直朝矮人的胸膛砍去。
杰士伯举起锤子，想要挡住这一击，但这毫无用处。他没去过那块空旷地带，没有目睹达蒙的武器是怎样像削布似地削断塔克西斯骑士的剑和盔甲的。
矮人看见达蒙的武器砍了下来，看见他举起铁锤保卫自己和金月，也看见大刀削断厚厚的金属，继续往下砍。杰士伯感到刀刃刺穿了他的胸膛，感到一阵剧烈的痛苦，感到自己的鲜血四溅。矮人情不自禁地啜泣着，用手捂住又暖又湿的胸膛。忽然他感到非常冷，眼前一阵发黑。
“我的信仰会保护我的。”金月闭上双眼，当达蒙又向前迈出一步时，她低声说道。
玛丽斯此刻指挥着她的爪牙非常缓慢地挪动着双腿，她要充分享受这种时刻。身后达蒙听见宝剑出鞘的尖锐的嘶嘶声，也听见一个女人急促的呼吸声。那会是谁呢？
达蒙转过头去。金月想看看究竟是谁在那儿。那是一位年轻、面容模糊的女人，穿着可恶的索兰尼亚骑士盔甲。她蹲在那儿，手里挥舞着剑。
杀了她，玛丽斯命令道。
达蒙盯着那盔甲、皇冠和别在护胸甲上的那枚翠鸟徽章。很多年前，杰佛瑞·奎克爵士曾救过他，使他远离了邪恶的生活。现在这个索兰尼亚骑士能在他再开杀戒之前挽救他，刺伤他吗？
你不能与我作对！玛丽斯在他头脑中嘶嘶说道。你是我的！
女人缓缓地朝右边走去，开始绕行。她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矮人，并注意到瑞格、菲丽尔和布莉斯特全都一动不动地躺着。
“你杀不了金月！”费昂娜啐了他一口。“不管你是谁，你都不能再杀戳了！”她已巧妙地挡在了金月的身前。接着她举起剑，动作流畅地直朝达蒙的胸膛刺去。
但这位原塔克西斯骑士的动作比她更快。他举起大刀，躲闪着，大刀将女人手中的长剑削成两半。然后他伸腿朝前扫去，碰到了她的足踝，将她绊倒在地。
距金月只有两步之遥了，达蒙举起剑，最后一次砍了下去。
不！看到刀刃深深地砍入她的肩膀，他头脑中那一小块恍惚的区域叫喊着。天啦！他看着信仰疗法术士跌倒在地，一股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外套，并蔓延到地板上。不！
在高原那曾经被叫做古得那达半岛的高地上，玛丽斯欣喜若狂地大喊大叫。山脉颤抖，火山喷发，站在她周围的那一小队红爪牙竭力保持着自身的平衡。
“你是我的，达蒙·格雷姆武夫！”玛丽斯用她那非人的声音嘶嘶地喊道。“我的爪牙，到我身边来吧。带上你那把神奇的武器。”
我真该死，达蒙思忖道。他跑过沾满鲜血的地板，双手还在灼烧着。他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志们。他杀害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只是受了点伤？菲丽尔怎么样了？他飞快地跑下弯弯曲曲的楼梯，跑到光明城堡的底层，然后穿过海岸向大艇奔去。
他敏锐的器官捕捉到身后某处传来更多的脚步声。那是一个大个子的脚步声。是水手。瑞格还活着。
他跃上小船，将船从岸边撑开，并把大刀放在船板上。达蒙庆幸他终于能抛开这件炙热的东西了。他双手红肿，皮肤皲裂。但红龙命令他紧握双浆向大船冲去。
他发现了水手站在岸上。瑞格正骂骂咧咧地叫喊着，面他也知道他只配听到这些卑劣的话。水手跃入水中，举起双拳叫喊着。但水手赶不上达蒙。最终瑞格退缩了，他游回到光明城堡，消失在房子里。
此刻达蒙已靠近佛林特·铁砧号轮船，他看见船栏处站着几个船员。他们叫喊着提出了几个问题，但龙不理会他们，它不让达蒙回答问题。她指挥达蒙又一次拿起那伤人的武器，瞄准轮船，瞄准它的吃水线。船头遭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击，船身被击碎了。惊恐的船员发出一阵阵的叫喊声。剑一次次像砍布那样砍碎了船身的木头。水涌进来，船身倾斜了。当龙确信船已彻底被毁了，当一位站在甲板上的弓箭手射出的箭雨点似地落在原骑士的身上时，她才下令让达蒙划走。
到我这儿来吧，她嘶嘶地说道。到玛丽斯山山峰来吧。你是一个最有价值的爪牙。
※ ※ ※ ※ ※
在光明城堡最高的那间房屋里，菲丽尔恢复了知觉，她朝布莉斯特爬过去。坎德人一动不动地躺着，呼吸困难。她嘴唇破裂，不断地往外冒血，鼻子也被达蒙踢破了。菲丽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费昂娜还昏迷不醒，但乍一看，她似乎并未受伤。金月死了，杰士伯……
菲丽尔跪在矮人的身边。他流了太多的血。胸口上的那道伤口很深。它割断了好几根肋骨并伤及肺部。但不管怎样他还活着，至少目前如此。
“我会使用魔法疗伤，但独自一人我却干不了。”卡岗那斯提精灵轻声说道。“帮帮我吧，杰士伯。”她握住他那粗短的手指，朝胸口移去。她将他双手交叉放在伤口上，就像几星期前他把手放在帕林的伤口上那样。她竭力忍住充满眼眶的泪水。“我的朋友，请帮帮我吧。”
※ ※ ※ ※ ※
离光明城堡几英里远的地方，古罗勒和老人正在检测一块宽阔的地带。狼在四周嗅着，只是偶尔抬起那毛茸茸的脑袋看着赛格斯，他们都不知道金月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听不见我说的话真是太好了。”老人朝古罗勒嗤嗤笑道。他扫了一眼写字板，对它说道。“这个地方相当不错。时间不会太久了。”
第二十三章 邪恶的动机
小蓝龙倾斜着飞过北方大荒原。在白色沙地的衬托下，月亮显得又圆又亮，它低低地悬挂在空中，将龙的影子投在他的前方。龙飞过黑暗的巴斯雄废墟，掠过惨遭杀戳的野蛮人的村庄和一小块绿地。他嗅到地上新鲜、甘甜的河水，懒惰地想停下来，喝点水解解渴，并饱餐一顿，正在椰子树下休息的骆驼和骑手，他也嗅到了他们的气息。但他最终认定这种奢华须留到以后再享受。
龙继续朝岩石突出的地方飞去，那儿有一个巨大的山洞，部分地隐藏在山脊的阴影中。龙收拢翅膀夹在长满鳞片的身体两侧，径直走入洞内。他将舒适的暖意留在洞外，接受着地下洞穴所独有的凉意。
“凯伦卓斯。”小蓝龙开口说道。他低下他那蓝色的脑袋，以此表示适当的敬。
“飓风。”凯伦卓斯答道。“什么事情耽搁了你？”
年轻的蓝龙讲述了他与达蒙·格雷姆武夫交战的情形，讲述了这个人——他原来的同伴——是怎样严重地打伤他，使他双目失明的事情。他现在只有依靠其它的感觉器官和他那谁也阻止不了的复仇的怒火。小蓝龙知道达蒙·格雷姆武夫还活着，他发誓使他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这个人一定得死。
凯伦卓斯身后憩息着一群塔克西斯骑士。他们设法找到了一串水晶状的钥匙，找到了梦幻时代的魔法。他们专注地听着比他们年轻的蓝龙讲述着他是怎样掉入冰冷的湖水，沉到湖底，并在湖底躺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故事。小蓝龙以为他会死，他感到周身的血液已经冻结，能量已离他而去，他也感到愤怒和伤心，他曾经的伙伴，他一直当作兄弟的那个人，居然向他痛下杀手。小蓝龙希望能战死在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中。深渊魔城战役时，他在北摩根当差，他参加过凯骜斯战斗并活了下来。这样的死法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委屈了。
也许是因为这些想法，他告诉凯伦卓斯，才使他活了下来。飓风在湖底呆了数小时，他那巨大的肺充满空气，这几乎使他溺水而亡。他感到有两个人和一个精灵站在湖边上。他们在那儿的时候，他不想浮出水面，他太虚弱了，只能任由他们的摆布。所以他一直等到他确信他们走了以后，才慢慢地朝环绕帕兰萨斯的山脉走去。
飓风在那儿呆了数月，治疗伤口，恢复元气，有时一睡就是数星期。他学会了怎样借助日益敏锐的听力和嗅觉生活。直到现在他还时常想起那场战斗。他双眼灰白，像死鱼似的不能转动，脖子边有一条大约十英尺的长疤痕，伤口很深，曾发炎溃烂。伤口周围没有长出鳞片，而且永远也不会长。他身上还有其它的疤痕，一条在脖子根部，另一条在腹部。达蒙曾将剑深深插入他的腹部，只剩下剑柄留在体外。然后他就像登山者将岩钉钉在岩石上那样，顺着剑柄爬上了龙的脊背。
看到中尉历经磨难活了下来，凯伦卓斯深感欣慰。这条龙和其他的龙一样忠诚，尽管凯伦卓斯并不完全信任他——或其它任何一条龙。在灭绝龙战役中克莱恩上空的风暴没有杀死他，事实上他还阻止其他的龙杀死他。
“现在我要为你服务，并杀死达蒙·格雷姆武夫。”飓风咆哮着说。他低沉的声音在岩洞内回荡，震得沙子顺着岩石的隙缝往下落。
“他的死期不远了。”风暴答道。“但现在，你得替我看住沙漠。我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第二十四章 梦幻年代
赛格斯选择的地方，光明城堡以北几英里，曾经是一座城垒的庭院。午后的阳光照耀出几垛高高的城墙。城墙里有一座几十年前的八角白石塔遗址。从这座小小的废墟可看出着这座城垒在当时一定是非常的气派。
杰士伯抑制住哭泣，仔细打量着缠在他胸前的宽宽的绷带。不管怎样，在菲丽尔的帮助下，他已治愈了自己——尽管他再也不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平。现在走路是一件讨厌的事。他的肺部被刺伤了，每走一步，胸口隐隐作痛。
“我应该救她……就像她救我那样。”一想到信仰疗法术士他就全身颤抖。信仰疗法术士的尸首穿着寿衣，停放在光明城堡一间小小的圆顶房间内。帕林和艾莎一到就下葬。
瑞格站在矮人旁边，眺望着大海。“我们被困在这儿了。”他说道。“达蒙击沉了船。”他应该对肖恩的死负责，他自我补充道。他应该为自从他与他会合后所发生的一切糟糕的事情负责。“我真想杀了他。”
“你不是说真的吧。”菲丽尔说道。
“我想他是说真的。”杰士伯说道。“而且如果我感到我有这个能力的话，我会帮他的。”
卡岗那斯提精灵朝他们两人走去。“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征服了他。我相信这全都是那块龙鳞片在作祟。一定有什么控制了他。”
“也许什么也没控制他。”水手答道。黑色的双眸扫了她一眼。“也许他只是在约束自己，愚弄我们所有的人，并等待着最好的时机进行反扑。也许他甚至为小蓝龙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