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娇娃江湖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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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未落,眼前红光大作,那只刚才一捏就捏碎一颗脑壳的肥手,暴长了丈长一样,伸到了韩缇头顶。卓骅和舅舅两人来不及呼喊,一左一右两人同时出掌击挡。击在血狼手臂上时,如同击在一根铁柱上,两人被自己的掌力震得往后直退。他们虽然没有阻止血狼那只嗜血的魔手,但来势消减了不少。韩缇反应极快,纤腰一扭,顺手操起桌上一只菜盘,往上一托,塞在血狼的肥手中,瓷盘碰指即碎。仍有余劲震得她身体往后仰,韩缇顺势一个铁板桥跃开。拧腰、托盘、后翻等动作,看去一气呵成,身子柔软之至。韩缇侥幸逃过一劫,心中犹悸,可嘴巴上不能让人,说道:“你这人太不懂规矩了,想吃鹿脯,也用不着这样猴急,赏你一块就是了。”
刚才的一击,未能得手,颇出乎血狼的意外。三十年不履中原,几番人事几番新,这三人身手都有两下,特别两个小辈,令人刮目。手臂一振又朝韩缇击去。正在这时,窗外飞进一人,震碎窗格,破窗而入,怒叱:“血狼,休得再伤人命。”一柄长剑夹着股寒气,直指血狼腋下章门穴,迫使血狼回救。
这一剑快、准、稳,不但深得剑诀要理,而且做到了人剑合一。紧随其后,从窗口又有两人窜了进来,一般的手持钢剑。三个立刻站成扇形,剑尖同指血狼。
血狼哈哈笑道:“摘星剑郝不同,老子还以为你不来了。很好,很好,带来了两个帮手。”
韩老四见来人救了韩缇,忙抱拳致谢。见此人长须飘飘,双眼深陷,目光如电,虽年纪已长,精神却非常健铄,听血狼呼摘星剑,久闻其名,未曾谋面剑侠前辈,是个过着隐逸生活,有着微州第一剑美名。说道:“郝前辈,在下姓韩,多谢前辈援手。听家父常提到前辈,今日有幸一睹尊颜。”
剑光指影
摘星剑郝不同并不识韩老四,问道:“你父亲是谁?”韩老四道:“家父是秦西天骥镖局总镖头。”郝不同道:“喔!原是奉成老弟的令郎。这里不关你们的事,是血狼约我到此。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请不要插手。”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血狼见到郝不同三人仗剑捏诀,如临大敌,他却好整以暇,将两扇宽袖往后一拂,双手反背,走回原座,拍了拍大红马,说道:“伙计,这里太挤了,尽是些酒肉皮囊的恶浊味,出去蹓蹓,等我呼你再来。”大红马头一扬,发出一声长嘶,跃过桌椅,穿窗而出。神俊如斯,又通人话,让韩缇羡慕不已。
大红马走后,血狼直喝道:“郝老儿我问你,将我打下山谷前,在我背后那一剑,可是你刺的。”当年在十多位武林高手的追击下,血狼被逼到绝谷,身上虽然受了多处伤,但背后那一剑却是他至命一击,当时追杀他的人都以黑布蒙面,怕万一挫败后,受血狼报复,其中有三人使剑。
郝不同稟然道:“不错,那剑是老夫刺的,只恨当时下剑太轻,留下了你这条狼活到现在,还在噬人。”
血狼一阵大笑,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忘,老子等了三十年都不忘,那就送你这个行将就木的人一程吧!”
郝不同道:“老夫知道让你久留人间一日,多祸江湖一天。血狼,这里人多,我们就到外面去了结。”
血狼笑道:“老子杀人从来不选地方。”说着侧身一趋,双手频挥,看不清出的是指,是掌,还是拳,仿佛有上百只手在舞动。让人无法想像,这样一个感到连走路都难的肥猪,出手快得令人砸舌。
郝不同一代剑宗,剑道惯熟,剑走偏锋,平削,侧刺,斜撩,以快打快。另外一个是他师弟,揽月剑卞有余,一个是他弟子五魁剑史费求,这两人剑术上各都造诣颇深。他们从旁夹击,趋避相依,进退有序。三人使的虽不是阵法,却一起练习日久,心意相通。
卓骅从未目睹过高人对决,此次初逢,难得的机会来应证武功,目不敢瞬。韩缇却有点心不在焉,惦记着那匹汗血宝马。对于心爱的东西,明明得不到,还是那么异想天开。
打斗一起,酒楼客人,掌柜,小二,抱头鼠蹿,有的跳窗而出,跌断骨头在喊爹叫娘,有的从楼梯上滚下,鼻青眼肿,屁滚尿流。这家百年老店倒了大霉,凳走桌飞,柜倒坛破。卓骅和舅舅表妹慢慢被逼得退到一角。
百余招后,快速转动的四人,人影一分,传出三声脆响。血狼使出了他平生得意的“金刚指”。卓骅才看清,三大剑客的长剑,只留下半截。三人并未退去,弃剑用掌,一同又攻上。
片刻场中发生了改变,血狼一招一式地出招拆招,明明朗朗,郝、卞、史也随同放慢,四人如同师门切磋。渐渐招势越来越缓,场中的肃杀气氛也越来越浓。忽然血狼和郝不同四掌相合,粘在一起,卞、史两人趁机出掌叠加,与其粘作一团,四人肃立,八掌相撑,一同较上了内力。就像经历了一场骤临的瀑风雨,风雨过后,树木静默,虫鸟禁声。
一杯茶功夫,四人都客头渗出汗珠,稍后,史费求功力较弱,双手轻轻抖颤。四人踏脚的楼板也慢慢下沉,终于在一片“咔嚓”声中,楼板向下塌陷,四人仍粘在一起,一同落下。卓骅三人也跟下楼去。
血狼以一已之力对抗三人,起始还分不出胜负。郝、卞是两位名宿,内功修为殊非一般,老而弥坚,酒一样年岁愈久愈纯,内力绵绵,如长河之水滚滚而来,源源不断。血狼与摘星、揽月单独比内功,要高出一筹。此时不单是他们两人,还加上了个五魁剑,更是难以长久支撑,当发现不妙,为时已晚。一旦比并内功,便成水火之势,欲罢不能。不久头顶热气直往外冒,身上的红袍迅速鼓胀,只得一边拼命硬顶,一边寻思脱险之法。
在一旁观看的韩缇,外家功练得娴熟,于内家心法,浅而疏,还未入门,更谈不上窥其堂奥。见到血狼头顶冒白气,败相已现,在作垂死挣扎。心里想着汗血宝马,如果毙了这个血狼,那汗血宝马,不就可以自得了吗?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之,她是个女孩,比不得君子,更兼此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她哪里明白其内家功比斗到这个时候,每人身上都蓄满了真气,如同一只撑得快要破的气球,只须稍许外力,更会戳破气球,发出爆炸一样,内蓄气波形成强烈反击。只见她弓腰一窜,溜到血狼身后,挥掌朝血狼后心死穴猛击。掌未击出,耳中响起竭斯底里的呼喊:“缇儿快闪开!”身子不由自主地被人推着疾射出去。 。 想看书来
命不该绝
韩缇从地上爬起,发现父亲倒在身边,口吐鲜血。韩缇从死神手里捡回一条命,还不自知。伸了伸舌头,刚才发生了什么?丈二和尚摸不到头,呆在原地愣了半天。
原来韩老四在高手搏击时,知道女儿好事的习性,一直担心她初涉江湖还一点不知深浅,常常自以为是,易做出一些冒险举动,所以紧帖着韩缇,生怕有所损失。刚才韩缇偷袭血狼,一股反击气波顿时发出,韩老四一把将她揽起,硬用自己的身体挡住。
卓骅赶上扶起舅舅,对韩缇轻声责道:“不自量力,这下好了,把舅舅伤成这样。”韩缇才醒过神,扁了扁嘴,泪水从眼眶滚落。这时郝不同走了过来,捡视了一下韩老四的伤势,说道:“虽没震碎内腑,但内伤不轻,好好调养些日子。我这有一颗疗伤丹,先把它服下。”说着取出药瓶,倒出一颗黑色丹丸,纳进韩老四口中。斜目望了一眼韩缇,对韩老四说道:“想必这是你令郎。哼,放虎归出,他坏了我的大事。”说完带着卞、史两人扬长而去。
他们哪里知道?血狼约郝不同到此来了结当年恩怨时,郝不同想好了要除去血狼的良策。在一般的招势上他们是难以取胜血狼,只有拖住对方,迫使血狼以内力相搏时,再慢慢磨死他。谁知到了紧要关头,韩缇这一击,替血狼撕开了一道泄气的口子。血狼借此将对手的内劲一引,乘隙溜掉。郝、卞、史三人纵使追上血狼,很难再叫他就犯。机会稍纵即逝,也是血狼命不该绝。
韩老四伤上加伤,虽然吃下郝不同送给的疗伤丹,咯出几口乌血后,胸闷减轻了不少,但行动不便,不能上船继续行程。好在卓骅知道水路缓慢,提早了几日动身,又打算过了长江再轻骑赶路,不会担搁到任日期,遂选了一家上等客栈住下,让舅舅疗伤静养。
韩缇眼泪汪汪地守在父亲床边,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孩,还不知道什么叫伤心,眼中的泪水委屈多于悲痛。韩老四轻抚着她双手,说道:“傻孩子,爹不过吐了几口血,伤得不重。爹是打小练武,身子骨硬朗得很,过一两天就没事了。”韩缇道:“爹,你说的是真的?”韩老四笑道:“爹几时骗过乖女儿。”韩缇一抹鼻子,粉脸马上变晴,说道:“爹,你好些躺着,我去弄些好吃的给您。”说完踢着燕子步走出客栈。
020
卓骅安顿好舅舅,又忙着去抓药。他们是习武之人,虽然身上时刻都备有金枪药,但一般都用于外伤,舅舅受的是内伤,只能依自己记下来的方子,给舅舅熬药医治。韩缇出了客栈又成了没人看管的野鹿,明说是弄吃的,实则到城里四处逛游。
路过一片院落时,眼前红光一晃,“汗血宝马。”韩缇惊喜得只差叫出声来。于是蹑步前行,绕到院子另一边,抬眼望去,门前招牌上写斗四字:兴云客栈。靠近城边,前后两进,院后另有一排小房。她是大户人家出身,知道这是马厩,一般大户人家或体面的客栈都备有这样的马厩。天色尚昏,看来血狼还没有离开,而且还打算住宿。没过多久,客栈侧院门打开,血狼牵着汗血宝马走了进来。血狼亲手替马洗刷,摩擦,抚弄,对坐骑之钟爱俨然像个慈父。韩缇轻巧巧退开,把方位路径一一默记,然后回到客栈。 。 想看书来
粗野男人
韩缇单独住在父亲隔壁房间,到了二鼓时分,她和衣而睡,假装睡熟,呼吸悠长。等到三鼓将耳帖在墙壁,听到父亲和表哥均匀的气息,差不多两个都已进入梦乡,才蹑手蹑脚来到窗前,将事先没有关严的窗门推开,爬出窗户,绕到院后,再翻墙溜出客栈。天上星稀月暗,正适宜夜行人做鼠窃狗盗之事。韩缇几个起落来到血狼投宿的客栈,就像贯偷一样,先把侧院门拨开。她未能翻墙进入,因为自知轻功还不能做到踏雪无痕,落地无声的高手境界。血狼又是何等人物,客栈里稍有异响,都逃不脱他的双耳。院门拨开后,尽量将两扇门推得大开,好骑上汗血宝马后,直冲而出,任你血狼本事再高,轻功再好,也追不上汗血马。
越走近马厩,韩缇的心越怦怦乱跳,她头次尝试着做贼,那可要有一颗极好的心脏。她第一次做贼,偷的就是无价之宝,岂是个小偷,简直成了个大盗。当她瞥见了汗血马,停住脚步,双手抚胸,调匀气息,准备大显身手,一试成功。作最后迈步前,侧耳细听四周是否惊动了客栈里的人,或马厩外另藏有守夜庄丁。一切都如所愿,除了虫鸣和马的喷气声外,杂声全无。再看其它马厩配有栏栅,唯独汗血马没有上栏,只把缰绳系在马桩上,真是天撮其盗马成功。到了此时,韩缇更是喜不自胜,手上匕首一挥割断缰绳,纵身跃起。眼看就要落到马背,那时只须打马闯关,万事大吉。谁知身在半空,汗血宝马,扭转身扬起后腿,如同一位武林高手一样,鸳鸯腿踢得又准又恨。韩缇要不是身体轻巧,反应迅敏,腾挪移位得快,两边肋骨只怕要断在马蹄下了。汗血马并不作长嘶,或前蹄,或后腿,轮番猛踢,韩缇左躲右闪,别说能够将马制服,连接近都很难,反倒让汗血马逼得手忙脚乱,立即处在犹进不能,犹退不得的境地。慌急中,当空霹雳一声吼:“大胆贼子,活腻了。”这洪钟似的声音,不是血狼,又是谁?一阵马踢,客栈里任谁都醒了,何况血狼?韩缇只道此命休矣!
前有凶恨的马踢,后有噬血的狼爪,韩缇处在这种险境,自道是必死无疑。想想一时贪念便玩完了自己小小一条性命,有谁凭吊,有谁怜惜。在韩缇暗自伤神的霎那,马厩轰然塌下,惊得汗血马往外奔逸。混乱中韩缇的腰部被一只手操住,在地上翻了两滚。黑暗中一物从身边疾射出去。韩缇只听“嗖”地一声,一大黑团,咬尾追上。救韩缇那人像是抛出一段梁木,引走血狼,随后将韩缇从瓦砾中挟起,从另一边翻出院落,没走多远,藏了起来。韩缇在翻出院时,淡淡的夜色里,看到一张大胡子脸的轮廓,暗惊:“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