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情虐:容我爱过再离开-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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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台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只有面如死灰的程竣，直到他因为听到一句幸灾乐祸的低语而跳起来揍人时，众人才发现到陈大司仪的异样。
　　　当时的他，狂暴到让所有人都觉得陌生，包括程竣和他自己。
　　　天台上的男子转过身体，轻靠于护栏上低首沉思。虽然已隔了三年，但当时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情景仍然历历在目。
　　　从那一分钟起，他才真真切切地体味到，他所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朋友。
　　　也许吧！这就是在接到她电话的两个月后，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隐瞒程竣、毫不犹豫地撇下工作连夜飞去香港与她见面的原因。
　　　是的，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朋友，只是他始终不愿承认而已。
　　　在香港国际机场见到她的那一幕，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那个坐在Starbucks深黑色座椅上双眼深陷的女子；不会忘记那个已到了冬季却还穿着一身秋装的女子；更不会忘记她微笑着流下眼泪的神情。
　　　从记事起，他便再也不曾哭过，可就在那一瞬间，他却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只可惜呵，她自始至终都不曾关心过他的感受。
　　　她问他的第一句话便是：“琛，程竣现在怎样了？”
　　　可能吧！他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司仪，只会照本宣科的过生活，讲别人要他讲的、做别人要他做的。时间长了，便很少有人会记得他也是个有感情、有思想、有感觉的人类。
　　　很显然，小玄也是如此。
　　　他记得，在那天晚上，她流着泪对他说了好多好多。但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关于程竣，而不是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始终如一的听众。
　
　　　幸福，仅一步之遥（3）
　
　　　他记得，在那天晚上，她流着泪对他说了好多好多。但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关于程竣，而不是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始终如一的听众。
　　　而他呢？没能说出任何一句早就在心里构思好的理由，也没能对她作出一丝一毫的挽留。
　　　因为他知道，她一直都是个说一不二的女子，她的离开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他更明白，她的舍弃，终究会成为对程竣的一种成就。
　　　只是，她对她自己，对她无疾而终的爱情，也对他，太过苛刻了一些。
　　　面对这样的小玄，他不去怜惜、不去成全，又能怎样？
　　　“琛，可能今后，我们都不能再见了。你会想我吗？”当她如是问他时，他甚至说不出那个“想”字。
　　　一直到她起身离开的那一刹那，他才如梦方醒地紧紧抓住她手。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亦是与她在一起的最后时刻。
　　　“小玄，那我呢？你会不会想我？”他颤抖着问出声，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当然，我会。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竣以外，我最亲的人。”
　　　“那么，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他承认他问的问题相当愚蠢，但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她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牵着他手，走出咖啡厅，走出机场大门，然后，缓缓转身。
　　　“琛，答应我，不要等我，也不要找我，好吗？”她的眸子在午夜机场的白炽灯下显得格外朦胧。“我也答应你，当我确定了竣的幸福后，便会回来。那时，如果你还想跟我在一起的话，我一定会为你留下。”
　　　在她挥手拦下的出租车边，他最后一次紧紧地拥抱了她，然后，目送着她被车子载走。
　　　从此一别，天各一方。
　　　……
　　　尽管，在以后的无数个日子里，他都不停地问自己：如果当时他不放她走，如果当时陪她留在香港，结局会不会不同？但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样。
　　　他所能为她做的，只有等待。尽管那是她不允许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啊！谁让他从一开始就深深地陷入了她的迷阵，且无法自拔呢？
　　　他们之间，真的像极了她离开时表演的那个魔术，她可以随时从箱子的背后退出，而他呢？明知如此却仍傻傻守在箱外，不能也不敢回头去观望，至于她是否能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也全凭她一人高兴，而不是由他来左右。
　　　呵呵！那个在她抽身后，爆裂成一片一片的立箱，不就是他一直守望着的爱情吗？即使早已破碎，也依然苟延残喘地等待着，陈琛啊，你这个可怜的傻瓜！
　　　深深叹了口气的男人，终于站直了身体，向天台的出口走去。一边走，一边习惯性地在心里自语着：“小玄，对不起，我现在一定要再去做一件你不允许的事，反正你不许我等你，我也没听话的，不是吗？”
　　　等待已经让他频临崩溃了。现在的他，即使翻遍地球也要找到她，并告诉她，这些年来，有关他的种种。然后，便一辈子都不会再让她离开！
　　　是的，一辈子！
　
　　　幸福，仅一步之遥（4）
　
　　　伫立于客厅落地窗前的程竣，眉头纠结地看着身边楚楚可怜的裘真泣不成声，却强忍着不去抱她、也不去哄她，一张冷酷的脸上依旧展示着咄咄逼人的神情。
　　　“不许哭！真真，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害怕我看到笔记本上的内容？难道仅仅因为那是你跟穆风之间的谈话吗？快！我要你亲自回答我！”
　　　他手上的力道攥疼了她纤细的腕，此时此刻，面对着如此可怕的程竣，裘真除了想要奋力抽离之外，慌乱的意识里，只剩下记事本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话语，尤其是最过分最过分的那一句：
　　　“你知道的，我根本没有打算嫁给他。”
　　　“你知道的，我根本没有打算嫁给他。”
　　　……
　　　老天！如果换做她是程竣，一定会被气死、呕死！这要她怎么再去解释，怎么再去面对他呢？为了她，他甚至连努力打拼出的一切都放下了呀！
　　　“对不起，对不起，程竣，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相信我！”
　　　好容易抽出双手的女孩强忍着眼泪打出手语，并不断用乞怜的目光看他，本来这个表情对他绝对管用的，没想到，男人脸上的怒气非但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反而变本加厉：“我要的不是抱歉，而是你肯定的答案：你，有没有做过任何隐瞒我的事情？有，或没有，你只需点头，或摇头，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懂吗？”
　　　女孩看着他决绝的言语，眼泪大滴大滴的夺眶而出。
　　　明知道她是为了爱他才要穆风去找寻小玄的，为什么还要逼她自己承认？
　　　也许，他根本已经对她一再的出尔反尔彻底麻木、对她花样百出的逃离方式完全厌倦了，所以才会只在乎她是否背叛，而并非她的一颗真心了，是吗？
　　　也许，他的耐心早就被她消磨殆尽，她的自以为是也早就让他觉得讨厌，所以他才会说“其他的，他都不想知道。”是吗？
　　　那么，她为他所作的一切，除了徒增误会、弄巧成拙以外，还有什么意义？也许现在的她正如当年的小玄一般，无尽的痴恋付出，最终只够换来他口中，一个“傻女孩”的称谓而已。
　　　可能，承认了她情愿找到小玄都要离开他身边的“处心积虑”后，反而更容易达到从他生命中退出的目的也说不定，可能，她不用等到立冬的第一场雪就可以解脱了。
　　　如此完美而睿智如他，是不会喜欢一个“傻女孩”的……
　　　想到这里，裘真用力点了点头，并勇敢地与他对视着：
　　　“我答应会一直陪着你的，程竣，我从没有想要欺骗你。可是，你要的那种幸福，我真的给不起。我不想你因为我，而背负太多你不该背负的东西，也许，我连一个正常的孩子都不能给你……”
　
　　　幸福，仅一步之遥（5）
　
　　　在空中比划的小手，突然被攥进一双温热的大掌中，裘真抬头正对上的，是一双比双手更为炙热的眼睛：“所以，你才一直暗中计划着，要离开我的身边，无论我怎么保证，怎么挽留，都无法改变你的决定，是吗？”
　　　裘真又一次点头，抽出双手继续说着：
　　　“是。所以，我要替你把小玄找回来，因为，只有这样，我离开后，你才不会痛苦、不会寂寞。而我在找回她之前，则肯定还会像承诺你的那样，一直一直都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这就是我背着你做过唯一的一件事情。这个，就是你‘想知道’的，是吗？”
　　　小手停止了动作的女孩，真的好恨自己不能开口讲话，否则，便不会让怨气积聚在心中无从发泄、而只剩下流泪了。
　　　她好讨厌哭，尤其是在他的面前哭，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在面对他时，始终表现出最为坚强的一面吗？只有这样，才能说服他安心的对她放手，不是吗？
　　　可是眼泪，怎么也无法停住呵！
　　　读过她手语的男人，震惊地呆愣了约莫几十秒钟，但实际的感觉却远远没有那么长，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被他处心积虑诈出来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眼前不断拭泪的女孩，在他的视线里逐渐开始变得模糊不明。
　　　直到看见女孩想要再度转身离去，程竣才猛然间伸手将她纳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这时，他才突然发现，模糊了自己视线的，居然是眼眶里的泪水。
　　　他真的不敢相信，她在决定了要走之前，竟然连后路都为他想好了。而她先前询问有关小玄的事情，原来是为了帮他找回过去的爱人来取代自己的位置！试问，一个正深陷爱情中的女人，何以会处理地如此理智？
　　　他更不敢相信的是，几天前，已经早就决定了迟早要远走高飞的她，居然还无怨无悔地将身体给了他，难道她不知道像这样毫无保留地去陪着他、爱着他，到头来只会成倍增加离开他之后的痛苦吗？
　　　怎么世界上所有的“傻丫头”，都被他一个人给遇见了！
　　　紧紧搂着她的程竣，真的不相信他的真真居然可以如此——
　　　亏他还自以为了解她、懂得她，竟还该死的对这一切都后知后觉！
　　　“程竣，你让我不要太想你，而我却做不到。你说要买早餐给我，可是我却好想能为你多做些什么。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我让你觉得好幸福。其实，是你将幸福带给我的不是吗？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带你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因为我爱你，程竣。”
　　　那条他熟到可以背诵的简讯，是她给过他的唯一承诺和证据，可笑的是，他居然会错了意。
　　　她默默隐忍的一切、她苦苦隐藏的一切、以及，她为了爱他而付出的一切……为什么他没早点知道这一切，这样她就不必为了他而忍耐、挣扎、痛苦这么久，这么久！
　
　　　幸福，仅一步之遥（6）
　
　　　她默默隐忍的一切、她苦苦隐藏的一切、以及，她为了爱他而付出的一切……为什么他没早点知道这一切，这样她就不必为了他而忍耐、挣扎、痛苦这么久，这么久！
　　　男人稍一用力，便将怀中不断向下瘫软的女孩抱坐于客厅的沙发上。粗糙的大手抹去她满脸的泪痕，认真地凝视着她问道：“那一天，你在简讯中承诺过我的幸福，就是指要替我找回小玄，对吗？”
　　　这是提问，同时也是回答，男人的心中其实早已了然：怪不得第二天向她求婚和提到见家长时，会遭到她直接的敷衍和间接的拒绝。
　　　女孩用哭泣过后越发晶亮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一脸认命地点了下头。
　　　她的回答，更印证了他的想法。原来，她希望他得到的幸福，根本与她无关！思其及，一股莫名的压抑和怒火取代了被她勾起的感动，迅速在程竣心里燃烧起来。
　　　与他共有的一切过往，难道她真能自如到说放就放？他就不信，她可以大度到将自己的男人拱手让人，而毫无遗憾和依恋。
　　　“那么结果呢？”男人挑眉再问。
　　　看着他的裘真根本分辨不出他是真的心平气和还是正在强忍怒火，总之，他的表情好奇怪：“就连琛都主动过来招供了，看来，距离小玄出现也不会太远。告诉我，你下一步的打算。”
　　　裘真尽量让自己的嘴角上扬，但却怎么都完不成这个假笑的表情：“如果，她爱的人仍然是你，而且她也愿意回到你的身边，那么，我祝福你们！”只是，她应该怎么去祝福呢？单是想一下都会觉得心在滴血。
　　　看到她的回答后，眯起眼睛的男人仍然强迫自己控制住即将爆发的怒火，继续往下问去：“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呢？”
　　　打算？他在问她的打算？
　　　看来，他果然决定放她离开了，对吗？
　　　女孩脸上终于扯开一抹笑意，可她不知道，这比哭泣还要难看许多，但是她要笑，她一定要笑着把话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