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的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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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怎么样?”
大菲“刚开始一般,但是不管怎样福利一定比华人的待遇好。”
“那是一定的啦。”
不得不承认在员工待遇方面,白人雇主通常要比我们自己的同胞豪迈得多。但近年来温哥华华人商铺的增多和大量华人技术移民和留学生的涌入也让许多白人雇主了解到华人劳动力市场的有利可图从而大幅地降低工资待遇并专门聘请工资要求低但工作努力且通常能力也超群的华人员工。一句话就是“又好又便宜”。
“那第三条呢?我怎么不知道我认识了新帅哥。”这是我比较关心的。
大菲 “哦,你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认识了。煤球打篮球认识的小朋友,青年才俊,开保时捷,住温西两百多万的豪宅!”
“人长什么样,干什么的啊。”
“见到就知道了,回头我去接你。”
“好吧有客人来,晚上见。”
我和大菲到饭店的时候煤球他们已经在小隔间里正进而做并严肃认真地探讨家常里短了。
这家日餐厅位于市中心Burrard街的一家商铺的楼上,除了外面普通的桌子外,每个隔间里面需要脱了鞋坐到木质地板上。地板的中央深进去大概一尺深好让客人把腿放在里面从而免去像日本人一样长时间盘腿变成萝卜腿的苦恼。桌子细长,煤球和煤太各局桌子的两端怒视而坐。姐姐坐在煤球的左边第一个,正跟坐在他旁边一个煤球木秀的帅哥眉飞色舞,不用想一定是在讲解他的建材商店计划。见到那帅哥我眼睛一亮暗暗地对自己说,还不错是我的类型。然后就在心底窃笑,并盘算着怎样跟他搭讪。
煤球见大菲进去便大嚷:“大菲过来坐姐姐对面。”然后对着他对面的煤太挤眉弄眼。“我不要坐在老鼠和她男朋友之间!”煤太指着左右两个空座哭叫。
“什么,老鼠也来?”大菲问。
“是啊叫她了,姐姐说要跟她的101大楼切磋一下。”说着煤球往嘴里送了一口茶站起来指着我对我对面的帅哥又说。“来来来,隆重推出。温哥华Joyce那片的一姐,带动天车站那片经济的领袖。在经济低迷之际勇于激流而上的弄潮儿,我们冰雪聪明,沉鱼落雁的贞子小姐!请鼓手伴奏。。。”煤太倒是搭配的协调,双手拿着筷子噼里啪啦地敲盘子敲碗。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煤球又指着帅哥对我说“这位是Coquitlam College篮球队的领军人物,也是Coquitlam College飚车对的领队,是篮球队里少有的几个跳出Coquitlam College这个Shit hole的栋梁之一。我们来欢迎玉树临风*倜傥沉鱼落雁貌似潘安安全驾驶的朱小白小朋友。。。鼓手伴奏”真有捧臭脚的,遥远的桌子另一端竟然响起了口哨声。Jean真对得起煤太的光荣称号。在我和才俊握手致意互换名片之后煤球又站起来激昂地说“交换信物完毕,送入洞房。。。”煤太又在旁边伴奏。我已经习惯了煤球的瞎搅和假装矜持地坐在位子上不动声色。在起哄声中提醒自己“inner peace”。
刚上几只生蚝我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浓重的香奈儿香水的味道,还没来得及回头确认,只见一个诺大的皮包竖在我右手边的空座位上两个背对着的字母C摇曳在包的把手部分,骄傲地闪烁着份外耀眼。然后一只恨不得每个指甲上都镶黄金插羽毛的细手重重地扎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就感觉背后凉风一阵。我刚要挣扎摆脱这个怪物,一个高几度的假扮台湾国语响起来“唉呦,你干嘛不让人家扶一下嘛。人家刚买的新LV鞋要很小心的。”我顺着声音向我身后左边抬头望去,一堆黄色的毛发搭在我的肩头,我顺着找过去,毛发深处两叶上翻浓密的假睫毛忽闪着拍打睫毛下面两汪桃核那么大的瞳孔。假睫毛拍打的同时我看到青色的眼皮上面闪着金光。“我的天哪,你是人是鬼。”我大叫。
“Joyce姐这么长时间不见就不认识人家了啊。”老鼠跳到木板地上抓起她的包坐到我斜对面煤太旁边的空位上。
“你别叫我姐你比我还大三年。”我拉了一把正尝试屁股一寸一寸往我旁边挪动的煤太。煤太像个肉球一样弹到了我身边的空位上,然后上下震动。。。
“哪里;我们都是八零后的啊。”老鼠咬着牙根一边说一边朝我直使眼色。
“你就算把你的假瞳孔隐形眼镜瞪出来你也还是79年出生的。”不理会她我显得很天真。
“不好意si(一声),我们来晚啦。”我身后一声温柔的台湾男中音。我发誓如果他脱鞋的时候也敢碰我的肩膀我就给他来个摔沙袋砸他到老鼠头上。
“没关系没关系,你坐过来。”姐姐说着用手势示意煤球转移到煤太和老鼠之间的空座上,指着煤球原来的座位说“你坐我旁边。”煤球便委屈的端着自己的盘子和杯子转移了过来;坐到煤太身边。
大菲压着着我和煤太探身到煤球旁边低声问煤球“老鼠一会看到你给Joyce介绍的那位帅哥开的车该去坐人家大腿了。”
煤球也压低嗓音说“没关系您瞅见那位101大楼了么,老鼠说家里存着几辆法拉利呢。”
大菲放心地眨了眨眼大有赞赏煤球的办事能力的意思。
列治文自助洗狗
席间觥筹交错,都是日餐自助的保留项目。五十个生蚝五十个像拔蚌迟迟不肯上桌,上来也可能只是订单的一半而玉米饭团子之类的却上的比什么都及时。目的就是让你塞饱了就不去考虑生鱼片了。结帐的时候101大楼非常谦逊而自然地上了厕所,新帅哥和姐姐争相掏钱煤球在中间调解。
酒足饭饱之后老鼠建议去Richmond唱歌。Richmond俗称列治文,大温地区的一个市,温哥华的小香港。这里百分之七十的人口是来自中港台三地的华人或最起码流着华人血统的不同背景的华人。这里的商铺可以没有加拿大的任意一种官方语言但是没有中文就别想在这里做生意。老鼠自称在列治文很熟就带着我们七拐八怪到了一个小停车场。进来的时候我感觉这个地方似曾来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跟什么人。因为列治文交通不是太方便而且我的生活圈子基本跟列治文不沾边所以来温哥华这么多年我来列治文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来也是被谁给拽来的。
“明天没人早起上班吧?”老鼠兴奋地从我们前面那辆X5上面下来问大家。
姐姐在筹划他的建材店所以每天到小生意协会报道找资源,大菲在家等着上班通知,煤球投身自己热爱的餐饮业下午才上班,煤太刚刚每日每夜地加班给她老板拉来一个一百多人的旅游订单所以现在备受老板器重老板特批给她三天假期,另外两位是有钱人,不用早起。我呢?唉,花店几点开门反正都一样没客人。老鼠环视了大家一周估计想的跟我一样就带着我们进了KTV。进门的时候一眼瞟到对面的加油站上面诺大的汉字写着“自助洗狗”恍然大悟想起来我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进了包间,老鼠熟恁的招呼大家叫茶水饮料点歌唱歌。我坐在门口位置的沙发上,外面停车场西北角落里那个自助洗狗的招牌和招牌对面的茶室在我的脑子里怎样都挥之不去。待房间的灯光暗了下来每个人开始被大菲和姐姐的情歌对唱打动,我开门闪了出来,来到停车场徘徊着。
五年了,我本以为五年前的那段故事早已脱离了我的生活,被时间的尘埃深埋在一望无际的记忆沙漠里比楼兰的古城还难出土。五年来我还在同一个城市生活着,曾故意路过每一个我们曾去过的街口,催眠自己说从来就没有受伤更别提什么伤口。今天回到这个一直被我遗忘掉的死角发现自己这五年来不是不会触景伤情而是一直以来身处“景”中从而麻木了神经。
我正靠着101大楼的X5发呆听到旁边有人对我说话“你想什么呢?”我转头看到朱小白披着月光向我走过来,让我想到小时后经常看的动画片《美少女战士》里面每次在月野兔危难时候都会叼一支玫瑰出场的那个穿白色斗篷的礼服蒙面侠。
“没什么只是出来透透气。”
“你肯定有心事。”朱小白走到我旁边也靠在车上。
“没有,我不能长时间呆在幽闭空间,尤其是像那样空气又不好的地方。我会感觉不舒服。”
“那我们去对面喝茶。”
“不要!”我回答得很干脆。
“是不喝茶还是不要跟我去?”
“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去对面那个茶室。”
“为什么?伤心地?”
我没出声,犹豫要不要跟这个陌生人倾诉心声。心理医生说把心里的故事讲出来是内心的发泄有益身心健康。但是这种倾诉是在信任的基础上。而面前这个人我只知道他叫朱小白张得像动画片里的人物,开一辆据说牌子挺扎眼的好车。
“没关系不用讲,我只是个陌生人。”朱小白怂了怂肩头。
周围灯光昏暗,停车场也没有车辆来往,对面的自助洗狗加油站在我印象里一向人丁不旺,尽管洗狗的招牌白天隔四五条街都清晰可辨,月光下也还能辨认。茶室的门口站着一群人就这月光模糊看到,那群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黑头发黑眼睛就连肤色跟我们都没有什么不同。说的英语一句话拐八道弯但非常流利。他们就是传说中的CBC;加拿大出生的华人。我们眼前的这群男男女女各各对着月光吞云吐雾。
“你发现没有,他们平均身高一米六五,平均体重一百磅”朱小白跟也在打量他们。
“哈哈,你也太夸张了。人家也有高的。”
“不然咱们打赌。你看那个最高的也只是因为他的头发每根都用发胶竖了起来。”
“这倒也是,这群人都平均挫了点。你不懂,那是CBC的流行发型。”
“是啊这发型起码让他们看起来长高三寸。这些孩子在这边长大的没有语言障碍也整天在Richmond混啊。”
“也不全是他们也挺喜欢Downtown和Metrotown。”我回答。
“他们整天都玩什么啊?”
“吃饭,唱歌,喝酒,bubble tea。。。我们玩什么他们也玩什么啦。”
“你怎么这么了解?”
“我跟他们玩过一段时间。”
“哇塞,打入内部?”
“前男朋友。”说着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许愿坠。
玫瑰之毒
我们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刚才那个被我们嘲笑头发的男生竟然朝我们这个方向跑过来。我跟朱小白对望了一下,心想别是我们谈论他们的话被他们听到了吧。就算是听到了了没这么倒霉被他们听懂了吧。就算是听懂了没这么倒霉是来揍我们的吧。没这么倒霉别是遇到传说中的近期正在大肆为抢占地盘杀人的“亚裔黑帮”了吧。。。正忐忑着料想会是哪个倒霉结果。那个CBC对我开口说“你是Joyce?”
“是啊。”我迎着月光大有凛然之气。
“我是Lam。”那人兴奋起来,然后招呼远处的几个人。“哎,我跟你们说是她吧。”
“真的是Joyce。Tommy找了你好长时间。”那些人七嘴八舌地往这边跑。
我心一横拉着朱小白走开,就好象五年前他们对我一样。
一个女生挡在了我的面前“Joyce,我们需要跟你谈谈,就10分钟。”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Mina;我现在有我自己的生活和男朋友。”指了指朱小白。朱小白也很配合顺势拉着我的手。
“真的很重要Joyce,是关于Tommy。如果你今天没时间你能把你的电话留给我们么?”站在Mina旁边的Charlie说。
提到Tommy,我愣了一下横下去的心又动摇了。左右看看他今天没有跟这群人在一起。这倒是有点奇怪。
“好吧,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们。”我嘴唇一动他们三个人同时掏出手机记录。告诉完号码我跟朱小白说“咱们走。”
于是我们跳上朱小白那辆拉风的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助洗狗。
“麻烦你了请送我回家吧,谢谢。”一句话我表达了想法,然后一路无语。生怕朱小白问我些什么。
车一路飞奔,像是载着我在逃离着那个自助洗狗。我对那段故事的记忆已经模糊。我的记忆力并没有那么好,一般情况下信息保存期为三个月,特殊情况也只不过三年。而这段五年以上的信息的某些具体情况还是要借助我的蓝色日记本。但隐隐约约中我记得自己是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从八个方向
360度用超级显微镜观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