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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开国右相是我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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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

    一锤定音,沉璧震动。

    漆黑的山洞弯道中,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呆呆看着那双诚恳而深邃的眼越来越近。

    腰间猛地一紧,薛沐风线条分明的唇重重地压了上来,强势中难掩温柔。沉璧瞪大双眼,余光瞥见黑暗中发亮的银光剑,以及剑上闪着幽柔月光的玉佩,一滴泪从眼眶掉落。

    薛沐风的吻生硬而青涩,却是他有生以来尝过的最温柔、最甘甜、最温暖、最深情的东西。那环住自己的臂膀坚实有力,那臂弯就是全天下最安全、最值得依赖的所在。

    只要得到这人一句真心话,拥有一朝一夕,甚至只是一瞬,他便满足。

    轻轻推开铜墙铁壁般的身躯,薛沐风的面色神情果然都与以往不同,双目中除了一向的坚定外,还有些急切、不舍和紧张。

    沉璧露出久违的笑容,薛沐风抿了抿唇,“我……不会说话,那些话是主人教的。”

    沉璧惊讶,薛沐风又连忙认真道:“但都是我的心里话,你别走。”

    沉璧低下头,想要的东西终于来了,他却不敢拿了。

    “多谢你为我改变,但我……配不上你,就此别过吧。”

    薛沐风的手被推开,恍惚间让沉璧逃了几步,他赶紧挡住离开的必经之路,“你说什么?”

    沉璧苦笑,“我浑身上下都不干净,配不上你。”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为什么?!”

    两人喊起来,山洞中回声传来,讽刺至极,沉璧又笑起来,低声喃喃,“为什么,我要是知道为什么就好了。”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回去!”

    “我都说了我……”

    “你对我可有此番心意?”薛沐风又按住沉璧的肩,让他无处可逃。

    沉璧对着今日突然性情大变的薛沐风毫无办法,只得沉默作答。可薛沐风步步紧逼,“我的话已经说了,请你也告诉我,你对我可有此番心意?”

    “就算有又如何?”

    “有的话你就跟我回去!想那么多无用的作甚!”

    “我为何要跟你回去?!”沉璧气急,大喊起来,“你不是朝廷命官,那里也并非你的府邸,为何一定要我跟你回去,而不是你同我离开?说穿了,你不过是为了相爷!”

    “你又说什么?!”薛沐风莫名其妙,沉璧以及许多人的想法,他总是不明白。

    “难道不是吗?你明明有了心系之人,为何还要留在相爷身边?你们并非主仆,亦非同僚、亦非兄弟,可你却事事以他为先,你让我……”对着薛沐风不可思议且无辜的眼神,沉璧只有深深的无奈,“相爷对我有恩,我此言并非针对他,而是一直以来都不懂你这人究竟怎么回事。今天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我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

    “我不说,是因为我认为此事没有说的必要,既然你问,我告诉你。我与主人,的确并非主仆、同僚、兄弟,可我的命是他救的,学武时我便立誓一生一世保护他。何况他是我如今唯一的亲人,即便没有誓言,我也要与亲人呆在一处。这是错吗?如今又有了你,我希望我们能够一起生活,不要分离,这也有错吗?为何我认为很简单的事,你们总要想得那样复杂?”

    沉璧默然,继而低笑,“是,薛大侠乃心灵澄澈之人,我却百般腌臜,自是不堪相配。”

    “你为何总要赌气?!”

    “并非赌气,而是看透彻了。”

    “如果透彻,你就该跟我回去!既然都有那份心意,为何还要顾忌许多?你我的事,又与旁人有何关碍?主人说,我就是想得太多才会如此,我觉得他说得对。因此我今天来,只为将过往做错的弥补,将遗失的找回!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沉璧被他的声音震得心烦意乱,自暴自弃道:“回去回去,回去了又能怎样!”

    “我们成亲。”

    沉璧呆住,薛沐风又低声道:“像主人与程兄那样,今后我们两人相依相伴,可好?”

    沉璧默然不语,薛沐风果然是薛沐风,始终出人意表。过去的几年里什么都不说,如今说了,就一次说到底,完全不给人心理准备。

    成亲啊,又是与一个这样令人羡慕令人仰望的人,这对他来说,实在不敢想。

    “若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薛沐风自顾自说着,在沉璧的震惊与为时已晚的推拒中将他打横抱起,大步往洞外走。心想景澜确实说得对,有些事就要用非常之法。接着又有点后悔,若他早点明白,也就不会让沉璧受这么多苦了。所以今后,要加倍对他好。

    出了山洞,却见上下一白,天地苍茫。

    入了春还下雪实属意外,可对薛沐风和沉璧来说,这雪下得正好。仿佛应了当年初见的情景,他们兜兜转转四年,终于回到起点,有了新的开始。

    “薛沐风。”

    沉璧平静开口,薛沐风低头,看着怀中绝美的容颜。

    “我答应跟你回去,但成亲的事还是暂缓吧。”

    薛沐风停下脚步,二人立在雪中,形成一幅意境悠远的画。

    大片雪花落在沉璧墨黑的发际,接着化作晶莹剔透的水珠渗入黑发,看得薛沐风内心无比宁静。也罢,能劝动他回去已属不易,其他的慢慢来吧。

    于是他点了点头,沉璧垂下眼帘,叹道:“放我下来吧,我不会逃跑。即便逃跑,在你薛大侠面前,又能跑到哪儿去。”

    这话颇有深意,沉璧不知薛沐风听懂了没。只是刚站下地,那双有力的大手便搂住自己的腰。

    二人步行下山,行至城门时雪停了,阳光再现。各家各户的砖瓦上卧着雪,街道十分干净,小摊纷纷出来,一切又都红红火火,熙熙攘攘。

    相府门前穆审言与李直正急切地观望,眼见薛沐风与沉璧依偎而来,大喜。

    沉璧给两位兄长告了罪,又去回雁楼见景澜。

    “沉璧一向聪明伶俐,现下正好无事,可愿帮我些忙?”

    当初景澜收穆审言和李直为幕僚时,就是这么说的,沉壁立刻下拜,“相爷言重,沉璧任凭差遣。”

    景澜点头,“那么就先与我学观星之术吧。”

    沉璧再拜,原来景澜早就给他作了安排,虽然必定是为薛沐风,但他依旧感动不已,感激涕零。
第40章 满月之夜
    日子飞快地来到程熙满月这天。

    景澜一向节俭,相府只摆家宴,请了个戏班子来庆祝。他已经能下床了,因此与儿子亲近的时间更多了些。宴席上,他便一直将儿子抱在怀中逗弄,程有连连给他夹菜,他都看不见似的。

    连续一天酒宴吃到晚间,穆审言和沉璧因自己的那点儿心事,始终在借酒消解。

    沉璧在如想阁中练就了好酒量,因此只是有些脸红头晕,但穆审言则是老老实实地喝多了。最后只记得向景澜告罪,便被李直扶着摇摇晃晃地回房。

    李直五大三粗却细心,请厨房熬了醒酒汤,亲自给穆审言喂下,又服侍他洗漱宽衣进被窝。打理好一切正要走,却突然被床上得家伙拽住了袖子。

    他回头疑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穆审言面色潮红,双目呆愣愣望着他,一用力,将毫无防备的李直拉得压在自己身上。

    李直大窘,抽袖子想逃,才发现醉汉力气很大,他竟推不开。穆审言得寸进尺,双手伸出被子环住李直脖颈,低声道:“要么应了我,要么让我死了心吧。”

    李直的心砰砰直跳,吞吞吐吐道:“你、审言,你醉了。”

    “我清醒得很。”穆审言一脸认真,双手压下,几乎与李直鼻尖碰着鼻尖,往日纯净温和的眼今日透着忧伤与急切,仿佛看尽人心里去。

    “你知道了这么久,为何连一言半辞也不曾回给我?为何……”

    说着说着,穆审言的声音竟开始发颤,眼眶也红了。吓得李直连忙道:“没,审言,你别……”

    “我日日装作无事,心里却很难受,你可知道、可知道……”

    “审言你醉了,快睡觉,快休息。”

    李直拼命推开穆审言的手,期间被子早已被扯开,逃脱中触到穆审言硬热的下/身,吓了一跳。接着更加小心翼翼,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给穆审言点了火,不好收拾。

    “审言,夜深了,明日还要早起,你快……”

    “我不要!”穆审言死死扣住李直的脖子,“你给我一句话,就一句话,我忍得好苦。求求你,给我一句话……”

    “审言你……”

    过分的恳求与陌生的穆审言让李直震动,他是个直肠子,不小心听见穆审言喜欢他时着实惊慌,可后来看穆审言淡然自若,便又以为他只是说说,或许他听见的那个喜欢,与那样的喜欢不同,或者轻重不同。总之他于此十分迟钝,不敢妄自揣测,只要穆审言不说话,他便还像从前一样,最是稳妥。但却不知,穆审言心中早已至斯痛苦。

    “审言你、你这样好,”李直仔细思虑斟酌,“我……配不上你。”

    穆审言一顿,目光千变万化,最后终于消失了神采,双手也终于放了下来。

    李直赶紧逃开,只见穆审言满目凄然地躺着,口中低喃,“我明白了、明白了……是我痴心妄想,对不起、对不起……”

    李直惊讶地看着泪水从穆审言眼角落下,接着汹涌,仿佛永远停不下来。

    “是我错了,全是我的错……我不该……”

    那悲伤的话语深深刺着李直的心,他不能离开,如果他离开了,天晓得今夜穆审言会怎样。温水里搅了手巾,他细细擦着穆审言脸上的泪痕,“审言你别这么说,是我不好,你这样我看着也难受,你别……”

    话未说话,两片柔软湿润的东西突然贴了上来,又有一更加柔软湿润的东西灵活地进入口中扫荡,修长白皙的手顺着他的脊背抚摸向下,身侧一翻,一个硬热的地方紧贴他的小腹。

    李直仍然冷静,抓着穆审言的胳膊,企图制止此事的发生。

    然而当他看到那双近在咫尺的泪眼时,拼命坚守的意志终于崩溃。他咬咬牙,最终疯狂地决定投降,颤着手拨开穆审言的中衣和裤子,欺身上去。

    却说喝得有些头晕的沉璧亦是薛沐风护着一路回房,却不是曾经兄弟三人同住的椀阁,而是薛沐风的住所。这事说来好笑,从山洞中回来后,二人仍是各住各的,除举止间略亲密些,再无其他不同。过了几日,沉璧突然发现铺盖没了,最后竟在薛沐风的卧室里找到,他便顺着台阶下,再没搬走。他知道这是景澜出的主意,否则靠薛沐风的脑子,这辈子也想不出。

    然而即便住在一起二人也照样规矩,实在快赶上相敬如宾这四个字了。

    譬如此刻,他酒后难受懒得动,便让薛沐风抱着,一同沐浴完,又被抱回被窝里裹好,薛大侠将屋里收拾好,脱了靴吹了灯躺在外侧,一室静谧安然。

    沉璧近来也时常想,薛沐风血气方刚,日夜与心上人同床共枕,怎的就……没有一丝半毫那样的念想呢?是他太纯净,还是自己太龌龊,还是另有其他?

    不过这样也好。

    现在的他,恐怕尚不能完全心无芥蒂地与薛沐风欢会。以前满眼期望的是薛沐风的真心实意,如今真心实意有了,他却忧虑起其他。不知疲倦,不知满足,患得患失,庸人自扰,人就是如此。

    “薛沐风。”

    人还有一条坏处,就是不知分寸,自作自受,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已经问了出来。

    “嗯?”薛沐风侧过身,静等他发问。

    “哎。”沉璧叹了口气,问都问了,何必矫情?于是直言道:“为何你与我同床共枕多日,却始终不行夫妻之礼?”

    自觉这话问得有些怨怼,可薛沐风投来的目光依旧澄澈明亮。

    “你的身体现下虽无大碍,可真想养回来得花不少时间。吴大夫说,这期间必须减少或禁止房事。另外我觉得,既是夫妻之礼,自当等到成亲时才好。”

    沉璧再次默然,呆呆地望着头顶床帐,双目发酸,接着翻身冲里躺好。

    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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