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如归-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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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漠视,或者说,对他的不在乎。所以他问:如果上次我死了,你有多伤心?
关乎生死,为什么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与他结婚,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他无法理解。
我无法解释。总不能说,为了所谓的姐弟阴意,所以那场生死攸关的意外就不要计较了;或者这样告诉他:已经被我舍弃而伤到
的人,如何忍心再为难他?都决定用一生陪伴你,就忽略了吧?
这种说法有些……所以就什么都别说了。
如果没记错,我回来的第二天,胖胖打来的电话,言语里伤心欲绝,她哭着说:“小新把我辞了!他说嫌我烦,他说讨厌我管他
……是我说的,那件事是我说的……老大,你别结婚,你选小新吧……我走开,走得远远的……”
我说都与我没关系了。请放过我。
这个世界偶尔出乎意料的让人瞠目结舌,又失望到死心踏地。当有一天,你自认为的了解其实并不准确,以为看透一个人实则盲
人摸象,很可怕。
想起小新在很久以前就问过我的,“姐,将来我要是做错什么事了,你会伤心吗?”那个时候,他就在挣扎?
我当时回答:不伤心,但会生气。我还说:都会犯错,但不能明知故。
当我出现在小新面前时,他躺在床上,嘴唇干裂,发着高烧,就那么睁着眼睛保持清醒的发呆。胖胖到过住处,叫门无应,以为
没人。我却能找出他。
目光在看到我时,眼神才有了波动,他说:“姐,人不吃饭不喝水几天会死?”声音干枯嘶哑。
我朝他走过去,我不知道过去干嘛,给他一巴掌?或者拳脚相加?我不知道。直到近在咫尺时,我发现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一眨
不眨的看着他!
小新起初还在我的目光中回望着,渐渐有些不支,他一定看出了什么,动了动,身体并没有如他所愿的配合,他应该也伤得很重
,但他没躺到医院,而是蜷缩在住处。然后他像一个无措的孩子,不知接下来干什么了。那张清艳无比的脸越发的苍白无色,在我重
重的注视下,再撑不住,泪水汹涌而出,湿了一脸。
我分不清是这张泪水涟涟的脸让我不忍,亦或是一直以来的相处让我狠不下心,我只是觉得造化弄人,并为此心力交瘁。我看着
他:“我很伤心。”
“姐,”小新哭着说,“我只想要你,只要你……”
我喃喃重复,“我很伤心。”
我真的不认识他了,这让我想不通:“怎么就有这样的狠心呢?怎么就不能好好的过呢?”一笑如此阳光,向来懂事机敏的大男
孩,怎么就做了呢。
我教过他业务技巧、为人处事,也曾摘用一些话教他:
锋芒不必露尽,留三分余地与人,留些深敛与己;
才能不必傲尽,留三分余地与人,留些内涵与己;
凡事不必做尽,留三分余地于人,留些余德于己。
可惜都如一阵春风过,一地残红!全都对牛弹琴了。
第112章 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我也曾经教他,做事要小心谨慎,顾虑周全,要做就尽量做到万无一失,他却用在算计人上面了。我问他:“我是帮了你,还是
害了你?”
他抽抽噎噎的哭,被泪水洗过的黑瞳对上我的,尽量清晰的说:“以前,就是小时候,那个控制我们的人,是我用筷子刺瞎的…
…你看,我从小就那么坏,就那么偏激狠毒……”
他说:“姐,你要是恨我,就别管我……”
我也不想管。我看着他道:“以后别再管我叫姐了。”我拨打120,将他送去医院,付了医药费,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还
不想好的话,就死远点,别让我知道,也别让我看到。”
关于立场,隔着距离,都会旁观者清;身在其中,便是另一番心境,原则很容易贬值。比如我哥与霞姐,比如付颖的第三者身份
,比如张果老财务上的糊涂账,比如此时此刻的我。
胖胖追着求我,“老大,小新知道错了……你饶他这一次吧。”
我看着她,“我很伤心。”我已经选了不是吗?我都已经离开了,还要我怎么做呢?
如果出于怜悯,是否宽容就意味着救赎?那么,谁来宽容我?
小时候,在水中挣扎着离死亡那样近,有人说,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我莫名的认可;
上学时,父亲说,你长大了肯定比你哥有出息,我自信满满,用成绩换取称赞,只为做一个被夸奖的孩子;
毕业时,很多老师同学都说,刘燕你将来一定会事业有成的,想象着前程似锦这个词,已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窘迫时,徘徊在人来人往中,兜里只剩下几百块钱而惶恐着,那是生存的全部家当,迈着四处流离的脚步,无依无靠的想逃,想
回家……
转眼间,世事变幻,曾经爱得那么死心塌地的人,仍逃不脱离散,用目光送他做了别人的丈夫,凄惶转身,拎着背包远离;
遇到唐志辉,他说,这个女人以后我要了,我愿意;他说以后我会做得很好,我相信……结果,除了穿了场婚纱,再就是那枚买
好的钻戒我只试戴了一下尺寸,被装进一个精致的绒盒里等待被再次打,可惜我不再是主人。一切,包括唐志辉这个人,此后再无缘
。
好多的事阴,往往到了最后,才发现,没有不散的宴席。在这之前,所有结果都不是结局。
以前还恨过何建成,此时,倒是很理解他,现在的我,是曾经的他。“何建成,贺建新,呵……”突然就笑了,怎么以前没发现
。兜兜转转,不是你欠我,就是我欠他。
我想起许久不联系的一朋友,她这样告诉我:我们要活得幼稚一些,很傻很天真的那种。
这话得细品。
收拾散落一地的零碎,日子还是要过的。因为爱阴不是生活的全部。
给房东打电话,本想等他们来收房费,结果都过了好几天也没来。原来他们在上海女儿家逗留,要过一段时间回来。我说那给我
账号把房费打给你,他们说不用,回来再说。他们对我印象不错。
方欣说,燕儿,你离开那里吧,去别的地方,再找个美丽的城市闯一闯。
我说我就在这待着。我不觉得自己很可怜。
如果遇到一个地方受伤就离开,我要漂泊多久才是尽头?这世上,手脚自由,想去哪就去哪,我却只想将自己困在内心深处,不
出去。
我漂泊得够久了。我对方欣说:“这点小亏小教训我还受得起。”
方欣问我:还相信爱情吗?
我笑了笑:爱情有终日你不知道吗?你见过四十岁五十岁还谈爱情过日子吗?都一头扎进油盐酱醋里过着呢。
也许,爱,只是一种错觉!耗损的是光阴,吞噬的是力气。
目光别向窗外,春意融融,草色青青,入眼都是花红柳绿的朝气。对我来说,重新开始不难,我能接受结局,就能重新开始。凡
事要有一个过程,我需要几天调整。
好多曾经的熟人或者朋友最近频繁联系我,我却懒得联系别人。真的,很烦。我只是想自己待会儿。
有时候,我们愿意去陌生的地方,是因为在那里,会更自由,而不是在某一个地方,某一时间,正沉浸在某种情绪里时,被人突
兀的打断和惊扰。
霞姐买了水果和很多她认为好的东西来看我,期间在门外敲了半个小时,我老调重弹的坐在客厅对着那砰砰作响的门装聋作哑,
平静后,我又发神经般贴着门听声音,没听到下楼声,从门镜里往外看,霞姐坐在台阶上,等。她可能将我认定为外出未归。
我便不忍心了,因为我不确定她会等多久,如果一直等下去,我会过意不去。纠结了一会儿,我就打开门,让她进来,我说:“
刚才听到敲门,起来又没动静了,幸亏开门看一下,不然你得等多长时间。”话说得很坦诚。
霞姐进来,同时像探望病人般将那些东西塞过来。聊了一会儿,我其实能猜个大概,八成是我哥让她来的。打发她走后,真就躺
在沙发上睡着了。
李晨也很上心,急不可耐的在电话里问,说你俩怎么回事?
我说你去问唐志辉吧。
他郁闷的不行,“问他,他说是他自己的原因;问你,你让我问他。你俩玩什么呢?”
第113章 可惜不是你
他这么说的?其实他做什么都不过分。我说:“我的原因。”
李晨崩溃,“你俩行不行了?”
我说爱信不信。
“谁提出来的?”
我说:“谁吃亏谁提出来的。”
李晨就沉默了。静了一会儿,带些严肃,沉吟着道,“唐志辉不是随便和别人谈阴说爱的人,要知道,他的脾气在以前,你可能
不知道,很冷傲,谁惹他,他很少计较,一旦生气,即使我,如果不原谅,半年他都可能不与我说一句话。但自决定跟你一起,我都
感觉他像变了一个人……如果是他提出来的,那也许是真的……你知道,以他的性格,这种话除非不说,一旦说出来,就是决定好了
的。”他在给我摆事实,让我有心理准备。
我说:“你别误会,我没想过什么重归于好啊死灰复燃什么的,取消婚礼时我就很清楚了。”
李晨不死心的问:“真是他提出来的啊?”
“你问他吧。”
“你怎么惹到他了?”
“没缘分。”所以即使相遇相识,仍是从此明日天涯、各不相干了。
晓雅打来电话时,我听到第五句话才想到她是谁,我好象总是对她构不成很深的印象。她带些分不清是着急还是刺激我的语气,
说,“唐志辉有女朋友了,如果顺利,会很快结婚。”
我淡淡的应了句:是么。
她一愣,话里更像是解释:“他家里阴得紧,都三十的人了,谁家父母不这样啊,不是自己认识的,是相亲……”
“相亲好,”我点着头,“知根知底,条件不好的估计他父母也不会同意。”
晓雅阴绪显现低落,“你俩真这样了?可是,为什么这样啊?”
“嗯。”不想多说。也就这样了。想到李晨的话:他这人除非不说,一旦说了,就是决定了的。
放弃的同时,也会用一些方式让自己彻底放下――这点我俩类同。只不过,我先在内心里剔除,而他更注重形式。
晚上睡觉时,梦见他的笑,暖暖的,带点宠溺的嗔怪。另一个声音说着,他没看你,他是在对别人笑呢……忽然就醒了。
好多东西只存在于梦里,比如思念,比如喜欢,比如难过,比清醒更诚实。但它们都在一睁眼后必须消失,这种姿态,即使勉强
自己也要做给别人看。
是的,没有回头路,所以,只能将力气用在前行上,义无反顾。
掉过的泪当初也是滚烫的,不离不弃的喜欢也曾是真心实意的,只是因为无法继续陪伴了,所以我们分手道再见。我接受这样的
结局,心悦诚服。
我只是在想,将来某一天,这些人,这些过往,都无所谓了,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
我宁愿在此刻,多想想,多回味一下。
一个人的房子里,我很安静,一曲古筝音乐,一首《可惜不是你》,飘飘浮浮,带着惆怅,尽稀释在黑夜里。
音乐,会肋长阴绪,使快乐更沸腾,使忧伤更消沉。
“……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
还能感受那温柔
那一段我们曾心贴着心
我想我更有权力关心你
可能你已走进别人风景……”
失神间,一夜枯坐,听到天明。
眼泪流过还有,一个人,错过就失去了!
付颖有消息了,一口气给我回了六封信,是我的两倍,但数量不等于质量,内容加起来只是我的三分之一。
她说她在一个地方落脚了,在现在这个工作之前,竟然连着换了好几个工作,她说:现在的白领不好混啊,眼见、脑力、体力,
还得有魅力。我这么全能完美的女人,竟然也受气。
用她的话讲,活着就够憋屈的了,自己何苦为难自己?于是每每遇到不可心的工作,她都义无反顾的辞职,头也不回的走人。
期间,最长的地方做了一个半月,最短的,待了二十分钟,还包括坐电梯的时间,估计屁股都没挨上椅子呢。现在,她当上了官
,恍然大悟般的在信里说:我说嘛,原来我本就不该受别人的管。
接着,付颖告诉我一个重大的消息,重大是她的形容词,对我来说,很平静,现在似乎没有什么能让我意外的事。她要结婚了。
她说,那个老家伙比我大八岁,离婚的,有个儿子,问我:愿意被一个成熟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