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祭-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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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我?我点点头,为了真爱去追去吧,只要有信念,谁都阻拦不了你。
岩青这才放心地回房休息,月光跳跃在他的披风上,飞鸟从树上飞起,一声婉转的惊叫打破了宁静的夜。我望着他的背影说,岩青真的长大了。
两天后,我们离开界城,朝着遥远的巫都行去。内地的城池没有经受战争的摧残,都比较繁华,薰衣草和星移玩的比较兴奋,兜繁华的地方好,我告诉他们,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风景存在于陌生的地方。你们觉得繁华好,是因为你们觉得这片繁华很陌生。途中经过碎石镇,几年前的一幕我记忆犹新,噩梦般的画面在脑海中绵延。店小二的血,焚烧安乐客栈的火种,一幅幅的画面朝着记忆深处涌去犹如刺骨的寒风。
第1卷 第三卷 净土篇(31)
在小镇上已经找不到安乐客栈被焚烧的残疾,像被风吹走了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家新的客栈,那些名字取的五花八门,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记住那些名字,因为它们只是个名字符号而已,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安乐客栈也没有想象中的安乐,还不是被无情的火种焚烧的九霄云散,连同住在里面的那些无辜的商旅,都不幸地成了陪葬品。
我骑在通灵狼上,穿过这座小镇,这时已经是傍晚,薰衣草和星移很纳闷,他们问我,殿下,天色已晚,为什么不在小镇上留宿?我笑笑说,这里有我以前悲痛的记忆,我不想触景生情回想起以前那些。今晚的夜色很好,趁着夜色,我们还是行进吧,早日到达繁华的让人窒息的巫都。
再行几日,日落日升,光影变化,地平线的方向,巫都的缩影涌进瞳仁,还是那么气势磅礴,在远处就仿佛听到了那种城墙包裹不住的喧嚣。
脚下是希望河,碧蓝的水流安静地流着,不时地有风掠过,激起的水纹犹如美丽女子皱起的额头。秀丽的小舟飘荡在宽阔的河面上,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明畅公主就是在希望河的凤凰舟。
薰衣草说,这条河好安静,和离原的不羁河不一样。我告诉他们,这是希望河。希望和渴望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希望是平静的,渴望一般会和欲望联系在一起,有了欲望和渴望,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跨过鹊桥,我的目光滑到了那根破损的栏杆,我曾经跌落到希望河的地方。我忧伤地笑笑,笑自己忘不掉那些古老的记忆。在巫都城门之下,垂涎骑在一匹棕色的战马上,伫立在风中。他对我说,流觞,几年不见了。我说,是几年不见了。
垂涎挥挥手,从城门外涌出两队披坚执锐的侍卫,城门之上布满弓箭手,全部对准我。星移说,他们好像不欢迎我们。我难过地说,骑在马上的那个人,从很多年以前,一直就没欢迎过我。
我从通灵狼上跳下来,对薰衣草和星移说,你们在城外等我,等我开辟一条畅通无阻的路。我手持黝骨神剑,迎着凛冽的大风,径直地走过去,垂涎把战枪横在马前,对准我,他说,本将军奉贵妃之命,擒拿你,很多年前的老账,还没有算清。我说,是该算清的时候了。如果不是你和你姐姐的挑拨,我怎么会被国人驱逐?
垂涎朝着城门之上挥挥手,弓箭手万箭齐发,如污染的雨点,洒下来。我体内的金刚精气自动打开,金色的灵光从身体往外扩展,弓箭全部在身边融化。我高举黝骨神剑,紫黑色的光芒笼罩整个城门,弓箭手纷纷从城门上摔下来。我蔑视地说,这么多年,你还是用这些简单的伎俩。
垂涎朝我刺来,动作看上去很漂亮,我的金刚精气把他从战马上反弹下来,他的战马嘶鸣一声,扬蹄跑进城内,头盔在地上翻滚。垂涎擦擦嘴上的血迹,又是一枪刺过来,我左手轻轻夹住他的枪忍,手指尖一道金光顺着枪划过去,他的枪断成两节后落在地上。
我眼睛微微闭合,城门内出来凛冽的风,拉着我银色的披风朝后延展。我说,这么多年了,你的灵力似乎没有什么长进,看来古人总结的对,心胸狭隘的人不会在幻术上有很深的造诣。垂涎挣扎着站起来,仇视地望着我,双手伸开,还想拦住我。我对他说,今天谁敢拦我进城,死。
垂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往一旁退去,表情很难看。我默然地说,你也有怕的时候。我支起金色的结界,手持黝骨神剑,大步跨进城门,任凭银色的披风飞扬在大风里。城内的大街上,排满了阻拦的侍卫。他们见到我,都一步一步地后退,我听得到他们的盔甲摩擦的声音,伴着飒飒冷风,显得有几分凄凉。
侍卫们还是纷纷涌上来,我后退一步,横着挥出一剑,紫黑色的剑气横扫千军,前面的侍卫纷纷倒下。接着又是几剑,我听到了侍卫悲惨的声,朝着大街的方向扩散开。
我挥剑往前走,踩着他们的凌乱的尸体,侍卫纷纷后退,然后分成两排站在路边。就这样,我像进入了无人之地,朝着前方走去。侍卫们只是看着我,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大风偶尔吹下侍卫的头盔,落到我的脚下,我捡起来,吹去上面的灰尘,然后走过去给侍卫戴上。我对他说,做个为和平而战的好兵。
在侍卫的尽头,我看到了青青,骑在白色战马上,神情自然,姿态漂亮而洒脱,干净的头发顺着肩膀批下来。她叫我,表哥。我说,听晶姨说,你被调到皇城做了贴身侍卫。
表哥,以前我错怪了你。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表哥真好,不过现在我奉命拦截你。
奉谁之命?
青青的战马扬起前蹄,铃铛响彻在清风中,她勒住马绳索说,奉垂帘贵妃之命,我现在是贵妃的贴身侍卫。
你必须拦住我吗?
对于一名侍卫来说,主人的命令不能违背。
我想避开青青,朝前走去,青青往后拉拉马,手持长剑,对准我。她说,对不起,表哥,我没有办法。贵妃说,如果我放你过去,就不要活着回去见她。我说,青青,无论谁来阻拦我,我都会过去的,我不想伤害你。你为什么要做垂帘的贴身侍卫?
青青说,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贵妃现在受宠,她向陛下要了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伫立在风中,和青青对视着,没有阳光,天气阴森森的,路上被风吹来片片的枯叶,像暮年的蝴蝶一样,在我们脚下盘旋。很长时间的沉默后,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青青,放流觞过去吧,母后那里我去说。
我转身望去,明媚公主骑在红狐上,手上握着一张鹰角弓,带着薰衣草和星移从城门外进来。明媚公主说,刚刚打猎归来,看到薰衣草和星移在城外。进城后,看到街上躺着的侍卫,我就知道是母后的手笔。在天山的时候,你们救过我,这算是我报答你们的。青青,放他们过去吧。你随我去见母后,我去和母后说。
明媚公主渐渐走进,高贵的气质,秀气的脸庞,干净得体的公主袍,和几年前不同,她已经长成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少女。她骑在漂亮的红狐上,从身边走过,香气溢出来,绫罗绸缎飞扬在空中,街上的侍卫投去仰慕的眼神,都跪下来,说,公主殿下。
青青朝着我行礼说,表哥,对不起,我会到王府看你的,青青先告辞。说完后,拉紧马缰绳,紧跟在明媚的后面,马脖颈上的铃铛,叮当,叮当,悲凉的旋律绕在脚下。我挥挥手说,再见。
星移和薰衣草望着明媚远去的背影,忘得入了神。星移说,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公主。薰衣草瞥星移几眼,眉头皱起来,仿佛不高兴,脸上挂着深深的忧虑。
沿着很多年都没有踏过的大街走去,仿佛回到了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还记得年少的时候经常和伙伴吹的那曲《少年游》:去年相送,馀杭门外,飞雪似杨花。今年春尽,杨花似雪,犹不见还家。对酒卷帘邀明月,风露透窗纱。恰似娥怜双燕,分明照、画梁斜。
转眼间,当年的孩子长大了,长大后带着思念回来了。
路过帝国红楼,红楼还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依然是整个帝国最热闹的地方。一切似乎没有变,这里是风流人士的乐园,在这里可以忘记一切,躲避一切,尽情地享受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带来的快乐。我对薰衣草和星移说,你们先在外面等我,我去找我姐姐。他们说,遵命,殿下。
我原以为姐姐还在帝国红楼,可是我错了。我走进红楼,老鸨看到我,揉揉眼睛,惊异的说,世子,您可是多年都没来了。我说,我想见我姐姐。
老鸨笑笑说,流言郡主已经不再做艺了。
姐姐在哪?
流言做了太子妃,居住在恢弘的皇城里,这孩子可能是想通了。苦苦等了那个人这么多年,到头来等来了一场空,时间都是白白浪费了,现在想通了还不晚。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种落寞的感觉,应该是为姐姐的改变高兴才对,可是我高兴不起来。我只知道,姐姐不在是艺了,姐姐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我终于明白姐姐在天池说的最后的守候是什么意思,姐姐要嫁人了,嫁给了她不爱的人。
还记得那次在护法大殿上姐姐和垂帘的那段对话:
大胆,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
就算是当今的陛下和教皇也对我敬重三分,别说你一个小小的贵妃,你不想想,你在巫帝国排老几?当我成为巫帝国皇家资深大站的时候,你还是个丫鬟。
流言,你现在只不过是个艺!
如果我想,可以立即成为太子妃,以后还会成为巫帝国的皇后,你信不信?可是,你无论再怎么谄媚,再怎么讨好陛下,也取代不了明畅母后尊贵隆仪的位置,成为皇后。
姐姐在我的心目中的角色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是根坚锐的精神支柱,而且神秘的让人琢磨不透。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有人拍了我一下,原来是黄竹长老,他嘴上叼着一根烟,衣着比以前讲究,身穿一袭华丽的锦缎袍子。我感到很意外,我说,你怎么在这里?
黄竹长老拿下烟,笑笑说,红楼的老鸨阂有着多年的交情,这次来是看看她这个故人。还是巫都好啊,繁华,而且有地方享乐。我问他,你以后是不是想留在巫都?
我是这么想过,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变故。
你在石林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肯定会幸福的。
你这话我喜欢听,来,今天我请客。
好,我把星移和薰衣草叫进来。
和黄竹长老叙叙旧后,我独自徜徉在红楼的建筑群里,那些摆设和建筑和以前一样,也没有显得陈旧,这里毕竟不是界城,没有经受战乱的践踏,一切正常地运作。想起了花心姐妹,又想到了他们母亲的死,看着眼前的假山,假山前的小池塘,仿佛又听到了花心姐妹的笑声,化作池水的涟漪,荡开去。
我继续朝前走,当我站在红楼顶层的栏杆上回忆的时候,我看到红楼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姐姐在很多人的簇拥下,莲步走进红楼。人们恭敬的称呼姐姐,太子妃殿下。姐姐依然保持着那种冷傲淡然的神情,她说,免礼。
我走下楼去,姐姐看到我后,叫着我的名字,觞。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从小到大,姐姐一直这么亲切的称呼我,觞。我说,姐姐,您成了太子妃。
姐姐眼睛微微闭合,伸出手来,她说,自从我从石林城回来后,我就成了太子妃。无论我是什么,都是你的姐姐。
我说,姐姐,您为什么要做太子妃?姐姐说,你还记得风在天池的时候的遗言吗?她要我好好的活着,要我嫁给喜欢我的人,要我做太子妃。风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活的幸福快乐。我爱他,所以答应了他。我说,可是姐姐,我看的出,您活的并不是很幸福。
姐姐的眼角有些湿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风死去的那一幕。可是姐姐还是止住了泪水,还是一脸坚强的说,我在努力使我活的幸福快乐,只要这样才能安抚风远去的亡灵,才能使他放心。
姐姐的每句话都不离一个风字,可见风在姐姐心目中的地位是多么高。
觞,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听到父王病重的消息后就赶来了。
谁说的?
父王没有病重吗?
没有。
突然觉得新的骗局又在演绎。姐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说,巫都还存在很多不安全的因素,觞,我们姐弟要齐心协力一起把这些讨厌的东西肃清。我说,我现在长大了,很多东西并难不倒我们。
这才是我的弟弟,跟姐姐到皇城去一趟吧,有个人很想见你。
明畅?
除了她还有你谁这么惦记着你?
我想先回家去看看父母,很多年没有见他们了。
姐姐转身离去,身上的绫罗绸缎飞扬在空中让人觉得华美,姐姐身上的体香遍布大街小巷,路上的人依然谈论这姐姐一次又一次的令人惊奇的抉择。姐姐似乎永远都是巫都的焦点,我不敢想象焦点的最终命运是什么。
第1卷 第三卷 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