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情虐:容我爱过再离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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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真小心地接过纸盒、又小心地打开，看到里面躺着一只精致的透明方形彩璃瓶。瓶身上以七彩光亮的金属丝烙着无数个“双手”和“甜心”的交叠图案，晶莹剔透，巧夺天工。
　　　“这是送给我的？”裘真用一只手问他，仍不相信他竟然会费心思买礼物给一个只认识了两天的女子，而且还是这么美的礼物。
　　　他轻点头：“不过，送给你可是有条件的……”他边说边旋开瓶盖，握着裘真的手将那枚一元硬币放进玻璃瓶，再以灵活的手势将她诧异不解的目光引到自己的唇上——
　　　“当硬币装满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够愿意，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一元硬币的承诺（5）
　
　　　他轻点头：“不过，送给你可是有条件的……”他边说边旋开瓶盖，握着裘真的手将那枚一元硬币放进玻璃瓶，再以灵活的手势将她诧异不解的目光引到自己的唇上——
　　　“当硬币装满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够愿意，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你说什么？”裘真不敢相信所看到的唇语，以为自己读错了。
　　　“我说，当我们将硬币装满的那一天，希望你能够留下来，然后嫁——给——我！你愿意吗？”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紧张于她的答案。
　　　“我……”裘真完全羞红了脸。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样突然地向她告白，就像那天在电梯里抱住她一样突然。
　　　“这就是你这次来要对我说的吗？我……”她轻轻动作着的手不知该表示些什么，只能停在半空，渐渐紧握成拳，贴住正剧烈跳动的心口。
　　　“你可以考虑一下，再作回答。”他轻低身子，将面孔靠近，平视她的眼睛。“毕竟，想要将这个瓶子装满还需要一段时间，不是吗？而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可以了解彼此的一切。”他轻轻用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真真，你愿意试着了解我吗？”
　　　“……”她微微咬唇。
　　　“没关系！”程竣耐心地将双手放在裘真面前，用手语对她说：
　　　“女孩，我真的喜欢你。”
　　　裘真微笑的别过脸去。
　　　这一刻的甜蜜，是生命的意义。
　　　“好的。我想，不需要再考虑。”裘真暗暗地想着，将视线移向手中的彩璃瓶，却猛然看到装着彩璃瓶的纸盒上，正飘着立冬的第一场雪。
　　　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
　　　程竣看到裘真长长的睫毛颤动了起来。
　　　她突然抬起头，用凌厉的目光看向他：“如果，在这个过程中，瓶子被我弄丢了，你会怎样？”
　　　“呵呵！”程竣会心地笑起来。“我会再送一个同样的给你。然后，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如果，我不想用它来装硬币，我并不需要它，你又会怎样？”
　　　“不怎样。”程竣不由得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我会让你要它的。你应该相信这一点。”
　　　装满硬币，然后永远留在他的身边，这似乎与她想要的“夏秋之爱”背道而驰。
　　　突然间，裘真惊慌地发现，刚才面对着日历的那个自己太过天真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思想显然不是她可以左右的。
　　　他可以轻易地将她捧上天堂，也可以轻易地将她打入地狱，他就是这么地强势，强势到一开始便不允许她的拒绝。
　　　她懊恼的摇头，又黯然低下，却无意中看到四周仿佛有人影晃动，不断变大的人影将裘真的思绪顿时拉回了现实。她抬起一双惊恐的大眼茫然四顾，才发现四周越聚越多的路人正向着他们指指点点……
　　　“程竣！那是程竣”
　　　“真的耶，是金牌魔术师程竣！”
　　　“呵呵，真的是程竣！”
　　　……
　　　每个人相似的唇形看得她越发头晕，仿佛所有的口中反反复复念着的都是两个字：“程竣……程竣……程竣……”
　
　　　一元硬币的承诺（6）
　
　　　每个人相似的唇形看得她越发头晕，仿佛所有的口中反反复复念着的都是两个字：“程竣……程竣……程竣……”
　　　恍惚间她不知被谁挤到了人群的外围。簇拥过来的人流仿佛从天而将，就在转瞬之间，无数双手，无数个递过来的纸笔，将刚刚还近在咫尺的高大男人团团围住。
　　　裘真只得呆呆地从缝隙里看着他仓皇失措地接受着突如其来的一切。一张俊脸勉强对众人露出微笑。即使是在这种情况底下，裘真仍觉得他的微笑很迷人，真的，很迷人。
　　　程竣一边机械性地签着名字，一边不住地透过人群寻找那个水蓝色的小小身影，由于身形高大的缘故，所以毫不费力地发现了她：正紧紧抱住手中的彩璃瓶、瞪着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立在一边，风将她卷曲的头发轻轻吹拂过脸，那神情使他没来由地隐隐心疼。
　　　他迅速向她投去一串歉意与祈谅的目光，又匆匆低头签名，抬头微笑，可裘真却分明看出那微笑之下隐藏着是焦急、是无奈、是深深的懊恼。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彩璃，嘴角竟不知不觉扯出一丝自嘲的轻笑。
　　　“是啊，我又一次忘了，他不是个普通人。”
　　　人声依旧喧哗，不知从哪个方向还有相机闪光灯夸张地照过来，将程竣的眼睛晃得一时无法看清。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好不容易冲破人群，可是，那个小蓝影子却又一次消失了，消失地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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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术大楼门厅的茶色玻璃后，一身水蓝色纱裙的女孩注视着远处刚刚散尽的人群，以及正四处张望寻找的高大男子，平静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习惯性的悲观又一次浩荡袭来，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在看到他被众星捧月的那一刻时，彻底瓦解。
　　　“当硬币装满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够愿意，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好一个疯狂的、甜美的梦啊！
　　　就像天边飘浮的云朵，真的好遥远好遥远。
　　　裘真又一次淡淡地轻笑了。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不是吗？
　　　现在离开，还算得上是全身而退，不是吗？
　　　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放下了反而会变得更加轻松，不是吗？
　　　不是吗！
　　　这一刻，她真的庆幸自己在过去的二十年中至少还学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懂得放下。
　　　旋开他刚刚扣上的彩璃瓶，将那枚一元硬币倒出，想了想，还是又放了回去。算了，就让它呆在里面好了。
　　　裘真紧紧扣上瓶子，仿佛执意要扣住的，并不仅仅是一块硬币，而是一个承诺，一个关于一元硬币的承诺。
　
　　　一元硬币的承诺（7）
　
　　　第二天的一大早，裘真就逃出一夜的无眠，为避免眼尖的母亲看出她的魂不守舍，所以便早早离家，又慢吞吞地神游至学校。
　　　今天的校园里气氛仿佛与往日不同，学术大楼入口上方悬着的朱红横幅将朝阳映得特别温热。几个总务部门的同事早已忙里忙外地将校门至大楼的通道上摆满了鲜艳的盆栽，似乎有什么贵客将要前来似的。
　　　其实所谓的贵客无非是省市主管部门前来视察的领导，亦或是某某慈善机构的莅临访问。热闹的场面往往为裘真所不屑。不过真正令她反感的其实是那些形式化的送往迎来，以及那些个假仁假义、借慈善活动以提升自己名誉的商人政客罢了。
　　　她的宝贝们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童年又何需他们去同情和可怜！
　　　带着一丝埋怨的女孩轻轻扫一眼头顶的横幅，平静的脸色却在看到最后那几个大字的一刻骤然突变——
　　　“热烈欢迎爱心助残基金会领导、爱心大使程竣先生光临”
　　　裘真不可置信的抹了把眼睛，又抬头逐字逐句的看了数遍，一颗心早已紧跟着狂跳不止。直到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后，才颓然低下头去，思绪又一次陷入混乱。
　　　老天！本以为昨夜在学校躲到天黑，出门时不见了他的踪影，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可如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他怎么能在一夜之间由金牌魔术师又化身成什么“爱心大使“了？
　　　难不成他真的会魔法吗？
　　　一连串的问题使得她一时间停在原地伫立不前，冷不防后背被人猛打一下，吓得裘真险些没有站稳。
　　　好不容易立住脚跟，眼前便出现了同事兼好友小乔那张快乐而兴奋的脸。
　　　“裘真，你看到了吗？是程竣耶！他今天上午来我们学校！听说会和学生们来一个亲密接触呢！好棒哦……”激动的语句还没说完，小乔就已经注意到了裘真的表情极不自然。兴高采烈的语气终于渐渐平和了下来，换之以关切的询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感到太意外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裘真的一只手刚做完这个手势，便烦恼地往额头上揉去，却仍没有揉开那紧紧颦起的眉心。
　　　“打起精神来嘛！就是请病假也不准选今天，刚刚校长他们还说要让我们拿出义演时的舞蹈来欢迎来宾呢！你要走了我们还唱什么戏呀。”
　　　“什么？舞蹈？欢迎来宾？没有提前准备我们怎么演！”难道今天是她的灾难日吗？怎么一清早就有这么多麻烦接踵而来。
　　　“有你这个小才女在，还要怎么准备！你的那群宝贝啊，只要你一个眼神就够了。再说，先前我们已经演过好几次了，根本不会出岔的。”小乔一边说，一边拉起惶惶不安的裘真向教室方向走去。
　　　完了，裘真绝望地想，这下真的躲不掉了。
　
　　　一元硬币的承诺（8）
　
　　　完了，裘真绝望地想，这下真的躲不掉了。
　　　原本她还心存侥幸地认为可以在他们来时找个地方躲着不露面的，可是舞蹈，迎宾……
　　　看来想不碰面是不可能了。
　　　裘真突然觉得好后悔、好懊恼自己昨天的举止，尤其是一想起程竣看到她答应共进晚餐时，那种由衷快乐的眼神，她就更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没有风度、太没有水准了。
　　　不但懦弱的乘乱落跑，而且还那么理直气壮的带走了人家的礼物。天那！要她怎么来面对那个彩璃瓶的主人！
　　　眼下，她只有对着黑板祈祷，自求多福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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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阳光普照着校园的每个角落。
　　　十点的课间操时间还没到，操场上就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整齐列队的师生们。大家都不时抬头向校门方向张望着，急切地盼望着贵宾们的到来。
　　　可能唯一一个与众人貌离、神也离的，就是主席台正前方背对校门站立的卷发女孩了。
　　　裘真与小乔和另一个负责舞蹈节目指挥的女教师并排而立。
　　　她们三个中，只有裘真自己是真正的听觉障碍者。
　　　由于精通手语和唇语的健全人并不多见，所以在聋校中，有将近一半的教师都和裘真一样，有着不同程度的听觉障碍。
　　　本来，这个舞蹈的编排和表演根本与裘真无关，因为舞蹈是要配合音乐来表演的，而听不见任何声音的她根本无法去担任指挥孩子表演的工作。
　　　可是偏偏学校选中的小演员大多数都来自裘真所任教的班级，而他们又出奇地依赖裘真，简直到了没有她就什么都无法做对做好的程度，所以裘真才不得不每次排练都亲身到场，并亲自协助韵律老师小乔她们一起指挥和指导这些宝贝们的舞蹈。
　　　久而久之，这个节目就越发成了她的工作和职责，尽管她指导孩子所用的手语手势也是随着另两位老师的节奏韵律而做，但是，裘真恬静优雅的手语动作和仿佛专业演员似的面孔身段，却使她成为三位临场教师中最为出色的指导者兼表演者。
　　　几个月的排演下来。听不见任何声音的她竟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韵律感和节奏感，有时甚至不必去看另两位的动作也能准确的合拍，这使得同事们对她格外的佩服，同样也使得第一次看她表演的程竣和所有观众，丝毫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并为之深深着迷。
　　　后来，裘真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就是这样一个个小小的偶然，将她推上了那次“义演”的舞台，推上了那架当机的电梯，成就了她与程竣必然的相遇，并从此重写了她所有的人生轨迹。
　　　其实人生不就是如此吗？
　　　一些看似渺小的事件，往往会牵动并改变一个人甚至一群人的生命。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吧！
　
　　　一元硬币的承诺（9）
　
　　　此刻的裘真正忐忑不安地面对宝贝们站着，周遭人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让她忍不住心跳加快。
　　　孩子们的身后就是高高的主席台，上面早已布置好座椅、旗帜和一束束鲜花。嘉宾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