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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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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古怪的看我一眼,眉心皱着:“胡骞予?”
  我顿觉口误。这样直呼胡骞予的名字,实在不应该!
  我真要打自己一嘴巴。
  幸好这时侍应生适时地上前来。
  手里一瓶红酒:“李先生,您的红酒。”
  李牧晨被吸引了注意。他看看侍应手里的红酒,再看看桌上已经只剩半瓶的红酒,这才抬头对侍应说:“你可能弄错了。这不是我们的。”
  我漫不经心地看向那瓶酒。
  可这一看,就真是很难收回视线了。
  83年的PETRUS,我自认还没财大气粗到出动这种动辄上万的名贵洋酒。
  “是胡先生送的。”侍应生笑着说道,他暖人的微笑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顺着侍应生所指方向看去。幽静的角落,9号桌,一男一女对面而坐。
  胡骞予那双眼睛,对上我的视线。
  距离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李牧晨这时候已经起身,伸手邀我,“我过去打个招呼。要不要一起?”
  我没来得及犹豫,便见这一男一女向我们走来。
  一对璧人。
  身高,长相,仪态,皆无比相称。只除那神色。
  女的微笑,柔和异常。
  男人却冰脸一张,千年不变。
  “胡总。”
  “胡总。”
  我与李牧晨异口同声。
  胡骞予微微点头回应。
  我窥伺着他的脸色。
  天知道我为何这么怕他!
  挂在胡骞予手臂上的美女有些等不及,垫脚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胡骞予的视线在李牧晨和我之间逡巡了一轮,方才慵懒着声音说道,“我先走一步。这酒记在我账上,你们慢用。”

  所谓混乱

  送走这两个人,晚餐还是要继续。
  没可能再进档案室,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这万恶的法国菜!餐前菜,主菜,餐后甜点,一样都不少,一整套吃下来,我食之无味。
  晚餐好不容易结束,“要不要去楼下的PUB喝一杯?”李牧晨又一次邀请。
  “下次吧,我有点累。”
  此刻的我,只想着这部电梯快点下到地下停车场去。
  进入电梯间,相对无言。
  “叮”的一声,电梯中途停在56层。
  门开,两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我的视线。
  胡骞予,当然,还少不了刚才餐厅里打过照面的那位美女。
  “胡总,又见面了。”李牧晨比我反应快,一面打招呼一面往里退一步,空出空间。
  胡骞予脸微醺,有些醉。
  而他身后的那个女人,倒是一副清醒的样子,可不知是生气了还是怎么,脸色不佳。除此之外,脸蛋,身材,仪态……胡骞予身边的女人,的确无可挑剔。
  56层,艾美酒店套房。这两人许是刚开完房出来。
  我笑,再笑,却依旧脸部僵硬。
  电梯一路下到停车场。我上了李牧晨的车。坐在车上,一点话也不想说。车子开得很平稳,我手臂枕着车窗棂假寐。
  眼前不期然闪过两个身影。
  女的微笑,柔和异常。男人冰脸一张,千年不变。
  我摇头,要把这两个人赶出脑子。
  不要想,我对自己说,不要想。
  就在我神游太虚之时,车子猛然一震。
  刺耳的刹车声蓦地窜进我的耳朵,尖锐异常。
  我睁眼,正见一辆银灰色跑车横拦在面前。我认得那车,是胡骞予的那辆世爵。
  车上下来一人,笔直朝我们的车走来,开我这边的门。
  “下车。”
  “胡……”
  “我叫你,下车!”
  我不肯合作,胡骞予索性探进半个身子来拉我。
  我的手被拽得生疼,被连拖带拽地拎到了那辆世爵旁。
  他拉起副驾驶位这边的门。门一开,我才发现原来车上还坐着一位。而这一位,正是胡骞予今晚香艳的约会对象。
  她坐在副驾驶位上,抬头看,视线在胡骞予和我之间逡巡,焦急,不知所措。
  我不禁失笑,这时候我反而轻松起来,倚着车门斜睨胡骞予。这个男人,手上拉着一个,车上还坐着一个。
  他的女人,多的好不热闹。
  我甩手,想要挣脱胡骞予的钳制。
  胡骞予手用力,抓得我更紧。
  “Michelle;你下车。”说话同时,一双醉眼,看向这个名叫Michelle的女人。
  我最终还是被摁进了车里。
  车子发动,引擎发出低沉的叫嚣,世爵完美的加速。后视镜里,是那个被孤零零抛在路中央的女人。
  ************
  胡骞予径直开回了位于乌节路的别墅区。
  在这个家里,我度过了少年时代。
  印象最深的是这个大门,豪华,厚重,那时候的我是困在门里的可怜虫。
  我被拽着穿过外层花园,进了屋。
  门在我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没了花园中景观灯的晕染,玄关瞬时间陷入黑暗。
  与黑暗一道迎接我的,是胡骞予强势的逼近。
  他的唇,靠近我。势在必得。
  我侧过脸去,躲避,终是没能躲开,被他捏紧下巴,扳正了脸,被迫送上嘴唇。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
  我出声咒骂,被胡骞予占领唇舌。他的手,像拿了手术刀,割开我的衣服,不够,还要割开我的皮肤。
  我疼,可我不出声。他这个混蛋,我在心里骂。
  他突然停下所有动作。
  缓缓的,他的手轻轻抬起,摩挲我的眼角,带下眼泪,一滴,停在他的指尖。
  他的眼睛,陷于一片黑暗中,只有瞳仁,暗色的,茫然无措的光。
  他的手,松开对我的牵制。
  我当他良心发现,却不料下一秒,他再度欺上来。
  他没轻没重,我被撞到门上,后脑勺一阵钝痛。
  吃痛的声音还没出喉咙,便被胡骞予吸附住唇。
  我紧闭双唇,阻碍他的进犯,他索性用牙齿,厮磨我两片唇瓣。啃咬。一遍一遍。
  这个人,所做的,如果是为了让我疼,要我恨,那么,他真是成功。
  我疼,我狠他。
  这个男人的身体,就是我的欲孽。
  “两次……你故意,要我生气,要我,看见你和别人……”
  他的牙齿,兽齿一样,顺着我的脖颈向下,一路厮磨。他说的话,喷在我凉薄的皮肤上。
  ……
  ……
  半夜醒来。
  我看着枕边睡得安稳的人,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睛有些失焦。
  身体濡湿而疼痛。我的记忆,还停留在玄关的门后,黑色的角落。而这里,此时,此刻……
  我躺在床上,环顾四周。
  床,写字台,桌椅,一切都不陌生。
  这曾是我的房间,三楼的一间客房。从摆设到布局,都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在这个房间,住了这么多年。这里,对于我,陌生又不陌生,亲切也还疏离。
  可现在,这里充满的,却全都是胡骞予的味道。像是在宣告这是他的地盘一般。
  平常的胡骞予,周身一股霸道的气息,我现在才知,他连睡觉时也不例外。
  他一手横过来,霸占床上的位置。我醒来,发现自己正蜷在床的一角,快要坠下床去。可如果往里挪一公分,我便会枕上他的手。
  空阔的房间,只有胡骞予的呼吸,一声一声,平静而清浅。
  听着他的呼吸,我难以入眠。只好裹了被毯下床。
  下意识地开衣柜找衣服。可惜,触目的尽是衬衫、西装、领带。都是这个男人钟爱的简约却昂贵的款式。
  男士的。胡骞予的。
  胡骞予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让人弄明白的人,比如现在,胡骞予主卧不住,住客房。个中原因,我想不通,也不愿去想。
  我拿了件衬衫草草套上。
  地毯很厚实,落物无声。我脚踩在上面,不会发出一丝声响。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间客房。
  之后,我随便找了间房,几乎是一粘到床就进入睡眠状态。
  ……
  在黑暗中,我感受到了光亮。刺眼的光亮,逼得我不得不撑开眼帘。
  此时,整个卧房亮如白昼。我下意识抬臂挡住眼睛。可是我挡在眼前的手却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攥紧。
  待我睁开迷蒙睡眼,看清来人,耳边响起他的声音:“跟我走。”
  **********
  胡骞予把我带回了恒盛大厦,那间监控严密的档案室。
  一个公文袋被交至我手中。是装了那份“股权让渡书”的公文袋。
  让渡书以董事会的名义签署,字里行间,冠冕堂皇。
  而我急于知道的是,除了我的父亲,还有谁签署了这份协议?又凭什么瓜分以林家为最大利益集团的恒盛?
  97年,金融危机爆发,恒盛海外资金链面临十几亿资金缺口,不得不抛售旗下高度控盘的银行股,但此时却有谣言散布,指控恒盛联合金融大鳄,操控游资走向。国家因此冻结恒盛的资产。恒盛暂时停牌。
  恒盛面临清盘,董事局其他成员见死不救,曾是我母亲挚友的姚亦琛也紧随其后撤资,我那总裁兼任首席执行官的父亲负债自杀。
  所有的媒体事后对此的报道千篇一律。无非是感叹与惋惜。外界所不知的是,恒盛董事局控制下的储备资金库足够填补这十几亿的缺口,却一分钱都没有出。
  当时的董事局,爸爸,胡欣,姚亦琛,何万成,四人中三人,同时签署了这份协议,把他们持有的股份大份额的让渡给了一个叫David Yang的人。
  David Yang是谁?
  他和胡骞予是什么关系,以至于要他把手头持有的那么多股份,都过到胡骞予名下?

  所谓训示

  “DavidYang是谁?”
  我抓住胡骞予的胳膊,仰头看着他。
  他笑,讳莫如深:“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我知道他不会,可是……
  “算我求你!”
  我咬住牙,乞求的看他。
  他捧起我的脸,看定我的眼睛:“这不像你。林为零从不求人的,不是么?”
  “我要知道真相!”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要给我看文件?”
  他笑一笑,笑容很快隐去:“因为我要你知道,你要的一切,都在我手里。
  你也逃脱不了我的掌心。
  所以,
  你不需要去找别的男人。”
  **********************
  第二天,我就被内部调离。
  发配边疆,被调到助理室。
  我前脚刚进办公室,人事部的邹部长后脚跟进来。
  看着摆在我桌前的调任书,我险些失笑。
  胡骞予不是不拿我这个对手当回事儿吗?何必把我调离财务部?
  见我迟迟没有回应,邹部不免着急:“林理……林小姐,很抱歉,这是胡总亲自签的调令。我们也没办法!”
  这么说,再加上一脸精心加工过的所谓歉意。是深怕我为难他,硬要他给个说法吧?
  他像狱监一样杵在我的办公室看着我。我只能乖乖收拾东西走人。
  一个小职员,对上胡氏帝国的掌权人,没有胜算。
  林为零不会再做没有胜算的事。
  几分钟后我已经身处助理室的范围内。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和我打招呼。“空降部队”本就容易受排挤。
  亲自带我到助理室的王书维简单向同事介绍了我,之后便把我撂下不管。
  我处于浑噩状态。耳边充斥着的,无非是那些“咖啡吗?几杯呢?好……马上送到。”一类的话。
  而对于我,习惯了每天都被“建仓,吸筹,拔高,回档,出货,清仓”这些字眼所围绕的生活,一下子,根本无法适应此刻闲适的时光。
  闲来无事,泡杯咖啡,一直喝到中午。
  咖啡凉了,被忽略在一旁。我,同样被忽略在一旁。
  有人临走前终于记起我的存在,事务性地邀我这个新同事一起去吃饭。听我拒绝,她立马露出一脸释然,生怕我反悔一样,踩着细高跟,“噌噌噌”,即刻就不见人影。
  此刻的助理室空空荡荡,和早前的闹腾景象相去甚远。我去茶水间泡咖啡,不料竟在此碰到王书维。
  他在泡咖啡,我没有同他说话,转身走到一旁坐下,等着他离开。可王书维泡好了咖啡,却没有走,反而朝我的方向漫步而来。
  我低头摩挲着手中马克杯的杯沿,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要抬头。
  我余光看见他走到我面前。很近,他的西服纽扣上的压印都看得清。他顿了顿,没说话,只是把他的那杯咖啡放在了我面前,转而走开。
  与我相同,王书维也爱用马克杯喝咖啡。
  我看着那杯咖啡,良久不动,怒意慢慢冲上脑袋,我嚯地起身,端着杯子来到洗手池,咖啡倒掉,杯子扔进垃圾篓。
  我有些失控,咖啡烫着手,又疼又麻。我的脑子有些飘忽,幸而这时,外头空荡荡的办公区域,突然响起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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