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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猩猩杀人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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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兄弟怎么了?” 
  “他杀了人。” 
  “在哪里?” 
  “在国外,我想是澳大利亚。” 
  “被处死了?” 
  “我想是的。我所知道的一切是,他杀了人,而埃迪科斯又极其依恋他的兄弟,很明显,埃迪科斯……啊,如果你问我的话,我想埃迪科斯先生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他自己。害怕家族的某种祸根,他有的某种杀人的情结,他的兄弟也有同样的情结。我想,他要试图找出这种情结的根源。” 
  “因此,他就用猴子和类人猿作实验。” 
  “主要是大猩猩,他说,在心理方面,大猩猩与人类最接近。而黑猩猩只是很友善,仅此而已,但是,他对低地猩猩很感兴趣。” 
  “猩猩是关在笼子里吗?” 
  “是的。当然你得用大铁笼子对付他们,因为……” 
  “有训练人员吗?” 
  “有几个,还有一个心理学家,他……” 
  “这些人住在什么地方?”梅森问,“谁给他们收拾房间?谁给他们做饭?” 
  “他们住在自己的家里,在对着后街的完全独立的房子里工作,他们来去随便。他们不允许在这里乱走,他们可以穿过一个走廊到主楼来,但必须有人接。” 
  “晚上谁照看大猩猩?” 
  “没人看。它们被关在大铁笼子里。” 
  “如果晚上失了火怎么办呢?” 
  “那可就糟了。既然你提出这个问题来了,那么,白天失了火又能怎么样呢?你总不能打开铁笼子的门,对猩猩说:‘快,出来!’” 
  梅森想了一下。 
  “那些大猩猩都很难驯服吗?” 
  “我想是的。我只喜欢一只小猩猩,它也喜欢我。有些猩猩喜欢人,有些不喜欢。有些试验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它们。先训练它们听到铃响就去一个盒子里去取吃的,后来它们再这样做时,却遭到了电击。然后,训练者就会完全改变信号——他们称之为迷惑定位。我不喜欢这种实验,海伦也不喜欢。” 
  “好的。”梅森说,“我更对日记的内容感兴趣了。非常感谢。” 
  凯姆波顿夫人说:“海伦不和任何人交往,梅森先生,她的志向极大,为此她愿意牺牲一切。当然,她生活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不幸的爱情故事。” 
  “她给你说过这事?” 
  “上帝,没说过。没必要说,从她的所作所为中你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干什么了?” 
  “很明显,她被某人抛弃了……有时我觉得就是这个人笼罩着她的生活,监视着她。海伦似乎要用她的全部生活来向他证明,她一定会取得成功的,而唯一能使她取得巨大成功的事就是……啊,成为一个电影明星什么的。她的确太美了。” 
  “我想起来了,”梅森说,“我还有几张她的照片,你知道是谁给她拍的吗?” 
  “我想是埃迪科斯先生。他总是拿着像机给人拍照片,他也确实拍了许多漂亮的照片。” 
  “他的游艇上有照像机吗?” 
  “游艇上有好几架像机。他家里有像机,到处都放着像机,他有不同型号的各种各样的像机。” 
  “有关海伦爱情方面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根据事实推理。她是一个容貌姣好的正常的姑娘,但她似乎并不热衷于社交活动,她工作、写日记、晒太阳,在阴天下雨的时候,她甚至用石英灯照射自己。” 
  “这是她的全部生活?” 
  “除了工作,这就是全部。当然,她没有真正的办公时间,不论什么时候有事,都会找她。埃迪科斯先生不论什么时间去什么地方都会带着她。” 
  “很频繁吗?” 
  “是的。他的事情太多,有件关于采矿等事宜的电话,他就得出去一趟,把东西往汽车上一扔,就走了。有时带着赫谢,有时带着福朗,有时自己去,当然是带着海伦了,他所有的旅行都带着海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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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走之前我再提一个问题,你对海伦的死是否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当然有。” 
  “我是说,你感到她根本就没有自杀吗?” 
  “你是说她船舷上被海浪意外地冲下去了?” 
  “我在问你。”梅森说。 
  她说:“梅森先生,我从来不说给别人制造麻烦的话,我深知谣言是怎么回事,它可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的,但是……啊,如果我是警察,我决不会那样轻易地放弃。” 
  “为什么不呢?” 
  “因为……嗯,我绝对相信海伦是不会自杀的,我知道有人拿走了她的日记,从船舷上扔了下去。” 
  “这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她的日记不见了,而我知道日记总是在她身边的。” 
  “你怎么知道日记不见了?” 
  “海伦失踪后我负责整理她的房间的工作,收拾整齐,给公共事务长官把东西归在一起。他和我一起进的房间,我们清理了所有的东西。他把她的衣服和私人物品放到一个箱子里,把她的所有的书放迸另一个箱子里。” 
  “她没有亲戚吗?” 
  “谁也无法在这个世界上找出一件与她有关的事,以及她是哪里的人等等。” 
  “内森·福朗声称他是她的一个远亲。”梅森说。 
  “内森·福朗这样说?”她怀疑而吃惊地问。 
  梅森点点头。 
  “她连他走过的地方都仇恨。他与她的关系还不如……他与那些关在笼子中的类人猿的关系近呢。” 
  “你不认为在她来这儿工作之前可能和他认识?” 
  “你是说他给她找的工作?” 
  “从某方面来说是的。” 
  “上帝呀,不可能。她憎恨内森·福朗。” 
  “你对他的感觉如何?” 
  “我不喜欢仇恨别人。” 
  “但是,你不喜欢他。” 
  “绝对不喜欢。” 
  “福朗试图向……献殷勤吗?” 
  “试图向她献殷勤?当然献了。他忍不住想摸她的手,结果被她打了一巴掌。他是这样一种男人,在你身边转,摸一下,拍一下,用肘推一下,把他的手放在你的胳膊上,然后放在肩膀上,再发展到拍你的膝盖。当他得到机会时,就用一支胳膊搂住你,但手并不老实。他是……那种不检点的男人,让人直想往他脸上啐唾沫。” 
  “好的,我想你给我提供了所有的情况,”梅森说,“我最大的兴趣就是找到失踪的日记。” 
  “是的,我……我本人对此也深感怀疑。她到船舷上去的时候,日记一定带在身边。” 
  “你还对什么感兴趣吗?” 
  “是的。” 
  “举个例子说是什么?” 
  “好的,”她说,“那些她给埃迪科斯打的重要的文件,我常对此疑心,不知会出什么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它们不在她的睡舱里,我认为埃迪科斯先生离开睡舱时不会随身带走,当然,他可能带走。对此,我深表怀疑。我认为她是第二天早上才打完字的。当暴风雨变得剧烈的时候,他们停止了工作。” 
  “好的,我们假设她不是自杀的,假设她的死也不是偶然事故。”梅森说。 
  她沉稳地看着他。“那就只有谋杀了。” 
  “只有谋杀了。” 
  她的脸上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她紧闭着嘴唇。 
  “你什么也没说。”梅森对她说。 
  “我也不会说。” 
  梅森站起来,同她握手。“好的,很高兴我能得到这么多帮助,你的案子和解了,我也很高兴,凯姆波顿夫人。” 
  詹姆斯·埃特纳和梅森握手,并上下摇动着手臂。“我代表我的委托人和我本人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我……这对我们双方的意义真是难以用语言表达。” 
  “好啊,”梅森说,“能为你做点什么真是高兴。” 
  “啊,你真是太好了。” 
  “顺便说一句,”凯姆波顿夫人说,“我也丢了一些我自己的东西,如果你知道的话,能否告诉我你在那个壶里找到了哪些东西?是否有一个和这枚配双的珍珠耳环?” 
  她拿出一枚珍珠耳环,德拉·斯特里特有力地点了点头。 
  “这是和那个配对的,”她说,“我记得经常把玩它们,观察珍珠是如何地镶嵌在上面的。” 
  “啊,谢谢你,”凯姆波顿夫人说,“我非常高兴!这是我母亲的耳环……当发现丢了一个时,我心里非常难过,我……” 
  “你报告过丢耳环的事吗?” 
  “没有。” 
  “为什么?” 
  “嗯,我想……我不知道。‘自己活也让别人活’是我的座右铭。我不想做任何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的事。” 
  “你认为你已经丢了?” 
  “我知道我没有丢,因为我把这对耳环都放在了首饰盒里了。当我要戴的时候,发现少了一枚。” 
  “因此,你认为有人把它拿走了。” 
  “嗯,我……我不知道。” 
  “你什么话也没说?” 
  “没有。” 
  “好的,”梅森说,“那枚耳环的确是在壶里的那一堆东西中,斯特里特小姐似乎更能确定它和这枚是一对。” 
  “我肯定。”德拉说。 
  “非常感谢你们。”凯姆波顿夫人说,并报以微笑。 
  詹姆斯·埃特纳看起来似乎想和大家再握一遍手。“这是我最有趣的经历之一,梅森先生。我期望着能够再见到你,再有类似的案子再得到你的帮助……这很有意义,梅森先生,我深表赞赏。” 
  “非常乐意帮忙。”梅森说。 
  他们离开了办公室。德拉·斯特里特看着佩里·梅森。 
  “怎么样?”她问道。 
  “我们的这个小对手。”梅森说。 
  “你是说命运?” 
  梅森点点头。 
  “命运现在在干什么?” 
  “我想,”他说,“我为什么被海伦。凯德穆斯的日记吸引住了是有原因的。” 
  “是的,”她说,“命运想让你为约瑟芬·凯姆波顿夫人改变生存状况,而你做到了。如果你问我,我敢打赌,5000美元对那个年轻的律师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可能是这样吧。”梅森说,“但是,我仍然认为我们还没有找到答案。” 
  “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你把一切都搞清楚了……啊,我看你在考虑海伦·凯德穆斯失踪的问题。” 
  “我是在考虑海伦·凯德穆斯失踪的问题。” 
  “你认为她没有自杀?” 
  梅森说:“在我心底深处总摆脱不了这样一种看法:这是谋杀。” 
  “天啊,头儿,能谋杀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本杰明·埃迪科斯。” 
  “或者他的朋友内森·福朗,”梅森说,“不要忘了他。” 
  “还有……”德拉·斯特里特说着停下了。 
  “说,”梅森说,“接着说。” 
  德拉·斯特里特摇了摇头。 
  梅森咧开嘴笑了起来。 
  “嗯,好的,”她说,“一有这种想法,我就恨我自己,但是,如果你在侦破一个谋杀案……嗯,你就不该忽略住在相连的睡舱的那个女人,穿过浴室,她随时有机会进入海伦的睡舱,她说她服了药,沉沉地睡了一宿……上帝,头儿,我为一个好挖苦人的律师工作,却有这么可怕的、肮脏的想法!” 
  “你的想法很好,很有逻辑性。”梅森纠正她的话。 
  “头儿,你不怀疑她?” 
  “在一桩谋杀案中,”梅森说,“任何人都得怀疑。” 
  “这是否是谋杀案你并不能确定。” 
  “不,”梅森说,“有时我怀疑我破不了案。我怀疑人死后无法留下一种心灵感应的思想,它可以把自己和某人的思想连在一起。” 
  “如果你是一个唯灵主义者,”德拉·斯特里特说,“你可以这样想,海伦·凯德穆斯知道你有查获真相的能力,她就给你一种潜意识的冲动,可能……” 
  “别扯了,”梅森咧着嘴笑着说,“我该看看宣传媒体是怎么说的了。” 
  “是的。”德拉·斯特里特严肃地说,“在这种情况下,看看媒体的报道一定很有趣。” 
  “我想很多报道都谈心灵感应术的,”梅森说,“她看到了我的灵魂,然后把事情搞乱了。” 
  “她没有把事情搞乱,你却把我搞晕了。”德拉·斯特里特说,“你先让我感到毛骨悚然,这是有关……啊,我不知道,既然你提起来了,那个女人也有事。” 
  “你是指凯姆波顿夫人?” 
  “是的。” 
  “她属于那种非常特别的人,”梅森说,“但是不是不寻常的人。你可以经常遇到这类特殊的当管家的人。她们由于丧偶、离婚或别的什么原因失去了自己的家,可是又对持家感兴趣。因此,她们就受雇于人为别人管家。在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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