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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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国沿袭了很多前朝的吏制和国策,其中就有以‘仁、孝、礼’为国魄三例。”伍书用鼓励的目光注视着莫叶,微微一顿后接着道:“孝道列于这三条道义之中,除了与延续前朝美德的国策有关,还因为当今皇帝陛下有着年幼丧母,青年时又丧父的经历。这使得他极重孝道,或许能因此为你开一些特例。”
“什么样的特例?”
“允你迁墓。”
伍书这四个字的答复,令莫叶怔了怔。她定目注视了伍书片刻,然后满脸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伍书没有再顺着她的不相信而解释什么,只是缓缓陈述了一句话:“你是唯一一个能为他守墓的人。”…
莫叶第三次垂下了头。
她将头埋得极低,直到额头都抵到了膝盖上,她终于嚅动了一下嘴唇,声音有些发颤地道:“不……我没有这个资格,我没机会了。”
伍书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踌躇了片刻后,他抬起一只手穿过莫叶的后颈,平掌按在她的左肩上,将她揽得离自己更近了些。
他没料到,下一刻,他只觉得手掌下那孩子瘦窄的肩膀忽然绷紧了一下,旋即就见莫叶忽然挣脱了他的手臂,蹲着的身子猛得窜高,跑开了几步。同时,她的眼中现出了惊惧之意。
伍书刚才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自然垂下,看着她那模样,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对此他觉得十分费解。
注意到伍书目光里的困惑微讶,莫叶也意识到刚才她的举动很失礼。略敛心绪,她有些口齿打结地解释了一句:“对不起,我,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别人的手压在我肩膀上。”
之所以在刚才,伍书的手才往莫叶肩膀上搁了一下,莫叶的反应会那么激烈,这其中的原因追溯起来,是与林家老宅被杀手围满地那一天有关的。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那充满血腥与杀伐的半个时辰给莫叶造成诸多几乎可以影响一生的心灵阴影,此刻的失常反应,只算是其中的一条罢了。
只是伍书并不知道这些,甚至此时的莫叶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何刚才她只是觉得肩膀上多了一种压力,心里就会感觉如压大石,脑中同时还会冒出一种让她惊恐莫名的感觉。
她知道伍书伸手过来,只是想给她安慰,但她就是无法明白,为何在刚才那一刻,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反应,并且现在也不敢再多去回想刚才那一刻心里的感受。
对于莫叶的失常之举,伍书并未十分在意,反倒在心绪微一凝滞后,弯了弯嘴角表示无妨。而这点表情上的变化,可算是凭伍书那张僵化了得脸能表达出地最生动的表情了。
“不早了,我带你回去。”伍书温和开口,但他也许是考虑到刚才莫叶情绪上的骤然起变,这一次他只是开口说话,并没有再走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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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说明一下,这章里莫叶的情绪过激表现真的只是与心灵阴影有关,而不是惯常言情剧情里,女性一被异性靠近就心跳加速之类的男女之情萌发。
作为一位长相本该很帅,而现在只是飞檐走壁地功夫身法很帅,并且年龄比莫叶大了一倍有余的伍大叔,虽然以现在某些读者的口味来讲,这二人之间是可以发生点什么的,但吾是肯定不会朝这个方向写地。
以上解释不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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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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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叶闻声点了点头。
伍书这会儿在言行举止上给她的感觉,像是没有投注多少精神注意力在刚才发生的那件事情上。他表现出的这种淡然处之,不知算不算是已经原谅,还是说他根本不会将这种小事列入他的在意范围。不过他什么都不说,反而自自然然的给了莫叶一个安置自己心情的时间与空间。
隐自一个深深呼吸,略微整理了一下心绪后,莫叶便拾步向伍书走了过去。
然而她才迈出了两步远,身后很近的距离里忽然传来激烈嘈杂的声音,与此同时,一种惊而急的爆喝连番响起:
“闪开!快闪开!”
莫叶和伍书所站的位置,离入城之后,城门口展开的那处宽敞空地不远。此处地方虽然是不允许设立店铺摊位的,不过现在并不是国战时段,在尚算和平休养的时期,城内除了几处军事重地需严律管控出入人士以外,其它地域一向秉承军士行走不扰民生地圣意,就例如这处处于活动计划里的军事设防区域,因为离城门口太近,在战时此处将成为箭楼千万箭矢可以瞬时到达并控制的区域,平日里却是容易屯聚出城和入城排起队伍来的人潮,展现出京都临海大门前的民生百态。
在这样的地段里,身处人潮如海的周遭环境之中,莫叶短时间里无法理解身后发生何事,为何导致虽复杂但整体态势温平的人声突然变得如此喧嚣躁动。她很自然地回头去看,就看见一匹怒马冲她撒蹄狂奔而来。那爆喝之人正是此时骑于马背上,正拼命拉扯缰绳,但似乎一直在做无用举动的年轻人。
在惊马的怒蹄面前,不少聚集于城门前的平民百姓很快都选择了四下闪躲逃窜。好在那马背上的年轻人喊地声音够大,这匹马也并非是在人群里就突然发疯,而是由远方奔来,在它跑近时已经引起不少城门口百姓的注意和警惕,所以大多数人都能躲开马蹄的袭击。至多是人群里有几个闪身慢一些的人会受点擦伤,摔折手脚,这样的结果虽然糟糕,但花些时日便可养好。
可若论糟糕至极,谁能比得上此时背对着奔来的惊马,唯一的反应时间只够她转身一睹的莫叶?!
身周的人们忽然都闪开,独留莫叶一人站在一大片的空地上,她孤零零地回过头来的身影映入那匹马惊怒睁大的双眼里,仿佛变成了一个立即就要被践踏在脚下、被碾碎的弱草。
情急之下,骑在马背上的那个年轻人也在瞬间加大了双手拉扯缰绳的力道。惊马虽然处于癫狂的精神状态中,但它始终是受过训练的坐骑,不是山间自生自灭的野马,它知道眼前这个站立的身影不是石头木栅栏等死物,不可踏倒,缰绳上传来的力道所引起的疼痛感也带给了它提醒,然而它身上带着的往前冲地惯性让它停不下来。
缰绳的拼力控制,外加这匹马因受训而培养出的习惯,让它总算勉强在离莫叶极近的地方立起前蹄来。但是这样勉强地立蹄总有落下的时候,那时马身便会如一座倾覆的小山,将莫叶的身躯碾碎。
面对这样的危急处境,没有任何历险经验的莫叶顿时呆立当场,极度的生命危迫感让她失去了控制身体移动的神智。
就在那一对马前蹄即将落下,踏穿莫叶胸膛的时候,莫叶忽然感觉背后吃了重重一掌,她整个人立时跌飞了出去。城内空地一旁,正聚着一群因受惊马所扰而闪身散开,又自然挨紧成另外一个团体的百姓,莫叶的身体在受了那一掌后,就如被人从地上一脚踢飞的石头,跌入了那片人群之中。…
身体飞起的那一刻,莫叶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暇去想是谁拍了她一掌……亦或者自己就是被马蹄踢飞的?
下一刻她便跌入人群里,砸中了几个人,并与那几个人一同撞在地上。身体落在了实处,那种心脏差点要如荡秋千一样甩出胸腔的难受感觉消失,可旋即又有宛如骨头散了架一般的疼痛在身体里炸开,传遍四肢经络,绞得她几欲晕厥过去。
然而她没有昏,因为她在跌入人群里时,听到周遭几乎在同时传来惊呼声,以至冲散了她脑海里的混沌。
那几个被她撞倒的普通百姓本来是躲过了惊马之险的,现在却因为莫叶地飞来一撞而受了些皮肉挫伤,各自身着的衣服因此还擦破了几个窟窿,但他们并没有怪罪莫叶的意思。也许是来不及多想其它的事情,也许是见莫叶一个半大孩子,刚刚从死亡的险境里脱离出来,在这样的险情里,自己擦破件衣裳也不算什么严重的事了。
这两个被撞倒在地的百姓不但包容了莫叶的牵连之祸,其中先一步爬起身的那位还不忘拉起了莫叶一把。
颤着身子站起来的莫叶粘了一身灰土,衣服上也被擦破了好几处口子。之前在海边散开过一次的头发经不住这一折腾,刚绾好的发带又松脱了,本来就毛糙微卷的发质失去了束缚后散开,上头也是沾满尘土,顿时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至极。这还不止,她那被伍书包扎过的右手五根手指有两处的布带松脱开来,没有松脱的布带包扎处,也有殷红血迹渗过了淡色布带,她这模样,看着当真有些惨兮兮。
但刚刚逃过一劫的莫叶没有闲暇去在意这些,她的整个身体在那一摔之后,麻木的感觉更甚疼痛。人群中的惊呼让她的脑子里嗡嗡乱响,但她却是很快想到了刚才站得离自己没几步远的伍书。
一念至此,她顾不得双腿还在微微发抖,急急冲着惊喊声音来源的方向努力地往前迈出一步,身子挤到面前挡住视线的几个百姓的前面,将眼光投了出去。
目光在人群里寻找了一圈后,她很快就看见了那匹受惊的马,接下来她就看见了身形如贴地游鱼般滑到了马腹下的伍书。
就在数息之前,伍书也是只有一转身的时间觉察惊马的袭来。不过他的生命长度比莫叶多了不止一倍,所学本领以及对于身处险境时的反应转念能力,要比莫叶丰富和强韧不止十数倍,在这样的危情面前,他依旧有足有的能力全身脱险。
然而他并没有选择直接闪开,而是迎着那匹惊马立起的前蹄冲了过去。时间不够,所以他无法在冲过去后,还有机会揽起莫叶再折身闪开,只能在半道上直接一掌拍飞莫叶,同时自己的身躯贴地窜入了马腹以下。还好他的功夫本来就是以身法灵活为长,他以进为退蜷身滑前,在毫厘为量的角度下避过了那对随后就落了下来的马前蹄。
惊马怒未止,前蹄刚落,后蹄又起。在那匹马的后蹄即将踏来时,伍书扭动身体翻滚半圈,幸而他所穿的衣服剪裁十分合身,几乎没有多余的布料存在,造成无妄牵连,这才能险之又险的闪过惊马踏来的后蹄。
但是伍书在自己也已脱险后,并没有立即来找莫叶,而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紧接着一个纵身跃上了那匹马的背上。那惊马突然之间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并且在这种重量里还包含着伍书跃上来时带着的一股冲撞力,直欲撒蹄狂奔的马暂时滞了一下身形,四蹄膝头微微一屈。…
伍书上马后,跨在马腹处的双腿微微屈起一勾,却不是踢向马腹,而是将那骑在马背上的年轻人套在铁镫里的双足踹脱了出去。不但他脚下动作如此,在同一时间里,他的双手已经从那年轻人后背处环来,却是掌指如铁的嵌在那年轻人抓着缰绳的手上,五指咧动一下,年轻人手里的缰绳就到了伍书手里。
马镫与缰绳的操控权几乎在同时易主,而那年轻人的身体也只是稍缓了半息,然后就从马背上飞了起来。确切的说,是他的腰带被伍书从身后抓住,然后伍书就像手里揪住了一根瓜蔓提子,宛如抛出一个大南瓜一样将一个活人从马背上扔了下去。
那年轻人吃的这一摔,旁人看了都会觉得眼跳肉疼,莫叶看见了这一幕,更是觉得眼皮禁不住一阵抽搐。
也不知道是不是伍书在甩那年轻人下马时没掌握好角度,那人几乎是直接摔到地上的,他痛得蜷缩了身子,直在地上打滚,半天也没起身。可是令莫叶觉得奇怪的是,虽然他没撞到谁,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忙扶他起身。
另外一边,伍书在上马并掌握对那匹马的全部控制权后,即狠拽缰绳在原地打起转来。
他身怀精湛功底,下手劲气比起那年轻人更为狠厉,但他终究只是凡体肉胎,此时没有如驯马师那样在身上配备一些外表坚韧的皮质护具,这样猛的发力,那匹马被缰绳勒得皮破血流时,牲口挣扎的倔劲由缰绳上回震,也挣得伍书双掌指间虎口迸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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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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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伍书也丝毫不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