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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鳯祸天下-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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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拿!去!”

    我突然怒吼一声,那宫女吓得一颤,立刻退出了屋子。

    好像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听说过公主要饮酒。不过,她不是主子,知道自己的奴婢,也不敢再冒犯我,于是去御厨房拿了一些酒来。

    我兀自一杯一杯地饮着,但是,喝到头昏脑涨,视线模糊,却依旧没能让身子热起来,我索性提起酒壶,对着壶口饮了起来。

    满怀心酸的想着,都是我……都是因为我!

    我害了那么多人,最后还是我害了慕容文谦,我快把他给害死了!

    感觉自己是意识开始混沌,我笑着,笑出了眼泪,酒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我忘记一切,到了现在,我还可以笑。

    越笑越厉害,笑得喘不过气,笑得只能靠在冰冷的墙上,才不让自己倒下。

    再次醒来,已是翌日的清晨,外面的琼花树上已有早生的蝉在断断续续地嘶鸣。

    阳光透过镂空窗户投进来,我眯起了眼睛,酒醒的日子还得继续,我撑起身子,一阵头昏目眩:“来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公主,现在已是巳时了。”

    闻声间,我脑海里突然一闪,巳时,还有一个时辰,慕容文谦就要被处斩了。

    这一刻,原来有些昏痛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急忙说道:“我要见皇上,你去禀告,我要见皇上!”

    “公主,皇上他不会见你的!”

    “混账!”骤然我跳下了床榻,一个没站稳,直直跌倒在冰冷的地上:“公主,小心,你没事吧?”一个宫女将我扶了起来。

    我完全无暇顾及其他的事,光着脚丫往外冲了出去,像疯了一般,拍打着宫门,吵闹着,哭喊着,要见皇上。

    看守的侍卫终于受不了我的嘶喊声,打开了宫门,可看着我几乎疯魔的样子,他们都骇住了,一刻也不敢怠慢,连忙有人跑去禀告。

    见有人去传话了,我稍微安静了下来,缓缓走到屋子里,背脊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地滑坐在地上,神色惨淡,面如死灰。

    反反复复将脑子里那些如同走马灯一样拥挤的画面,或者说回忆统统刻在了心里,那些几乎要将我逼疯的回忆……

    不一会儿,传话的侍卫回来了,我立刻跑到宫门边,问道:“皇上怎么说?”

    “公主,皇上还是不见你,还望公主……”

    “无论怎样,他都不肯见我,是不是?!”

    他面带难色,却开不了口,站在一边的守卫也纷纷低下了头,我冷笑一声:“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轻轻关上了房门,走到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的模样,也吓了一大跳,可是,我还是救不了他,我真没用,我真没用……

    骤然,一道寒光刺痛了我的眼,我看着梳妆台上的那把剪刀,心中突然闪过一道激灵,我决定赌一把,用自己的命去做赌注,看他到底见不见我。

    我一咬牙,深深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下去,白皙的皓腕上殷红的鲜血汩汩而出,刺痛无比,浅色的衣衫的袖管被鲜血濡湿成一朵朵刺目的红。

    “啊——”发出了一声痛呼后,我忍着疼痛,将梳妆台上尽数的东西已被我掀翻,洒落一地,稀里哗啦一阵碎响。

    门外立即冲进来了人,见此状,有人尖叫道:“公主自杀了!”

    “快去禀告皇上!快啊!”

    没多久,我已被人抬在床榻上,脸色已苍白如纸,双眸微阖,一动不动,手腕处殷红的鲜血还在不断地冒出,濡红了半个袖管。

    当萧彧冲进夜明宫时,看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我,眼睛刺痛无比,声嘶力竭地喊着:“太医!快传太医!救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我染满鲜血的手立即抓住了他的衣袖,有气无力地说道:“父皇,先救慕容文谦,女儿求求你,不要杀他,不要……”

    “你终于叫我父皇了?!”萧彧的神色看不出是悲是喜,急忙说着:“你终于肯认我了,你肯认我了,你原谅了我,是不是?”

    “是。”我颤抖着说道:“父皇,快救救他,他不能死,不能……”

    萧彧的眼里透着一丝心疼,却也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嫣儿,你自己的命危在旦夕,现在,你还想着慕容文谦那个小子?!”

    “父皇!救他!救他啊!”

    他看着我,满脸的怜惜,大声吼道:“来人!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

    “立即传朕口谕,赦免慕容文谦的死罪!”

    看来,我赢了,我赌赢了。

    不一会儿,太医便来了,将我包扎好了伤口,然后退了下去。

    萧彧一直守在我身边,直到这个时候,他脸上凝重的神色才散去,伸手抓住了我,鲜血顿时染上了他的手,关切的看着我:“傻孩子,痛不痛?”

    “嗯。很痛很痛……”

    说完这句话,我只觉得一阵滚烫涌了上来,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眼泪,就像是没有感觉的,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流了出来……

    萧彧的脸色惨白,伸出颤巍巍的手轻抚着我苍白的脸,拭去脸颊上的泪:“以后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父皇……父皇都是为了你好呀!”

    “你……为什么要杀慕容文谦?”

    他微微一顿,低着头:“嫣儿,你知道吗?在你出嫁的前一日,当朕看见你和他在御花园里纠缠时,朕的心里很难过,因为朕从来没有看见你如此的伤心,哭得那么悲恸,把父皇的心都哭碎了,所以……”

    “所以,你就要杀了他,是不是?”

    “他给不了你幸福,朕不想把你嫁给他。”

    萧彧说着这话,似乎又心痛又沉重的样子,的确,慕容文谦他给不了我幸福,我知道他不爱我,一点都不爱,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淡淡的酸楚。

    我的眉头都皱紧了,脸色越发得苍白了起来。

    他看着我一脸的心疼,慢慢说道:“当初,朕得知你从北魏回来的消息,就立即赶到了宫里,谁知,有人送来了一封信,元子修说你在途中遇袭,出了意外,我真的快急疯了,派寂寒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后来,打听到你跟慕容文谦去了扬州,朕立刻派寂寒去寻你,生怕你在青楼出事,他那样对你,你还爱他?”

    那些事,我只是让自己不要去想,就算这样,我也不能让他死。

    我不由蹙了一下眉,看了萧彧一眼,他眉宇间还透着刚才的沉痛,我也无话辩解。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你比若云还要痴情,明明知道慕容文谦是那样的人,你却依然执迷不悟,朕真的很生气!”

    这一句话彻底把我堵了回去。

    慕容文谦生性不羁,潇洒不凡,我想他的所有事萧彧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就算他不知道,身边还有一个可恶的萧寂寒。

    “皇上!”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守卫跑进来,说道:“殿下……殿下已经提前将慕容文谦提往刑场,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骤然间,我坐起了身:“父皇,你快……快带我去刑场,我要去救他……我必须去救他……必须去……”

    “嫣儿……嫣儿……”

    只觉得眼睛一开发黑,我渐渐失去了知觉。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好像被冰火两重天反复煎熬着,渐渐残余的神智也没有了,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回到了倚翠楼,我的门口,冷冷地看着慕容文谦,即使在梦里我也哭了,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我迷迷糊糊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时,感觉似乎有人伸手将我濡湿的额发拨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温柔的手又慢慢的移了下去,停在我手腕上的伤处,不知弄了些什么,我感觉到一丝疼痛,却咬着下唇将所有的呻吟哽咽在了喉咙里,固执地闭上了眼睛,我不想醒来。

    迷迷糊糊的不知魇了多久,也不知梦里的人到底还在不在,可是手腕上隐隐的痛和刺骨的寒冷却逼得我不得不睁开眼睛。

    我又看见慕容文谦了,他在我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我,被他抱进怀里的时候我抓紧了他的衣襟,默默的流泪,想要跟他说很多不敢说的话,我有多爱他,我有多想他,我为了不让他死而受的那些罪,最终却都没有说出口。

    我怕破坏了这样的梦境,换来的还是他无情的话语。

    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真的做梦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奢望,唯一从梦境留下来的,是脸上的泪痕,还有手腕上包扎好的伤口。

    “嫣儿,你醒了?”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现实中,转过脸有些怔怔地看着坐在床边的萧彧。

    他穿着一身龙袍,眼睛有些红肿跟疲惫,却依旧掩饰不住的担心跟心疼。

    “父皇,慕容文谦……他死了吗?”

    听着我醒来的第一句话,萧彧有些发怔的顿了下,十分的不满,可声音却是非常的柔和:“你不要担心,他没事,还在天牢。”

    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

    “慕容文谦”这四个字脱口而出却感觉好陌生,他的模样都深深地融入了我的骨髓里,从前的那般熟悉,如今再提起却如此陌生,心不禁也跟着一疼一疼的。

    我依稀记得,那天晚上,他杀了那个恶霸后,看也没有看我一眼,便转身离去。

    那样的一个转身,没有一丝留恋,他真的没有一点点的留恋,明明是那么优雅地离开,却让我觉得,那种落寞得近乎冷漠的背影,让我立刻想去抱紧他。

    可是,我没有那样做,我红着眼微笑着,硬是没有掉下一滴眼泪,我那么坚强地用尽全身的力气使自己稳稳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

    只是所有的坚强,在慕容文谦转身的那一霎,变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看着我失神的样子,萧彧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虽然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直觉告诉他,这和慕容文谦一定有关系。

    我努力地牵起嘴角,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出声:“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怎么会不疼,连父皇都骗吗?”

    “父皇,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话音一落,便走进来一个太监,一个声音道:“皇上,燕菜粥送来了。”

    “先不说这个,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说着,他就扶起了我,让我靠在床头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燕菜粥被他端起来,他舀起一勺来,送到我的嘴边:“来,喝碗粥。”

    一闻到这味道,我的喉咙哽了一下:“好香啊,我真的饿了。”

    “饿了,就快吃,嗯?”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他手里的碗。

    “你的手有伤,让父皇喂你吃。”

    我愣住了,而他的眼中突然蒙上了一层水雾,沉声道:“自从你出生以来,父皇从来没有这样喂你吃过东西,是父皇不好。”

    我看着他,一种心酸涌上了心头,其实我不是真心想认他的,可是,他的话重重落在了我的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父皇……”我突然扑进了他的怀中:“父皇……我……”

    “行了,不准哭了。”他只温柔地说了这么一句,这种温柔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我立刻止住了眼泪,乖乖的张嘴,让他一勺一勺的喂我喝完了那碗粥。

    “还饿吗?朕叫人再去拿来。”他伸手摸摸我的脸颊,又捏了捏我的手。

    “不饿了,父皇你吃东西没,你饿不饿?”

    他看了我一眼,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父皇吃过了,你不用担心。”

    然后伸手微微用力的揉了揉我的颈项和头发,让我靠在他的肩上。

    也许真是血脉相连,我却觉得他的味道好熟悉,这真的就是父亲的味道,渐渐地我开始贪恋这样的父爱,抬眼看了他一下,他低着头:“你在看什么?”

    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嘴角轻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美得让人心悸,我仿佛看见他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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