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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迷失男女-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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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我们去瞧一眼罗尼,然后再给警察打电话。我可不想对米尔港警察局的人说我是如何搜索出来的,尤其不想让伯豪斯中士知道。我希望,警察给的肖像画,你记得很清楚?”

  “非常清楚。”我答。

  “听起来,这个借口很适合我。”汤姆说。

  ①James Patterson,美国著名推理小说作家。

  十分钟后,我开着租来的加长轿车,载着汤姆?帕斯莫开上了东岸车道。二十分钟后,我们驶过了米尔港的边境,进入了海港旧标地区。风景开阔起来,柔和的山坡上点缀着许多橡树和落叶松。大路尽头掩映出豪宅群落,灯光摇曳,从茂密树影中看去,便像海市蜃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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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可能之处的花园22(3)     

  【麦姬?兰读了我早期日记的片断之后,曾说过:“你写日记就好像在写小说。”我便说:“你为什么觉得这不是小说呢?”】

  这里路牌很少。这种居住区并不希望让来访客、送货人员倍感亲切便捷。向北行驶的一路感觉很舒服,蜿蜒的车道又让人有点摸不清方向,火炬松路分成两条不具名的岔路,然后交汇于一条稍宽些的大路,名叫四轮马车路。因此,两条岔路都可能是落叶松路。

  “接着开。”汤姆吩咐道。海港旧标的地图就在他脑袋里装着,同样,也如此“存储”了一百来个、大大小小的城镇地图。“前面第二个街口左转,然后你看到的第一个街角就是落叶松路。”

  “我要左转还是右转?”

  “我怎么会知道?”汤姆答,“我从来不记门牌号码。”

  所以,到了没有路牌的分岔口,我左转,上了汤姆说的落叶松路,接着就开始密切留意邮箱上的门牌号码。邮箱都是超大号的,在这些最有钱的中西部富豪家门口贴上新英格兰式的广告:有灯塔的、龙虾船的、盐盒式别墅、还有沙滩别墅的;想出这种广告媒体的人可能发了大财。我们的车经过了85号、87号、88号、90号。

  “围炉酒吧的服务生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选得真棒!”汤姆沾沾自喜。

  “你可真够放松的。”

  “我喜欢这个步骤,我要去看看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汤姆说。

  我们开上了落叶松路,看到邮箱上的门牌数字越来越大了。

  “我有个问题,只是出于好奇心。”我问他,“等我们到了159号,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坐在车里。谁知道呢,也许我们运气够好,能够看到他在屋子外面,摘着蒲公英。”

  今天,汤姆的穿着极具他的个人风范,通常他外出时也总穿成这样:浅灰色方格西装套装,里面是暗蓝色的内衣,系着一条森林绿底图案的领带,大大的圆形太阳眼镜,还有一双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鳄鱼皮鞋。他的模样就像是个丹麦伯爵参加化妆舞会,却扮成个建筑设计师。

  “那么你坐在车里的时候,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到了那里,我会告诉你的。”

  159号的门牌出现了,也是在一个标标准准的大号邮箱上,这只铝箱子恐怕能放进一整套玩具卡车,还画上了尖顶教堂和一些墓石作为装饰。真是不错。一条极为宽敞的车道延伸进去,转过一个弧形的弯,通到一栋漂亮透顶的灰色二层楼小屋。透过树丛,我们只能看到一扇巨大的圆弧行落地窗高高在上,悬在宏伟的前门廊之上,窗内灯光莹莹闪烁。户外的草坪也闪现出不自然的鲜绿色。

  “好吧,他不用做园艺了。”汤姆说,“开进去,笔直开到房子门口。”

  我的脚正准备踩刹车呢。“他可能站在观望我们的一举一动。记住,他有声控保安系统。他还在车道两旁安装了一堆摄像头。”

  “可是你不知道这些状况啊。你是一个游客,开着租来的好车,况且现在你迷路了,你来这里是要找侄子,而他就住在落叶松路。”

  “你让我去摁响门铃?”我简直不敢相信汤姆在说什么。

  “难道你能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亲眼看到他的尊容吗?”

  “你说得对。他看得到我们,我们却看不到他。假如他问我的侄子叫什么名字,怎么办?”

  “你侄子名叫阿诺德?楚莱特。”

  “你就饶了我吧,尽瞎说。”我受不了了。

  “是真的!阿诺德?楚莱特是我的会计师,他就住在落叶松路304号。”

  我不禁摇着头,把脚从刹车上挪开,任车驶进了159号门内又长又迂回的车道。渐渐的,整栋豪宅披露在我们眼前。有点像《蝴蝶梦》的开头,还有点像是开进比尔?盖茨的家,那扇巨大的半圆形玻璃窗酷似高级哨岗。

  我下了车,知道此时此刻至少有一、两个摄像头瞄准了我,而“罗尼”正在上上下下地仔细地打量我。这个时刻,真是感觉浑身不舒服。我回头看了看汤姆?帕斯莫,他挥挥手,示意我去敲响大门。真是一扇大门,足以让一支马队通行无阻。大门中央的小凹槽里是金光闪闪的扁平门铃。我摁下去,可是什么也没听到。我又摁了一下。

  门突然开了,毫无任何前兆。我发现自己的眼睛刚好落在一张温和的脸庞上,双眼深邃有神。这是个身形高大的黑发男子,穿着鲜艳的运动夹克,里面是雪白衬衫,下面是卡其裤。他的微笑很体面,加上扁塌塌的狮子鼻,使他看起来非常友好、无辜、并且很能讨人喜欢。贝灵格博士向警察的描述果然相当到位,那张肖像正如伯豪斯中士期待的那样:酷似真人。

  “先生。”他说话了,并且快速地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的汤姆,接着目光转回来看着我。他立刻注意到了我脸上、或是我眼里的一些迹象。“怎么?我们认识吗?”

  “不。”我回答,也提高了警惕。“刚才突然一下子觉得您有点脸熟。我想你可能让我想到了二十年前的罗伯特?瓦格纳。”

  “您真会说奉承话。”他说,“两位绅士,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肯定你们摁响我的门铃是有原因的。”

  “我们迷路了。”我说,“我正在努力找到我侄子家,他就住在落叶松路,可是我总是在一条路上绕圈子,总是经过同一些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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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可能之处的花园22(4)     

  “落叶松路的哪一段?”

  “304号。”

  他似乎“唔”了一下,两眼明亮,似乎含着笑意。我则有点尿意。“您侄子贵姓,顺便问一下?也许我刚好认识他。”

  “阿诺德?楚莱特。”

  “阿诺德?楚莱特,天不怕地不怕的CPA①。就在那个方向,是在落叶松路上,没错。”他准确地指出一个方向,正是我们开进来的路。接着,他又瞄了一眼我的车,令人愉快地朝汤姆招手示意。“您这位穿戴一新的朋友是谁呀?另一个侄子吗?”

  ① CPA,注册会计师。

  我真是急于离开让人胆战心惊的罗纳德?劳埃德…琼斯,所以脱口而出一句愚蠢的傻话:“其实是,另一个会计师。”

  “会计师们可不喜欢这样。您的朋友让我想起一个人……一个在城里非常有名的人物,可我想不起来是谁。名字就在我嘴边打转,可……”他仍然笑眯眯地看着汤姆,接着摇摇头。他似乎被自己的苦思冥想逗乐了,“没关系,这不重要。那就这样,一路小心。”

  “当然。”我说,用最快的速度转身就走,也顾不上掩饰我的惊慌。

  我还没走回车,劳埃德…琼斯已经消失在他家的堡垒大门后。

  “就是他。”我说,“狗娘养的,在公园里骗小男孩。”

  “有时候,”汤姆则说,“我真的不得不钦佩我的天赋。”

  我开车前往落叶松路那一头阿诺德?楚莱特家漂亮的维多利亚式豪宅,一路上,汤姆用手机和弗朗茨?伯豪斯通话。这通电话很简单,基本上是汤姆在说话。我现在已能确定,密歇根北街空宅和马克的失踪必有关联,所以我们查到了地产资料纪录,想开车出来看看这个拥有空宅的人。你知道吗?他和警方肖像画中的神秘罗尼一模一样!这个理由听上去够充足了,难道伯豪斯中士不同意吗?

  终于,中士果真赞同了。

  “逮捕富人和逮捕穷人的方式有点不一样。”汤姆说,“得花上几个钟头把他们的背景理顺了。不过,最终还是能抓住他。他们会申请下一张搜索令,把那栋房子翻个底朝天。劳埃德…琼斯会被戴上手铐,被带走。不管他的律师叫得多响,他反正会被逮捕、控告,他会因起码几宗杀人案而被指控,具体的指控内容就取决于在他房子里能发现什么了。他不能被假释。你们的贝灵格博士会成为正方目击证人,指认他就是那天在谢尔曼公园里看到的男子,然后,警方迟早会找到尸骨。就是为了这种人,我希望这个州仍能动用死刑。不管怎么说,多亏了你和我,劳埃德…琼斯先生将会在囚室里渡过余生了。除非他在监狱里死了,这看起来更可能。”

  “我希望马克能在这里看到这一切。”我说,“啊,我觉得现在我能去跑场马拉松,或是跳过一幢大楼。现在我们干什么?”

  “伯豪斯保证和我保持联系。劳埃德…琼斯的搜查令一下来他就会给我打电话,一旦搜查到任何可以作为指控证据的线索,他会让我在第一时间里知道。从这个家伙的容貌来看,他们很容易就能起诉他。”

  “为什么?”

  “因为他是如此傲慢自负,这就是为什么。我还敢打赌,一定能找到证据,证明他痴迷于约瑟夫?卡林德。所以他才买下了密歇根大街的空宅。我还要打赌,就在他家里的什么角落,一定会有个储藏室、一个阁楼式的小房间、诸如此类的东西,因为他需要有一个地方作为祭坛,供奉他的偶像约瑟夫?卡林德。”

  他注视着我的表情,靠上来,拍了拍我的膝盖,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想在市区里停一下。”

  开回东岸的一路上,罗纳德?劳埃德…琼斯的脸孔似乎一直浮现在我的眼前。车开得越来越远,可他对我造成的心理冲击却丝毫没有消失多少。他微笑了,称呼我为“先生”,并暗中刺探我的言辞。他表现得完全风度翩翩,令人颇为愉悦。他也把我吓得够呛。对于很多人来说——具体数字我甚至无法猜测——这张温文尔雅、保养得体的脸庞却是他们在世上看到的最后一副景象。罗纳德?劳埃德…琼斯指定自己为护送他们去往另一个世界的使者,而且他深爱这份工作。见到他之后,我一想到马克在另一个世界,就越发感到欣慰。

  仿佛要反复确认我的这种想法,他显形了,真是太完美了。事情就发生在我开车送汤姆去办事的途中。原来,汤姆是要去取一顶巴斯克风格的贝雷帽、和另一顶灰色的洪堡软毡帽,那家店很稀罕,全美国也找不出几家能卖出这些个东西的帽子店了。找出一个连环杀人犯、再买两顶别具风韵的帽子,这可真是典型的“汤姆?帕斯莫的一天”。我们在奥森街和杰斐逊大街的十字路口停下来,等红灯,对面刚好是我第一天到达米尔港时看到的酒店停车场,那次我看到两个男孩走出来,最终看清是马克和金波。就在那个瞬间,在红灯转成绿灯的当口儿,我刚才提到的不可思议之景象出现了,至今都还刺激着我的神思。

  我没有特意在看什么,只是随便地四顾张望,碰巧,看到一家星巴克,店里人头攒动,对街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有的年轻人在小桌子上看报纸、有的在笔记本电脑上敲键盘。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年轻姑娘,她坐在窗旁的位置上,她的美貌简直不能属于尘世,却又真实之极,容光焕发,温暖人心,这番虚实结合令人瞠目结舌。我的脑海中响起一句话:不管你活多久,你永远都看不到比这更美丽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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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可能之处的花园22(5)     

  一阵麻麻的刺痛悄然爬上了我的手臂。一个男孩——是一个年轻男子——正靠在桌旁,凑近那女孩说着什么。我注意到,他穿的T恤和我第一天认出马克时穿的那件完全一样,仍然是先看到衣服,再认出真的是马克。他转过头来,透过窗户,看着我,紧接着,我只觉得眼前变得清朗辉煌:他比以前更成熟,而且,他沉浸在如此闪亮的快乐中。

  这是天赐。不是唯一一次、但无疑是我得到的第一次天赐礼物。马克和他的“露西?克利夫兰”,她的真实姓名我也已经知道了,他们幸福地畅游于“另一个世界”,无拘无束并将充实无比的新生命展现在我的眼前。毕竟,这“另一个世界”就在咫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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