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道宫-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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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来,天衍道派的法意只剩下那雷霆法意了,灵力也散的差不多。即使是这天衍道的人本身的境界再高又怎么样,没有灵力,没有法术什么也不是。
可是刚刚这一道雷鞭所显示出来的那种霸气与杀机,他发现,原来本身的修行境界高了之后,即使是法意稀薄,也能够让那些法意变成无比强大的法术。他不由的想起了一句话,本身的修行才是根本。
不过,他的心却更加的热切了,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天衍道派有着玄妙的大道诀才让他们派中的人这般的强大,他更加的想要获得天衍道派的大道诀要了。
“里面的可是灵通真人,何不出来一见?”离火宗长老扬声说道。
回答他的是呼啸般的撕裂声,这声音并不是耳朵听出来的,而是神念感应出来的。那也不是风声,而是蕴含着无尽杀意的雷霆之鞭。那是他对于这那无边杀意的敏锐感知,他二话不说,朝天一指,自他的头顶出现了片火光,那并不是火云,而是火光,火光之中瞬间涌出一只火鸦,只是那火鸦才出现,一根璀璨而刺眼的雷鞭已经抽打而下。
那雷鞭之中蕴含的杀意是如此的明显,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天衍道派已经在拼命,这其实也在场之人的意料之中,曾经在洞玄五重天的人,怎么会忍受得了这样的欺辱。
啪……,火鸦在雷鞭的电光之下瞬间散去,火光爆烈开来。雷鞭抽打而下,虚空剖开,可是离火宗的长老在那雷鞭之下竟如他头顶的火光一样,猛的爆裂开来,化为点点火焰朝四面八方击射而去。
雷鞭击打在在虚空之中再次的四溅开来,随着这电光如水一般的四溅开来有一个人影自电光之中一剑刺出,这一剑随电光而来,直刺余均,他之前被雷鞭所伤现在才缓过来。
却已经又有一丝电光击在了身上,那种强烈的杀意混合雷霆的毁灭之意如针一样的刺入他的心头,只是现在他现在整个人为炎魔真身。只见他身上一片黑色的焰火,身上的肤色变成石头一样。
电花之中,他在颤抖,一个把刺入他心脏,随之那剑绽放出万千光芒,刹那间,石块翻飞。
此人正是沉阳,他之前被阴鬼侵入身体,却被他自己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将阴鬼绞杀,并且本身的境界还有提升,此时遁入雷鞭之中是抱着死志而来,几乎是倾尽全力的出手。
在沉阳的中的剑光绽放万千光华之中,那雷光之中再次的出现了另一个,此时手持一根雷鞭,挥动之间如银蛇狂舞的卷向那些火焰,他显然是想要将离火宗的长老杀了。此时是炎阳,他继承了灵通子的法术道念,所以修行出来的法术都跟他一样。
游方正等待出手,原本躺在地上的嵩阳突然腾了起来,朝着他扑了上去,在扑出去的一刹那,他的身体居然快速的变大,脸上长出棕色的硬毛,手臂变的粗壮,撑破衣服,手臂上涌生棕色的硬毛,他那浓黑的双眉突起,张嘴一吼,那嘴牙全都变成了野兽,他整个变成了一头巨熊,身上电光缠绕,狂啸一声扑向了余均,煞风涌动,杀机凛然。
另一边的角落里,朝阳躺在那里捂着心口,并没有人跟他说什么,但是当他看到嵩阳忍不住的动手之后就知道,天衍道派将与他们不死不休了。
他不怕死,只是恨,恨自己受伤而不能够动。他恨那些背叛了师门还将法基挖走,并将他击伤的师叔师伯。
他恨这些人趁人之危,但是他的心却慢慢的变冷下来,他知道,这是天衍道派最后绽放的光华,刚刚那道雷霆之鞭是师父挥出来的,但是师父只不过是服下了炎阳他们带回来的丹药,只是稳住了神魂的裂痕而已,这次强行动法,必定会加剧神魂上的裂痕。
天衍道派最后的光彩将会在这里绽放,朝阳用手猛锤心口,一道片血雾喷洒在地上,随之便见他伸出食指,指尖灵光莹莹,他在地面的喷洒了一口他心头热血的地面上用手指缓慢而又沉重勾画着,那股意气随着指尖的勾勒出的符纹,仿佛是在打开异域魔渊。
随着他嘴里的咒语低沉响起,他的身体慢慢的浮现血雾。随着血雾的越来越浓重,朝阳的身体也慢慢消失了,最后却只有一团血浆在蠕动着,向着地上的血符蠕去。当那血浆爬到血符之中时,只一刹那之间便猛的窜起,是一个笼罩在血影之中的人,他猛的扑向了那个九黎巫汉。
清阳子只是凝视着那九黎山,心中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杀机,心间仿佛有神秘的弦被拔动了一下。他们并没有停留,而是快速的绕开那九黎山,然而当他们绕开九黎山不远后,看到了前方的路被一条腥红的血线给拦住着。
这一条血线上有着淡淡的血光浮现,上面挂着小小的血色铃铛,它静静的穿过虚空,顺着血光看去没入了虚无之中。
“这是九黎族的禁空血铃。”木阳说道。
这禁空血铃当然不可能阻止得了他们,但是这禁空血岭却能够发现得了他们,细看那些悬挂着的血铃,竟是浮现一个个小脸,一阵风吹来,那些血铃晃动,无声无息,又仿佛是一只只眼睛看着他们。
六、寂灭
这个禁空血铃的作用在于警告,在于告诉一切行人,前方绝对不能够通过,而前方是天衍道派所在。木阳与融阳两人心中都生出不好的念头,不由的都去看清阳子,只见清阳子仰观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在闻着这天地之间的气味一样。随之却见上前一步,将那根挂满了血色铃铛的血线被他一把扯断,就像是扯断一根普通红线一样。
那血线在断开的瞬间,隐隐有铃音响,朝下方落去,在落的过程之中消失了。
“师兄,九黎……”融阳话还没有说话,便被清阳子制止了,只听他说道:“杀意压于眉间,看来是有人对正对天衍道派不利。”
说罢一踩脚下的黄云便有一团黄光涌生,清阳子等人在黄芒之消失,化一道黄芒破空而去。
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百余里的距离,不一会儿便已经到达,遥遥的看到庞大的天衍道宫已经倒塌成了一片废墟,而废墟之的最中央之处则有根古朴无华的柱子屹立在那里。
那唯一还屹立的柱子就是天衍道派的法柱,法柱之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咒语。那根法柱之下则玉白的底盘,上面有着纵横交错的线条,每一道线条都似天道的轨迹一样。边缘之处又有着一个个单独的符文。
在那法柱之下有人躺着一动不动,有一个手持断剑勉强的站着靠在法柱上,而在那法柱之上则有一个人盘坐于那虚空之中。那人一头散乱的灰白发须,他盘坐在那里,左手掐着法诀于胸前,右手并指如剑,而指尖则萦绕着一团电光。
在他的身下法柱之中涌起电光,那电光就仿似火焰一样飘动着,只是颜色却是白中带紫,电花闪耀。
法柱外围此时只有七人,其中四人分别离火宗的长老和离火宗大弟子游方,和九黎的巫汉以及阴鬼王殿的余均,另外三人则是站在他们的面前。
不过,此时他们这时都抬头看着同一样方向,只见远处的一点黄光迅速的扩大,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头顶上空,化为一颗巨大的黄色光球朝着法柱砸落而下。
黄光无声的散开,肉耳之中并没有声音,但是在修行人的神念感应之中却有一股强烈的杀意汹涌而来。
同时之间,那法台之上出现了一群人外加一匹马。那一群人之中有两个是他们认识的天衍道派弟子,名叫融阳与木阳,不足为惧,另两个分明只是人间不通修行的人,也不足为惧,唯有那个身穿紫袍头戴紫冠的人,看到他就有一种如临深渊般的感觉。
就在刚才天衍道派的掌门人和仅有的弟子突然一起出手,试图斩杀容天殿中的人时,他们三派的掌门、殿主、长老分别在最后的关头出现了。
“此人是谁,天衍道派弟子去请来的援手吗?”
在场的离火宗掌门人坎癸道人心中想着,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九黎部落的长老和阴鬼王殿的殿主,发现他们的脸上同样是满是警惕,显然对于那个紫袍人的深浅无法看出来。
“贫道离火宗坎癸,不知这位道友仙乡何处?”坎癸说道,他想知道这紫袍人是什么来历。
然而,那个紫袍道人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注视了许久,坎癸与之对视,并不敢将眼睛移开分毫,他怕自己心中有了退避之意后,对方的念力会趁机侵入自己的心中,有许多法术都是通过这种方式在别人的身体内直接施展的。
直到紫袍道人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并从另外的人脸上扫过,然后他看到紫袍道人转身朝着法柱的上空看去。
“清阳拜见天衍掌门。”
清阳站在不法台上,施一个道礼,他并没有称师父,因为他被逐出了天衍道派。但是他行的礼却并不是平等的见友道礼,而一种对很尊重的人才会行的礼。
坎癸道人等人看到清阳子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可那种沉沉的压力却一分也没有减弱。
只见那坐在法柱之上的天衍道派掌门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缓缓的说道:“吾徒清阳,你终于回来了。”
“是,师父,我回来了。”清阳子微微一沉默,随即平静的回答道,就像之前他称灵通子为天衍掌门一样。
清阳子这一句‘师父’让坎癸他们心中松了一口气,若是此人是天衍道派的弟子,那就不足为惧了。不过,尽管是他们心中这般的想着,可是偏偏那如实质般的杀意一直压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片刻不敢放松。
“此人若是天衍道派的弟子,怎会有如此实力?”
阴鬼王殿的殿主阴沉沉的站在那里,他将心中的疑惑藏于一缕神念之中传给了离火宗的掌门坎癸。
那边清阳子与灵通子的对话仍在继续,一个坐在法柱上一动不动,另一个则是在法柱之下。
“回来就好,可惜为师留给你的是一个已经成了废墟的天衍道派。”灵通子说道:“为师这一生平庸碌碌,上不能够承师志,下不能护师门,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二十年前让你离开了天衍道派,才有你今日的修为,只是你今日回来,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清阳子并没有说话,灵通子整个人坐在那法意光华之上,那肉身在法意之中竟是显得越来越稀薄,有一种要与那法意光华融为一体的感觉。他继续说道:“你既已回来,这天衍道派的掌门之印只有你能够接起了,振兴天衍道派之责也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说罢,他手一扬,一枚白印便朝清阳子飞逝而去,清阳子伸手一接,那掌门印符便已经没入了清阳子掌心之中。
当清阳子将掌门符印接入手中的那一刹那,灵通子便如气泡一样的碎散了,散入虚空之中地,无痕无迹,像是从来不在这个世间存在过一样。
清阳回来后看到灵通子坐在那法柱上空,融入了那法意之中,便明白灵通子已经救不了了。他的身体早已经在那法意之中溃散,仍然存在于那里不过是最后不甘的执念,他在等,等着清阳子的回来。他虽然没有说,但是清阳子却知道。
他仍然看着那法柱之上,那里只法意光华,然而清阳却像是仍然看到灵通子盘坐于那里一样。
再举目四望,只见原本恢弘的天衍道宫此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遥记当年,他初入天衍道派之时,一个月之后仍然会于道宫之中迷路。
而此时,一眼望去,只见残瓦断墙起伏,曾经的辉煌早已经荡然无存。
清阳子站在那里一声不出,融阳与木阳自然是早已经将怀里的丹药喂入了沉阳与嵩阳的嘴里,而烈阳、炎阳早已经死了,死后连肉身都没有,朝阳不知所踪。这一方天地之中,唯有融阳那压抑的悲泣声。而木阳则是紧紧的盯着九黎、离火宗、阴鬼王殿的那些人,双眼被怒火冲的鲜红。
黄灵看着这一片废墟的天衍道派,双眼一眨一眨的看着清阳子,眼中有着迷茫,有着担忧,他整个人的样貌说不上俊俏,甚至只能说普通,但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却澄净无比,就像是透明的水晶,能够通过他的双眼看到他心中的一切。
旁边风凌则与黄灵不同,她之前见清阳子一直在与灵通子说话,便忍住没有出声,此时灵通子突然消散于虚空之中,而清阳子仍然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