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三定律-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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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克并不怀疑恶魔伪装善良的本事,他相信这些家伙如果有必要,绝对能装得比玺克更正直善良一千万倍,但他也相信一定有人看得出来,善意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
「如果你们打算那么作,我会用尽一切手段阻止你们。」玺克说。他说的「一切手段」比任何人都要有说服力。因为他曾经被社会排挤过,他拥有的一切都不是靠着迎合他人得来的。因此他如果决定要作,谁也阻止不了他。
包括社会压力在内。他从来不缺这个,因此也不怕碰上。
「这就是埃文萨尔的传人的回答。」飒米浩特用低沉的声音说。
「等一下,我不能代表埃文萨尔,我在光明之杖里根本不算什么——」玺克赶紧更正。
「我们说你是,你就是。」阿乌达特的声音也变低了,似乎带点失望。他们用一种跟手中权力无关的标准在鉴定玺克。
玺克想了一下,听恶魔说了这么多不同于人类的观点,让他一肚子疑问:「对你们来说,『权威』的定义是什么?」
墨耳铭特回答:「一种可以用来命令别人赞成自己,而且被社会允许指鹿为马的无形权力。」
玺克又问:「『善良』呢?」这个总不会被解释成奇怪的定义了吧。
墨耳铭特回答:「一种因为倾向于不和社会对抗,所以可以很容易加以欺骗和压榨的人格特质。」
玺克顿了一下,他稍微有点懂恶魔的文化了。他问:「『埃文萨尔的传人』呢?」
「不接受权威又不善良的法师。」墨耳铭特接着说个不停:「埃文萨尔真的超难处理的,那时候不管怎么搞他就是不住手,逼得我们只好求和,不然他要直接杀进魔界来了。」
玺克默默的思考关于自己的事情。没注意到墨耳铭特说的话可能意味着他年纪很大,经历过埃文萨尔时代的事情。
「眼前的肥肉只能任别人吃的感觉真是讨厌。」三角恶魔说。
「是啊。」独眼恶魔说。
「如果艾太罗的统治者是教廷就好了。」三角恶魔说。
「直接移民去教廷的统治范围如何?」阿乌达特说:「现在是全球垛洲化的时代,我们早该跟上潮流了!」
众人看着他,沉默了三秒钟,然后爆出一阵欢呼。「好主意!」「就这么决定了!」「马上行动!」还有免不了的齐声高呼:「阿塔塔莫普普!」
玺克嘴里塞着虾子,心里担心垛洲的未来。
这些人马上就开始讨论该怎么作。
玺克把盘子清空以后,用指尖戳了戳飒米浩特,问他:「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不用问魔神大人?」
那颗眼球一直漂浮在椅子上,只有转来转去看正在发言的人,其他什么事都没作,当然也没说话。
「魔神大人才不会管我们呢。他从来不管我们的。」飒米浩特说。
「但是你们满尊敬他的啊。」那些企图逼迫本店营业的恶魔,都一看到这颗眼珠就打退堂鼓了。在人类世界,这意味着这颗眼珠如果生起气来,那些恶魔都会完蛋。
飒米浩特理所当然的挺起胸膛回答:「就是因为他不管我们,我们才尊敬他的。」
玺克点点头。他不太能理解背后原因,但基于一个模糊的理由,他喜欢恶魔这种尊敬人的标准。
这时候眼球动了,他开始往厨房飘过去,接着飘上了往玺克房间的走廊,一路飘进去。玺克担心巨狂号不知道要尊敬魔神大人的眼球,赶紧追上去。
结果他跑进去,只看到巨狂号好好的趴在地上,啃飒米浩特之前给牠的轰雷牛腿骨,边啃边发出静电的霹啪声。
玺克转身,看到眼球正飘在走廊底端的门前面。那扇单开喇叭锁把手的门从来没有打开过。玺克曾经试着要打开它,连开锁术都用上了,全都无效。
就在玺克眼前,那扇门的喇叭锁往内缩,门上的装饰也变平,然后缓缓的沉入地底下。
一股和地球此刻季节不合的热风迎面吹来。这个设在地下室的门打开之后,后面是一个广大的世界。
他看到湛蓝的天空,那种蓝色是极深极深的海洋在阳光强烈的日子才会有的颜色,却出现在天上。一片云也没有,但有无数的眼珠在飞,就像地球的鸟群一样,玺克猜想,那些「一般」眼珠应该都不会流眼泪。
底下是一片绿得刺眼的草原。成群毛厚到会触地,根本看不到脚的羊在其间吃草。草在他们嘴里不断爆炸发出小火花。小火花掉到地上,又长出火舌的脚跑掉了。
长得像人立蜥蜴,满身肉瘤,背着竹篓的恶魔一面吐信,一面用十公尺长的耙子,距离远远的,趁羊吃草时偷偷耙梳羊毛,把梳下来的毛放到背上的竹篓里。他不小心踩到草里的眼珠群落,一大堆眼珠突然升空飞走,吓得他体型一下子变大一倍。
玺克看到草海中有小小的凸出物,形状看起来像是白蚁巢,仔细看却是满满的活贝类,长在类似珊瑚的东西上头。贝类开口时里头会冒出像是海葵的花,一些直径大约一公分的眼珠在里头钻进钻出。
远方的山形状尖锐,像是无数把刀,同样高度的山头上却有些覆盖着白雪,有些长满森林。有一座山顶端是平的,像个平台一样,台面有着熔岩般的红色。看起来像是那座山长到一半,突然碰到了高热气层,于是尖端就被高温熔掉了。
在那些山中间的山谷中,接近半山腰的高度,玺克远远的看到一座城市。闪闪发亮的样子彷佛那是玻璃造的。红色、蓝色、绿色,各种鲜艳的色彩分布在层层迭迭数不清的屋顶上。那些屋顶不是只有城市上面有,城市下面也有。那座城市看起来像是两座长在平地上的城市,一个屋顶朝上正的,一个屋顶朝下反的,两边底端接在一起,再漂浮在半空中。
一道彩虹从地面接着正反城市接合处的入口。众多可能是恶魔的小点在上面移动,把彩虹当成桥在走。
正当玺克想看得更清楚一点时,城市开始缓慢旋转,要把上下侧的城市位置反过来。
魔神的眼珠朝着那座城市的方向飞去,门缓缓上升,遮住了玺克的视线,最后完全关上。
玺克慢慢的弯下腰,以手撑地,朝那扇门原地坐了下来,脑袋里充满各种无法消化的资讯。他第一次看到魔界。
这种空间完全相接的异界之门,目前的魔法技术还作不出来。虽然恶魔的法术可能比人类更进步,但玺克觉得应该也不行。这是自然产生的。这就是这里变成特区的最初原因。
用餐区那边,恶魔们还在「阿塔塔莫普普」的大喊,但声音里已经带着吃饱后想睡的慵懒。会议应该快结束了。
第十六章 简单的找到
更新时间2014514 9:36:51 字数:4491
奈莫、瑟连和舒伊洛奴根据吉禄玛的话继续追踪玺克。在他们离开那一带以前,舒伊洛奴出去逛街,痛殴了一个出言不逊的小混混,引来数波「坏蛋自动送上门」的报复,结果她跟瑟连差不多消灭了当地一半的中阶混混,奈莫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继续拖上路。再不走,大尾的就要被他们引出来了。奈莫并不想在旅途中为圣骑士和邪恶战斗的历史再添一则传奇。
「改天你自己一个人再回来扫荡!」奈莫边说边逼迫他们通过火车站查票口。
但是到了目标城市,却非常不顺利。不管是路边摊、平价旅馆、还是开放露营的地方都没有玺克消息。他们甚至还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情跑去警局看有没有被拘留,结果没有。
找了一整天,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在连锁咖啡店里坐下休息。
瑟连和舒伊洛奴先去找地方坐下了,奈莫和店员聊了一阵子,最后才端着饮料过来。
「还是没消息。」奈莫给大家分派饮料。他嫌这里的咖啡不好喝,而点了巧克力。
「我很好奇,你说的那些故事有参考真实事件吗?」瑟连低声说。他跑到咖啡店来喝牛奶、吃三明治。瑟连耳朵尖,店员和奈莫的交谈内容他全听见了。奈莫又说了一个故事,这次配合店员的身家背景,讲了一个店员会感兴趣的爱情故事。
那个故事是关于某个男孩在公车站看到一个大自己一届的女孩子,就爱上对方了。为此只要对方考上某间学校,他隔年一定考进同一间,却迟迟不敢跟对方接触。因为那个女孩很受欢迎,追求者条件都很好,他不敢行动。
后来上了大学,他终于因为社团而和对方认识,但仅止于不熟的朋友。他直接从那女孩口中知道她有一个交往多年,温柔体贴、富有又大方的男友,就决定放弃了。
后来他从大学毕业,那女孩的男朋友也升格为老公。他默默的祝福对方幸福。多年后,同学会时那女孩缺席了。他这才知道那女孩的老公被朋友欺骗吸毒,还出现妄想症怀疑她**,打到她流产。她想离婚,却因为老公的家长不允许她走,威胁要找道上兄弟对她家人不利,只能一直隐忍。没出席是因为又被打进医院了。
于是男孩走上了不归路,他自己进到了社会的黑暗面,把所有问题都根绝,放那女孩自由,但他也成为通缉犯,永远也不可能和那女孩在一起。
至于奈莫这群奇怪的组合就是在社会黑暗面里曾经跟他合作过的人,他们觉得主持正义却要付出这种代价太不公平了,又设法去找白道帮忙,砸钱找到一个身患绝症的人帮他顶罪。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他可以回来了,女孩也在等他,于是他们就出来找他。
奈莫一路上说了好多故事,几乎是见一个人就说一个新的故事,从不重复。瑟连觉得不管是多厉害的小说家,就算努力到吐血的程度,也说不出这些故事。
奈莫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耸耸肩,挑眉看着瑟连说:「我相信以你的位置,你能说出来的故事肯定不比我少。」黑市、骑士团,一个**一个白道,但都是一个会看见社会最底层人生百态,看尽世态炎凉的地方。
瑟连也没有正面回答:「我说故事的功力没有你好。」说故事的功力可以单单只是指把故事说得精采的能力,而不是创造故事的能力。
「我国古代思想的九流十家,在十家里减去小说家就等于九流,小说家是不入流的。」奈莫把话题扯到别处:「不过啊,我最讨厌那些不听故事的人了。他们不关心别人,只关心自己;不追求真相,只追求幻想。所有大规模的欺骗行为都是从捏造故事开始,在否认故事中延续。」
「比方说?」舒伊洛奴问。她是惟一一个喝咖啡的人,点的是焦糖玛奇朵。她边看奈莫边揉自己的指关节。扁了太多人,她的手也有点受伤。
「比方说,先捏造一个农产品大丰收,家家户户仓库都放不下而溢出来的故事,然后否认街头有人饿死的故事。或者是,先捏造一个高层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脏兮兮的乞丐穿的故事,再否认同一个高层强夺民女回去**的故事。
「那种人的特色就是不听故事。他们只想要审判别人的故事,对真正的故事抱持着敌意。最后,他们都会走上禁止别人说故事的道路。」
「幸好这里不会发生这种事。不会有故事传不出去。」舒伊洛奴说。萨拉法邑朵的言论自由很开放,事实上是开放到有点烦的程度。
「真的不会吗?」奈莫大笑起来。
「有什么事情媒体都抢着报,会有一堆捏造的,但应该不会有消失的吧?至少重大的事情会有人报吧?」
奈莫说:「如果你认为别人有义务要告知你所有的事,那么欺骗你也会同时成为他们的权力。」他又转向瑟连笑说:「这道理你应该很懂吧?」
瑟连点点头。
「能说个案例给我听吗?」舒伊洛奴也转向瑟连。她是一个经常要听故事的人。
瑟连淡淡的说:「我就不指名了。几年前我国政府为了稳定民心,决定在入冬前发给全国人民能代替货币的国家礼卷,不分男女老少。这个政策正确与否先不谈。我要谈的是,那时候社福团体担心受虐儿那份礼卷,会被根本没资格为人父母的家长领走,于是政府要求社福团体呈交名册,他们会把受虐儿的礼卷直接送去给孩子的保护单位,不给已经被剥夺扶养权的家长。结果本国的一家报纸只报导了社福团体的疑虑,后面政府的因应方式只字未提。」
「是不小心遗漏了吗?」
「不是,是因为那家报纸支持的是当时的在野党。他们希望民众以为执政党又捅包了。类似的事情他们还作过很多次。像是他们那边的人在跟别人辩论,中途一度说出看似很精彩的话,却立刻被击倒,溃不成军。他们的报导就只到那句很精彩的话,之后全都不提,用暗示让读者误以为对方被这句话逼得无力回嘴。由于当时和他们的人辩论的是一个颇有名望的人,不让读者知道那个人如何驳倒他们是非常重要的。」
「懂了吗?这就是为什么听故事这么重要。」奈莫说。
「我懂了。」舒伊洛奴说。她还顺便知道了,自己去找到故事是必要的,不能坐等别人给。她接着说:「不过玺克到底在哪里?」
奈莫耸耸肩:「没办法了,只能用正式占卜查查看。」
「在这里吗?」瑟连问。
「这里当然不行。凡是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