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转移杀人 作者:西泽保彦-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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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上,每个人的记忆却又是连贯的。关于这一点,我也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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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懂……”
我原想抱怨“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却又闭上了嘴。
“搞不懂的事可多着了,说不通的问题也还有一堆。比方说,假如这种现象只是单纯地出于脑部错误,应该也可能各自发生吧?例如‘A’、‘B’、‘C’三人同时误以为自己是A。但现实上,所有成员的错觉都是同时且交互发生;乍看之下,活像人格真的交换或转移似的。这种现象和记忆连贯一样无法解释吧?”
“这话倒也是……”
“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搞不懂。只不过,我相信‘头脑在自我认同上产生错误’这个原理,基本上是正确的;以此为前提,重新思考同一人格的记忆连贯及所有成员同时产生错误等现象,自然就会归结到某个假设之上。”
“什么假设?”
“每当‘化装舞会’发生时,所有成员便会被‘补充’必要的记忆,且被施予‘调整’,以避免同一人格同时重复出现。换句话说,‘化装舞会’并不是一种习得性状,而是由‘管制塔’屡次产生‘力场’干扰成员而发生的。当然,干扰方法超越了现有物理法则,因此完全不受距离或遮蔽物影响——”
“请……请等一下,博士。”
“贾桂琳”(=我)还是头一次听见戴夫结巴,他的表情相当僵硬。
“您所谓的‘管制塔’,该不会就是‘第二都市’吧?您认为‘第二都市’便是产生‘力场’并进行‘调整’的‘管制塔’?”
“还能有别的吗?”
“那么,您该不会认为只要没有‘管制塔’,干扰便会消失,‘化装舞会’即可停止吧?”
“我当然这么认为啊!难道还能导出其他结论?”
“您是认真的吗?”
“你这是什么话?是你要我说清楚、讲明白的啊!”
“难道,难道您想破坏‘第二都市’?”
“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啊!戴夫。反正‘第二都市’已超乎我们人类的能力范围所及,既然我们无法控制它的功能,当然不可能将它应用到和平或军事上;这个结论早在二十年前便已得出了,美国政府却不到黄河心不死,以为目前虽不能用,说不定将来就可以,才选择以那么畸形的方式保存‘第二都市’。这个决定本来就是错误的。”
“可是——”
“别误会,我并非主张只要破坏‘第二都市’,‘化装舞会’就一定能停止;这只是我的假设,而且根据还极为薄弱,甚至可说是妄想。当然,我也很清楚,上头那些死脑筋的人不可能接受这个提案;虽然很清楚……”
“却非常渴望一试?”
“我吗?我无所谓啊!假如内人希望,倒可以试试,否则我没打算积极尝试。我已经习惯使用内人的身体了,毕竟……”他对身旁的红发女子微微一笑。“都二十年了嘛!”
“我在这里先声明——”戴夫像是突然发现“贾桂琳”(=我)的存在似地,瞥了我一眼;他似乎后悔在一般百姓前过度透露机密,是以踌躇了片刻,但最后仍以坚决的态度继续说道:“‘第二都市’不能破坏,这是既定事项。早在一九七X年时,‘我们’便已背负了保存百年的义务。”
“你们还真是辛苦啊!也不想想冷战都已终结,柏林围墙也早拆除了,还这么大费周章地保管这种无用的废物,说白一点,根本是浪费国家预算。”
“一百年——不,五十年后会变得如何,谁也不知道;无论是世界情势或人类的科学能力,都不是现在的我们所能预测的。”
“还真是恋恋不舍啊!”
“无论您怎么说,既定事项就是既定事项,能改变这个决定的只有现任总统而已。不,即使是‘他’,也不见得能改变;就我个人看法,我敢打赌,最终的结论仍会是不可改变。”
“我懂,毕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装置’嘛!政府恋恋不舍的心情,我也不是无法理解。现在回想起来,州长抵挡不住S市住宅区开发声浪的那个时候,或许便是唯一的破坏机会了。”
“没错,正是如此;博士,您这个提案晚了二十年。即使这种破坏‘第二都市’的‘实验’只不过是个人妄想,今后还是希望您少提为妙。”
“你对我说这些也没意义。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已经认命啦!我和内人都已经习惯这种状态了。用‘习惯’这种消极的讲法或许不适当,该说是满意。”
“那真是——”对于自己不觉间用了说教口吻一事,戴夫似乎深自反省,降低了声调:“再好不过了,对您及夫人而言都是。”
“不过,这里也有不肯认命的人。”
艾克洛博士的视线溜地转向“贾桂联”(=我)。
“所以才要由你亲口来声明,为何不能执行停止‘化装舞会’的唯一可能方法——破坏‘第二都市’——”
回头望向“4”号“自囚牢”,艾克洛博士突然笑开了脸。
“——哦!看来……”
他故作滑稽地朝着走出“4”号屋的人影挥手示意。
“关键的‘死者’也顺利复活了啊!”
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地走近我们的,正是“我”(=贾桂琳)。她原本因严重宿醉而独自“瘫(dead)”在床上,现在总算恢复到能步行的程度了。
“你啊……”“我”(=贾桂琳)勉力抬起失焦的视线瞪着“贾桂琳”(=我)。“有点分寸好不好?真是的。这个身体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耶!你还不懂吗?”
这句话若是听者有意,听起来倒是意味深长;当然,她应该是言者无心……不好,我又开始沉浸于“拿手”的自虐情绪之中了,得好好反省反省。
“你要在圣诞节开怀畅饮也就罢了,”或许是我在不觉间露出了意气消沉的表情,“我”(=贾桂琳)让了一步。“但自己的宿醉请自己承担,别这样推给别人!”
“没办法啊!谁知道我一喝得烂醉,‘化装舞会’就发生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哦!”或许自己与妻子间也有过相似的经验吧!艾克洛博士满脸愉快地哈哈大笑。“还真是绝妙的时机啊!’
“一点也不好笑!”
“我”(=贾桂琳)抱着头,蹲在草地上。
“我快死了,你还真能喝耶!我实在搞不懂爱喝酒的人,怎么会笨得自找罪受?”
“好啦。”艾克洛博士那奇特的面貌上仍挂着愉快的笑容,转向戴夫说道:“既然这两位不认命的人都到齐了,你就把政府相关人士所说的既定事项再说一次给他们听吧!”
“……什么既定事项?”
“我”(=贾桂琳)一面揉着太阳穴,一面皱起眉头望着进行现场搜证的人们;见没人回答她,她又心急地转向“贾桂琳”(=我)。
“喂,你们刚才到底在谈什么?”
“不……就是,呃……”
“贾桂琳”(=我)顿了一拍,交互打量着艾克洛博士及戴夫。
“我想你还是别知道比较好,因为结果只是张空头支票。”
Flip Over 《逆转》
——翌年五月。
利用连假期间,“我”(=我)和“贾桂琳”(=贾桂琳)再度赴美,来到加州S市。
我们已不再是“死人”了。
我和贾桂琳两人成了自“鲜鸡屋”瓦砾堆中发现的“生还者”。虽然不清楚具体细节为何,总之戴夫等人替我们做了妥善的安排;一觉醒来,我们已住进S市医院,我和从日本赶到的兄姊、贾桂琳则是和自英国飞奔前来的男友进行赚人热泪的会面,全程电视实况转播。
那座包围于高墙及铁丝网中的“设施”究竟在何方?而我们又是何时、被如何被送进S市的医院?看来这似乎将成为永远的谜团。
回到日本后,有好一阵子都被打着“感动!加州大地震之奇迹生还”标题的媒体追着跑;公司方面也设法复了职,免去了失业之灾。
虽然称不上一帆风顺,但我的“回归社会”还算是相当顺利;相形之下,贾桂琳就可怜多了。
其实贾桂琳从S市医院出院后也来到了日本,并未回男友守候的英国去。
这是戴夫在实现我们的愿望之前所提出的条件。倘若我们不愿过隐居生活,也可回到“尘 世”去;只不过有个绝对条件:我们两人必须近距离生活,且时时保持联络,以免秘密为世人所知。我住日本、贾桂琳住英国,分隔于地球两端,绝不可行;他严令我们两人协商,决定住到哪一边。
本来该由我让步,移居到英国去的。毕竟我虽是一口美式英语,至少沟通不成问题,但贾桂琳却是完全不懂日文;这么一来,已没有讨论的余地。当时,我甚至做好了终生抛弃祖国的觉悟。与家人分离虽苦,总比连户籍都被剥夺、成为“隐士”来得好。
正当我下定决心之际,贾桂琳却先行让步,让我大吃一惊;而听了详细理由之后,又再吃一惊。原来是因为日本演艺界争相邀约之故。
媒体连日涌进当地大幅报导,“奇迹生还”特集一再播放之下,某大制片厂的重量级人物及电影相关人士似乎看上了贾桂琳;毕竟她原来就是女明星,有着十足的素养与光彩。广告专属契约、连续剧、电影,甚至A片片约皆络绎不绝地上门。
当然,贾桂琳的最终目标是好莱坞;但与其继续拍头痛药广告混日子,不如到日本更上一层楼,对将来较有助益——和男友史特林·伍兹讨论过后,她决意前来日本。
她满怀热忱,甚至恳求戴夫·威尔逊为她进行日文特训。戴夫也担心若贾桂琳进入“我”体内时完全不懂日文,容易泄漏秘密,因此通过特例,将那套CIA的特别语言学习程式用在她身上。
听了可别惊讶,贾桂琳真的只花了一星期,便学会一口流利的日文;要是遮住脸说话,任谁听了,都会深信她绝对是个日本女人。
“那个特殊程式用的……”即使不是我,也会想知道这个秘密吧!“到底是什么训练法?”
“唔,这个嘛……”贾桂琳得意洋洋地展现她那刚学来的日文(而且还是女性用语),但对于这个问题却只是含混过去。“一时半刻之间,很难说明耶!”
在她进行特训的同时,我也被迫练习英国腔;毕竟进入“贾桂琳”体内时,总不能光说美式英文吧!不过相较之下,也只是模仿贾桂琳的技巧变得高明一些而已。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后,我们在东京展开了新生活。我的公寓在东武东上线沿线一带,贾桂琳则在附近租了问房子,骑脚踏车几分钟内便可到达,以备突如其来的“化装舞会”之需。其实同居是最方便的,但毕竟她和我现在都是注目焦点,要是这么做,哪天被八卦周刊知道了,反而行动受限、陷入窘境也说不定;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找个脚踏车可达的邻近地点为宜。相对地,为了能在对换后配合对方的现况便宜行事,我们事先备好了手机、传呼机等所有想得到的迅速交流手段。
或许是归功于这些万全之策,我们的生活还颇为平顺,即使工作中突然对换,两人也不致于大惊失措,而能伪装成“本人”处理眼前的事宜。
一切顺利——虽然我想这么说,但还是出了问题。要是连鸡毛蒜皮的小事也算进去,那问题还真是如海边的砂砾一般源源不绝;但其中最严重的,便是贾桂琳的爱情。
“我们大概已经没望了。”
她在电话的另一端呜呜咽咽地对我这么说时,正值三月初。原来史特林并不十分赞成贾桂琳到日本来,虽然最后拗不过她的热忱而同意了,但他们却从那时开始心生芥蒂。事实上,我前一阵子进入“贾桂琳”体内时,正好接到史特林的国际电话,气氛凝重地吵了一架,早有不好的预感了。
你变了,你已经不在乎我了——虽然前后拉拉杂杂地讲了几个小时,但将史特林的电话内容简化过后,便剩下这两点。当然,“贾桂琳”(=我)也拼了命且声泪俱下地表示没这回事、我还是我,我爱你、我需要你,以媲美女演员的逼真演技,努力说服对方。
说不定是我那时的应对之道有误……正因为无法完全否定这个可能性,我对贾桂琳充满了歉意;然而,我无法替她做什么,因为她过去和史特林同居的伦敦公寓中,已开始有别的女人出入。
“算了,男人算什么!”尽情痛哭过后,她笑着如此说道,声音还有些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