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如归-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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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的带,咱不学胡汉三,还带杀回马枪的。”
我不听他的,首先就没打算去那边长住,一年至尾,就快元旦进入另一年,离农历春节已经不远,先休息几天,再到他那看看他
,直接回家过年去。一切等过完年回来再议,反正房租还要到来年四月份到期,付颖也许要回来的。
我的计划是,年后去他那儿找个工作,这点方欣的老公说包在他身上。没了距离,与唐志辉相处个一年半载的,兴许就能收到个
戒指,说不定我头脑一热就点个头啥的,嗯,就便宜这个家伙了。
在电话中,我跟唐志辉未雨绸缪:“我跟你讲啊,我真不愿意做饭啊!”
“一起做一起做,我帮你。”
心有点凉,“就不能说你做啊?”
唐志辉试着说服我:“现在外面的东西还能吃吗?你喜欢在外面吃吗?有自己的家了,俩个人在厨房一起忙活多温馨啊,哪怕我
来炒,你在一旁帮忙打个下手,夫唱妇随,多好啊。”
有门!忙不迭的点头,“那行吧。”
一顶高帽子扣过来,“过日子有什么难的,燕儿你这么聪明的人,是吧。”
我爱听夸奖。“将来,我要是做得很好,你一定要深刻的、毫不吝啬的表扬我。”
“咳咳,好――没问题。”
然后我又担心的问:“你父母开通吗?排斥外地人不啊?有的话赶紧明说,我最怕受委屈了。”尤其未来的婆婆厉不厉害啊。都
说什么样的家风教育出什么孩子,可别大男子主义,虽然唐志辉目前没发现这点。
皱眉,你说结个婚,怎么感觉有点打入敌人内部一样啊?
“可好相处了,你就别乱想了。告诉你一件事,我父亲做菜比我母亲好吃。”
我窃喜,好习惯好习惯。安心不少。
小新闹过几次情绪,比如在我离开后的第一天就没去上班,胖胖急得给我打电话时,我第一反应是往楼下看,他就失魂落魄的站
在那。噔噔下楼,我走到他面前,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吼:“你是孩子吗?你多大了?现在立刻给我打车去上班,马上!”
没想到他一点没坚持,“姐,我这就走。”他转身,整个人鲜活而没有生气。
目送着那清瘦的身影,有些事,有些人,再回不到从前。我低声道:“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只是从今天起,你的伤心跟难过以
后只能由你自己一个人承担和消化,我无能为力,你要的那种安慰与陪伴我给不了你。
收到他一条短信:姐,真想继续跟着你,真不想……一个人。
有一种疼痛从心底很深的地方涌上来,我不后悔曾经想照顾他,我只是介意于我对他所造成的伤害。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胖胖先后打过几次电话,我俩约好的,随时跟我讲一些他的情况。比如哪天喝醉了,比如工作很努力,比如不爱说话不爱笑,部
门里的人都说当了官的人就是不一样。还说,他下班经常从我的小区前路过。
我重复那句话:我走了就好了。
自上次到现在一次都没给他打过电话,带点欣慰,狠心的想,这样做应该最合适。
唐志辉过来了。真怀疑他是不是搞突然袭击上瘾,并且严重怀疑我说话的力度,简直就太当耳旁风了。只是这次有李晨打来电话
通风报信:“你家那位又来了,也不管我烦不烦他,我的车都成他专车了,我不好意思提,他也不能这么不见外啊,刘燕你是明白人
,你替我警告他一下,平常保养还有油啥的都涨价了,别拿这些花销不当人民币啊。”
我说:“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自来就没打算给你。你还不知道呢?”
“哎呀,真是俩口子啊,你不是要走了吗,快走吧,不送,别再回来。”李晨不甘心得继续找平衡,“先说好,你俩结婚的时候
,这些就顶礼份子了。平时与我家那位步行让你们以车代步,这是多么舍己为人的支持啊,明不明白咋回事呢,啊?”
第105章 错那么一步
我笑,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喝斥,“赶紧下车。”唐志辉的声音。李晨开始幽怨,“这是我的车不啊?咋随便撵啊?刘燕你听到没
啊?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啊……”车门砰的一关,听到车发动的声音,李晨不知是冲着我还是冲着车的方向,“我都遇到了什么人啊
……好歹把我送到我女朋友单位门口啊……”
乐!
换了衣服在楼下等,看见车子出现时,心阴雀跃。车在身旁停下,那个走下来的男人,一张脸,笑轻轻穴漾开来,熟稔也思念。
手挠了下头,难得生出几丝腼腆的蹭过去,“过来了――”
唐志辉用实际行动回应我这很白开水的话,手一揽,消除距离,手不用力的拍了下我的脑袋,“怎么变笨了?”
这话不好听,以挣脱怀抱表示抗议,虽然未果。
外出吃完饭,就住处问题我严词拒绝唐志辉的要求,他提出要住我那,这还了得,也不想想我是多么洁身自好的人哪。唐志辉很
不满,“你那两个卧室,明明有地方。”
“我觉得不好。”
唐志辉横了我一眼,说出了后路,“幸亏我在宾馆预订了房间。”他瞅着我,“小气样儿,我跟你不同,等你到我那儿我让你住
。”
我得意的道,“方欣的父母说了,让我去她们家挂单。”
“我承认,刘燕同志是个好女孩,知书达礼,大家闺秀,循规蹈矩,非礼勿动,行了吧?”唐志辉一脸郁闷,“弄得防我跟防贼
似的。”
“防火防盗防唐志辉!”
唐志辉的手在腰间狠狠的拧了下,好在冬季衣服厚,配合假装哎哟一声。
在离我小区有一段距离时,竟然碰到小新,跟个游魂似的。“贺建新?”唐志辉率先打招呼:“当经理了,恭喜一下,好好干。
”
小新笑了笑,“我姐教得好。”轻轻的扔下一句:“太晚了,我得走了。”
“那早点回去休息。”我说。
出于礼貌,也是真心,唐志辉对着小新说,“我们后天就走了,以后有时间过来玩。”我想,唐志辉也想把小新当弟弟看。
“哦。”小新只是回应了这一声。
感觉到唐志辉的目光在我和小新之间来回巡视,他应该奇怪,曾经姐弟相称的俩人,现在这样的冷淡。他看着径直走开的人,若
有所思的道:“这小子怎么看着有点伤心啊。”
我无话可答。
互相错开着走了几步路,忍不住回头,小新就那样站在不远处,并未离去,面对着这边,一动不动雕塑般,直直的看过来。视线
对上,不闪不避。一瞬间,心里有些异样。率先收回目光,如芒在背,觉得离开这里是个不错的决定。
机票是后天的。行李只简单收拾了个包,等年后再回来一趟。想想,该告诉的人都告诉了,唯独付颖联系不上,她当时走时连手
机都扔了。网上给她邮箱写了三封信,都没回音,找来纸笔,给她留一张字条:颖颖,如果回来,看到此字,请去邮箱看信,我去唐
志辉那边了,决定投诚。两年多的日日夜夜,毕竟与你深厚,如有异议,可来将我带离,我愿与你风沙缠绵,天涯相伴……
写到这恶寒,不知付颖看到会是什么效果。
第二天,决定去看王楠,让唐志辉自由活动。在孕婴用品店,找王楠曾经看上的那一款婴儿床,前些日子陪她来这里逛,她便相
中了,看了看价格,没决定买。付了钱,打车带到王楠那儿,她阴沉的看着我,不见喜色。
“干吗,我还没说让你管饭,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她一把抱住我,隔着圆鼓鼓的肚子,想起小时候玩两人一组的顶球游戏。“燕儿,你要那个唐志辉还是要我?”
靠!“不带这么贪心的,有大有小,还想霸占我?”我拍拍她的肩膀,“我还回来。”
说哭就哭上了,“以后受委屈我找谁去啊!”
“本人走了威信仍在,谁敢让你受委屈。”陪她消磨了一上午,中午只简单的做了西红柿打卤面招待我,她恶狠狠的指着卤汁中
的鸡蛋:“吃完就滚蛋吧。”
由王楠那回来,小新打来电话,“姐,请你吃顿饭行吗?”
我微微犹豫,该不该见呢?其实已经很饱。听到他说道:“就咱俩吧。”我说行。
到了约好的地方,点了东西,习惯使然,将钱提前付了却不见他来,打他电话竟然关机,皱眉给胖胖打电话,她也不知道,说:
“可能手机没电了吧。”
接下来的事情,虽然我懂得人生总会有些曲折,但仍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偏离得太远了。离幸福,错那么一步,便要差上好长的一
段路。
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李晨说:“刘燕,快来……”车祸。很俗的情节,却真的发生了。
这之前,没有一点预兆,比如心慌,或者眼皮跳,是不是我迟钝呢?
明明都要走了,偏偏就发生了意外。
我坐在医院里等着手术的过程时,努力的想着我与唐志辉认识的时间,真的不长,怎么就觉得好久了呢;斟选着我最喜欢他哪一
点,原本以为是微笑,多暖啊,答案是怀抱,宽厚有力,被那么一圈,搂紧,竟然有种找到归宿的踏实和安全感。
第106章 为自己开脱
这个男人,不是陪我最长的,却让我有了归宿感。
我喃喃的对着旁边的人说话:“这个男人要是死了,我就完了……”不断的重复这句,后来才知道坐在我旁边的是胖胖,没有小
新。
李晨看到我的一刻,什么也没说,红着眼圈抱住我,微微轻颤,他在害怕。这种恐惧也感染了我,我觉得自己也怕冷般抖成一团
。
漫长的等待里,我竟然奇迹般的镇定下来,手脚依旧冰凉,已不再抖。担心、惶恐、不安却在瞬间爆发,下一秒,我站起来,向
出口走去。
不知是谁在问:“你干什么去?”
我没停,“你告诉我结果,我等着。”出了大门,才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
我骨子里,有着根深蒂固的逃避因子。
还好,唐志辉命大。我一遍遍问医生:会残吗?
医生:应该不会。
我问:会有后遗症吗?
医生:应该不会。
再问:真的没问题吗?
医生:应该没什么问题。
每天我都去问,医生先是隐忍,后是不耐,然后冲我发火,我仍是低声下气的问。最后他们终于明白了,再回答时去掉了“应该
”两字,变成“不会”,很肯定。我再没去找过他们。
隔着重症监护病房的玻璃,我看着那个紧阖着眼帘、睡得无声无息的男人,离我那么远。我将脸紧紧贴在玻璃上,唐志辉……
接下来该怎么做,将来会怎样,我全都想不出,谁跟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木木的。脑子跟电脑死机般,无法正常运转。
连唐志辉的父母面对着我,我都跟没看见他们一样。
想过有一天见家长,没想到会在这一种形式下。我都这么难过,他们会心疼成什么样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苍白无力,我说:“
不让他过来,偏来……”这一刻,我竟然很怕他们埋怨到我身上。我在为我自己开脱。
唐志辉的父母是通阴达理的人,在行动上表示了对我的认可:送了一对镯子给我。为此,事后我专门旁敲侧击了下,与一般剧阴
不同,不是祖传的,是临时到玉器店买来当见面礼的。唐志辉的母亲握着我的手,慈祥而又疼爱的开导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说完很自然的拥住我,“吓坏了吧?别怕,志辉这孩子福分深厚着呢。你也注意休息听到没?”
眼泪突然涌了下来,无语凝噎。
医院里,每天都有很多人,李晨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找附近的监控,征询附近当时在场的见证人,他咬牙切齿的道:“这个王八蛋
,我不揪出他来,我是他孙子。”
但没有线索。肇事车是偷窃来的,监控上的录像只能看到车里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戴着很低的贝雷帽,配着墨镜,当时没有
什么路人,方向盘与车门上没有丝毫指印。
谨慎,小心,周全到近乎万无一失。
真正的车主也是受害者,茫然而又无辜。李晨骂,这个该死的偷车贼。
张果老在两天内第五次来探望时将我带离,他说:“去我那儿,王楠在家等你呢。”
到了张果老家,王楠瞅我,“人不是没事了吗,怎么还一脸悲痛的?”
我低眉顺眼,“有吃的吗?”
王楠闪进厨房,三分钟后喊我,“进来塞饭。”
我奔进去,刚想吃,又停下,瞅着张果老与王楠并排站在一旁,跟个丫环似的,上阵夫妻兵。“这是你们家吧?干嘛像伺候主子
似的?我没那么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