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入男校救病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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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幼灵哭了。
依偎在季眠的肩膀,轻轻地啜泣。
她是追来了。
追来了,不意味着,她选择了他。
不意味着,她不会再走。
她把事情明明白白的摊开,然后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她救不了他。
她当然是,救不了他的。
她说“谢谢你”,谢谢你代替顾九歌去死。
季眠早已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可是。
可是啊,听她这么说,他还是觉得好不甘心。
家族第一时间找到他,商量这件事,是因为他身上藏了一个秘密。
家族讳莫如深的,连顾九歌都不知道的秘密。
——顾九歌不是替代品,季眠才是。
季眠的出生导致了他母亲的死亡,男人是恨着他的。把他扔给自己的疯情妇当做玩物。至此开始了季眠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一生。
顾九歌清清白白的长大,拥有比季眠强健的身体,从小接受精英的正统教育。恶心的事都被挡在前面的季眠干尽了。
白区的领子只是顾九歌的保护色,事实上,根本没有人能欺辱到他。
唯一一个死缠着顾九歌的颜子玉,最后也被季眠“抢走了”。
家族把他保护得滴水不漏,作为献祭,牺牲了千疮百孔的季眠。
家族甚至没有给季眠属于家族的姓氏。
家族以他为耻。
那就算了,季眠接受。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接受的。
直到凌宥也这么对他。
她站在了顾九歌那一边,默认地放弃了他。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坏事做多了,惩罚就来了。
雨下得好大,整个身体都被溢出的水溅湿了。
他跟着凌幼灵一起嚎啕大哭。
他不怪她,他知道她没办法。
只是觉得难过。
被抛弃了。
凌幼灵听不清季眠在哀切地呼喊着什么,那声音又似乎只是无助的呜咽声,像是碎掉一样,一块一块无法拼凑完整。
她把他领到了曾经讲过话的红色凉亭躲雨。
其实根本没有那个必要,他们全身都湿透了。
不知道凌宥记不记得在凉亭生的事,反正季眠是记得很清楚的。
她跟羊吵架吵得不亦乐乎,嚣张又意气风的样子特别可笑。
当时,她恨他恨得牙痒痒,怕他打她,又不得不和他讲话。
他一脸欠扁,故意逗她:“你喜欢顾九歌?那我也勉强喜欢你吧。”
你看,从那时候,季眠就知道她喜欢顾九歌了。
却还是抵挡不住地偷偷喜欢上她。
他这么傻,她是不知道的。
就连到了现在,也仍旧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
他也不打算说了。
也不算毫无进展啊。
现在的凌宥不再讨厌他了,她牵着他的手呀。
战栗着、害怕着,苍白的十指互相紧扣着,面对着狂风暴雨。
整片天空好像慢慢地塌下来了。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个人,泣不成声。
打一巴掌,再给把枣子。
他预支着这一点甜,小心翼翼地尝一口都觉得嗓子在苦。
慢点吃,慢点吃。
吃完就没有了。
怀抱着这样的心情,再甜的枣子也无福消受。
明明还有机会,可以说很多话,可凌幼灵什么都没说。
雨水打在海面上,一点一滴好像流不尽的眼泪。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求他留下来。
她知道,他留下了,顾九歌就得走。
 ;。。。 ; ; 顾九歌弯了嘴角,用粘稠而冰冷的微笑掩住眼中暗涌的浪潮。
“我们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他转身面对凌幼灵,含情脉脉的黑眸望向了她吃惊又羞红的脸。
他们离得极尽,少年的面容浸在暖黄色的灯光之下,仿佛失焦一样模糊不明。她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他了,他靠得这么近,她却看得更不清晰。
“刚刚那句,是表白。”
他低笑了一声,用手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压,俯靠近。
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
不设防的唇被咬住,粉色的火焰从那里开始燎原。
舌尖带起芬芳的炙热,唇畔泛起一片亮晶晶的柔软潋滟。
一个温柔的吻。
一个不合时宜的吻。
凌幼灵分神地感受到了季眠的视线。
那双眼仿佛浸在冰冷的雪水中,直直地盯着她,犹如一道冰锥。
绝望、阴森、空洞,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就让人背脊凉。
这是错的。
季眠的状态,是会跑出去杀人的。
这是凌幼灵现在唯一的想法。
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她想推开顾九歌。
可是,由不得她。
在她生出反抗的动作时,他立即捏住了她的下巴。
唇齿间被迫展开一条缝隙,顾九歌沿着那里探进去,更加动情地舔舐,愈愈深入了。
无处可逃。
手臂被他一把握紧了,他在禁止她的挣动。
季眠。
对不起,你被抛弃了。
没人要你。
就算你不要脸的贴上去,也没有你的位置。
异类!
娘娘腔!
恶心鬼!
你怎么不去死啊,季眠?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去死。
季眠捡起断手朝顾九歌砸去。
——去死。
季眠捡起地毯朝顾九歌扔去。
——去死。
季眠用凌宥给他的毛巾,勒住顾九歌的脖子。
不费吹灰之力的,顾九歌反手将他推倒在地上。
“她是我的。”愉快、噙着笑的,顾九歌用一种炫耀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季眠。
“服从你心中所想,去死吧季眠。”
那语气真是前所未有的,恶劣。
凌幼灵得了机会跑出来,想要扶起季眠。
“凌宥。”季眠甜腻地喊着她的名字。
“凌、宥。”季眠伸长了手臂,开心地想要触碰她的脸。
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滚烫的水滴,微微的晃荡一下就要倾落而出。
他的嘴角颤抖着,维持着那个傻笑,痴痴地看她。
指尖在将要接触她皮肤的那一刹那,停在了半空中。
“我脏。”
“我脏,不碰你。”
他自言自语地喃了一句,急急地把手收回来了。
季眠的声音轻飘飘的,散落在空气中,连带着话里的情绪也消弭了。
“我不碰你。”
“凌宥,是顾九歌的。”
他用自己的左手交扣着右手,以免自己出更加剧烈的颤抖。
眼里含着的水滴在这一刻终于承受不住地碎了。
苍白的脸被划出了透明的裂缝,犹如一道无法触及的伤痕。
好啦,他放弃了。
算了吧。
何苦折磨她呢。
凌宥啊,还是一个很好的人,就该和顾九歌在一起。
云朵和云朵长在一起,星星和星星长在一起。
千纸鹤灰扑扑地飞了好远,也飞不到天上。
那能怎么办呢?只能不去了啊。
该停下来了,就停在这里吧。
对凌宥涌出的感情越来越强烈,甚至已经失去控制了。
季眠觉得很难过,这样陌生的感觉,竟然比从前季眠孤单一个人的时候,更让季眠觉得寂寞。
季眠能感知顾九歌的情感,就像顾九歌能感受到他的。
他看着凌宥对顾九歌那么好,也当作那好是给自己的,一分一毫的记下了。
甚至开始心安理得地也向凌宥索取更多的关注,变得不知餍足。
所以,当顾九歌一步步夺回凌宥的时候,一字一句向他宣布主权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太多了,在凌宥身上放注的渴望太多了。
让他停下来,他根本无法做到。
不想失去凌宥。
但那又怎么样呢?
现在,和凌宥之间的连接没有了,他们要和他划清界限。
受到排挤了。
小偷季眠得把偷走的幸福还回去了。
而面对这些,季眠根本没有怒的立场。
因为他啊,他这才想起来,凌宥的笑脸至始至终都是朝着顾九歌的。
她没有招惹他,他们之间的接触只有,她被逼急的反抗他,被胁迫的附和他。
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她根本就是讨厌他。
季眠于凌宥,凌宥于季眠,都是不相干的一个“别人”。
没有纠缠的意义了。
他和他们不是一起的。
在这个关头,不由得他再任性妄为下去了。
自从那个消息传来,季眠就知道,一切都失控了。
他,也快疯了。
得赶快离开这里。
不走的话,会死的。
季眠努力做出一个戏谑的表情,找到往常惯用的语调。
一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残存的温度,只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一直落下来。
他没有用手擦掉,仿佛它是不存在那里的一样。
“凌宥……小婊砸。”
“我真他妈的一点都不喜欢你了,你们,就是无趣至极的两条狗。”
“再见了,我最讨厌的小婊砸和小公狗。记住今后连同着我的份一起,幸福快乐。”
他强撑着,无视凌幼灵的手,迅地站起来,再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步伐踏得坚定,像是甩掉了一层重担一样轻盈放松。
把自己的脸藏起来,感情藏起来,快点走,快点走。
他以为自己,都做的很好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背影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单薄。
乌黑的还没有干透,乱低低地垂着,没精神的背仍旧是佝偻的。
再细看了,开门的那双手,分明是颤抖的。
哪处都没有做好。
季眠的状态,出现问题了。
 ;。。。 ; ; “吱。”
门从外面被推开。
来人低垂着黑色的脑袋,上面都是水珠。
校服完全淋湿了,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他抬头,朝着他们站立的方向看去。
顾九歌自然地揽着凌幼灵的肩膀,身体先她一步地挡在了门前。
门外不是什么陌生的人。
是季眠。
黑色的领子、黑色眸、黑色,死气沉沉的,季眠。
凌幼灵用力咽了咽口水,平复受到惊吓的心情。
季眠怎么没有打伞就来了?他看上去好奇怪,一定是生了什么事吧。
顾不得吃惊了,她扯了他的衣服把他拉到屋子里:“快进来。”
他顺从着她的动作迈开步子,面无表情地进了房间。
小小的屋子里亮着温馨的暖黄色桌灯,白米饭冒着热气,刚刚出锅的食物满当当地摆在餐桌上。
两张床,两个饭碗,两双筷子,两个人的空间。
格格不入的季眠。
季眠校服滴下的水把玄关的地毯弄脏了。
顾九歌穿着干燥舒适的居家服,叉着手看他。
一模一样的脸。
顾九歌是这世界上的,另一个幸福的季眠。
“呼。”凌幼灵把门锁上。
在问季眠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她想先找条毛巾,或许还需要拖鞋和吹风机。
“你坐到餐桌那里等着我。”
她别扭地绕过地板上那只断手,朝衣柜走去。
这大概是季眠买来吓她的道具吧?或者是从解剖课上偷来给她看的?
凌幼灵试图不要把事情想的可怕,拼命提醒自己:要先冷静,别老误会季眠。
顾九歌没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