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无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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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齐悦没走，简皓心里非常感激。平常交情也不是很深，再加上齐悦性格淡漠，到了医院忙里忙外不说，还能陪他输液。虽然有护士，不会有问题，但生病的时候能有人跟着陪着，到底感觉不一样。
两人无话，齐悦随手找了本杂志翻着，简皓犹豫一下，有点试探的问：「那个……」
齐悦抬头看他，简皓最后还是道：「就是……你和肖先生……」
简皓不知道怎么开口好，肖洛白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而齐悦所谓的摆平到底是怎么摆平的。虽然这样胡思乱想有点不该，但是简皓多少觉得……
「没什么。」齐悦仍然是一脸平淡，又道：「无论肖洛白也好还是薛东叙也好，都很难动的了《千秋》的剧组。」
「啊？」简皓不明白，按理说只是星艺的投资而已，肖洛白想插手太容易了。而且为什么齐悦话里把薛东叙包括在内？
「编剧是林染。」齐悦解释。
「你是说……？」简皓似乎有点明白。
齐悦最后道：「他们动不了林染的后台，也就没办法动的了《千秋》。」就像最初他能坚持用简皓一样，不是说他的影响力大，而是林染让他全权处理。
简皓惊讶，虽然齐悦以前就说过林染的身份不同，但是没想到竟然不同到这种程度。当然简皓也不会傻得开口去问。
「你专心养病，不要想这些。其他的我不敢保证，《千秋》是一定不会出问题的。」齐悦最后说着。
当然有些话他没有说，肖洛白开口第一句就是：「你别怪我，这是薛东叙的主意。那么多年来，我想用这种手段时候多了，何必非要此时。」
话是很有道理，但却不容人全信。而且齐悦更相信，薛东叙给简皓说起这事的时候，绝对是全往肖洛白身上推，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谁是谁非他没兴趣知道，他也只是很直接的告诉他林染是谁，当然也让他顺便转给薛东叙知道。肖洛白也好，薛东叙也好，想怎么折腾都行，问题是他们得有这个本事。
「嗯。」简皓应了一声，心里是大松口气。
停一下齐悦突然问：「《千秋》之后你还打算接戏吗？」
「齐导还有好剧本吗？」简皓迅速问，虽然他对拍电影很感兴趣，但跟齐悦合作却是真的不错。
齐悦却是一脸沉寂地看看简皓，最后道：「拍完《千秋》之后我要去美国。」
「啊？」简皓惊讶。
齐悦仍然是一脸默然，没有解释的意思。
输完液齐悦开车送简皓回去，简皓再次叹气道：「真是谢谢你了……」
「没什么。」齐悦淡淡说着。
一时间两人无话，快到简皓公寓楼下时，简皓突然问：「你是一个人过年吗？」
齐悦停了一下才点点头。
简皓又道：「一般过年的时候公司都会举行派对，要是你没有其他安排，我们一起去？」
齐悦怔了一下，掩不住惊讶的看向简皓：「薛先生不陪你过年吗？」
「呃……」简皓有点不知道怎么说，齐悦的吃惊让他再次感觉到自己到底找了一个多忙碌的情人。
而这时齐悦又迅速道：「过年时我也会去公司看看，一起也不错。」
「嗯……」简皓不自觉得笑了。齐悦现在的神情语气解了他的尴尬。
「我陪你上去。」齐悦再次说着，刚输完液还是要多休息，而且看简皓在超市购物的情况应该是家里连吃的都没有了。
「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简皓满是感激的说着。
「我回去了也是一个人。」齐悦话语里也有点感叹。
简皓当即点头，老是一个人的味道他知道，对着空空的房间，冷清到只能对着镜子说话。不过简皓也有点不明白，他找的情人是因为太忙了。难道齐悦这些年来只是一个人吗？不过肖洛白真要是存心不让他好过，确实有可能。
简浩开门让齐悦进来，齐悦扫了一眼多少有点惊讶。房子很不错，四室二厅，装修的也好，摆设也行，对于高级白领来说算是奢侈了。但是薛东叙的身价情人按理说不该住这种地方，再加上简皓以前并没有工作，只是在家闲着而已，生活环境应该更重要。
简皓进了门先忙着给齐悦倒水，齐悦却道：「你先把药吃了，然后就去睡觉。」
简皓也觉得头晕的很，刚想点头，想却起来家里已经没什么吃的了。正有点发愁就听齐悦道：「你睡一会，我帮你去买东西。」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简皓觉得自己都快变成鹦鹉了，一直重复谢个不停。
齐悦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简皓放在桌子上的钥匙出门。
简皓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一想到自己醒来的时候还有人在心里总有几分暖意。从进医院开始他心里就冷得厉害，按理说薛东叙中午走的时候他就有点发烧了，结果他没看出来，齐悦一个只能勉强称的上朋友的人却是一眼看出来了。这不禁让他自己反省，他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情人。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简皓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饭香，而且是很多年没有闻到过的家常菜。他的手艺非常差，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叫外卖，出去吃，就是薛东叙偶尔浪漫一回叫厨子到家里来做，但感觉上总是差了点。
推门出去就见齐悦从厨房出来，西装已经脱了下来，衬衣也挽了起来，跟平常日里沉默寡言的形象相去甚远。
齐悦看他出来问道：「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呃……已经没事了。」简皓说着，他体质本来就不错，再加上又不是什么大病，输了液，再睡一觉就清爽多了。
齐悦又道：「吃的我已经放冰箱里了，粥做好了在锅里，菜也做好了，想吃的时候热一下就好了。」
简皓倒是怔了一下，道：「不一起吃饭吗？」齐悦忙活大半天了怎么着也要吃了饭再走。
齐悦默然一下看一下外面已经降下来的夜幕道：「天不早了……」
简皓这才恍然，所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惹人非议，但是两人GAY一起待的时间太久也有点……不过对于这点简皓却觉得实在太无聊了。有时候该避嫌的时候是要避，但有时候是真觉得没有必要。
「那也要吃了饭再走。」简皓说的很坚决。
齐悦只是看着他，一时间没回答。
简皓又道：「你都照顾我大半天了，我留你吃顿饭也……」
简皓的话未完，门口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有房子钥匙的除了简皓还有薛东叙，简皓人在屋里，开门的自然是薛东叙。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完全沉寂下来，屋里的三人全怔在那里。虽然简皓跟齐悦都是衣衫整齐的站在那，动作行为都没有任何暧昧之处，但是就这样遇上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正好薛先生回来，我也要走了。」齐悦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
薛东叙只是眯着眼看着齐悦，这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跟齐悦见面，一瞬间让他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他从来不管简皓交了什么朋友，上次简皓搬去跟韩笑一起住他都不会怀疑什么。但是齐悦……这个男人的气场、感觉……
乍然想起那天肖洛白对他说的，等你真的看到齐悦你就会开始担心，就像我看到简皓会担心一个道理，他们的气场太相合了。
简皓僵了一下，这种状况下确实是不好留客，只是客套地道：「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齐悦只是稍稍点头，随即转身离开，只是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一下还是道：「简皓感冒了，正好遇上我。」虽然很多时候是越描越黑，但是他还是决定解释一下，至于薛东叙信不信就是他个人的事情，应该说是他对于简皓的信任度问题。
薛东叙惊讶的看向简皓，他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而这时简皓已经送齐悦出门，把门关好才淡淡的道：「我感冒了，齐悦一直在照顾我，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虽然这话听起来很奇怪，但必要的解释是应该的。
「怎么没打电话给我。」薛东叙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只是感冒就想着不要太麻烦你。」简皓说着，输液有护士，有没有人跟着影响不大。当然齐悦肯留下，他是很高兴，但薛东叙没来，他也并不恼。只是比较郁闷，为什么齐悦能看出他生病了，他这个情人竟然看不出来。
薛东叙沉默。
而这时简皓已经进厨房把齐悦收拾的饭菜端了出来，又道：「一起尝尝齐导的手艺……」
「齐悦做的？」薛东叙的声音危险起来。
「顺道伸把手而已。」简皓说的很淡然。
没等简皓把筷子拿过来，就见薛东叙端起盘子带碗一起扔到垃圾箱里。简皓脸色当即沉了下来，道：「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薛东叙冷笑，咬牙道：「我还没问你要做什么……」
「你自己睁眼看得明明白白，医院的单子还在那边放着，你要是觉得我骗你了，你可以自己到医院去问。」简皓声音大了起来。
齐悦这个时间出现在他家里是有那么一点暧昧，但是薛东叙是不是应该给他这个信任呢？他们一年在一起的时候加起来都未必有一个月，他要背着他找情人多少都找得，没必要非要他在的时候。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不能离齐悦远点……」薛东叙强忍着火没吼出来。
「我生病到超市正好遇上他，他带我去病。人家好心照看我一下，难道我还不识好歹的赶他走？」简皓吼了出来，齐悦一个陌生人都能知道他生病了，他这个情人就是完全的一无所知，现在病好还要嫌有人照顾他，是不是他就该病死在这？！
「你不会打电话给我啊！」薛东叙脸色铁青地说着，他是没那么小心仔细，但是打一通电话也不算难。
「我打给你你会来吗，派医生过来跟在医院有差别吗！」简皓再次吼着。他不是没打过，结果他等来的是什么……
「那次是因为……」
「我不想听你说因为什么，我病刚好一点也没那么多气力跟你生气。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也管不了。」简皓说道：「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
「简皓……」薛东叙声音大了起来。
简皓瞪着他声音更大：「这是我的房子你马上给我滚……」
一个滚字出口，薛东叙气的全身打颤，直直瞪向简皓好一会，却是转身甩门出去。而这「砰」的一声门响也让简皓震了一下，随即瘫坐在了沙发上。烧刚刚退，肚子又饿，再加上精神的疲惫让简皓甚至于没力气坐好。
本来刚才有点好转的头似乎又晕了起来，饿的太厉害，胃也抽搐起来，只是现在完全却是顾不得理会。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跟薛东叙刚开始的场景，相遇的过程有点狗血，就连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都显得狗血无比。是好玩又好笑，但就是现在回想起还来还是温暖无比。
两个人也许算不上一见钟情，有好感是必然的，随着时间的增加，就遇上情人节。薛东叙请他吃饭，喝了点酒然后上床。
回想起来，似乎只有这最初的最初才是两人最快乐的时候。因为接着而来的就是家人的发现，他的家庭是早出的问题，但是他也没想到他的父亲真能绝情至此。伤好了七七八八之后，跟着薛东叙来到这边，他用手中仅剩的钱买了这层公寓楼。
房子不等于家，但要是连房子都没有似乎就更显得寂寥，刚到的时候就是再忙薛东叙都会每天过来看看他，那种精神上的安抚对于那时候的他真的很重要。只是他总不能一直那样下去，伤心难过总有恢复期，而薛东叙也是越来越忙。
聚少离多，各忙各的，简皓一直觉得也没什么不好，两个人连体婴一样的生活并不是他喜欢的。只是为什么他并不觉得特别不满的生活，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
他和齐悦之间到底有什么值得薛东叙去疑心的？他们之间连这种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记得以前他总是能很快明白薛东叙的各种想法，两人闲暇之余总是能找出有趣的话题说个不完。而现在呢……突然间简皓觉得就是薛东叙真闲了，两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因为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却让两个人完全陌生起来。
越是这样的思量心里越是难过，头昏得厉害，胃也疼得很。想到齐悦说的，一个人的时候不舒服就要快去医院，免得真死家里也没人知道。挣扎着要起来，却真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且精神上的疲惫也让他没了努力起身的心情。
也不知道就这样躺了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