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第7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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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皮的女婿、额驸镶白旗固山额真钮祜禄图尔格,这些日子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怒火,跟随饶余贝勒阿巴泰往内地劫掠,结果被流贼打得差一点回不来,带进关内的奴才们丧失殆尽。幸好皇帝不计较,又赏赐了他兵马奴才,又加封他的官职,这样的恩典,如何不令他感激涕零?
当下图尔格督促部下的重甲骑兵一起下马,更换坐骑,整顿刀枪不提,另一侧,孔有德摇动令旗,二千余火铳兵奔跑着在炮队前列成射击队形。
火铳都是陈板大领人照着缴获的南中火铳样式精心打造而成,虽然到现在也不曾仿制出九转钢出来,只能仍旧采用上好精铁打造铳管,比起原装正版的南中火铳来,整个铳身重了不少。但是,同样的燧发龙头,同样的弹簧,却令孔有德大为满意射击效果。
“南蛮的火药,陈板大那个奴才都仿造了出来,老子今日就用南蛮的火铳,南蛮的火药,来好好的招待一下你这个蓟镇总兵!”
孔有德将手中的令旗猛地向下一挥,排列成三列的汉军旗火铳兵们扣动了手中扳机,齐齐的打了一个齐射,排铳的声音爆豆般响起,浓重的白烟腾起,密集的弹丸迅疾向对面已经乱糟糟的明军阵营飞去!
顾不得观察这一轮火铳带给自己营中的杀伤,被火铳打得乱作一团的蓟镇,完全没有了当年戚继光时代的风采,做一声喊,前锋的车营和炮队丢下战车和火炮四散奔跑,早就将自己也有火炮,也有火铳,自家的火器远远的胜过对面的这些辽贼!
但是,现在就算是戚继光从地底下跳出来,也是会被前锋的败兵浪潮卷走。溃败的兵马就像大堤上的管涌一样,迅速的将原本就不是十分牢固的防线破坏!
“哈!火候够了!巴图鲁们,跟着本官冲上去!”
图尔格一声虎吼,如同洪水决堤一般,数千满洲骑兵,蹄声如雷,旗帜如云,只管朝着白广恩的阵前猛扑过来!
烟尘滚滚,人喊马嘶中,不知多少辽贼重骑冲了过来。
这些重甲骑兵如同一队队的坦克一般,轰轰声响中,冲到了车营的阵中!或掀翻战车,或撞开战车,或腾空从火炮上越起,破营而入!
立时蓟镇军中,那些炮手铳手惨呼一声,争先恐后往后逃去。
他们将后背留给那些冲杀过来的骑兵,不断被烈马撞翻在地,被重甲骑兵用八旗长枪,用虎牙刀,用桦木镰刀砍翻在地,哀嚎声,惨叫声响入云霄。
有一些人想要停下脚步抵挡,不过身旁的人都在逃,又看到鞑子重骑包抄过来,外又有清骑不断骑射,恐惧之下,也不得不随同逃去。
一波又一波的重甲骑兵,不断从缺口处冲进来,他们不断的包抄,分割,撕裂,驱赶,让明军觉得,到处都是他们的人马,蓟镇阵地各处己经攻破,不可防守。
恐惧之下,溃兵们慌不择路,他们大多随着人流,在清兵驱赶下,往后方的大阵冲去。很多人拥挤在一起,被推倒,踩死,或是为了夺得生路空间,相互的缠斗厮杀。
辽贼的精锐骑兵,仿佛魔鬼的影子一般,不断的从他们身旁掠过,不断射来利箭,投来标枪,甩来飞剑阔刀,将他们内中最强悍之人击杀。
随后这些重甲骑兵拨转马头,又当头迎面冲来,将他们撞翻在地,用马蹄踩踏于下,使用他们的弯刀长枪,将他们一一砍倒戳死。
清骑还不断的穿越包抄,使这些溃兵,形不成系统的抵挡,溃兵们除了崩塌似的逃窜,根本无法他想。
有些蓟镇的将领军官,还想着收拢溃兵,重组战线。
不过那些清骑最善包抄,他们直接越过大股溃兵,到达可能抵抗的人群之外。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眼看着蓟镇崩溃已成定局,图尔格这才想起,皇帝交代过的,少杀人,多俘获。
顿时,蓟镇兵马成百上千的弃械跪地投降。(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六百零八章 大溃败(三)
“只杀马科一个!”
“只杀马科!”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活捉洪承畴!”
“活捉洪承畴!”
“有绑了洪承畴来献者,封昂邦章京!”
“活捉洪承畴,皇上赏一个前程!”
生硬的汉语被满洲八旗的重甲骑兵往来奔驰在荒原上,大声呼喊着,随着风声和不断的喊杀声哭喊声传遍了整个战场。△¢四△¢五△¢中△¢文¢£,
前屯卫总兵王廷臣,死了。蓟镇总兵白广恩,垮了。密云总兵唐通,逃了。洪承畴身边只剩下了山海关总兵马科,援剿总兵曹变蛟二镇人马和自己的督标中军。至于说辽东总兵刘肇基的部队,在洪督师眼里,就是一群打酱油的。
漫山遍野的清军,一层骑兵一层步兵的冲来,往来驰突。仿佛大海的波浪一样,不断的冲刷着明军这座已经崩溃的沙堤,每一次波浪冲刷,都带走不少的兵将。
“列阵!背城借一!”
虽然前面一片混乱,大败之势在所难免,不过在久历戎行的洪承畴眼里,自己尚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身边尚有两三万人马,都是向来能打能拼的队伍。特别是自己的督标中军当中,还有那三门被皇帝赐名为定辽大将军、平辽大将军、镇辽大将军的三十二磅炮在。
当下,随着洪督师的号令传下,山海军在左翼,曹变蛟所部在右翼,督标中军居中防卫正面。将三门定辽大将军们推到前沿,朝着远处冲来的清军没头没脑的轰了几炮,将清军赶得远一些。这样,才好为大军布防争取些时间和空间。
全军上下都看的很清楚。只能是依托城墙,先在城外野战,击退黄太吉的进攻之后,再想办法撤回城内。否则,谁都是一个死。
人在生死之间迸发出来的力量是巨大的。虽然平日里训练不足,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二镇人马倒是都是进退有序,在各级军官的口令之下,迅速列阵完毕。
依托着广宁城池,一个巨大的半圆形阵型渐次形成。这种阵型,最是有利于防御不过。
“想要在城外和朕的兵马一较高下?”
山头上,黄太吉将洪承畴残部人马的动态看得一清二楚,见一个巨大的半圆形防御态势就要呈现出来,明军士兵不停的将各种战车。从行军队伍当中推出来,从翻倒的沟壑里拉出来,一一罗列在阵前,成为自己防御阵地的坚硬外壳。
“传旨,各旗各王爷,打开口子,往南面的让他们去逃,打算往北去的。逼着这些尼堪冲到洪承畴的大阵当中去!切记,不要担心那些明军跑了。他们跑不了!朕只要抓到了洪承畴,这一仗,咱们便赢得妥妥当当的!”
号角声响起,山头上旗号摆动,又有百十个噶布什贤兵策马从山头上冲下,往各处战场上送信。让正在兴致勃勃捕捉俘虏掠获辎重财货的各位旗主王爷贝勒们速速打开口子,让被围在当中明军看到一丝逃生的希望,从而放弃抵抗的念头,只管狂奔起来。
随着一个个小型包围圈被有意识的打开缺口,原本还抱着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两个赚一个想法的明军各部,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之下,以家丁为前导,纷纷从缺口处狂奔而出,沿途丢下旗帜、车辆、火炮,辎重,甚至是那些步兵,也被有马的骑兵和家丁们丢弃在身后远远的。
这俨然就是一场令辽东反贼们十分惬意的围猎活动。
突围而出,或是在辽西走廊上狼奔豸突的明军们,便是围猎的对象。辽贼们层层截击,每一个留在原地的辽贼将领们都是如一柄锋利的小刀般,零碎的从明军大队人马上割去一块肥肉,然后放过他们,交给下一个阻击者。
黄太吉很清楚,此时的明军,虽然败象以生,但是毕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倘若是拼命阻止他们逃窜,就算是胜利了,也势必会给辽贼各部造成较大的伤亡。倒不如层层截击,将原本一网打尽的想法,变成分部消灭。这样一来,兵力损失会小许多不说,也可以将主要兵力投入到对付洪承畴的战斗当中!
原本行军序列在督标中军前列,为督标中军开路的辽东总兵刘肇基,此时的位置很尴尬。
前面的蓟镇、前屯卫、密云镇各部都或死或逃或散,他的部队便赤条条的暴露在了辽贼的打击面前。近万人马在千余辽东反贼重甲骑兵的袭扰攻击下,也变得骚然起来,眼看便要失去了控制!
“大帅,您看!”
刘肇基的家丁头目眼尖,指着远处密集的军旗向他发出一声惊呼。
远处,满洲正黄、镶黄、正蓝、镶蓝旗的旗号正快速向他的军阵奔来,旗帜下面,成百上千的骑兵伏低了身体,双腿夹紧了马腹,只管策马向着他的军阵猛冲过来。
骑兵队伍后面,不断有激昂的战鼓声响起,无数的呐喊声四起,密密麻麻的盾车,还有后面无数旗帜,汉军各旗和满洲各旗的步兵,火铳兵,夹杂着无数的火炮,紧随着骑兵的冲击队形快速压上。
“娘的!这群鞑子,吃掉了唐通,白广恩、王廷臣还不甘心,又来瞄上老子了!”
口中咒骂了一句,刘肇基却是丝毫不敢怠慢,自忖麾下兵马,无论是从人数、装备、战斗力,甚至是骑兵数量,火炮数量都远远不如上述三部。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
“掉头!我们去和督师大人汇合!一起抗击鞑子!”
烟尘滚滚之中,大队的辽贼骑兵,从东西两侧包抄过来,刘肇基面沉似水。冷哼一声。他的骑兵虽然没有马科多,但是也有数千人,对于东西两路这为数在千人上下的两股骑兵,他却也并不放在心上,当下点过两名参将。各领骑兵一千五百出战,务必要守住两翼安全。
转眼间,东西两路便是明清两军的骑兵绞杀在了一处。兵器撞击声,战马的咆哮声,战士受伤坠马之后的惨叫声传到了刘肇基耳中,但是他却也顾不得许多了。他的近万人马。在东西两翼的护卫之下,开始迅速掉头,向北转进,准备与洪承畴所部汇合。
但是,大队人马又有数百辆战车和辎重车在,调转方向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正在刘肇基辽东镇军兵拼命的抽打着骡马骆驼令它们感激将车辆转向之际,辽东反贼们的大队步兵却也杀到了二里之外。
地动山摇般,阵阵惊天雷鸣似的炮声响彻云霄不绝于耳,浓重的白色硝烟腾起。一颗颗重炮炮弹呼啸而来。
至少十五门八磅以上重炮组成的炮群火力猛烈轰击之下,辽东镇行军队列当中的那些战车、辎重车,被打得四分五裂,战车的车辕、车厢,在炮弹的轰击下,被迅速砸穿,一个个尖利的碎片在半空中到处乱飞,几门小炮更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激到半空之中。然后迅速落下,将地面上的冷兵器手们。砸得血肉模糊。
一声巨响,一颗十余斤重的大铁球,正巧砸在一辆战车之上,“轰”的一声,遮板与坚硬的车料炸开,铁球挟裹着无数尖刺断枝。横扫这一片的明军们,至少十余人血流如注,滚在地上翻腾嚎叫。
又一颗沉重的炮子落入战车后面的步军阵地,大铁球激射过去,至少一排二十余人。都被铁球撞得骨折断肢,血雾纷飞,见此情景,车营与步营的明军大声尖叫,乱成一团,各自呐喊一声,加快了脚步,朝着远处那个高高竖起了督师大纛的巨大阵型狂奔而去!
在他们身后,辽贼们的骑兵和步兵配合的十分娴熟,步兵之中的火铳兵上前以火铳对着奔跑中的明军以火铳轰击,将原本就十分慌乱的明军打得更加仓皇。之后则是骑兵突进,对着明军的后卫和蜂腰大肆砍杀一阵,把各级将领试图恢复建制和指挥的意图打得粉碎。
然后,又是一轮炮弹落在溃退的明军队伍当中。
如此这般,炮弹,火铳,骑兵,衔接的有条不紊。辽东镇的人马便在这样的几轮打击面前变成了和被烧了蜂巢的蜜蜂一般,嗡嗡鸣叫着直奔洪承畴的大纛旗而去!
这样一幕情景,被强行架着观阵的马绍愉尽数收入眼底,不由得他阵阵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起来。
“却不想一番辛苦,却成了为祸国家之伥鬼!奴酋奸计,竟然由我而得逞!”虽然马绍愉在心里向来没有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