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如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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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我现在能回去吗?要是倒退五年我真会考虑,离家近,不用托人我也能考个公务员啥的。可是现在,冲我老妈这帮人那绝
不放过我的劲头,送上门去演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这样的只能在外这面混了,无非就是换个工作而已。”
“那回来待些日子吧,就说是休年假,到哥这,每天换花样的给你天天美食地伺候。”
“嗯,貌似不错的建议。”
老哥缺失同情心的笑“到时想吃什么,随便点,八折。”
我撇嘴,做生意做得都六亲不认了他,“等着,到时给我来两碗豆浆,我要喝一碗打包一碗,怎么着也要奢侈一把。”
末了老哥认真得道:“别什么事都认真,退一步更好,不过一个工作而已,丢了就丢了。”
“嗯。”心情大好。
第十四章 自我感觉良好
自我感觉良好是什么?
就是你坐交车有座,而别人站着;然后某一天,你坐在出租车里,看到公交车上人与人之间挤得毫无间隙,就会生出一点点的优
越;尤其下雨天,你有伞,而别人却在抱头狂奔,不知间自己的脚步走得很优雅……
彼时,我也曾坐公交车时一“站”到底,挤成平面,在雨中抱头鼠窜……可为什么此时看别人就是想幸灾乐祸的笑一下,我真是
肤浅啊。
从出租车撑着伞下来,想,某天当角色转换时,我也允许别人这般高贵的旁观我。
往办公区里走,跟遇到的人打着招呼,早!
与唐志辉走廊里碰到,微愣神的刹那,他先出声:早!
我僵硬得回了句:早!
然后一前一后的进了办公室,有点不适应。
自唐志辉来后,时常空穴的销售部天天倩影绰绰,我想以后的日子里,终于有人让这这个阴盛阳衰的单位找到了沸点,吸引这帮
中青女性的全部眼球与关注,一个个激动得几乎已经面色潮红,两眼冒星星。
这帮没眼光的,哪有我家小新长得帅?
说起来,我长这么大,唯一看到最好看的异性就是海子哥,大名叫成海,是我老哥的同学,长得那才叫漂亮,我很少用漂亮形容
男人,但那个家伙长得真的就是漂亮。
他算是我第二个哥哥!我体会过的贫穷就是上大学那会儿,家里的日子特紧巴。考上大学去学校报道的前一天,学费才凑齐,东
拼西凑的,我知道家里一分钱都没了。
海子哥先后给我邮过好几次生活费,钱一邮完就给我打电话:“钱给你汇过去了,你使劲花,买漂亮的衣服和好吃的,不能让别
人轻视了你。”
我忍着泪,哽咽着只会两字:不用,不用……
他特酷的甩出一句:我也是你哥!
我一直跟我哥说,我欠海子哥的人阴大了去了。听我哥说他身旁的女孩子环肥燕瘦,很多,多到为了他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
。我哥的孩子都几岁了,他却一直没动静。估计太优秀的人总是曲高和寡。我回家几次都没看到他。
回过头再看唐志辉,还帅啊养眼的,根本没法比。当然,在我们这单位要论为数不多的男性,那是惨了点,唯一算过得去的张果
老名草有主了,潜力股小新过于嫩点,剩下那么几个还都长得歪瓜裂枣的,这才衬托出了唐志辉的出众,让他有了众星捧月的待遇。
其实丫长得顶多算标准。
唉,往往说好看的人多了,也就帅了。
眼光不同,标准就有异,就像我至今仍很喜欢郑伊健,而付颖直骂小眼睛难看,但令我想不通的是,她却喜欢极了佟大为,我当
时打趣她,我说佟大为的眼睛真大啊。付颖不愿意搭理我,她说这个男人看着多么干净啊。
有些时候,道理是讲得通行不通的。
周姐打电话给我,“中午过来吃饭,我给你带了。”
我嗯了一声,时间才上午十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就是午餐的时间。想想,我的生活似乎只剩下吃:早上一睁眼就想到早餐,上班
等中午那顿,吃完等下班,然后回家再琢磨吃饭的问题。有时,我TM对自己也挺无语的。
张果老曾说我,天天嬉笑怒骂的只会琢磨吃,吃得骨子里都透着世故冷漠。
我差点挠他,冷漠世故是吃出来的?我笑闹那是与人相处融洽,怒骂的时候那是下边的人犯错在先;现实中不圆滑变通点,我还
能混吗?早回家当啃老族了。即使这世上的骗子多到傻子不够用,我也不想赞助一员。
企划部的主管邹华英走进来,与我点下头奔向目标,“唐总监,总部下达新一轮促销活动,具体策划细则要求自定。与您商讨一
下执行方案。”
我给此女子打了八十五分,妆容适中,服饰得体,衬得整个人娇容明艳、凹凸有致。
空间不大,离得近,一字不漏得听她挨个解说方案,说来说去,无非是一些歌舞表演和奖品发放的范畴,一点新意都没有。偌大
个办公室,就只听到她在说,唐志辉微微蹙眉不怎么出声。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所以放着会议室不用,都往这挤。我尽量失聪,忙活着我的报表啊统计什么的。愿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我这人就愿意自扫门前雪。
一个公司里混,偶尔多做多错,出力不得好。次数多了,就会遵循,明哲保身!我觉得世故是安全之道,冷漠也有冷漠的好处。
毫不征兆的,唐志辉转过头冲我问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问得有些突然,我大脑来不及分析,保险得反问:“为什么问我?”
他清晰得表达:“你们销售部的模式就是与客户终端打交道,应该最有发言权。”
第十五章 无力不起早
按他这说法,他应该找小新他们问。我不得不出声,“如果按我的看法,这些方案每个都可以,反正都会有效果。”做了肯定比
没做强,接下来我实话实说,“但如果按我的做法来实施,一个都不合我意,太平常无新意。”
他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得继续问:“那依你的做法是?”
“促销活动本身是为了刺激销售,而首要表达的是要上人们知道你在宣传什么,尤其着重于凸显产品的意义所在,而演绎化妆品
最直接也是最佳的方式就是妆容――”
邹华英不甘寂寞,插进话来,“不会挨个给路人免费化妆吧?”嘲讽的语气。
我漠视她,继续先前的话题,“咱们这次促销选了三个方面,时代广场,商业街,大型商场,我觉得时代广场可以与某婚纱摄影
联合推出真人秀婚纱表演,新娘妆就打我们的化妆品赞助,投入不会太多,但宣传到位;商场那边可以与服装品牌互相合作一下,化
妆造型师这块由我们提供。”
他思量了一番,点头道,“这想法不错,”
说白了,都是无力不起早。因为促销最直接的受惠部门就是我们销售部,毕竟与我们业绩挂钩,不然真以为我这么爱表现呢。看
在钱的份上,我再接再厉:“我觉得这件事具有相当的实施性,首先――”
“这样,”他微顿,在我诧异的目光中道:“按你说的这个构思来吧。”
正运气打算慷慨陈辞,寻思着肯定要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同意了!这把我闪的,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还有好几句呢,都酝酿
完了,末了不让我发挥了,靠,太失落了我。
他对着我说,“你放下手中的工作,一起商讨下,尽快策划出执行方案。”
当我傻啊,我又不是企划部的,“我就一建议,仅供参考,企划部的事我不太熟。”我不是随便说说的人,我随便说的时候不为
别的,得不差钱。不该我做的,休想让我多出点力,尤其邹华英这人,我烦她不是一天两天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女人多的地方就是个鸡毛蒜皮。我的原则是,别触摸我的底限!我老爸从小教育我,为人要不贪不占,但
别让人欺负到家了。因为百忍成金的前提是,得成金了,没有金子你那所谓的忍纯属就是个窝囊废。
唐志辉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我同样迷惑,看我干什么啊?有你俩继续讨论就够了,干嘛扯上我。接下来,我关电脑,收拾桌面,
将一些文件锁进抽屉,起身往外走,到点了。
唐志辉忍不住出声,“你干什么去?”
我说我吃饭去啊。然后发现俩人的目光都有点异样,似乎这个时候我说吃饭的问题很罪大恶极似的。我提醒到,“到中午了!”
我的工作热阴还没有让我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这点我很抱歉。
“哦,”唐志辉看了一下表,一推文件,站起身,“那先吃午饭吧。”
企划部的邹华英瞟了我一眼,意味深长。我直接转身走了,我有我的高度。出了销售部,一分为二,我往财务部去,他俩一个方
向,听到邹华英娇柔的声音,“那这样吧,我们部门今晚加班,明天早上把这个方案给您呈上来……”
去周姐的办公室,胃口大开,周姐问我,“食堂的饭菜有那么难吃吗?”
我鼓动着腮帮子,“不难吃,可就是没胃口,因为不是做给我一个人吃的。”顿了顿,使劲吞咽了下,“一大锅一大锅得炒,我
一看到炒菜用得竟然是锹类的器皿,感觉不像去吃饭,看着像准备的饲料。”
“你骂人呢?”周姐狠拍了我一下,“矫阴!”
我不说话,就剩下一个吃。
周姐问我,“明天周末,你加不加班?”
说起这个就郁闷,我说加。
周姐有些失望,“我明天也要加班。”一到月末,就是财务部最忙的时候,与客户对帐,应收账款统一通过银行结算,再直汇到
总公司。满眼的数字,估计让我做半天,我都得崩溃。
最重要的是她家的小帅哥没人管了,我说:“领公司来吧,没事。”
“不好吧?总部的人在,一看像什么话啊,我再想别的办法吧,别惹出什么事才好。”
我吃完了,擦着嘴,“你能想什么办法?还是领过来吧,这种事可以理解的。”
周姐的儿子叫周思慕,很好听的名字,姓延用了周姐的,而尾字缘于那个男人姓穆。
我认识周姐时是两年前,我刚到这个单位。而她的儿子现在已经六岁了。我一直很不理解,一个女人可以名不正言不顺得为心爱
的男人生孩子,而这个男人还不知道。我总是找不出其中的意义所在。
没让我赶上,再早四年认识,直接拉她去趟医院做了,如果她听我的话。
第十六章 生存与生活
按照自己的意愿,让一个孩子从出生就没有父亲,我无法认定伟大。却也难以苟责,因为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生活,忒不容易
了。
我对周姐的评价就是一个字:傻!但这不影响我对她的肯定与好感,她应该属于好女人。我只是觉得这类女人有些过于自以为是
。
我刚来时跟她不熟,那时张果老还不是一把手。有一天那个在现在来讲应该算是前总经理的秃顶老头,因为周姐的一次差错大发
雷霆,指着她的鼻子让她滚,其它部门的人都赶过来围观。
周姐没滚,而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泪在眼圈里转,低着头不停的说着软话,保证以后一定注意,哽咽的声音听入耳中是低声下气
的。然后总经理被劝回到办公室,临走时还骂了句狠话:有得是人,赶紧滚蛋。
很多同事并没有为她抱不平,反而鄙薄她没骨气,觉得让人当条狗的撵,还不走,太没自尊心了。吃饭时,都离她远远的,那是
一种带有默契的疏离。不知为何,我却坐到她面前,我想我没那么高尚,或许是因为我刚来谁都不认识,而不是出于对她被孤立的同
阴。
周姐抬头看了看我,难堪得垂下头,几个饭粒几个饭粒的嚼,轻轻出声:“我儿子还指着我呢。”她在对我解释。那一刻,心里
酸酸的,我知道了生存与生活在尊严面前的区别。
是责任与义务,让已是母亲的她忍气吞声,压下了不甘与难过,沉默得接受。
后来熟了,我问她:“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周姐眼里涌动着一抹坚毅,“孩子是爱的结晶,不是筹码。我既能生下来,就能养大他。”说完给我讲男方父母的决绝,比如男
人的母亲如何要挟并给他下跪,很鸡飞狗跳的一段。“虽然他结婚了,但我知道他的不得已,几年来他们都没有孩子,他与那个女人
一直分居。”说这句时,她的嘴角勾起柔柔的笑。
我发现这个男人与周姐很让我矛盾,都是那种让人恨不起来的人,却又无法真正接受,无关对错,总觉得偏离了一些什么。
不性怔忡,又是一段因为父母的横加阻断而终结的阴缘,我想起我哥。
周姐还跟我说,“他如果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