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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夺鼎1617-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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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门六磅炮的射击效果不错,六磅重的大弹直接将两个模范旅的马队士兵打翻在地,炮弹将两个骑兵砸得血肉横飞不说,还直接跳跃奔入后面不远一个长枪兵的胸膛内,将他的身体破开一个巨大的血洞。余者十几个小弹四下横飞,在长枪兵的队列之中穿梭蹦跳,直接打了一条血路。

    “小旺!不要开炮了!这群家伙不是白杆兵!更不是那些川兵!”张献忠对于军队战斗力的观察可谓洞若观火,一眼便看出眼前的这支所谓模范旅绝非往日所遇到的官军可以比拟。

    八大王的号令下,马元利和张可旺等人开始调整部署,一队一队的西营将士被调出来,在阵前排成密集的阵形。站在最前面的,大约两千的弓手,同样排成四列,手中俱都是一色的铜胎铁臂弓,三棱钢箭头搭在了生牛皮弓弦上。

    这些弓箭手虽然算不上老营精锐,但是前几日在对张令和白杆兵的作战之中也是经历了战阵考验,不能说他们是菜鸟。他们身上披着老营士兵淘汰下来的棉甲,虽说不如那些腰间悬着绝户刀,手上握着丧门枪,身着南蛮钢甲的老营步兵和精骑,但也是作战能力丝毫不比刚刚被他们打得大败亏输的那两万川兵之中的家丁差,至少可以打个平手。

    在两千弓手的后面,则是二千身着南蛮甲的长枪兵,这些人大部分是西营之中的马兵,一个个手持丧门枪,在各自队官头目的率领下列开阵势,只待弓箭手们射出两三支箭矢后,他们就开始用手中一丈五尺长的长矛冲击模范旅的军阵。

    这些长枪兵的两侧,则是千余名老营精骑,不但每个士兵身上都披着南蛮军,内中还有棉甲或者锁子甲。精骑们每人手持长枪,背后背着硬弓,箭壶里满是羽箭,马鞍旁还悬挂着打磨的十分锋利的绝户刀。他们要跟随在这些步兵身后和两侧,一来督战,二来则是在模范旅部队出现混乱和崩溃迹象时猛扑过去,用手中的长枪利刃给模范旅放血。

    而张献忠身边还有四五百名亲兵,一色的手擎长刀或是长枪,背后斜背着火铳,赭红色的牛皮子药盒子在胸前悬挂,勒马站在张献忠和张可旺等人的身后。

    几乎是同时的,模范旅军阵中同样是激昂的鼓点猛烈敲响。几名营官齐声喝道:“前进!”

    立刻模范旅在前排的将近两千名火铳兵,列阵如墙而进,迎着对面西营农民军黑压压的旗号便是压了过来。

    “迎上去!”张献忠将手中的一把大胡子猛地向下一扯,旁边的张可旺立刻挥动令旗。西营的部队开始迎着模范旅的来路而上!

    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后面。是一层又一层如林的长枪,还有各队列中密如麻林的各色旗号。

    “前进!”

    双方越接越近。整齐的踏步声中,对方的盔甲兵器,迎风飘动的盔顶红缨,甚至各方战士脸上那种扭曲狰狞的神情都是看得清清楚楚。

    “止步!”

    用来调整步伐的鼓点声停了下来。在离农民军不到一百二十步的地方,模范旅的军官们喝令停住步伐,立时火铳兵整齐的踏步声停了下来。

    “火铳手,检查火药!”

    早在列阵之时,火铳兵们便早己装填好了自己的定装纸筒弹药。此时在军官们此起彼落的喝令声中,密密麻麻的火铳兵们,拔掉铳口的枪头帽。将木塞取出,再一次仔细检查自己火铳的子药情况。

    “点燃火绳!”

    一片的火摺子点燃声响。

    “前排预备,准备射击!”

    密密麻麻的火铳翻下,站立在前排的六百多个火铳兵。都是将黑洞洞的铳口对准前方而来的西营将士。

    虽然模范旅这边的队伍停了下来,对面的西营队列还在缓慢而又杂乱的向南推进,两千弓手排成了四排,最前面的五百名弓箭手已经缓缓的将手中硬弓拉开,只待上司的军令下达后便可进行漫射。弓手的后面,长枪兵们,则是一百人或二百人一排,排成了密密麻麻的十余层,平端着长枪就待前面的弓手压制住了明军后,他们便结阵冲杀过来。

    从空中看下去,两边黑压压的人头越接越近,百步、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

    指挥弓箭手的三鹞子王兴国,挥起右手,“放箭!”

    五百支三棱钢箭头的羽箭被生牛皮弓弦和铜胎铁臂弓发射出去,直奔七十步以外的模范旅火铳兵!一阵闷响和短暂的叫声之后,几十个模范旅的火铳兵倒在血泊之中,他们旁边的兵士们只是看了一眼,便迅速转过头去,只管瞄准前面乱糟糟涌过来的西营士兵。

    第二列的火铳兵们小跑几步到前排补上空位,营内辅兵从队列后面奔了过来,将伤者和死者抬走交给郎中验看医治。

    王兴国看看第二列的弓箭手也已经到了六十步上下,正要下令命第二排的弓箭手们放箭,却只听得对面的队列之中一声清脆的号角被人用力吹响!

    刹那间爆豆般的火铳声响起,这边的弓箭手只见眼前骤然迸发一片火光,然后火光后面腾起一片烟雾,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前排弓箭手身上的棉甲上激出一道道血雾,然后他们就惨叫着滚翻地上一片。

    密集的弹丸和强大的杀伤力不由令王兴国都呆了一下,官兵用的是什么火铳,这么厉害?

    金属的哗哗声响,这边第一排火铳兵放完一次,立刻转身后退,为后面的兄弟让开射击位置。他们麻利地抽出自己的搠杖,清理铳管,再次装填定装纸筒弹药。他们动作在外人看来眼花缭乱,对他们言却是熟极而流,根本不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有些人甚至不需要看着自己的铳管,就可以装填弹药。

    “开火!”

    第二列的火铳手们在营官的口令声中扣动扳机,又是一道道凌厉的火光射出,五十步外西营那些弓箭手身上又激出一道道血雾,踉跄着一个个被打翻在地。

    这个距离上正是南粤军规定火铳百射击的范围,正是火铳的有效射程,只可惜这些士兵绝大多数是在四川招募训练的新兵,无法做到南粤军和模范旅老兵那个二三十步才开火的水平。但是这样的距离上,对这些身上只有一件淘汰下来棉甲的西营弓箭手也是杀伤力难以抵挡。很多人被打个对穿,胸口前后激出血箭,被铳弹的力量带得摔出去。

    突然遭受强劲的火力打击,这样的场面,不论是前面那些弓箭手。还是后方的长枪兵们,个个都是呆若木鸡,呆呆地看着对面官兵的排铳响了一次又一次。

    在这阵阵火铳声中,第一波的弓箭手被扫荡一空。第二排所剩无几。第三列伤亡大半,只有第四列的弓箭手们兀自手中握着硬弓疲舸舻耐徘胺椒€丁

    就在这时。对面模范旅阵中,又传来整齐的呼喝声,看那边的火铳又是黑压压地举起,前面一些运气好的一塌糊涂躲过了几轮火铳攒射的弓箭手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他们一声喊叫。扔了手中的弓箭,转头就向后逃去。

    后面的长枪兵,很多都是张献忠入川后收拢的各处土寇、杆子,白杆兵和官兵,战斗力和凝聚力要比西营的那些老兵差了许多。打打顺风仗还可以,在骤然面对的残酷打击面前早己惊惧万分,见前面那些弓箭手逃回。一边还大喊在叫着,惟恐别人听不到。“轰”的一声,长枪兵军阵便炸了锅。

    溃兵们发出阵阵嘶心裂肺的大声惊叫,转眼间便告溃散。潮水般向后逃去。

    突然间又是一声令人胆战心惊的号声响起,接着一声号炮飞上了天空,紧接着犹如万人齐声怒吼,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

    无数平举着长矛,步伐缓慢而又坚定的模范旅官兵由南向北朝着西营的这边冲来,数千人发出的声音最后汇成一个:“杀流贼!”

    眼前这股官军的欢呼声、呐喊声有若天崩地裂一般,听得张献忠心中一阵阵发紧,刚才的四轮火铳射击早就打得他心胆欲裂。随着他们的喊叫,远处长矛如林海般一**冒起,长矛矛尖上泛出的阵阵寒光,在阳光下如同海浪一般起伏不定。

    “父帅!点子扎手!快出水!”

    情急之下的张可旺说出了黑话,拉过张献忠的马缰绳便要向梁山县城方向退去。他的这个行为令张献忠大为不满,抡起手中马鞭照着他的头盔狠敲了一下。

    “你是老子的养子,是在老子身边长大的,知道老子脾气。老子决不逃。你瞧着办,要怕死就离开我投降官军;要不怕死,就去将龟儿子们赶远一点,你要是老子的儿子,就给老子把这群杂碎赶回去!老子哪里也不去!”

    骂完,张献忠索性跳下马来,命亲兵将马鞍和肚带松开,一副就在这里的神情看着张可旺。

    “父帅放心!儿子绝对把这群官兵挡住!”

    见张可旺战意决绝,张献忠很是满意,不过,他唤过张可旺,低声的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可旺立刻点头会意,翻身上马领着数百骑兵冲了上去。

    马蹄声响动,大股的马队同样从河那边冲来,激起一片片的河水。烟尘滚滚,似乎又有密密麻麻的马匹,从北面那边的山区内奔下,从数个方向,一同向模范旅这边的冲锋队形奔来。

    “杀官兵啊!”

    大股大股的烟尘腾起,视线内密密层层尽是长矛与农民军的旗号,却正是留守梁山县城的张定国和罗汝才二人引援兵赶到了!

    “父帅!”

    “敬轩,听说遇到了扎手的硬茬子,宁宇贤侄怕你们有失,便和咱老曹带了一万人来了!”

    西营和曹营援兵的赶到,令吴标一阵大笑,“来得正好!”

    看着张可旺在溃败的人群之中拉出了数十个冲在最前面的逃兵一刀砍了,挥舞着还在滴血的利刃威吓着那些长枪兵掉头迎敌,不由得罗汝才一阵夸赞,杀伐决断,是个好手。

    张献忠却不多说,只是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笑意,捋着大胡子视线始终跟随着张可旺和他带领着的数百骑兵。

    一个统领五十人的原川籍土寇头目冲得略微迟缓了些,被后面督阵的老营精骑从后面一枪搠穿衣甲,那老营骑手借助马力,将那头目的身体挑起,狠狠的摔在了他的部下眼前,“哪个驴球子的不卖命!这就是榜样!”

    一个又一个的川籍土寇、杆子头目被张可旺和他的部下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下了黑手,一来督促这些新附之人拼死向前,二来也是要打乱这些兵士的建制和人际关系,为之后的彻底吞并奠定基础。

    太阳慢慢西斜,照射在不远处的梁山山头上,景色越发的苍凉雄浑凝重肃杀。此时在这金鸡镇地面,却是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疯狂与鲜血,在这里展现得凛冽尽致。

    两家的老营虽然拼死督战。不时的组织起数百人规模的精骑马队对模范旅的军阵发起冲击。试图用马队的快速冲击将他们的军阵冲开一个口子,从而使得模范旅陷入混乱崩溃的局面。但是,在密如柴林的长矛不停刺来,间或有一排火铳从长枪手身后射出的情形之下,被张献忠、罗汝才等人倚若长城的老营精骑、马队。折损了上千人。

    而模范旅的阵型却依旧大体完整!

    外号曹操的罗汝才看着两家的老营不停的督促着那些新近收拢的杆子往官兵的阵前冲击,试图击破眼前这股官军。但是,这股官军似乎逐级摸到了门道,用长枪大量杀伤杆子,再用十几只火铳对着督战的老营马队、精骑攒射,每一次短促而又密集的火铳声响起,指定会有几个精骑惨叫着被打落马下。身上多了几个向外喷血的弹孔。

    而那些手执从各处官军手中抢了来的长矛、大刀的杆子们,枉自拥有这么精良的刀枪,在同一种丧门枪的攻击下,几乎没有还手余地。不停的被刺穿双眼,刺穿咽喉、刺中心口,惨叫着倒地不起。

    那些不停向下滴血的长枪每一次如毒蛇似怪蟒般刺出,紧接着便有一片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跟着响起,模范旅的长枪兵,几乎是每刺出一枪,便会有鲜血从两家收拢的杆子身上迸出,枪枪都不落空。

    曹操不知道,眼前这支模范旅,完全继承了南粤军的训练方式,长枪兵也好,刀盾兵也罢,平日里训练之苦,令人咋舌。长枪兵对于刺枪术的要求便是几十步冲刺必须命中目标心口,眼睛,咽喉等部位。

    加上他们装备精良,长枪刺出时注意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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