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2-文学史纲通俗和富有启发性的历史概括-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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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的颂歌,是在马尔巴罗战役胜利后,威廉·康格里夫即兴写下赞美女王的颂歌。他也是第一个指出,品达的颂歌不但结构严谨,而且句子长短不一,错落有致。因此这种诗体被17世纪的诗人考利称作“品达体”。其实品达颂歌的魅力不仅仅在它的形式美,还在于它的主题思想的高尚、鼓舞人心。他是一个多才多艺的艺术家,几乎所有的希腊人都有敏锐的艺术嗅觉,他也不例外,而他的独到之处就是善于用各种表达形式把这种感觉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举个例子来说,他在说明诗和雕刻的密切关系的时候,说了一句下面的话,这句话的美妙还没有因为翻译的缘故而丧失:“我不要做一个永远坐在凳子上雕刻的工匠,让我美妙的歌声从伊奇那飘出,飘到每一艘载货的船上,飘到每一条轻快的帆船上。
我们认为,雅典一直是希腊文化的领头羊,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个世纪,而在公元前5世纪到公元前4世纪最为突出。但是,希腊的文明传播得更远,从小亚细亚、西西里岛直到意大利南部,希腊的艺术也在各个城市和州省开出绚丽的花朵。甚至有七个城市先后宣布是荷马的诞生地,这在文学史是也称得上是一件趣事。品达出生在底比斯附近,巴基里德斯和西蒙尼德斯则诞生在克阿斯,阿那克瑞翁和阿尔凯奥斯则分别诞生在小亚细亚的特阿斯城和莱斯博斯的米蒂利尼城等等。希腊其他地方的诗人和艺术家只要他们能到雅典,都愿意到雅典城生活。不管是作短期的逗留还是长期的定居。这就有点像近代法国的作家时刻梦想着在巴黎生活,英国的作家时刻梦想着在伦敦生活一样。尽管雅典不是政治和商业中心,人口不像现代大都市那样稠密。
《文学史纲》 Ⅱ希腊的抒情诗(4)
当亚历山大完成了他伟大的征服世界的壮举之后,希腊的所有城市立刻沦陷了,尽管他们还没有立刻丧失他们的个性和地方特色,但是曾经繁荣的文学在许多方面逐渐衰弱下去了。这不是那些天才们的随意断言,而是人们普遍的共识。那时侯,整个世界的人们都说希腊语,搞文学的人也都用希腊语写作,读者相当广泛。但是不久以后,这些都变了,文学逐渐脱离了生活,成了只活在书本中的僵死的文字,而且许多作品互相抄袭,缺少自我独创意识,所以读者也越来越少了,希腊语的文学只成了少数人的娱乐。这时,文化中心发生了转移,不再是希腊的雅典了,而转到了埃及的亚历山大城,这座城是征服者在公元前四世纪末建立的,在很短的时间里,这个小城的人口就增至三十万。这部分是由于当时的统治者托勒密(由马其顿国王统治的埃及王朝(公元前323…30年),托勒密国王包括托勒密一世(公元前367?…283?年),他是亚历山大大帝军队中的一位将军,并继他之后成为埃及的统治者(公元前323…285年),最后一位国王是托勒密十五世(公元前47…30年),他和他的母亲克利奥帕特拉共同执政(公元前44…30年))建了一座巨大的图书馆,吸引了各地的学者、诗人和艺术家。随后,亚历山大和帕加马,以及其他各新老城市的统治者都竞相采取措施,发展艺术、学术。学术很快发展起来了,哲学和文学批评也都得到了发展。但是艺术却没有像学术发展那样繁荣,特别是在诗歌方面。
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亚历山大时代的诗歌没有继承古希腊的雄美的气魄和热情奔放的活力。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新一代的诗人创作诗歌的时候只注重它们在被阅读的时候是否能给人眼睛一亮的感觉,而老一辈的诗人创作的时候,不断地反复背诵和吟唱,他们注重的是读起来能否给人有一种朗朗上口,耳目一新的感觉。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希腊的天才们已经把所有题材的诗歌都写尽了,新一代的诗人不管从思想上还是形式上都很难再突破前人。
忒奥克里托斯,可能是唯一有所创新思维的田园诗人。他进一步完善了田园诗歌,因此后世诗人一谈到田园诗就想起忒奥克里托斯的名字,把他的名字和田园诗紧紧联系在一起,就像品达和颂歌的关系一样。田园诗,顾名思义,就是描写牧人们的生活的诗歌,描写他们的爱情,他们的思想,以及他们居住地优美的自然风光等。在忒奥克里托斯的笔下,牧羊人谈吐优雅,吟唱优美的歌谣,生活充满了诗情画意。因此,后世的批评家们禁不住疑惑:那些粗俗的牧人怎么会有这样精美的语言和如此细腻的情感?但是我们知道,那些优美的乡村民谣就是这样的劳动人民创作出来的,他们的想象力丰富,创作出来的歌谣语言生动形象,韵律美妙,犹如天籁之音。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在西西里岛的蓝天下,那些牧民们在碧绿的小山丘上放牧,他们唱着动听的歌谣,吹奏优美的笛声,无忧无虑的生活。正是这如画的生活激发了忒奥克里托斯的创作灵感,他正是从这真实又美丽的生活中汲取了种种养料,写出了大家都称赞不已的田园诗。由于他善于运用各种复杂的艺术形式来琢磨他的原始素材,因此,他也成了最杰出的诗人。他之所以成为优秀的、真诚的诗人是因为他的素材真实性和那些朴实牧人的生活场景。他的乡村诗是他最优秀的诗作。当他从田园诗转向传统史诗的时候,他就不再是西西里岛上的田园诗人,而是亚历山大时代书卷派诗人了。他的继承者,彼翁和摩斯柯斯,也是值得记住的两位诗人,彼翁的代表作是《悼阿多尼斯》,摩斯柯斯的代表作是《悼彼翁》,这两个作品使得诗人名垂文史。这两篇诗作一篇属挽歌性质,另一篇则是悼念死者的圣歌,都是田园诗歌的代表作。因为其独特的田园风味,它们在近代的田园诗中有着极崇高的地位。
田园诗是成为了近代所有语言的一个传统诗体。维吉尔的《牧歌》就是模仿忒奥克里托斯的田园诗而作的。这是这位青年诗人毫无创作性的作品,当时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创作的潜能。后来随着他诗歌创作的才能的不断成熟,不断巩固,他也名声鹊起。维吉尔,当然,他对罗马以及英国的影响超过了希腊的任何诗人。田园诗的不断发展壮大,部分也是由于他的缘故。许多近代的田园文学作品都是虚假、拙劣之作。有些田园诗傻到了可以与法国宫廷内那些用丝绸和花边把自己装扮成男女牧人的小丑媲美。但是近代的田园诗中也不乏天才之作,这大概是那些诗人真正地爱乡村生活吧,有了真情实感才能写出真挚优美的诗篇。假如一个诗人称一位美丽可爱的英国少女为克洛伊,她实际上和他所称呼的“特丝”或者“安妮”是一样美丽的。
田园诗的发展经历了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忒奥克里托斯…维吉尔式的短诗时代,这一田园诗形式几个世纪以来都是诗人们最喜爱的形式。英国伊丽莎白时代的文学中充满了各种各样“慈爱”、“热情”的牧人形象,英国田园诗歌中也有些自然清新的可爱之作。其中,最著名的当属斯宾塞的十二篇《牧人月历》,每篇正好对应一年中的一个月份,虽然,这十二篇田园诗有模仿古典作品之嫌,但也充满了英国精神。在18世纪,约翰·盖伊在《牧人的一周》中,开始尝试把牧歌英国化,他宣布说:“我们英国诗人笔下诚实和勤劳的农民,比起西西里岛和阿卡笛亚的诗人笔下的农民,一点都不逊色,”
《文学史纲》 Ⅱ希腊的抒情诗(5)
田园诗第二个发展阶段是,田园诗的短小对话加进了戏剧色彩,我们可以称之为“戏剧对话阶段”。其中最著名的作品是意大利塔索用意大利语写的《埃米塔》。以及英语中最好的例子是本·琼森的《悲哀的牧羊人》,都散发着浓郁的英国田园风味。还有乔·弗莱彻的《忠实的牧羊女》,这篇深受塔索的《埃米塔》启发。作品的背景和人名以及作品中的神话故事都是希腊或者假借希腊的。此外我们不能忘记这篇《温柔的牧羊人》,由苏格兰人艾伦·拉姆齐用苏格兰低地的方言写的,这是天才之作,语言简单优美,塑造的人物栩栩如生。
田园诗的第三个发展阶段是传奇散文体,或者是散文和诗歌传奇的结合阶段。这方面的一个例子是意大利桑那扎罗的《阿卡笛亚》。菲利普·辛尼笛模仿桑那扎罗的《阿卡笛亚》,写了一篇《阿卡笛亚》。他的语言矫揉造作,但是又雅俗共赏。在散文化的田园诗中,我们关注的只是它描写乡村小伙子浪漫故事的部分。这有点像法国乔治·桑、英国托马斯·哈代的小说。他们基本上没有从忒奥克里托斯那里继承到什么,但是他们和忒奥克里托斯也应该归于同一类,因为他们的田园生活都是真实的。
第四个阶段也是最完善、成熟的阶段。主要的作品有弥尔顿的《利西达斯》和雪莱的《阿多尼斯》。诗人在哀悼自己友人的时候,常常把自己和朋友当成希腊人来看待。在《阿多尼斯》中,田园诗的风味几乎没有。济慈,这已故去的英雄,并不是这首诗的直接人物——牧人的象征,而是作为他悼念的诗人,是“他所爱的,以及一切思想的化身”。阿多尼斯,只不过是借用的一个希腊名字而已。在弥尔顿的《利西答斯》中,运用象征主义手法,描述他和他的大学好友的手足之情:
“就像放牧在同一座小山旁的两只小羊,在泉水旁戏耍,在树林里追逐,在小河旁倘徉。”
哀悼死者的挽歌大部分都是精雕细琢的,不免有矫揉造作之嫌,但是也有一些特别的作品,借希腊人的名字来寄托自己对好友的哀思。弥尔顿在这点上做得很巧妙,虽然作品中掩饰不住造作的痕迹。马修·阿诺德的作品《撒伊利思》就比弥尔顿有过之而无不及,诗人充分展示了自己渊博的学识。但是,我不敢确定,我们能否要对后世的这类作品更加注意。人们对这样的田园诗的欣赏已经越来越变得腻味了,除了那些古代的杰作以外,这样的诗文在近代文学中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
现存希腊诗歌中最宝贵的一本书,这意味着是所有的诗歌都放在一起,那就是《诗选》了。它收集了公元前6世纪到公元6世纪期间许多诗人的短诗。这些诗歌,大都是短小的颂歌,田园诗,讽刺诗,爱情诗,以简洁的语言表现了人类各种质朴的情感。比那些史诗、戏剧和历史记载来,它能让我们更深入地了解古希腊生活的实质,或者是某些局部的生活实质。
《诗选》最早开始由公元前1世纪的诗人麦里亚泽编纂,他把大概四十个诗人的作品放在一起,包括前几个世纪的许多经典之作,因此他的《诗选》被称为“花环”,意思是由鲜花做成的圈状物,象征着胜利及美好的事物。而“花环”(garland)这个词的本身就含有诗选的意思。这本诗集一出来就受到了大家的欢迎,许多后代的学者竞相模仿,也不断加进了很多新的东西。直到麦里亚泽死后的将近一千年,康斯坦丁·塞法拉斯(其生平不详)编纂了一本“诗选中的诗选”,他从前人选集那里“抢夺”了一些东西,作为他自己的成果。这本诗选的历史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中也是非常吸引人的。十四世纪一个名叫帕鲁德的修道士,做了一个新的版本,他从塞法拉斯的版本中删掉了很多精美的作品,加进了另外一些作品,其中有好的作品,也有滥竽充数之作。因此,帕鲁德的版本在很长时期里都被当作是标准版本。而塞法拉斯的版本渐渐被人们遗忘了。直到17世纪的早期,海德堡大学的一名年轻的大学生发现了塞法拉斯的《诗选》手稿,把它从被湮没的命运中解救了出来。然而这部差点被遗忘的作品并没有停止历险的命运,在三十年的德国战争中,任何一件易损坏的东西都是不安全的,因此,手稿被送往了梵蒂冈。在18世纪末,当法国人攻占了意大利后,他们乘机在意大利大肆掠夺,这部手稿也被掠至巴黎。手稿在巴黎现世,立即引起了轰动,各地的学者云集巴黎,争相一睹手稿的风采。
这部《诗选》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因为它保存了很多值得珍藏的诗作,如果不是它很多宝贵的诗篇就有可能散失。《诗选》不仅给人们留下了成千上万的奇葩(当然,也有扭捏之作),而且诗选本身就涵盖了整个人类的情感和经历过程。尽管我们对其中的诗人知道的很少,但它给我们展示了一段希腊诗歌从活力四射的早期到光芒渐退的衰落期的历史。试问,我们能在其他的文学中(中国的文学除外)找到这样一个持续、悠久,并且充满了寓意的歌谣吗?希腊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