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空屋之打捞员的奇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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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们了,我得想想老邓这个水性精熟的老捞,最后带了七八个人居然失踪了,而且一回去就急匆匆的跑去开自己的吉普车,他要去哪里?他的船呢?
如果蹲在车顶上那俩脚印是属于老邓的,对,就是老邓的,我记得老邓给抬上救护车时,他当时脚上穿的是一种军靴,我当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现这种军靴是一种外籍的伞兵靴,靴底上头有数百个正反对立的橡胶斜坡,防滑性能一流。要说老邓是下水作业的人,从哪儿弄这么一双伞兵靴穿?那不方便啊,尤其是鞋带,系的乱七八糟,很匆忙的缠在一起,他这一趟到底碰上了什么事情?
老邓在车顶蹲了好久,我就假设有什么东西逼的他爬上去躲藏,那车下头的东西是一种不会往上爬的动物?还是一个四处寻找老邓的什么人?
等到后来发现老邓的时候,他跑到矮山上的树丛里又蹲着,还仰着脖儿往上看,对了,他为什么老是蹲着呢?难道本身已经受伤了?
再假设失事的飞机坠入湖水里,砸破了什么建筑,或者压塌了哪个岛屿,这些岛屿以前都是些山头,难道是山腹里藏了什么东西?老古所说的地震我就当是飞机爆炸好了,把水下埋的一些老尸给震了出来。
但是飞机的黑匣子又在缓慢的移动,不应该啊?
黑糊糊的水面下,看来隐藏了不少秘密,我充满了好奇,恨不得立刻就下水去一探究竟。
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回想起来,如果当时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样一种危险情况时,甚至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踩进鬼门关时,就绝不会有这种下水的豪情和冲动了,很可能立刻掉头就跑,因为这事儿前后纠缠我很多年,更是有过一段逃亡去内蒙和青海的辛苦经历,至于这些经历我会在以后可以讲的时候,都把它给原原本本说出来。
回到眼前,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该来的雨没有下来,湖面倒是起风了,四处黑洞洞的岛屿象一个个俯伏的怪兽,注视着我们的船,静静的在水面对峙。
既然想不通这一切事情的缘由,我索性暂且放下这些千头万绪,拉着老古闲磕牙。
郑剑不知道在自己的房间里鼓捣什么,吃完饭就一直不出来露个面,张丽恒小姑娘倒是走出来,加入了我们闲磕牙的阵营。
新安江水库打从建成大坝、蓄水那一日起,就一直有不少传说,怪异的事情自然也是很多。
老古告诉我们,在新安江水库的西南边,常山县的新桥乡,正好处在神秘的北纬三十度附近,有一个牛脚迷洞群,村民传说牛脚洞群共有九十九个大厅,其中不少洞还在淳安县的境内,这些洞内部连在一起,一直没人知道洞的具体数目。
迷洞群内都有暗河,一年四季水流不断,人们从牛脚洞中往外抽水,源源不断,不知道这些水都是从哪里流来的,又流到哪里去?很多人猜测,这水可能都流到了水库里。
老古曾经去过一个大的溶洞,顺水漂很远都漂不到头,有时看着明明无路可走了,但潜过去又有一个大厅,四通八达非常容易迷路,顺着洞内暗河,老古断定可以直达千岛湖,但水很凉,而且水下情况不明,再加上附近的山顶上还有天坑,老古也不敢亲自去探个究竟出来。
天坑是个天然的高山湖,坑盆面积很大,估摸有十余平方公里,象个敞口的巨碗,冲天搁在山头上,一下大雨,四面山上的水都滚滚而下,全部灌入牛脚洞群中,如此巨量的水流汹涌灌入,都没有造成灾害,可见洞群里头很大,而且四通八达。
有人去过天坑底部,回来后形容说,那里是一大片望不到头的原始丛林,非常容易迷路,还有不知名的动物藏在里头,根本不敢往里走,要是走进去了,肯定死无全尸,不过这都是传说,做不得真。
还有个更玄乎的传说,在三十年代的民国时期,控制江浙的大军阀孙大耳朵孙传芳,曾经来看过这天坑,还驻军封锁过很长一段时间,征集民夫和很多车马,不知道做了什么工程,后来全都撤走了,附近有人就悄悄的说,看到孙大耳朵送了好几个戏班子下天坑,无声无息再也没有出来。
张丽恒听的很专注,这时候插口问道:“会不会老邓弄回去那尸体就是孙传芳的兵?在岸上时候,怎么不见你汇报这么重要的情况呢?”
老古尴尬的说道:“这个……这都是些传说,不足为信的,万一真的是瞎猜,给领导指错了方向,那不是影响任务吗?再说我只是个渔政监督的,配合你们打捞出飞机的黑匣子,完成任务就行,我可担心节外生枝的在水库里大动干戈,弄出些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不好了。”
我说道:“老古,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知道传说传说,不少都非常接近事实真相,我跟小张同志说起来算是外地人,有啥我们不知道的,你还得接着说道说道,咱们现在一条船上,下了水或者进了洞,万一出个好歹,你这水库的管理干部,可是要吃挂落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章 半夜的唱戏声
深渊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六章 半夜的唱戏声
老古赶紧摆手说道:“没,没,没别的事情瞒着你们了,就是有,我常年累月的在这水库游荡,听说的也太多,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啊,要不这样吧,我一想起什么,第一时间给大家汇报,行吧?”
我哼了一声说道:“你可别只顾给那位郑剑汇报就成!”
老古回头看看,压低嗓门说道:“那个当干部的郑剑,我听说是福建海军的一个大官呢,他手下的战士好像流露过,这郑剑是个海军秘密部门的头头,连鲁同春这次都要听他的指挥呢,小黄你在海军时,认识他吗?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秘密部门?”
我一撇嘴:“那拽的二五八万一样,咱哪认识这号人,不过或许人家就这脾气,不爱说话,我当兵那阵可是个老实的孩子,没有上蹿下跳的到处惹事,你说的秘密部门,我不知道。”
话虽这样说,我心里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去给别人知道的,比如前不久我一老战友来找我喝酒时,就偷偷告诉我,上个月北海舰队有艘鱼雷艇,两名水兵杀死艇上六名军官,叛逃出去国外了,舰队司令官也给免了职,打那以后,军中确实出现一个新的部门,专门做水兵的思想工作,我也不摸底,再说这些都是部队的秘密,面前的俩人又不是知根知底的自家人,自然不敢乱说这郑剑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古见我不说话,想了想又说道:“天坑还有传说,附近的村民说里头有牛精,每次出来作恶,不是吃人,便糟踏麦子。”
我笑了:“这溶洞里头的条件,根本不适合大型动物生存,这吃人怪兽的说法,倒真的是糊弄人的传说。”
老古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胆大的村民爬进深处去看,发现离洞口附近数十米的石头大厅内,顶部栖息黑压压的蝙蝠,成千上万,地上厚厚一层黑黝黝的粪便,石壁上尽是些象蛐蛐一样的虫子,还有不少百足爬虫,跟蜈蚣一样的到处打滚,再往里走,就冷了,比外边低上十几度,也不见有其他动物的踪迹。”
我笑了笑,转头去看张丽恒,小姑娘听着我们闲聊,在夜色里一直显得很冷静,跟她的外表一点不搭配,我不由暗自佩服这小姑娘,别看是一女流之辈,说不定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狠人。
大伙的单位不同,除了我这个干活的闲人,彼此之间似乎都有点防范,等回去了,我倒是真要好好问问老邓,到底发现了些什么奇怪的线索,我想至少自己的老领导是不会欺骗我的。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我聊了一会儿,瞌睡劲儿就上来了,勉强同他俩打声招呼就回去睡觉,于是这一场闲磕牙就这样散伙了。
睡到半夜,我猛的一震,差点滚到床下,趴在床帮上脑袋直发蒙,还没回过神来,又是咯啷啷一声金属刮擦声,有啥东西刮住了船底,把我原地一震,翻了个个子,又倒回床里头。
我心想不好,有情况!
跳起来拉门出去看个究竟,立刻感觉到在我熟睡的夜里,曾经下过一场透雨,空气很凉,船上到处湿漉漉的。
站船头一看,觉得不对啊,睡觉前,这船明明是抛锚固定好的,怎么我感觉这会儿在慢慢移动呢?不由自主去看船头,立刻哎呀一声叫道:“不好!”
石头山的下面,有个黑糊糊的大洞,正张着不规则的大口,吞噬着湖水,而湖水就不停的往里灌,我们的船也顺着水流往里漂,那洞口没有我们的船大,如果不想办法的话,一定会撞上石头山卡在洞口,闹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此时到处黑糊糊的,我根本看不见别处是个什么情况,我慌了,在这个湖泊深处,没了船,就是水性再好也难办,别人来救命都不好找。
我大喊大叫船上的人快起来,我相信以郑剑的谨慎劲儿,那些站岗放哨的警卫肯定早都知道了,却是奇怪,我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理睬我。
我只好转身回船舱去拍门。
刚想转身,耳朵里听到一点动静,很奇怪,不应该是这里会有的声音,那是一个戏台子上才有的声响,鼓声、小锣、号子,还有二胡的声音。
漆黑寂静的夜里,隐隐约约的飘过来,分辨不清是哪个方向。
我惊疑不定,湖泊深处怎可能有戏班子来搭台演唱,肯定是自己的幻觉,但是那咿咿呀呀的吊嗓子声音,在空旷漆黑的水面上,慢慢由远处飘过来,越来越清晰刺耳。
一只手紧紧摁住了我的肩膀,我猛的一抖,差点使出擒拿的动作来反击,眼角余光一闪,发现是老古,正把一根手指竖起在嘴唇上,示意我千万别出声。
老古一努嘴,我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有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浮在水面上,跟我们的船一样,正往石头山上漂去。
这片黑压压的东西上,有一点细小的红光,象个烟头一样微微闪烁,唱戏的声音就从那儿传出来,我极尽目力,也看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鬼怪作祟,也不是真的有戏班子在登台表演,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那片黑压压的东西越发漂的缓慢了,我们的船同样减慢了速度。
我轻声问老古:“他们人呢?怎么这船上连个放哨的警卫也没有?要是搁在前线,这样带兵的话,咱们早都被对方的水鬼割了脑袋去!”
老古摇摇头说道:“船上没有人了,半夜时候,我听见一点动静,仔细一听是郑剑带着人下船了,水产厅那小姑娘好像也跟了去,还有几句争吵,反正最后没人来叫咱俩。”
我一听傻了,顿时又惊又怒:“这是咋地——把咱俩当特务给隔离了?他们去了哪儿?老古你有没听到?也不拦着点?”
老古说道:“应该是上了石头山,还吭吭哧哧的驮了什么重东西。我看郑剑神色凝重,跟那个小张争吵时,说是奉的军方命令,不能带她一起去,我看那架势,哪敢掺和进去啊,还说什么胆敢拦住人家,就是郑剑手下那些兵,把子弹都上膛了!我一平头老百姓,只好一直装作啥都不知道。”
听了老古这样说,还是有点道理,只是郑剑为什么半夜带人上了石头山!把我和老古闪在这船上呢?难道有什么突发情况?
不可能,我越想越觉得离奇,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好歹他是现役军人,我也是个复员的老兵,咋说都是一个阵线的啊?哎哟不对,他是不是现役军人还真不好说,我没见他穿军装,只是听自我介绍是福建海军的人。
我瞧一眼老古的面庞,心里不自觉打了个突,对于老古的真实性也开始怀疑起来,这老古虽然看似很热情,处处帮助我们,但是他给我的感觉总是很阴沉,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坏水在算计,尤其是对我们和郑剑都非常的好奇,那可不是一般的感兴趣,说到底,我觉得他面目不清,是友是敌真不好说。
这么一想,我才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绝对相信的人,顿时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抓不着点实在的东西。早知道我就坚持住等丁根这个老战友来了,铁哥们儿一起互相照应,比起现在孤立无援,那要好上很多。
我问老古:“郑剑带人下船,不可能把人全都带走吧?这船他就不怕咱俩给他开走,让他回不来?”
老古苦笑道:“开船的他是留下了,反锁在驾驶舱里,我刚去看过,还喊出来问是咋回事呢,里头的人不出来,隔着门说是郑剑要他们留守船舱,是部队的军事命令,除非等他返回,或者另外收到无线电命令,否则说什么都不能离开船舱,也不能擅