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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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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砸开客栈的门,白玉堂要了一间房,看小二走了,带着展昭来到闵秀秀门外。这个时分,其他人的房间早已熄了灯,唯独闵秀秀的屋中尚有烛火摇曳。 
  闵秀秀住这间是他早前住的,房钱他早交了一个月的,不住白不住,正方便闵子谦衣食无忧地养腿伤。 
  故技重施想戳窗户纸,被展昭拉住手:“搞什么?姑娘家的闺房不能乱看。” 

  “灯还亮着呢,应该没什么非礼勿视的东西。”说着飞快地抬起没被展昭抓住的手,戳了个洞凑上去。 
  一灯如豆,昏黄的烛火下,闵秀秀散着一头青丝,显得有几分柔弱,正坐在桌前,独自垂泪。 
  白玉堂在展昭的提醒下想了想,半夜跑进有可能是自己将来大嫂的闺房质问她为啥不愿意嫁给大哥,确实有那么点不妥。于是转而跑向左首一间房,他在客栈住过,知道客栈的窗户是用一根普通的碎木闩了一下,手上运上内力,使劲一推,窗子就开了。 
  带头爬进闵子谦的屋子,夜视能力极棒的展昭,轻松走到床边,推推床上之人,成功吓醒了闵老头。 
  点起灯烛,闵子谦惊魂未定地看着两位不速之客:“原来是你们,可吓死老汉了。” 
  “老伯,闵姐姐和我大哥——今日提亲那人,明明两情相悦,你为什么不同意这门亲事?不要说什么配不上,都是借口!”白玉堂开门见山。 
  闻言,闵子谦眼底流露出难喻的悲凉:“……秀秀是老汉唯一的女儿,我希望她比谁都快乐,只是……” 
  夜凉如水,白玉堂和展昭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沉默不是两人的主旋律,白玉堂开口打破:“我本来想,喜欢就应该在一起,其他的都是借口,两个人的心最重要。却原来都抵不过一句‘世事无常’。” 
  展昭侧目而视:“真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 
  “我们该不该把闵姐姐的苦衷告诉大哥?” 
  “那他会不会更痛苦?” 
  两人几乎为零的情感经历,根本商量不出结果,最终只好麻烦鬼计多端的蒋平来解决这个事件。 
  蒋平揉着腥松的睡眼,听了两人的话,睡意顿消:“大哥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这么中意一个人,可惜了。这种事,我们如何插手?有缘无分呐!于大哥而言,长痛不如短痛,日子久了,自然就不那么痛了。” 
  “那闵姐姐岂不更加可怜?”展昭对闵秀秀很有好感——在她眼睛不放绿光的时候。 
  蒋平沉思片刻:“或许大哥应该知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最终的决定权在他们自己手里。” 
  第一次白玉堂对蒋平刮目相看,秋后算账的心思刚有所熄灭,瞬间被他下一句话重新点燃—— 
  “哎呀呀,最主要的是,我们知道了却不告诉大哥,被大哥自己发现的话,他会揭了我的皮,封了我的船,那会少了多少乐趣!哎呀呀,要不得!” 
   
  ******************** 
   
  公孙策神清气爽地推门出来,伸着懒腰,伸出去的手还未收回,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般眨眼飘到了府衙后门,眨眨眼,兴奋莫名:“能不能再带学生飞一次?轻功果真不可思议!” 
  白玉堂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少见多怪!” 
  公孙策最不能容忍他人的轻视,火燎屁股似的跳了起来:“我少见多怪?!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你知道什么是海市蜃楼?什么是古镜奇谈?什么是丹药长生……” 
  展昭拉了他一下衣袖,笑得乖巧万分:“先生,我们来向你请教一件事。” 
  “学生不敢当。”公孙策恢复温文儒雅,捋着山羊须,“只要你再变幻一次,给学生一撮尾巴上的毛,学生以包拯额头上的月亮发誓,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能不能教我奇门遁甲机关之术?”白玉堂冷着脸打断。 
  公孙策抽抽嘴角:“你这像是来请教的吗?不知道的以为是学生欠你的!” 
  白玉堂拉起展昭,扭头就走。 
  公孙策看着展昭身后已经变出来摇摇晃晃的猫尾巴,顾不得摆架子,扬声道:“好!但要先给我毛!” 
  展昭摇起尾巴,画影雪亮,一剑闪过,猫毛飘到了公孙策手里。 
  “怎么才五根?”公孙策气呼呼地瞪眼。 
  “不要?还来!” 
  白玉堂作势要拿,公孙策忙收进怀里,笑道:“机关术嘛,学生也就懂些皮毛,精通万万谈不上,入门之法或可传授一二。” 
  满脸不信的白玉堂撇着嘴:“赵府的机关不就是你破的,那还叫皮毛?” 
  “非也,非也!”公孙策捋须,“这机关的破解之法,是卿卿馆的东篱姑娘给的,学生只是按部就班。呵呵,这学资学生就收下了。” 
  “还有一事……” 
  公孙策举起五根手指:“再给学生五根!”一脸“否则我什么都不说”的神态。 
  画影一闪,五根猫毛分毫不差地飘进欢天喜地的公孙策怀里。 
  “闵姐姐的病当真不能根治,活不过二十五岁?” 
  “……” 
   
    


  第十四章 约定 
   
  有宋一朝,自太祖皇帝陈桥驿黄袍加身起,便即重文轻武,士人与官僚的合体士大夫数量递增,随之而来的是文化的普及,这使得大宋的妓女也品味极高,姿容之上更重技艺和才情。 
  在江宁府,因化巷卿卿馆的姑娘东篱很有名。 
  东篱是个异数,目波流转间风流多情,但是配上整张脸,总会让见者为她可惜。所以她能成名,自是因为她非凡的技艺——黄莺难比的一副天生好嗓子,惯会改词韵歌咏,起承转合,流畅自如。单此一项,便使得一众文人雅士趋之若鹜,纷纷以东篱姑娘吟唱自己的词为荣。 
  卿卿馆中有一处小院,三四厅堂,宽静房宇,院中假山堆叠,花柳湖池,小室内帘幕低垂,曼纱轻舞,起居之侧,左经右史。 
  白玉堂带着展昭,花重金来见这位卖艺不卖身的东篱姑娘,却被仆从告之,姑娘在午睡。 
  两人无聊地翻看着桌子上厚厚一沓士人写的词,诗词雅韵上,白玉堂比之展昭不是精通那么一点点,故而看着这些词,他逐一开始讽刺。 
  “这位公子好造诣!” 
  单听声音,闻着脑中定会涌出仙人之姿。 
  东篱素衫薄履,笑吟吟地自重纱幔帐中走出,体态风流,除了腰间一个泛旧荷包,周身无一饰物。 
  “原来是你!”白玉堂恍然,这人正是他在对过张家茶楼里见过两面的唱曲姑娘。 
  东篱掩唇轻笑:“公子还记得奴家,奴家对公子一见钟情,还怕公子忘了奴家当时一笑留情呢。公子怎么称呼?” 
  白玉堂从未见过言辞如此大胆的女性,不免尴尬:“啊,我,我叫白玉堂,他是展昭。”一扭头看见展昭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姑娘瞧,不由大怒,伸爪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你做什么!”展昭回过神来,揉着胳膊怒视白玉堂。 
  “**!” 
  狠狠瞪他,展昭已经是个小大人了,被人当着外人面呵斥,自觉很丢脸,暗怪白玉堂口无遮拦。 
  东篱将两人的互动收在眼底,低低笑道:“展公子真个好相貌,奴家也一见钟情了,两个俏冤家,这可如何是好?” 
  白玉堂脸黑如锅底,展昭黑线满头。 
  “呵呵,玩笑而已。”东篱张罗仆从看茶,三人坐下,把盏叙话,“两位所来何事?” 
  “姑娘能破了赵府的机关,足见技艺高超,白某冒昧,想请教姑娘奇门遁甲机关之术,不知姑娘可方便?” 
  东篱问道:“你为什么想学?” 
  “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何况此次,我们便是在机关术上吃了大亏。” 
  “这个理由不好,再说一个。” 
  白玉堂同展昭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明白这人什么意思:“我们为了除暴安良,行侠仗义?” 
  “更不靠谱。”东篱闲闲地喝茶。 
  “白某对机关之术兴趣浓厚?” 
  “还行,却不足以让我答应于你。” 
  “机关术很奇妙?姑娘很个性?白某很聪明,一学就会?……”各种理由被东篱一一否决。 
  东篱指着展昭,笑得很特别:“你且从他身上说起。” 
  白玉堂默然,和展昭对视一眼,突然出手,两人默契十足,一人攻向她腰间,一人直取她面颊。 
  东篱淡淡一笑,整个人飞速后倒,同时脚尖踢向展昭手腕,逼得他回手自救,而白玉堂向她面上的一抓,自然落了空。跟着身形急退,连阵风都不曾带起,人已在数丈外。 
  “燕子飞!” 
  东篱哈哈笑弯了腰,摸摸湿润的眼睑,笑意正浓:“俩小子越来越般配了啊,这般默契!” 
  “果然是你,盈袖姐姐!”展昭喜不自禁,“怪不得看你第一眼就觉得眼熟。”纵使样貌大变,眼睛里的神情还是那么熟悉。“哦,这个给你。” 
  东篱,或者说盈袖,垂首一看,腰间的荷包还是被展昭拿了去。 
  “手法不错,这么快便认出我来了,真没成就感。”正要接过荷包系在腰上,半途被白玉堂劫走。 
  “这荷包怎么这么眼熟?”白玉堂拆开细看,内里一撮猫毛,一张微微泛黄的信纸,顿时明了,信是自己小时候带着展昭离家出走时写给颜渊的信,最后被自己送给拼死护着展昭而受了重伤的盈袖。“姐姐还带着?” 

  东篱接过,笑吟吟:“这可是见证,你答应过要保护你的猫儿一辈子的。” 
  展昭听不得这个:“再过两年,谁保护谁还说不定呢。师兄说了,我将来在武学上的修为肯定比他厉害!” 
  “为什么?难道我悟性没你高?” 
  “因为你太懒!” 
  两人一吵嘴,离题八万里。东篱闲闲地饮茶,享受地看戏。 
  吵得口干舌燥,两人才住了嘴。 
  展昭瞅着嗑着瓜子翘着二郎腿的“盈袖姐姐”,疑惑道:“姐姐易容了?怎么到了这儿?” 
  东篱摸摸脸:“整天对镜梳妆,偶尔换个新面孔,免得审美疲劳。老在一个地方呆着,会腻,你又不常在家,太过无聊,我就把自己赎了,四处走走。等在这儿呆腻了,再考虑换个侠女的身份试试。” 
  白玉堂好奇宝宝样:“你还化用过什么名字?” 
  “暗香,把酒,黄昏,莫道,帘卷,西风……”东篱板着指头数数。 
  “你还真省事。”白玉堂凉凉道,整个来自一首词嘛。 
  东篱把一本厚厚的书递给他:“慢慢看吧,奇门遁甲不外如是。” 
  送人离去时,东篱偷偷拉住白玉堂道:“我看展昭这次妖力大受损伤,能恢复这么快,必是借助了人力,想必与你有莫大干系。你须知,他终究与常人不同,江湖凶险,他若再次遇险,寻常药物未必有你的童子精气管用。我的话你自个掂量一下。” 
  白玉堂知道她的话没错,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话背后有点邪恶的用意。 
   
  ******************** 
   
  又是离别日。不同的是,送人的变成了被送的。 
  白玉堂同众人一一话别,最后拉住展昭的手,恋恋不舍:“要不,你跟我去金华吧?” 
  “恐怕不行,我还得等师尊真人来接我。你也不用难过,再有两年我也能出师了,到时候一定去找你。”展昭拍拍他的手。 
  闵秀秀上前宽慰:“男儿志在四方,有缘终会相见,何必如此感伤。” 
  白玉堂一笑,揶揄道:“不知道下次见面时能不能喝你的喜酒?” 
  爽辣如闵秀秀也绯红了面颊,卢芳健臂拦在她的腰间,使她愈加窘迫:“我觉得这是个好提议。” 
  “……我说过,不求什么名分,我还有三年的时光,如果能给你卢家留下一男半子,也就值了。也不妨碍你再续姻缘。” 
  卢芳目送闵秀秀同江宁婆婆叙话,对白玉堂低沉地道:“这是她最大的让步,其实什么姻缘不姻缘的,在我心里,这辈子就她一人!” 
  白玉堂心里有块角落被触动了,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人会存在自己心里,很特别,很美好,也很苦涩。那或许就是从古至今,被无数文人骚客歌唱得爱情吧。一人的江湖虽然潇洒,却也孤独,寻找一人同游,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为什么在心里,这么想邀请展昭呢? 
  展昭拍拍愣住的人,担心道:“你怎么了?脸上怪怪的。” 
  他的目光真温柔,又了解我,还是我的同门——咻!这个想法太危险,难道被赵钰那个变态影响了?嗯,四处走走是个不错的建设。 
  “我没事,就是想起来一事。你等着,我一定给你寻件趁手的兵器,好让你如虎添翼。你出师后要来找我,咱们一起闯荡江湖,放心,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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